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你不能打我！
本章節 1672 字
更新於: 2018-07-06
「我是你哥。」
顧景天的口吻前所未有地冰冷。
「我算老幾？你戶藉還在孤兒院，我也是，於情於理，我就是你哥。」
肖冬逃不過巴掌只能用手去擋，還是被顧景天扒下來狠狠打了幾巴，聽見他的話也顧不上痛，氣得大笑：「你是我哥？少他媽往臉上貼金！」
顧景天沒再回話，他比肖冬高出半個腦袋，舉手揮下來就是一道落雷，全發狠地打在肖冬同一邊臉上，直把人打得滿嘴是血。
被掐得脖頸青筋暴現，臉色也憋得漲紅發紫，肖冬已經氣瘋，扭著身體咆哮掙扎，甚至朝施暴者吐血水，用盡全身力氣想推開顧景天，卻反被摁在牆上連一步也挪不開。
再打幾下，肖冬已經罵不出什麼來，罵罵咧咧地哭得狼狽，縮起身子徒勞地想躲開巴掌，臉上的淚嘴裡的血在袖口上抹出幾道混亂的痕跡。
看他不再反抗，顧景天才停下來鬆開他，肖冬像斷線木偶一樣直接癱軟地上又是咳嗽又是抽噎。
已經二十三歲的成年人，什麼時候被打得那麼慘？就算是之前被揍進拘留所，也只是些皮外傷。肖冬晃著腦袋，感覺腦漿都打飛出去，臉上腫得失去知覺，視野模糊無法聚焦，不知道是打太狠被打糊的，還是給淚水哭糊的。
原本長相溫純的小青年臉上原本舊傷未癒，現在再添新傷。顧景天可沒有分給他半點同情，是這東西活該。他冷著臉，站在肖冬跟前依然不動如山地靜靜凝視，看著肖冬蹲在地上擋住臉，被打出滿頭冷汗，從手臂下憤怒地瞪視自己，然而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發抖，喉嚨裡除了粗喘就是嗚咽。
臉上盡是屈辱，暴怒，甚至帶上一絲無措和茫然。
以及滿溢而出的恐懼。
眼見顧景天靠過來，被打怕的人含著血，痛得合不上嘴巴，撐著最後一口怒火，哇哇地大哭大叫，「你、你不能打我！再打、我、我就報警，我他媽告死你！」
顧景天置若罔聞，俯身蹲下來，那一動在肖冬眼裡就是大山壓來，怕得他踹著地板往後退，可他背後就是牆壁，只能抱著腦袋把自己縮成球。
顧景天問：「你怎麼被關到拘留所的？」
肖冬縮在牆下發抖裝死，顧景天也不指望他有臉回答，替他說下去。
「你被人打進去的，你勾搭上富家女，還是別人的未婚妻，你住進她家裡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哄那女人給你買錶買鞋買衣服。還打錢給你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花天酒地，錢花光了就回去裝乖再討錢，才三兩個月就騙了人家二十幾萬。」
越說下去，肖冬表情越是閃縮。既然是顧景天找律師來保釋他的，自然也能讓律師查清他的底細，知道他做過什麼勾當。
他才剛從拘留所回來，要是顧景天有心弄死他，那明天把他送回去繼續睡牢房也是便宜了他。
肖冬見鬼地心虛，盯著地板不敢抬頭，抿著唇嘀嘀咕咕些什麼。
他在怕，怕得焦慮滿溢。
卻不見半點愧色。
這態度，顧景天總覺得眼熟。
他全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說下去。
「現在你綠了別人，那男的還不趕著打死你？你也是懂得哄人，鬧得那麼大，人家女的心甘情願被你騙不說，還急著趕著幫你說話，你這方面的本事真不小，那男的怎麼不直接打死你？」
肖冬不作聲。
「如果不是李院長拜託我，你死了誰理你？」顧景天冷聲問：「當小白臉騙女人錢很光彩？」
「不，哪可能……」
肖冬終於開口，含著鼻音的聲音略帶沙啞，自嘲說：「光彩又不能當飯吃，我就只有這本事，別的都不會，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啊……」
說著說著，他一反常態，慘兮兮地哽咽起來，像是刀子落在心頭最自卑最戳人的一塊。原本清俊的臉孔現在被打得臉青鼻腫，淚水流過時也痛得倒抽氣，可肖冬只是盯著地板發呆，陰鬱著，委屈著，看上去甚是可憐。
越看越眼熟，腦內的回憶在瞬間倒流，顧景天一下子記起來。
還在孤兒院時，肖冬第一次做錯事就是被顧景天捉個正著。
那時小小的男孩嚇得縮起腦袋，絞著手指盯著地板，任由豆大的淚珠滑過臉頰，哭花了秀氣可愛的小臉。
他有一下沒一下打著哭嗝，在內疚，在難堪，在悔恨，抽抽噎噎之下語無倫次，顧景天再惱火也不忍心氣下去，反而伸手替男孩抹去臉上的淚水。
隨後，四目交投，小青年露出自慚形愧的慘笑。
然而現在的顧景天可是十分清楚。
是偽裝。
那只是諂媚討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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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天的口吻前所未有地冰冷。
