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戰記，第十九章，迫分法

　



　　第十九章，迫分法









　　黃昏，米雷納英雄嶺。



　　沙。



　　塔瑞莎一行人走上台階，在廣場正中央的是米雷納軍事英雄，亞曼戰爭雕像。



　　啪、啪、啪。



　　連三聲刻意而緩慢的掌聲，在雕像下方的，是等候多時的三名寒刃巨人。



　　「歡迎您的蒞臨，冽斧．塔瑞莎……公主。」滑頭想了一下，然後做作地擺出人類使用的鞠躬姿勢。



　　「公……主？」一旁里翁聽到這陌生的詞彙，他努力地不將眼神轉向塔瑞莎。因為從踏上階梯開始，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衝突。



　　「少在那邊唧唧歪歪的！別叫那個噁心的稱呼！」塔瑞莎聲音壓過里翁的疑問，她向前多踏了一步。



　　「嗯？我不太明白，妳應該是要跟我們回去北國吧？」滑頭歪了歪頭，他同樣向前一步。



　　「看來寒刃都他媽的文盲是吧？老娘說的是要把你們這群王八蛋碎屍萬段！」



　　「別激動、別激動，公主，妳好歹要讓我們能夠回去交差吧？」滑頭攤開雙手，一臉無奈。



　　「這關老娘屁事！趕快給我滾回寒刃，順便說我死了！完結了事！」



　　「那可不行，我們找了妳整整兩年，現在妳好端端站在我們面前卻要我們收手？抱歉還真辦不到。」



　　「我再說一次，這與我無關。」塔瑞莎壓低音量，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口吻。



　　「我還是不明白，整件事情對妳一點壞處都沒有。」滑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彷彿弄不清楚到底哪邊出了錯。



　　「來到寒刃，要權，寒刃部族、包含我們，都在妳的命令之下，妳會與王子平起平坐，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快感。要勢，妳會成為寒刃與冽斧重修舊好的關鍵人物，所有巨人都將視妳為女中豪傑。要戰，寒刃的菁英都能陪妳打個過癮，妳也能帶兵打仗，除掉凍矢，反攻人類，一切都不是問題！」



　　滑頭舉高雙手，像個部族發言人一般高談闊論。



　　「在這裡，妳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我完全能想像妳這幾年在這裡過得有多麼可悲！人類懼怕我們，討厭我們，卻又貪圖我們的力量、利用我們！最後以卑劣計謀打贏了一場戰爭，他們就一副自己才是全物種之最，為了自己種族的自私，破壞、強迫其他種族的搬遷，看看蜥蜴人、牛人、亞獸人！他們憑什麼？讓這一群沒有本事的低劣種族踩在我們之上？不可能！寒刃不會容許這種事情，所以只要妳來到我們部族，與王子締結為伴侶，冽斧與寒刃很快就能擊敗懦弱的凍矢，將巨人族重新整合！讓人類將那些莫名其妙的條文吞回他們的肚中！」



　　「這一切都在計畫之中，妳只是需要……」



　　「老娘就是不爽你們那張自以為的嘴臉！要我躺在床上乖乖張開大腿，讓你們那個什麼王子的在我身上為所欲為！還要為你們生個小東西，想都別想！」塔瑞莎打斷說得正陶醉的滑頭，她再一次拒絕了滑頭的提議。



