26.地下團聚(完結)

本章節 7000 字
更新於: 2019-05-18

陳德宣並沒有放棄揭露呂表梓真面目的目的。走出金凱旨老家後,他竟然又回到呂表梓宿舍。宿舍大門已上鎖,他拿一張卡片從門縫一刷,輕易的進到呂表梓房間。

奇妙的是,這一回他重遊,並沒有上一回那一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那一種從腳底開始涼起的感受。

他又開啟呂表梓電腦。他打算把所有對呂表梓不利的資料都整理下來,做出一份足以說服任何一個人的證據。

資料完成之後,他將它寄出,又PO在BBS和各大交友網站上。如果這份證據再不能說服別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叩叩叩叩……」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是皮鞋與水泥地摩擦的聲音。呂表梓宿舍的房門被打開了。

陳德宣轉過頭瞧著,那正是去處理呂表梓案子的警察們。

「呂表梓的男朋友?」

「……已經不是。」

「小偷?」

「不算有偷東西。」

「毀滅證據?」

「啊?只有整理。」

「違法侵入住居……算了,那是告訴乃論,被害人沒告不受理。麻煩別妨礙我們收集呂表梓的犯罪證據。」

「犯罪……證據?請問是……」

「妨礙風化、意圖得利與人姦宿、涉嫌傷害罪、過失致死罪、損害遺棄屍體……還有幾次非法墮胎,一罪一罰,至少會關上幾年。」這些可當真是刑法上的罪刑。

陳德宣略顯陰暗的表情,隨著警察的話語越見明亮,這瞬間他眼睛發出光芒,竟然讓他瞧來年輕多了。

終於。

天理終於昭彰了。

他正要離去,突然又轉了回來,說:「雖然我沒有搶成功,但是我的確是一個搶犯……我想要自首可以嗎?」其實他早便想要自首,但他認為要是自首,便沒有辦法掀破呂表梓的真面目了。

◎ ◎ ◎

搶劫未遂,自然有罪。等候開庭前他也沒要求交保,默默在警局中渡過。開庭後,法官念在他初犯、無人傷亡而且自首,決定判給他兩個月牢行、部分罰金和勞動服務。

在牢中,他只覺得自己很傻,如果早點接受這該來的處罰,他的人生早便重新開始了。

世上因為不願意承認自己所犯的錯,反而陷得更深的人,又何曾少了?

服刑後,他雖然放下了心中一塊大頭,卻也有一種茫然的感受。他突然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回家?以這附模樣回家,只是讓親人難堪罷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出獄時,便瞧見一台黑得發亮的BMW正在監獄門口對面等著他。

BMW前後車窗同時拉下,是阿三與金凱旨。

「報告可以寫的這樣仔細,你應該是一個很纖細的人吧?」金凱旨瞧著兩個月前陳德宣寄給他的證據。這證據終於讓他知道,陳德宣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讓他明白呂表梓並不是一個值得付出真愛的女人。「如果沒有地方住,願意替我管一下老家嗎?我們現在住公司多,需要一個人替我顧房子、收房租、推房間呢。」