「我算老幾？你戶藉還在孤兒院，我也是，於情於理，我就是你哥。」
肖冬逃不過巴掌只能用手去擋，還是被顧景天扒下來狠狠打了幾巴，聽見他的話也顧不上痛，氣得大笑：「你是我哥？少他媽往臉上貼金！」
顧景天沒再回話，他比肖冬高出半個腦袋，舉手揮下來就是一道落雷，全發狠地打在肖冬同一邊臉上，直把人打得滿嘴是血。
被掐得脖頸青筋暴現，臉色也憋得漲紅發紫，肖冬已經氣瘋，扭著身體咆哮掙扎，甚至朝施暴者吐血水，用盡全身力氣想推開顧景天，卻反被摁在牆上連一步也挪不開。
再打幾下，肖冬已經罵不出什麼來，罵罵咧咧地哭得狼狽，縮起身子徒勞地想躲開巴掌，臉上的淚嘴裡的血在袖口上抹出幾道混亂的痕跡。
看他不再反抗，顧景天才停下來鬆開他，肖冬像斷線木偶一樣直接癱軟地上又是咳嗽又是抽噎。
已經二十三歲的成年人，什麼時候被打得那麼慘？就算是之前被揍進拘留所，也只是些皮外傷。肖冬晃著腦袋，感覺腦漿都打飛出去，臉上腫得失去知覺，視野模糊無法聚焦，不知道是打太狠被打糊的，還是給淚水哭糊的。
原本長相溫純的小青年臉上原本舊傷未癒，現在再添新傷。顧景天可沒有分給他半點同情，是這東西活該。他冷著臉，站在肖冬跟前依然不動如山地靜靜凝視，看著肖冬蹲在地上擋住臉，被打出滿頭冷汗，從手臂下憤怒地瞪視自己，然而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發抖，喉嚨裡除了粗喘就是嗚咽。
臉上盡是屈辱，暴怒，甚至帶上一絲無措和茫然。
以及滿溢而出的恐懼。
眼見顧景天靠過來，被打怕的人含著血，痛得合不上嘴巴，撐著最後一口怒火，哇哇地大哭大叫，「你、你不能打我！再打、我、我就報警，我他媽告死你！」
顧景天置若罔聞，俯身蹲下來，那一動在肖冬眼裡就是大山壓來，怕得他踹著地板往後退，可他背後就是牆壁，只能抱著腦袋把自己縮成球。
顧景天問：「你怎麼被關到拘留所的？」
肖冬縮在牆下發抖裝死，顧景天也不指望他有臉回答，替他說下去。
「你被人打進去的，你勾搭上富家女，還是別人的未婚妻，你住進她家裡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哄那女人給你買錶買鞋買衣服。還打錢給你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花天酒地，錢花光了就回去裝乖再討錢，才三兩個月就騙了人家二十幾萬。」
越說下去，肖冬表情越是閃縮。既然是顧景天找律師來保釋他的，自然也能讓律師查清他的底細，知道他做過什麼勾當。
他才剛從拘留所回來，要是顧景天有心弄死他，那明天把他送回去繼續睡牢房也是便宜了他。
肖冬見鬼地心虛，盯著地板不敢抬頭，抿著唇嘀嘀咕咕些什麼。
他在怕，怕得焦慮滿溢。
卻不見半點愧色。
這態度，顧景天總覺得眼熟。
他全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說下去。
「現在你綠了別人，那男的還不趕著打死你？你也是懂得哄人，鬧得那麼大，人家女的心甘情願被你騙不說，還急著趕著幫你說話，你這方面的本事真不小，那男的怎麼不直接打死你？」
肖冬不作聲。
「如果不是李院長拜託我，你死了誰理你？」顧景天冷聲問：「當小白臉騙女人錢很光彩？」
「不，哪可能……」
肖冬終於開口，含著鼻音的聲音略帶沙啞，自嘲說：「光彩又不能當飯吃，我就只有這本事，別的都不會，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啊……」
說著說著，他一反常態，慘兮兮地哽咽起來，像是刀子落在心頭最自卑最戳人的一塊。原本清俊的臉孔現在被打得臉青鼻腫，淚水流過時也痛得倒抽氣，可肖冬只是盯著地板發呆，陰鬱著，委屈著，看上去甚是可憐。
越看越眼熟，腦內的回憶在瞬間倒流，顧景天一下子記起來。
還在孤兒院時，肖冬第一次做錯事就是被顧景天捉個正著。
那時小小的男孩嚇得縮起腦袋，絞著手指盯著地板，任由豆大的淚珠滑過臉頰，哭花了秀氣可愛的小臉。
他有一下沒一下打著哭嗝，在內疚，在難堪，在悔恨，抽抽噎噎之下語無倫次，顧景天再惱火也不忍心氣下去，反而伸手替男孩抹去臉上的淚水。
隨後，四目交投，小青年露出自慚形愧的慘笑。
然而現在的顧景天可是十分清楚。
是偽裝。
那只是諂媚討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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