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心境的變化
本章節 3339 字
更新於: 2019-05-07
「小哥！」農場的主人呼喚著在麥田裡工作的萊卡特。榭赫澤王都南區城外是一片廣大的農耕地區，主要的穀類糧食都是在這裡生產的，基本上有分大麥田、小麥田、粟麥田、燕麥田、蕎麥田以及裸麥田。當然其他類似玉米田、葡萄園之類的蔬果園也都是有生產的，只是農地位置不同，種植季節也不同。
萊卡特從高聳的麥田中站起身，他背上背著差不多上半身大的草簍，裡面堆滿了他收割下來的麥子，他用拿著鐮刀的手抹去從額頭流下的汗水。除了萊卡特外，農場主人的兒子與女兒也趕著牛，收割著另外一片麥田。
「來吃中餐啦。」農場的主人雖然年紀不大，但長期在田裡工作，經過太陽日以繼夜的曝曬下，容貌比實際年齡還要蒼老。他把一籃麵包放在已經捆成一束堆成一疊的麥束邊，旁邊還備有著一壺涼水。
「⋯⋯謝、謝謝。」麵包裡面加了很多核桃跟堅果，雖然比較硬，但甜甜的很好吃。
「真是幫大忙了呢！小哥！」農場的主人摘掉草帽朝自己搧風，「我本來以為不會有人要接我們這種任務的⋯⋯都想說要放棄這一片美麗的麥田。」
麥草在強風的吹拂下，有如金黃的海浪般波動，萊卡特其實還蠻喜歡這片景色的。
「不、不會，有、有需要的⋯⋯」他喝了口水把麵包吞下肚，「有需要的話⋯⋯我會再接下來的。」
農場的主人非常感動的看著萊卡特，忍不住伸手想握住他的手，但被萊卡特技巧性地躲開了，就算可以多講些話了，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開別人的觸碰。
「我、我會在太陽下山前處理好這塊的。」他嘴裡咬著麵包，手上又重新拿起鐮刀。
「啊！那就拜託你了。」農場的主人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躲開的事實，就拿著剩下的食物往隔壁的田過去。
一天勞動的結果是得到大約十五枚的銅幣，萊卡特不禁覺得是不是去找加斯頓家的人打一架還比較好賺。但他轉念一想，可以幫到人這件事也是蠻愉快的，他把銅幣收進衣服的內側口袋裡，沿著麥田走回家。
他跨進南區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城牆上掛著的火把讓城內有著足夠的亮度，道路兩旁的妓院也是人聲鼎沸，打扮一般跟打扮粗俗的男人流連在此，濃濃的酒臭味跟尿騷味顯示此地區的複雜。萊卡特想起那個買賣鬥人的訊息，雖說是在妓院裡，但這裡就有超過五家根本不知道在哪裡；更何況，他可完全不敢想像自己跑進去那種地方的情景，尤其看到穿著暴露的女人與色瞇瞇的男人身體緊貼著，雙手在身上不安分的游移，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起雞皮疙瘩加上想吐。
他經過南區的神殿，豐收之神—柏里斯的住所，跟治癒神殿及阿爾卡納女神殿展現了完全不同的風格，神殿前廳的大火缽前的長石桌上擺滿了各式的蔬果跟肉品，為了取悅豐收之神來得到收穫季的大豐收。花崗岩與粗大的木頭交錯疊成的神殿牆壁與石板堆砌成的屋頂與大地有著非常深的連結。萊卡特沒有信仰，就算他對阿爾卡納女神有一種特殊的革命情感，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對著祂祈禱過，因此神殿在他的心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就只是一個看起來很莊嚴的地方而已。
