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Past·過往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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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5-15
丹娜也不出聲,閉上眼睛,用手掩上身上傷口的位置,在那裏,黑暗留下了一片類似色素沉著的表現,時刻提醒,她是背負黑暗之身。她從床頭隨意抽出一本書遞給卡佩拉,看書靜心,這是她在煩惱時會做的事情。
卡佩拉伸頭看了一眼標題,似乎是一本小說的樣子,便接了過來,既然丹娜都不心急如焚得去找利吉爾,那麼自己更沒有這個必要了。
而利吉爾換了一身樸素的白袍,遠離了喧囂的西格納斯中心地帶。亞麻布的料子很舒服,使得他步履輕盈,面容完美躲藏在兜帽下,不會有人知道鳳王偷偷溜出來去見燒灼者的領導者。
米拉正準備離開西格納斯,對她來說她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她想回到索斯山脈,沒事派出幾個人搗點亂就好。她剛剛拿起韁繩準備上路,後面的燒灼者忽然傳過來的呵斥聲讓她不禁停下來。她回頭,看著身後一身白袍的人,悠然一笑。
「嘖嘖,看看這是誰,果然還是忍不住了呢。」米拉拍拍身下焦躁的馬,明眸如水,談吐溫柔,「你根本忘不掉我,對吧?你在見到我的時候,眼眸中的愛意可是暴露了你自己,丹娜回去沒有懲罰你去跪搓衣板麼?」
「我不是來和你討論這個問題的。」利吉爾放下兜帽,鈷藍色的眼眸疲憊的暗淡,他對米拉俏麗的笑臉記憶猶新,「關於你的,我想我應該能對你妥協一些事情。」
米拉的表情意外的溫柔,她這輩子就喜歡了這麼一個男人,雖然和他已經離婚,但是她內心裡的柔情蜜意一點都沒有消失,在利吉爾消沉的時候,她的心痛不必丹娜少。
她從馬上下來,走到利吉爾的面前去擁抱他,不是之前故意用來顯擺給丹娜看的假性假意,她將自己滿滿的溫暖傳遞到利吉爾的身上,如同自己仍然處在少女時期一般,把利吉爾呵護在自己的懷中。
利吉爾一顫,米拉給予他的感覺他無法否認自己是不懷念的,尤其是在自己孤獨的守在一顆月桂樹旁的時候,年幼的米拉闖入了她的生活,棕紅色的髮絲柔軟的帶著特有的香,俏麗的面容一時讓利吉爾難以移開視線。米拉是個美人胚子,小時候便娉婷的模樣,惹得很多年輕的小夥子想和她定親。
但是,她選擇了利吉爾,同時也選擇了墮落入黑暗。
「利吉爾,是不是每一位接近你的女孩子,都要被黑暗污染?」米拉撫摸著利吉爾的頭,一下一下好比照顧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不知道,我並不想……」
「你太過耀眼了,自然,你身邊的女孩子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她們選擇你,並不是你的地位和頭銜,更不是一輩子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利吉爾,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沒有明白。」米拉的手停下來,她嗅著利吉爾衣服上的味道,閉上眼睛,有些輕微的哀傷,「抱歉,我不會幫你去救丹娜的,就算我僅存的人性有這個想法,只是我的身體無法容納下更多的黑暗。」
利吉爾伸手抓住米拉的袖子,用力握緊,他不甘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他寧願相信這是米拉不願意施加援手。
事實上,米拉說的都是實話。
除非有人願意接納黑暗,不然根本沒有辦法拯救丹娜。黑暗是擁有意識的存在,沒有足夠數量的光明法師,連把它們重新驅趕回湖裏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
「我需要一個繼承人,利吉爾,一個強大的可以容納無限黑暗的存在,如果你願意,和我完成這個願望的話,我一定會從丹娜的身上取走黑暗來豐富我的繼承人,你說如何呢?」米拉從利吉爾的身邊退開,褪去剛才的溫柔,重新返回的邪氣促使她露出蠱惑的笑,「我想你一定是不願意的,你要是願意,丹娜必然會離開你。」
「不……」利吉爾低眸,伸手拉住轉身離開的米拉,「我答應你……」
米拉回眸,笑意盎然的勾起嘴角,這不是她來這裡的目的,她只是想來推丹娜一把,讓她跌得更深而已,不過,順道完成一下其他的事物,倒是不錯。她重新走到利吉爾的身邊,挽起他的手臂,她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享受和利吉爾的單獨時光。
利吉爾跟著米拉走,隨便她要去什麼地方,他都會跟上。他只要丹娜安然無恙的,哪怕到最後丹娜會選擇離開自己,他也要奮不顧身去做。
世事無常,不,是簡直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