陳德宣臉上已有淚痕,過了許久,終於回應。

「如果鑰匙不小心不見,我也有辦法開門。」

阿三對坐在金凱旨身邊的王蒨咖說:「好像比你厲害呦,你當初要去家裡還得要爬牆呢。」

王蒨咖叫罵著:「喂!還不是你吩咐的!」

陳德宣一邊擦著臉上眼淚,一邊緩緩走向BMW。

這一日,天空蔚藍的像幅畫。

◎ ◎ ◎

網路上,依舊有許多人不敢相信呂表梓會做這樣的事情。

「喂,那個不是某某某的女神嗎?怎麼會是一個人盡可夫的Puma?」「不是啦,一定是只是長的像而已!」

然後一定會出現的「鍵盤達人」便以科學辦案的角度說明影片中的人一定是呂表梓。

「這是她在一年前自拍上傳的照片,大家看影片中她胸前的痣的位置,絕對是同一個人。」

接著擁護她們女神的鄉民便說是陳德宣的錯誤,他不應該散佈影片,其心可議等等來模糊呂表梓惡行。

「可是那又怎樣?那網友犯法跟呂Pu有沒有犯罪是兩碼子的是吧?」

接著,兩邊激烈開戰。

「你們是見不得別人人氣高喔?這也要酸?」「她喜歡和人上床又怎樣?不偷不搶不騙的!」「她就算是喜歡跟別人上床,我也想要把她娶回家呀!」

「酸?這不叫酸這叫教訓!」「你媽的,不偷不搶不騙之外還有很多惡行好嗎?白癡呀?」「唉,怎麼總有男人會喜歡單純讓他們小雞雞翹起的人?」

奇異的是,僅有一小部分的人討論著墮胎、風俗業等是否該合法的問題。網路鄉民對道德論述的興趣總是遠低於彼此的人身攻擊。

然後事情便在混戰之下,沒有結論的結束,就跟每一次的網路論戰一樣。

陳德宣知道呂表梓已經接受逞罰,也不願意再去理這件事了。

其實他做的已經夠多了,要不是他一直在網咖等地方不斷揭露呂表梓的惡行,呂表梓也不會轉而與阿清合作拍片,金凱旨與警察也不會發現她是這樣的人。

呂表梓本人呢?幾乎所有罪名都成立,只得在獄中渡過她剩下的精華年華。

剛開始時,呂表梓當然還是恨著,她恨為什麼這傢伙要跟自己做對。

跟別人上床拿錢錯了?兩邊各取所需罷了。用喜歡自己的男人錢錯了?請客他們也開心呀。墮胎錯了?不想帶套又不想養孩子,不去墮要怎樣?

她原本一直懷著恨意的渡過日子,但是在某一次會客後,她不恨了。

「呂表梓,你還記得我嗎?」

隔著玻璃窗,呂表梓瞧著眼前的男性陌生人。

這人不是金凱旨、陳德宣、阿三、當然也不是已經過世的宗仔、阿清。是拍片時和她上床的男優之一嗎?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呀。」這男人矮小,相貌猥瑣,眼袋黑的像是奇異筆塗上去的一樣。

「你害死我兄弟,跟你上床後我LP也莫名其妙受傷,害我半點也不能搞女人了……呵呵、我等著妳出獄呀。」

瞧著瞧著,呂表梓才知道,這是那一天在金凱旨公司附近企圖強姦她的男人。能找上她,還是因為她曾給過他電話呢。

「你兄弟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的那話兒會爆掉……而且……這是你要強姦我才會造成的,我還配合你,怎麼會是我的錯?」

那猥瑣的男人猥褻的笑著,做了一個畫脖子的動作。「林口之狼」,哪會管什麼是非黑白正義?

呂表梓瞪大了眼睛,要求檢方讓他早點回到監獄去。

是呀,想要找她麻煩的人,多的要排隊呢。

呂表梓開始慌了,要那些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頂她是很簡單,挺她便很難了。要找誰幫她呢?

她這才發現,會幫她的人,只有那一些重視是非黑白正義的人。

而那些人早已跟她分道揚鑣了。

她在牢中蹲坐著,低著頭,此生從未如此懊悔過。

「唉……為什麼那些男人的那話兒會爆裂呢?」

雖然這曾讓她感受到一種下流快感,但是也因此,許多男人恨不得她死呢。

「難道也跟那些嬰靈有關嗎?」

在監獄之中,她的慾望也下降了許多。監獄的作用,除了剝奪犯人為惡的念頭之外,更是要斷絕人們與俗世間的「癮頭」啊。

「難道自己慾望會那樣強烈的原因,是被嬰靈附身,不能自己嗎?那些男人也是因為慾望太強烈,所以那話兒不能受控制了嗎?」

不知是否是因想到嬰靈的事,一種複雜負面情緒朝她襲去。

她突然回想起當初墮胎時的感受。

將胎兒拿掉之後,心中第一種感覺並不是鬆了一口氣。

而是一種「害怕」。

別人看見孩兒時,都是滿心歡喜,自己卻不敢去瞧看因自己而死的胎兒模樣。

她害怕,所以不敢去面對。

她不敢面對,所以只有催眠自己那是對的。

然後繼續去做,繼續去墮。

這不叫在苦境中沉淪,什麼才叫在苦境中沉淪?