穿過南街區的拱門就抵達了他平常取水的中央街區，中央街區的水井是地下水，但是在王城內部的水卻是從北城門外面的高山上引流下來的，在最一開始的時候跟著雪莉亞一起去取過水，因此萊卡特可以明顯的辨別出兩種水口感上的差異。中央街區的大型廣場今天也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開心地笑著，跟平時沒什麼兩樣，雖然談笑聲中夾雜了許多咳嗽聲，可能因為天氣轉涼，感冒之類的病症也開始流行了起來。萊卡特拉起了外套領子，要是自己生病了，就沒有辦法繼續賺錢了，雖然在他的印象中，完全沒有生過病的記憶，只有瀕死的回憶。
「哥哥！」一個小女孩開開心心的朝萊卡特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噢⋯⋯是妳啊？」萊卡特沒什麼興趣的看著跑到他跟前的女孩，女孩大約只有十歲，身高也只到萊卡特的皮帶位置。
「哥哥剛剛從外面回來嗎？」小女孩露出純真的笑容問著。
「是啊，我剛剛工作回來。」萊卡特朝東街區的方向走；美路酒店跟他的家都位於東街區。
「啊嗯⋯⋯」小女孩的情緒瞬間低落。
萊卡特五味雜陳的看著她，這個孩子幾乎可以說是造成他跟蘿蓮必須得留在王都的主因。就是她打破了阿爾卡納女神殿擺在外面的裝飾花瓶，導致蘿蓮現身庇護她，進而賠償花瓶的損失。自從那天開始，她其實就會不時地來找蘿蓮跟美路，幫著她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啊啊⋯⋯這樣說也不對⋯⋯至少留下來我得知了很多事⋯⋯心理上也變得比以前堅強。所以也不光只有壞事嘛。」萊卡特感覺自己最近的想法很樂觀積極，不禁對自己感到欣慰起來。
「哥哥，你露出有點噁心的笑容耶。」小女孩從下面可以很輕易地看見萊卡特的表情。
「愛紗⋯⋯我這個叫欣慰的笑容好嗎。」萊卡特糾正著說。
愛紗似懂非懂的看著他，然後華麗的無視了萊卡特，對著旁邊的商店興奮地叫著。
「這個玻璃鳥好可愛喔！」她兩眼發光的看著商店前面檯子上擺著的七彩玻璃藝品，有著各式的鳥類與動物。
「妳可以買啊。」萊卡特建議，他最近存的錢已經將近花瓶的一半價錢了，其中包含了羅伊納德家的艾瑟拉的豐厚報酬，就算她說真的沒給很多，但也是萊卡特從來沒見過的數目。因此他最近對於錢的用法就比較寬鬆了。
「怎麼可能呢。」愛紗搖搖頭說。萊卡特想起來她是孤兒院的院生，應該很不寬裕才對。
他沈默了一會，看了看這些小玻璃藝品的價錢，基本上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就算用自己的零用金來支付也沒什麼問題，所以他做了決定，做了這個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決定。
「我要買這個。」萊卡特對著在裡面對著火爐吹著新作品的老師傅說，將錢放在檯子上，取走了那個鳥形狀的玻璃藝品。
「誒？」愛紗愣愣的看著萊卡特。
「幹嘛？妳不是很喜歡嗎？」萊卡特有點不好意思，所以語氣有點急躁，「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也受了妳的幫助，所以⋯⋯拿去。」
玻璃藝品被強硬地塞進愛紗的手裏，她的眼眶開始濕潤：「謝、謝謝，哥哥。」
「不準哭啦！我、我也必須謝謝妳啦。」萊卡特轉過身背對著她。
「為什麼要謝我？」
「反、反正我自己覺得我需要道謝啦，小孩子別問這麼多。」
「哎呀！怎麼了？」蘿蓮的聲音插進了兩人的談話。
「蘿蓮姐姐！」愛紗高興地拉著蘿蓮的裙子，「哥哥買給我的耶！」
「哇！好可愛啊！這真是太好了呢！愛紗！」蘿蓮摸摸愛紗的頭稱讚說。
「妳到這裡來要幹嘛？」萊卡特問。
「我想來逛逛啊。」蘿蓮把被風吹亂的長髮撫平，「快要冬天了，必須要多做一些準備呢。」
「姐姐，我得回去了！」愛紗笑著說，「明天見！姐姐、哥哥！」
