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白浪滔滔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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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5-16

  第五天,變天了。

  天空的雲走得很快,或許晚點會下起大雨。

  不過師傅還是要我們換上泳裝、前往海邊,進行訓練。

  離開房間前,我注意到師妹看了一眼手機,好像面有難色。

  由於一直是穿著泳裝進行訓練,平時我們是沒有把手機帶在身上的,是漏掉什麼重要的訊息了嗎?

  說起來之前是不是也有類似的畫面呀?只是那次是鬆了口氣?師妹看起來並不是重度手機依賴者,卻意外的在意手機訊息?

  該不會她其實是某部傳說級手機遊戲G◯F玩家,因為太久沒打戰場活動而被通緝了!?那個據說是可以逃稅逃到被斷水斷電,也不可以逃避等級的活動呀!

  應該不是吧?

  現在的我們好像沒有時間玩那麼耗時的遊戲?

  習武之前我也是有玩幾款,但在習武之後通通都戒掉了呢~被迫戒掉……

  不過就算是,只要不影響練習也沒問題。

  還是去換衣服吧。

  天氣有點涼,因此大家都穿著薄外套,沒有碰水的時候應該很有需要,要碰水再放到一旁就好。

  「今日的課程是──」

  輕功──小白板上依舊是熟悉的二字。

  「不過今天的輕功,可不是普通的輕功喔~」師傅這麼的說。

  「不一樣的點是……」問是這麼問,但總覺得我心裡有一點底。

  「哼哼哼~」師傅走向大海。

  海風吹亂了她的頭髮,背景之處浪花猛烈拍打起來。

  重複一次,今天的天氣「不好」,極度不好,所以不一樣的點八成是──

  「我們來征服大浪吧!」

  果然沒錯……

  「這個是……做得到的嗎?」

  昨天的我,才剛用激烈的方式,勉強過關,突然變得要挑戰一、兩層樓高的大浪,沒辦法的吧?

  師傅笑笑的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能夠征服大浪,那麼跳上垂直的大樓也不是問題。」

  垂直的大樓啊……看來那就是終極目標。

  所以難度是大樓>大浪>平靜的海>沙灘,對吧?

  師妹和我大概想著一樣的事,看著我點了點頭。

  不過師姐卻冒出了一滴冷汗,「妃雪師傅……這樣的浪,有點危險……」

  碰嘩──

  一波大浪打上來,讓我們連退了好幾十步。

  這一擊加上師姐的一席話,讓我和師妹臉上都浮出了恐懼。

  但這下並沒有擊退師傅,她脫下薄外套,交給師妹,接著再次站到岸邊,面向大海。

  「不要害怕,為師會打頭陣的。」

  真的可以,還是假的可以?

  師傅很強,應該沒有問題吧?

  「預備,出發!」

  只見她看準大浪來襲,衝到浪上,一個前空翻,再接到另一個浪上。

  「「嘩──」」

  我和師妹發出驚嘆。

  這比衝浪表演還不可思議,原來人類是可以憑藉著自己的雙腳逆向挑戰海浪的。

  看師傅輕鬆愜意,恐懼漸漸退散,或許我們也可以的想法湧上心頭。

  然而天氣實在太差,一個適合衝浪的日子,除了要看浪高之外,還要看浪型,在這種刮大風的日子,衝浪人是不會下水的,因為海浪的波會變得相當混亂,零碎且無法捉摸。

  碰嘩──

  一道大浪就像突如其來的刺客,一擊打倒了師傅。

  噗嘩──

  師傅消失在浪潮之下。

  那畫面就像以第一人稱視角觀看著某位說「已經沒什麼好害怕的了。」的魔法少女,下一秒就被吃掉剩下半身一樣,令人驚訝到說不出話。

  「沒、沒……問題的吧?」我冒著冷汗看向師姐。

  她愣了一下,回答我,「不好說……妃雪師傅她……不會游泳。」

  「可是她會『飄』起來呀,所以……沒問題的吧?」

  師妹跟著點頭點頭。

  但師姐卻給出了不妙的訊息,「要是先被海水嗆到影響運氣,或是被浪拍暈過去,就不一定了。」

  「所以之前師傅落海,師姐才會這麼緊張嗎?」

  嘩──嘩──

  海浪,蓋掉了師姐的回覆,但我想,就是這樣的吧……

  師傅,沒有飄起來,衝回岸邊,笑笑的和我們說,「好像真的有點危險~我們還是改到室內去練習吧~」

  而是在海的那端載浮載沉、越漂越遠,似乎真的失去了意識。

  該怎麼辦?