「如果……當初沒有墮胎,現在應該也有幾個小孩了吧?」

然後,為了當一個足以令人驕傲的母親,她也不會沉淪於性工作,自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命運了。

「如果可以,應該要生下你們的。」

腦中有這個念頭之後,又浮出一陣聲音:「真的要生下我們嗎?」

是的,這是嬰靈的聲音。

蹲坐在地的呂表梓,瞧著突然出現、趴在監獄水泥地的嬰靈。粉紅色皮膚的嬰靈大眼汪汪瞧著呂表梓,渴望著什麼一樣。

「嗯,我想要生下你們……」

「那就讓我們回去吧。」

「回來?你們要怎麼樣回來?」

一隻嬰靈從呂表梓的跨下鑽了進去。

呂表梓全身冰冷無力,彷彿力氣被吸去了一部分,然後第二隻也跟著進去,然後還有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

像是一隻沒有生命的稻草人,呂表梓倒落在地,皮膚像成了一種死灰色。

她現在失去的,正是是她欠他們的生命。

其他原本不屬於她的嬰靈,竟然也跟著那些嬰靈鑽了回去……

沒有慘叫聲。

攝影機上也沒有瞧見什麼異樣。

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知道呂表梓究竟是怎麼了,只知道沒有人再瞧過她了。就在牢房之中。

不論如何,她終於與那些孩子團聚了。

《新嬰靈宿‧終》

後記:

知道我討厭墮胎的人不少,跟我說墮胎沒什麼的人也很多,覺得我多管閒事的人更多。我聽了倒是覺得挺爽的,因為會嫌別人多管閒事的,往往是沒做好的那方。

一路跟別人筆戰打下來,我也曾經差點被說服,然後又一肚子火的復燃,我隨便挑幾個來講吧。

一、墮胎的人都是逼不得已的。

這真差點讓我被說服,但是偏偏我就是那一種會打破沙鍋的人。一查之後發現,台灣男人幾乎百分之百都有沒帶套的經驗,另一查是墮胎的婦女至少有八成是完全沒有避孕,還有一查,是因姦成孕、六等親亂倫、母體不適或有精神問題、胎兒異常等原因墮胎的不過占墮胎人數的5%不到。

換句話說,一堆人去墮胎主因就是因為他們不避孕。

究竟是嫌錢多,還是死變態想試試看殺人的滋味?

沒錢?沒錢養小孩還不避孕,墮胎不用錢?性知識不足?阿伯我小學就知道要帶套了,你們在性知識不足?性知識不足不知道要帶套吃藥,TMD的知道要墮胎?

我真的只能呵呵。

二、美國經濟學家說1990年代的青年犯罪率下降,是因為問題家庭的孩子都被墮掉了。

看見這案例呢,我本以為挺合理的,但是其實這避孕也行呀。而且,重點是,這理論根本沒有成立。大家想想,1990年代發生了什麼事?答案是電腦開始發達了,有關電腦所引起的經濟效應,我想就不用解釋,總之,那年代的青年要有工作並不難,而且,網路普集之後,其實大家差不多活在彼此的大監視時代,這麼一來犯罪率自然又繼續下降了。

如果不信,只要想想,為什麼台灣墮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青年的犯罪率根本就沒影響?為什麼英國還反過來,變更高?這是很簡單的反證。墮胎跟青少年犯罪率沒啥大影響。

再說一個更簡單理論……如果把墮胎當作犯罪,那麼青年犯罪率究竟是變高,或者是變低呢?