「小心點！別又跌倒了！」他們兩個看著愛紗開心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你跟小孩子說話的時候就不會害怕呢。」蘿蓮溫柔的笑著看著萊卡特。
「啊！好像是噢。」萊卡特本來沒有注意到這回事，被蘿蓮一提醒才發覺，「這我也不清楚為什麼。」
「我啊，很慶幸有來這裡呢。」蘿蓮微笑著說，「這裡全新的事物帶給我好大的震撼呢。」
「⋯⋯嗯，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我還是覺得對你很抱歉。」蘿蓮輕輕握著萊卡特的手，「你是想回家的吧。」
「我想回家啊⋯⋯一開始的時候啦。」萊卡特嘆了口氣，「但是我在這邊發現有更多的東西需要我去了解⋯⋯這些事，我若是待在村子裡是永遠都沒辦法得知的。所以現在的我是很高興自己能留在這裡⋯⋯留在這個王都。」
「呵呵呵呵呵！萊卡特已經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真是長大了呢！」蘿蓮墊起腳尖摸摸萊卡特的頭。
「喂！」萊卡特變得有點狼狽，所以反擊了，「妳最好還是自己寫一封信回家吧，阿姨可是氣死了。」
蘿蓮瞪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我說⋯⋯妳該不會完全沒有想到要聯絡克洛斯叔叔跟羅莎阿姨吧？」萊卡特不可置信的看著似乎確實完全忘記這回事的天然少女。
「我完全忘記了！我會被媽媽罵死的！」她緊張的在原地來回踱步，「怎麼辦？怎麼辦？現在就去寄信吧！」
「笨蛋！現在都晚上了，通信所早就關閉了好嗎！」萊卡特一把抓住準備要往北街區衝的蘿蓮。
「啊哇哇哇！」
「明天啦！明天。」萊卡特無奈的安撫著被恐怖母親陰影所籠罩的蘿蓮，「就連亞當抵達後都有寄信的說。」
「亞當為什麼不提醒我⋯⋯」她淚眼汪汪的責怪起不在現場的人。
萊卡特看著蘿蓮，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有留下，不然這麼不可靠的青梅竹馬到底要怎麼在這個複雜的環境生存下去呢？
萊卡特從高聳的麥田中站起身，他背上背著差不多上半身大的草簍，裡面堆滿了他收割下來的麥子，他用拿著鐮刀的手抹去從額頭流下的汗水。除了萊卡特外，農場主人的兒子與女兒也趕著牛，收割著另外一片麥田。
「來吃中餐啦。」農場的主人雖然年紀不大，但長期在田裡工作，經過太陽日以繼夜的曝曬下，容貌比實際年齡還要蒼老。他把一籃麵包放在已經捆成一束堆成一疊的麥束邊，旁邊還備有著一壺涼水。
「⋯⋯謝、謝謝。」麵包裡面加了很多核桃跟堅果，雖然比較硬，但甜甜的很好吃。
「真是幫大忙了呢！小哥！」農場的主人摘掉草帽朝自己搧風，「我本來以為不會有人要接我們這種任務的⋯⋯都想說要放棄這一片美麗的麥田。」
麥草在強風的吹拂下，有如金黃的海浪般波動，萊卡特其實還蠻喜歡這片景色的。
「不、不會，有、有需要的⋯⋯」他喝了口水把麵包吞下肚，「有需要的話⋯⋯我會再接下來的。」
農場的主人非常感動的看著萊卡特，忍不住伸手想握住他的手，但被萊卡特技巧性地躲開了，就算可以多講些話了，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開別人的觸碰。
「我、我會在太陽下山前處理好這塊的。」他嘴裡咬著麵包，手上又重新拿起鐮刀。
「啊！那就拜託你了。」農場的主人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躲開的事實，就拿著剩下的食物往隔壁的田過去。
一天勞動的結果是得到大約十五枚的銅幣，萊卡特不禁覺得是不是去找加斯頓家的人打一架還比較好賺。但他轉念一想，可以幫到人這件事也是蠻愉快的，他把銅幣收進衣服的內側口袋裡，沿著麥田走回家。
