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大逆不道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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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5-18

  『看樣子,波恩沛和耶蒙的行動與依琳無關,皇帝陛下顯然也懶得管教七聖。』梅麗思邊傳訊邊放慢腳步,意圖延後返回班上的時間。

  『妳果然是想從依琳身上探聽情報……』諾肯配合對方將前進速度放緩,須臾後總算按捺不住地大膽送出訊息:『──妳覺得依琳有什麼問題嗎?』

  梅麗思並未馬上回答,只是面無表情地往前踱步,過了半晌,當諾肯考慮著該不該追問時,梅麗思才陡然停步並轉過身來──諾肯嚇一跳的當兒望望周遭,發現這裡正好是校園圍牆旁的一排綠樹下,堪稱為適合密談的涼爽地點。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依琳時,就隱約感覺到她具有某種力量……那是一種精神系能力,能夠用隱微方式探查人的內心。』即使周圍都沒有人,梅麗思也仍舊以心電感應傳達:『硬要定義的話,我會稱呼那種異能為──「讀心」。』

  諾肯不自覺地倒抽一口氣,情感上他仍無法接受訊息,但理智上卻已明瞭事情的嚴重性;假如依琳真能讀心,那所有的秘密在她面前就無所遁形,包括自由之翼的恐怖活動在內……諾肯的呼吸變得紊亂,滿心的憂慮匯聚成龐大漩渦,良久過後,他才從無數疑問中艱辛地挑出片段。

  『……這就是妳叫大家練習精神防禦的原因?妳認為依琳知道我們在想什麼?』諾肯緊盯著梅麗思的絕美臉蛋,彷彿想從中找出一絲開玩笑的跡象。

  『目前這只是我的推測,畢竟精神系異能很難被發現,我也沒辦法輕易地把那種能力複製過來。』很遺憾的,梅麗思的神色不像在說笑:『我們必須設想最壞的情況,好比說──依琳確實具有讀心能力,而那種力量被敵方甚至皇帝所利用,這就能解釋為何依琳至今仍待在皇宮。』

  『……沒錯,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可是為什麼,依琳什麼都沒有告訴我?』諾肯茫然地喃喃低問。

  剎那間,梅麗思臉上似乎掠過一抹為難,但她旋即便平靜地歸納結論:『或許她有自己的考量,例如不想害你擔心之類的──總之,我們得搜集更多資訊,並把帶回依琳設為目標之一。』

  『嗯,這是當然的。』諾肯只能點頭同意對方的說法,隨後他竭力忽略心底的微微不安,與梅麗思相偕走出樹蔭踏上回程。

◎    ◎    ◎

  雖說是往異能組高階A班的攤子走回去,但諾肯跟梅麗思在途中臨時拐個彎,打算先繞到菲爾妮和修一所在的B班看看;然而尚未抵達目的地,諾肯便望見一高一矮的身影堵在B班攤位前,那兩道身影正是波恩沛與耶蒙,從場面來看他們倆很明顯是在找麻煩。

  「這根湯匙上面的國旗是貼紙吧?可我明明記得,我昨天是叫妳一個人用畫的。」波恩沛拿著一根吃冰淇淋用的小湯匙,而他找碴的對象是皺著眉的菲爾妮。

  「那是因為有人提供,我當然不用白不用。」菲爾妮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修一則在她身畔緊張地欲言又止。

  「照妳這麼說,妳也不是獨自做出那些國旗囉?我是無所謂啦,但妳這樣等於是向七聖抗令。」耶蒙用漫不經心的口吻道,而高階B班的其餘學生都擔憂地望過來,使得販賣冰淇淋的生意幾乎停擺。

  「一個人怎麼可能來得及畫完呀!不然你們自己來畫畫看!」修一豁出去般地大聲講,反正就算我方卑躬屈膝,敵人也絕不會懂得收斂。

  「哈哈、真有種,你們忘了軍方的人還在校內嗎?想吃牢飯的話,我可以請軍方立刻達成你們的願望。」波恩沛惡劣地笑著威脅,不料就在此時,一道嘲弄的聲音岔入了這場衝突。

  「出了問題就想找軍方,原來所謂的七聖不過爾爾,大家說是不是?」這款大逆不道的話只有梅麗思敢講,B班學生們紛紛倒抽一口涼氣,甚至還有幾個人小聲驚呼。

  「──來得正好,你們班杯子上的國旗都是用貼的,這件事我們也想了解一下。」耶蒙不慌不忙地轉向諾肯及梅麗思,而波恩沛的神態混合惱火與挑釁,顯然還在介意諾肯演講時的表現。

  「非常抱歉,因為你們只說要加國旗圖案,所以我們就自行決定圖案形式了;這點小事再爭論下去稍嫌幼稚,我希望你們還保有七聖的格調。」諾肯話中帶刺地沈著表態,兼且巧妙地試圖引開話題,免得兩位七聖想到要把製作貼紙的印刷店剷平。

  「那好吧,暫且不提軍方跟國旗,但你們還有其他弱點落在我們手裡吧!現在這麼囂張真的好嗎?」波恩沛不懷好意地挑眉提醒。

  「如果你是指基利希,那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方對這點會毫無防備嗎?」梅麗思冰冷強硬地斂容回嗆,而諾肯不由得繃緊全副神經,雖然梅麗思必定是做好萬全準備才敢這樣講,但諾肯仍悄悄鎖定基利希所在的方位,以便在緊要關頭及時衝去援救。

  「既然如此,你們在格鬥大賽就好好努力吧!如果不是真的有必要,我們也不會去動那位天才技師。」耶蒙講完便朝同夥使個眼色,而波恩沛聳聳肩後轉身走開,兩名七聖毫不留戀地一同離去,畢竟他們把重點放在夜間的大賽。

  B班當中飄出好幾聲驚魂甫定的嘆息,菲爾妮則是臭臉感謝梅麗思的解圍:「我可沒拜託你們來幫忙吧?」

  「誰說我是來幫妳的,我們只是碰巧路過,本班生意興隆得很,老娘要趕快回去工作了。」梅麗思看都不看菲爾妮一眼,逕自懶洋洋地往A班攤位的方向走,諾肯自然也跟上去,並且在修一的崇拜注視中默默打個寒顫;順帶一提,約瑟也將適才的狀況劇看在眼裡,只不過跟B班同學相比,他的反應倒像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