  「現階段貿然下水太危險了,我回去拿泳圈和繩索!」師姐如此判斷。

  可是……

  「到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吧!」

  遠方的師傅看起來已經不過一個手掌大了,回去再回來,還看不看得到她都不知道。

  「你想做什麼?快點回來!風浪這麼的大,會游泳也是沒有用的呀!」

  不顧師姐的勸說,我拋開外套,一秒衝進了海中。

  在這種大浪之中游泳,正常來說是自殺的行為,但我並不是什麼都沒想過便跳下了海,關於氣的應用有許多方式,輕功是一種,單純提高肉體的運動能力也是一種,我以氣輔助出力,並搭配氣放出加速,破開風浪、高速前進。

  「噗哈!師傅──!!」

  比想像中還要困難一點,好幾波都差點被浪給吞噬,不過沒問題,抓住了!我抓住失去意識的師傅了!接著只要轉向游回岸上……

  碰嘩──
  
  一道大浪席捲過來。

  「咳咳……咳咳……」

  吃到了一點水,但是,還行……轉頭、轉頭……朝著岸邊游去的難度顯然比過來時還高,再加上帶了個人,手腳,有點不聽使喚了……

  撐住,撐住啊……剩下不到兩百公尺的距離了吧……

  碰嘩──

  又一道大浪打來,將我推遠離岸。

  「噗啊!」

  不、不行了……我好像高估了自己,還有自己的氣。

  連輕功都無法越過的浪,我怎麼會妄想用游的游過去,這是不可能的任務。

  師傅因為對洪門以外的世界認知不足因此低估了大海的力量,身為常識人的我,怎會一起低估了呢?

  海水好冷,身體知覺漸漸麻痺,再這樣下去意識將會離我而去吧……

  「我、我回去拿泳圈!」

  我不確定是不是幻聽,但我好像聽到了師妹的聲音。

  還有,見到了直直盯著我們,卻無法做出任何行動,滿臉全是惶恐的師姐。

  咕嚕嚕嚕……


  再次醒來,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四周被形狀特殊的方形岩石給包圍,好像是叫玄武岩來著?到處都是海水,這邊應該是被海水沖刷所產生的海蝕洞,能佇足的地方並沒有很多,我和師傅很幸運的被沖到一塊較大的岩石之上,海水則是從兩旁流過。

  我們身上除了一點小擦傷,沒有更嚴重的傷。師傅的髮帶被沖斷了,頭髮因此散了開來,但應該也不要緊。

  真是幸運。

  不對……師傅還沒有醒來,不能如此輕率判定。

  「師傅、師傅!」

  我試著輕搖她的肩,但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有沒有骨折或是腦震盪我根本無法判斷,不要移動師傅,先從能做的事開始做起……

  最有可能的情況應該是溺水,首先檢查呼吸……

  「!」

  沒有呼吸。

  怎麼辦?人工呼吸?

  看著師傅稚嫩的臉,以及在那之上粉嫩的唇,不知為什麼的有些害羞起來。

  師傅應該沒有和人接吻的經驗吧?雖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但嘴對嘴人工呼吸,就意味著我的唇會緊緊貼附在她的唇上……

  可以嗎?我可以奪走她的初吻嗎?

  師傅會介意嗎?會覺得被討厭的傢伙玷污了,一輩子也嫁不掉了嗎?

  回想起師姐剛回洪門之時,給了我一場震撼教育,讓我失去了呼吸,那時靠近我要替我做人工呼吸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師傅。

  所以……是不介意的吧?

  那時人工呼吸沒有做成,是因為我更早一步醒了過來,避免了被師姐當成騙子而慘遭絕子絕孫的危機,但這一次,不一樣吧……

  師姐不在這裡,師傅更沒有醒來的跡象……

  我深吸了一口氣,並慢慢的靠近師傅,唇與唇之間,只剩下一公分不到的距離。

  師傅對於嘴對嘴人工呼吸沒有牴觸一事,並不能歸類在不介意

  『如果不想就這樣失去初吻,就快點醒來吧~』

  師傅的不在意,只是因為她對戀愛一事完全沒有認知而已。

  明白人的我,實在不該以此欺騙自己。

  但是人命關天,就算在未來的某天會被理解情事的師傅給憎恨,我也要做,而且……

  ──這也是我的初吻呀!

  就在我們的唇即將交會之際──

  「噗──」

  一道水柱從師傅的口中噴出,將我推了開來。

  「噗呃咳咳……」差點嗆到。

  「嗚……嗚……」嬌小的女孩有了動靜,「這……這裡是……」

  我低頭看向躺著的她,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大概是澎湖某處的海蝕洞,我們似乎是遇難了。不過太好了,師傅,還好妳沒事。」

  「嗚……」她試著撐起身子,而我從一旁扶住了她。

  「真的太好了……師傅妳剛剛一動也不動的,嚇死徒兒我了……」

  師傅微微一笑,「為師也差點以為不行了,還好尚兒將我帶上了岸,為師才得以重新運氣,排除不屬於體內的水,活了過來。」

  「這不是我的功勞,只是運氣好……是海水將我們帶上了岸。」

  「這樣啊……不過還是謝謝你。尚兒的擔心,為師有收到喔~正是因為尚兒的聲音,為師才醒了過來。」

  「咦?」

  等等,師傅聽到的心之聲,是哪一段的?吻、吻、吻……嗎?

  「快醒來、快醒來,像是這樣子的喔~」

  原來只有那樣~鬆了口氣。

  師傅左看右看一下,「現在有辦法離開這裡嗎?」

  我也跟著看了看,其實剛剛已經看過的各個地方,「我想大概沒辦法吧……至少在天氣變好之前,不太可能只靠我們自己離開。」

  「這樣呀……那麼我們來雙修吧~」

  「咦?」

  師傅站了起來,並張開雙手歡呼道:

  「尚兒也能感受的到吧~這個地方充滿了自然能量,比沙灘還要厲害好幾千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