他跨進南區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城牆上掛著的火把讓城內有著足夠的亮度，道路兩旁的妓院也是人聲鼎沸，打扮一般跟打扮粗俗的男人流連在此，濃濃的酒臭味跟尿騷味顯示此地區的複雜。萊卡特想起那個買賣鬥人的訊息，雖說是在妓院裡，但這裡就有超過五家根本不知道在哪裡；更何況，他可完全不敢想像自己跑進去那種地方的情景，尤其看到穿著暴露的女人與色瞇瞇的男人身體緊貼著，雙手在身上不安分的游移，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起雞皮疙瘩加上想吐。
他經過南區的神殿，豐收之神—柏里斯的住所，跟治癒神殿及阿爾卡納女神殿展現了完全不同的風格，神殿前廳的大火缽前的長石桌上擺滿了各式的蔬果跟肉品，為了取悅豐收之神來得到收穫季的大豐收。花崗岩與粗大的木頭交錯疊成的神殿牆壁與石板堆砌成的屋頂與大地有著非常深的連結。萊卡特沒有信仰，就算他對阿爾卡納女神有一種特殊的革命情感，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對著祂祈禱過，因此神殿在他的心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就只是一個看起來很莊嚴的地方而已。
穿過南街區的拱門就抵達了他平常取水的中央街區，中央街區的水井是地下水，但是在王城內部的水卻是從北城門外面的高山上引流下來的，在最一開始的時候跟著雪莉亞一起去取過水，因此萊卡特可以明顯的辨別出兩種水口感上的差異。中央街區的大型廣場今天也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開心地笑著，跟平時沒什麼兩樣，雖然談笑聲中夾雜了許多咳嗽聲，可能因為天氣轉涼，感冒之類的病症也開始流行了起來。萊卡特拉起了外套領子，要是自己生病了，就沒有辦法繼續賺錢了，雖然在他的印象中，完全沒有生過病的記憶，只有瀕死的回憶。
「哥哥！」一個小女孩開開心心的朝萊卡特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噢⋯⋯是妳啊？」萊卡特沒什麼興趣的看著跑到他跟前的女孩，女孩大約只有十歲，身高也只到萊卡特的皮帶位置。
「哥哥剛剛從外面回來嗎？」小女孩露出純真的笑容問著。
「是啊，我剛剛工作回來。」萊卡特朝東街區的方向走；美路酒店跟他的家都位於東街區。
「啊嗯⋯⋯」小女孩的情緒瞬間低落。
萊卡特五味雜陳的看著她，這個孩子幾乎可以說是造成他跟蘿蓮必須得留在王都的主因。就是她打破了阿爾卡納女神殿擺在外面的裝飾花瓶，導致蘿蓮現身庇護她，進而賠償花瓶的損失。自從那天開始，她其實就會不時地來找蘿蓮跟美路，幫著她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啊啊⋯⋯這樣說也不對⋯⋯至少留下來我得知了很多事⋯⋯心理上也變得比以前堅強。所以也不光只有壞事嘛。」萊卡特感覺自己最近的想法很樂觀積極，不禁對自己感到欣慰起來。
「哥哥，你露出有點噁心的笑容耶。」小女孩從下面可以很輕易地看見萊卡特的表情。
「愛紗⋯⋯我這個叫欣慰的笑容好嗎。」萊卡特糾正著說。
愛紗似懂非懂的看著他，然後華麗的無視了萊卡特，對著旁邊的商店興奮地叫著。
「這個玻璃鳥好可愛喔！」她兩眼發光的看著商店前面檯子上擺著的七彩玻璃藝品，有著各式的鳥類與動物。
「妳可以買啊。」萊卡特建議，他最近存的錢已經將近花瓶的一半價錢了，其中包含了羅伊納德家的艾瑟拉的豐厚報酬，就算她說真的沒給很多，但也是萊卡特從來沒見過的數目。因此他最近對於錢的用法就比較寬鬆了。
「怎麼可能呢。」愛紗搖搖頭說。萊卡特想起來她是孤兒院的院生，應該很不寬裕才對。