三、還有一說,是物競天擇說。墮胎之後本來就很容易不孕和流產,會墮胎的人,尤其是未婚還墮胎的,等帶著她們的命運,就是失去自己的後代。這一說倒是讓我比較可以接受,但是這也不太對,今天一個奉公守法有責任心的男人愛上一個墮過胎的女人,卻因為那女人曾跟其他男人有過孩子,而且還因此不孕或慣性流產,你說這好男人心中爽不爽?你說這好男人該不該得到這樣的懲罰?

墮胎受到傷害的,不是男人,更不是女人。是胎兒,也是真正不願意墮胎,卻得要接受這種事情降臨到自己身上的人。

我反墮胎的主因,不再是因為以前那一種單純的珍惜生命或是要負責任之類的。

人啊,絕對沒有任何一項理由,可以殺掉「無辜」的人命,尤其是為了彌補自己不戴套的錯誤,選擇另一項更大的錯誤。

發現肚中胎兒存在時,他們大多都有心跳了(懷孕三週就有了),搞不好還開始排泄了(懷孕一個月),兩個月還有扎實的痛覺反應,要說這不是人命,未免也太自欺欺人。況且,那有可能是比母體更有生存價值的人?

因為養不起所以去墮胎?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所以去墮胎?

那麼,把家庭放大成國家,把胎兒放大成墮胎父母,以正義的角度,為什麼不能選擇去除「那些殺了無辜生命的人」,把他們原本的資源拿來給正直善良的人活得更好些呢?

這社會上善良正義又有才能又強的人多的是呀,那些傢伙沒有什麼不能被取代的理由不是嗎?

從他們的邏輯來看,除去墮胎的人,幾乎可以說是正義了呢。而且要除去墮胎的人,還是為了善良一方的社會大眾,而不是為了自己呀。比你們冠冕堂皇好多喔。

好啦,反正我看會看我這種故事的人,應該大多不是無腦挺墮胎的,正經八百的言論也沒人會喜歡,正經的言論就到此為止吧。希望過目過的朋友,至少認真的帶套和吃藥。

附錄故事:我的撞鬼經驗談

事情發生後,已經要二十年了,不過遇見不可思議的事情時,印象中總是特別深刻。

事情的發生,有一個前兆。

我的祖母過世了。

有人說那是我過世的祖母對我的惡作劇,我在想,怎麼可能?那當然是我祖母過世之後,我的氣場跟著弱了啊。

我的祖母,同時是我第一個瞧見的死人。她過世後,我的精神大受打擊,狀態很差,晚上常常睡不好。

有很多時候,我就是「閉著眼睛發呆」,直到我失去意識。

那一晚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不過有點不一樣,因為我聽見附近有一種金屬相交的聲音。

叮叮叮……叮叮叮……

有點像是鐵鍊,聲音十分清晰。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也不知道那聲音跟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什麼關聯,只知道事情發生之前,就是那種聲音。

然後我看見了一個小小的,白色的點。這時候,我的眼睛是閉上的,但是我看見了一個小小的,白色的點。一片黑暗之中,一個白色的點。

不是星星那種感覺,沒有發光。

白色的點朝我靠近,很快。

大約一秒多,那白色的點已經變成一個女人的模樣了。

可是我是躺著的,所以那個白色的女人是浮在我上方嗎?

那時候我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我想,要是睜開眼睛,會不會看不見她?

要是看不見她,那我怎麼知道她要對我做什麼事?

就這樣,我閉著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她朝我越來越近。身上依然全都是白色的。有一點像是煙霧,或者是黑白監視器裡頭的人。