　　「嗯……」滑頭摸了摸下巴，尖銳的鬍渣能刺激他的思考。



　　然後，他做出了結論。



　　「……是他嗎？」他指向里翁，黑濁的瞳孔看起來更加的黑暗。



　　「咕……」被直指的里翁想要發出聲音，卻被那難以言喻的冰冷氣勢給壓制住。



　　「妳喜歡上那個小屌兒？」



　　「喜……！」塔瑞莎的長髮像是炸毛般翹了起來。



　　「嗯——？」阿尼瑪瞇起了雙眼。



　　「咦？小屌……咦！是、是這樣嗎！大姊！」里翁先是失落，隨後將嘴開到最大，用著興奮莫名的心情轉頭看向塔瑞莎。



　　「怎、怎麼可能！你這死小鬼！不準看老娘！」大手將里翁的小腦袋硬是轉了回去。



　　「好痛痛痛！脖子！脖子要斷了！」



　　「棕熊！妳真的喜歡小里翁嗎？」



　　「妳別來亂！死狐狸！」



　　「……滑頭，這是你要的效果嗎？」粗鄙指著鬧成一片的三人。



　　「這不是我要的效果，但卻是我要的情報。」與之相比，滑頭的神色反而顯得異常糟糕。



　　「塔瑞莎，妳在人類世界待了太久了，瞧瞧妳這樣子，像猛虎還是家貓？」



　　「嗯？像家貓又如何？只要咬住你的咽喉，還不是一樣要死？」塔瑞莎推開兩人，她挺出胸口展現氣勢。



　　「唉，塔瑞莎……公主，我耐著性子問您最後一次，能否跟我們乖乖地回到北國？」



　　「吃老娘拉的屎，吃完就給我滾回去！」塔瑞莎提起下巴擺出中指。



　　咻、喀！



　　一支匕首受到撞擊飛上了天，然後落在眾人腳前，滑頭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拋出的武器被眼前的小鬼擋下。



　　「反應不錯。」塔瑞莎低下眼看著幫她擋住匕首的里翁。



　　「謝謝大姊稱讚！我、我有遵守隨時盯著敵人的這個教誨！」



　　「哼，你剛剛明明就想看我，好了，依照計劃，做出發言吧。」



　　「是！」



　　里翁提起盾牌，戰戰兢兢的略微向前。



　　「巨、巨人！你剛剛主動攻擊人類！我要去跟米雷納城訴諸你們的罪行！旁邊這位法師小姐也是我的證人，你們巨人將因為違反雪嶺條約付出代價！」里翁竭盡所能的喊出最大的聲音，然後一臉慌張的往後看向塔瑞莎。



　　「這不是你決定的事情嗎？不要怕，我讓你參與其中就代表你現在有那個能力，我相信你能保護我。」塔瑞莎揚起嘴角，她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好、是、是的！交給我吧！」



　　彷彿吃了定心丸，里翁重新盯向寒刃三巨人。瞬間，阿尼瑪舉起手，兩人身體被一道柔風包覆住，接著他們一同向後拔腿狂奔，獨留塔瑞莎一人在現場。



　　「怎麼？只剩我一人了，你們三個要抓我易如反掌吧？」好戰的眼神展露無遺，扛在肩上的長斧也移到了戰鬥位置。



　　「滑頭，若只是個小鬼頭或許還好，但既然還有個法師跟在身邊當證人，到時候真的被採取國家訴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粗鄙噘起嘴，露出難搞的表情詢問著滑頭。



　　「……如果一開始他們就以目擊舉報為前提的話，那就不應該選在這種距離遙遠又人煙稀少的紀念廣場。」



　　「你是說……他們營造出讓我們不得不追上去的情況？」



　　「嗯，考慮到兩人分開行走，我們再怎麼樣都必須派同等人數追上去，不能少也不能多，塔瑞莎就在我們面前，不可能置之不理。」



　　「如果我們三個先聯手搞定這麻煩的母老虎？」



　　「活捉的難度比宰了她還要難上三、四倍，她也明白我們不能殺了她，所以一定會用激進的戰法逼我們無法發揮，時間上鐵定是來不及。」滑頭摸著下巴，面露難色，看著笑得正愉快的塔瑞莎，一股煩悶在心中揮之不去。



　　「喂喂，滑頭！你想太久了吧！再這樣下去那兩個人類就要回到米雷納了！」



　　「好吧，沒有更好的方式了，留一個下來，兩人去追。」



　　「哈！老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留下來！」粗鄙揮舞巨劍，然後擺出應戰姿勢。



　　「那就……上吧！」三人同時邁開腳步，塔瑞莎低下身，看著迎面而來的攻勢，她露出獠牙大笑。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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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英雄嶺下方的樹林中，穿梭著兩個迅速的黑影。



　　「好、好快！身體好輕！」里翁邊施力踏出步伐，邊對自己的移動速度感到驚訝。



　　「『尋風者的步道』我是這麼稱呼這個魔法的。」阿尼瑪溫柔微笑，她以同樣的速度跟在里翁身邊。



　　「阿尼瑪，這件事情真的很抱歉……其實這應該跟你無關。」



　　「說什麼傻話？小里翁的事情就是姊姊我的事情，而且他們叫你小屌兒這件事情怎麼樣也無法容忍！必須要給他們制裁！」



　　「唔啊……關、關於那個詞……」



　　「之後記得讓姊姊檢查看看！」



　　「我、我拒絕！」



　　「小里翁，小氣！」



　　「這才不是小氣問題！從任何方面我都應該拒絕才是正確選擇！」



　　「啊！嗯，真是的，獨處時光總是特別快結束。」突然換了語氣，阿尼瑪用眼神示意後方有東西追上來了。



　　「好快，即使我們現在有魔法加成，也是一下子就被追到了。」里翁吞了口水，然後咬著嘴唇試圖緩解緊張。



　　「小里翁……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嗎？也許我們能一起……」



　　「不行，他們長年來都是一起行動，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與戰力是乘法，而我們用最好聽的說法也不過是加法。」他搖搖頭否定了阿尼瑪的提議