他沈默了一會，看了看這些小玻璃藝品的價錢，基本上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就算用自己的零用金來支付也沒什麼問題，所以他做了決定，做了這個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決定。
「我要買這個。」萊卡特對著在裡面對著火爐吹著新作品的老師傅說，將錢放在檯子上，取走了那個鳥形狀的玻璃藝品。
「誒？」愛紗愣愣的看著萊卡特。
「幹嘛？妳不是很喜歡嗎？」萊卡特有點不好意思，所以語氣有點急躁，「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也受了妳的幫助，所以⋯⋯拿去。」
玻璃藝品被強硬地塞進愛紗的手裏，她的眼眶開始濕潤：「謝、謝謝，哥哥。」
「不準哭啦！我、我也必須謝謝妳啦。」萊卡特轉過身背對著她。
「為什麼要謝我？」
「反、反正我自己覺得我需要道謝啦，小孩子別問這麼多。」
「哎呀！怎麼了？」蘿蓮的聲音插進了兩人的談話。
「蘿蓮姐姐！」愛紗高興地拉著蘿蓮的裙子，「哥哥買給我的耶！」
「哇！好可愛啊！這真是太好了呢！愛紗！」蘿蓮摸摸愛紗的頭稱讚說。
「妳到這裡來要幹嘛？」萊卡特問。
「我想來逛逛啊。」蘿蓮把被風吹亂的長髮撫平，「快要冬天了，必須要多做一些準備呢。」
「姐姐，我得回去了！」愛紗笑著說，「明天見！姐姐、哥哥！」
「小心點！別又跌倒了！」他們兩個看著愛紗開心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你跟小孩子說話的時候就不會害怕呢。」蘿蓮溫柔的笑著看著萊卡特。
「啊！好像是噢。」萊卡特本來沒有注意到這回事，被蘿蓮一提醒才發覺，「這我也不清楚為什麼。」
「我啊，很慶幸有來這裡呢。」蘿蓮微笑著說，「這裡全新的事物帶給我好大的震撼呢。」
「⋯⋯嗯，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我還是覺得對你很抱歉。」蘿蓮輕輕握著萊卡特的手，「你是想回家的吧。」
「我想回家啊⋯⋯一開始的時候啦。」萊卡特嘆了口氣，「但是我在這邊發現有更多的東西需要我去了解⋯⋯這些事，我若是待在村子裡是永遠都沒辦法得知的。所以現在的我是很高興自己能留在這裡⋯⋯留在這個王都。」
「呵呵呵呵呵！萊卡特已經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真是長大了呢！」蘿蓮墊起腳尖摸摸萊卡特的頭。
「喂！」萊卡特變得有點狼狽，所以反擊了，「妳最好還是自己寫一封信回家吧，阿姨可是氣死了。」
蘿蓮瞪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我說⋯⋯妳該不會完全沒有想到要聯絡克洛斯叔叔跟羅莎阿姨吧？」萊卡特不可置信的看著似乎確實完全忘記這回事的天然少女。
「我完全忘記了！我會被媽媽罵死的！」她緊張的在原地來回踱步，「怎麼辦？怎麼辦？現在就去寄信吧！」
「笨蛋！現在都晚上了，通信所早就關閉了好嗎！」萊卡特一把抓住準備要往北街區衝的蘿蓮。
「啊哇哇哇！」
「明天啦！明天。」萊卡特無奈的安撫著被恐怖母親陰影所籠罩的蘿蓮，「就連亞當抵達後都有寄信的說。」
「亞當為什麼不提醒我⋯⋯」她淚眼汪汪的責怪起不在現場的人。
萊卡特看著蘿蓮，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有留下，不然這麼不可靠的青梅竹馬到底要怎麼在這個複雜的環境生存下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