她沒有閃躲,直直朝我而來,沒有停下來,再大約與我一人距離時,對我微笑。

真的要講,這位長相還算是挺漂亮的,五官娟秀的那一種。

但是她沒有停下對我的靠近,反而直接撞上來。

然後我就全身上下突然一重。

鬼壓床啊。

有人說這種現象用科學解釋,是一種身體已經睡著,但是精神還醒著的狀態。這次之外我也有遇過幾次,但是這一次我偏偏就是有瞧見這名女人。

全身上下無法動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住,半點都不能動。

除了意識之外,只感覺到一種重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呼吸,是不是還活著。

念了大約三個小時的阿彌陀佛,我突然能動了。

又是那一種叮叮叮的聲音……

這一夜,我徹底失眠。是嚇到徹底失眠,頭皮發麻了整天,四處與同學說,然後課完全聽不進去。

還沒完呢。

不久之後,類似的情況,我又瞧見一位白色的老爺爺,他就我面前盯著我……我的身體當然是不能動的。

然後他把我拉了起來,不知道是要帶我去哪裡。

這種感覺其實比上一次更恐怖,我篤定的不跟他去,豁盡全力的將手一抽。

終於擺脫。

但是這「擺脫」,也是有一種恐懼的。

因為在擺脫之後,我的身體晃了晃,床也晃了晃,彷彿是剛剛從一公尺的往床上一摔。

這是怎樣?我的身體是浮在空中的嗎?

這之後當然也是失眠了。

還有一次,我剛躺在床上,忽然覺得有一個人在我腳邊,很像是坐在地上,趴在床上一樣。

然後我的腳便不能動,身體也不能動了。

這位真是直接了當。

我曾經問過我父親:「我們家會不會有鬼?」

我父親只是笑一笑:「我們家怎麼可能有鬼?這是祖屋耶,代代相傳。」

正常來說,自己家裡就算有鬼,應該也是自己家的祖先吧?可是那些好朋友感覺不像呀。

我開始想,會不會是自己招惹的?

那段時間要說有什麼對好兄弟不禮貌的事情,應該就是在田的附近,我曾經見過一些土葬的墓,曾去瞧過那些相片吧?

那時候我只是一個中二,沒事要去瞧瞧那些人會不會是我們家的親戚罷了。

其實感覺好像也不太像是田裡那一批的。而且也不是只有我去看呀。

當然,就算不知道對方來歷,我還是得要想一些方法應對。

有一回我將一本折疊式的道德經放在胸前睡覺,並沒有遇到鬼壓床,便認為那應該或多或少有驅魔效果。

之後我便將它放在窗戶邊來驅魔。

我家的窗戶,瞧來像是一個田字,上面是氣窗,左邊兩塊在後,是固定的,右邊的兩塊在前方,可以往左移。大家應該不難了解。

這種窗戶在上下邊緣,有一條「中溝」,剖面像是一個「凹」字,窗緣自然有一個像是「凸」字的檻來配合窗戶。

我將道德經放在檻後面,靠在窗戶上。道德經本身很薄,書面跟地面約略是一百度。

然後我關燈之後,上床去睡了。

就這樣,道德經「啪」地打在我臉上。

我嚇到衝去開燈。這種恐懼感覺像是被電到。

什麼都沒有,就是道德經落在床上。我又將道德經整理好,放在窗戶剛才那一個位置。

風吹?不可能,因為道德經是放在左邊固定的窗戶那,右邊的窗戶還緊緊關著。我用力搖左邊窗戶,道德經紋風不動。蟑螂或壁虎有那個力量撞開它?

一本經書斜放約一百度,前面還有一個檻頂著,除了有人去把它撥下來之外,我還真不知道要怎樣掉下來。還掉在我臉上。

隔天我去上學前,將它放在同一個位置。回家它還是在那個位置。

它究竟,是怎麼掉下來的?

我這輩子或許都不知道正確答案。

這一段時間,我的睡眠品質實在是十分不好,情緒也很不穩定。不管在任何一個地方,要是有人在弄你,你都一定睡不好的。雖然很少聽見好朋友弄死人,不過要弄瘋一個人倒是很簡單嘛。

這段時間我都有在拜拜,但是我家主神顯然不在,只得到家裡附近的保生大殿去,請保生大帝去跟那些好朋友們談一談,如果可以的話,請祂們離開。回家之後,我在一張椅子上插了三炷香,跟好朋友們說,彼此無冤無仇,應該不需要這樣對我,如果有什麼意外得罪的地方,我就道個歉之類的。

就這樣,至少在家中,我沒有再被壓了。

也因為這件事太明顯,所以我一定相信世上有好朋友的存在,就看祂要不要弄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