　　「而且我相信阿尼瑪跟塔瑞莎大姊都有自己的必勝手段，大概只有我是最不穩定的，但……塔瑞莎大姊給了我機會，她認同我，我想要表現給她看！」握起拳頭，他展現出想回應期望的自信。



　　「……唉，知道了，那就按計劃吧，小里翁，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會找死靈法師來折磨你的靈魂喲。」阿尼瑪深深嘆了口氣，然後瞇著眼看著里翁。



　　「知、知道了！」里翁慌張地點了點頭，兩人看向前方森林岔路，各自轉了彎往不同的方向奔跑。



　　隨著阿尼瑪的氣息逐漸消失，里翁腦中想著訂定好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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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是由我……」里翁不敢置信地看向指著自己的米爾。



　　「豬疚包圍戰時，小夥伴扮演了關鍵的決定角色不是嗎？既然你有那種能力，我當然要好好看看！」米爾轉了轉手腕，彷彿在為什麼事件暖身一般。



　　「但、但這次的事情……」



　　「你就思考、然後說說看你的作法，如果我覺得不行，那再來討論不就好了？」



　　里翁看向塔瑞莎與阿尼瑪，她們難得帶起一樣的微笑，那是一種「何嘗不可？」的表情。



　　「好、好吧！我思考看看……請問有這一區域的地圖嗎？」



　　「當然，小莎。」



　　「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小莎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邊，她將一捆地圖拆開，然後細心同時快速的鋪在眾人面前，也準備了任何可能需要的紙筆。



　　里翁閉起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當他張開眼時，一股凜然的氣氛瀰漫在他們所坐的餐桌周圍，他的雙眼同時變得更加深邃，這是他完全集中注意力的證明。



　　『這小夥子……』米爾目不轉睛地看著集中精神的里翁。



　　『啊啦啊啦。』阿尼瑪則是一臉自己果然沒看錯人的表情。



　　『人類……弱不禁風，狡詐陰險，但……他們的成長速度卻是如此驚人……』看著彷彿脫胎換骨的里翁，塔瑞莎心裡多了一絲複雜情緒。



　　「塔瑞莎大姊，妳知道那三人相關的情報嗎？不管是能力、歷練、個性、使用的武器，甚至喜好，有多少情報就給我多少。」里翁直盯著地圖，他的語氣毫不修飾，彷彿就像個軍人一般直接了當，塔瑞莎點了點頭，她想以對等的關係來給予回答。



　　「他們三人分別叫做滑頭、粗鄙、惡眼。三個人在寒刃……不，在整個巨人部族都算是有著響噹噹的知名度，他們經歷過各種真正的戰爭，有著絕對的實戰經驗和實力。」



　　塔瑞莎拿起與巨手不相稱的礦筆，在小莎準備的紙上寫了他們的名字。



　　「粗鄙，是三人之中的敢死先鋒，任何最危險的事情他都會優先執行，冽斧有一些據點也被他一個人突襲過，他無視任何阻礙和防禦，硬是拿下據點長的人頭，又一路突圍逃離，聽說他每次都受到不小的傷害，但很快又再度出現在戰場上。」



　　塔瑞莎在名字旁畫了幾個粗線條，然後把尖端合在一起，雖然粗糙但也象徵性算把巨劍。



　　「惡眼，傳聞他在凌冬葬被先祖沒收了情緒，和我們會刺激士氣不同，他做什麼事情都像是理所當然毫無猶豫，熱衷於執行收到的一切命令，也有很好的臨機應變能力，有『先祖之惡』的名號，雖然他比較不起眼，但我敢說他是三人裡面最強的！」



　　然後她又畫了一把扭曲的長槍。



　　「滑頭，是他們三人的隊長，負責發號施令，不過作風極端而且毫無憐憫，有時候也會聽到寒刃的人做出抱怨，擅長折磨人和做出最違反常人喜好的選項，雖然沒聽過他什麼戰鬥事蹟，但既然是寒刃出身就不可能太弱。」



　　最後她在滑頭名字旁畫了個X。



　　「他們三人合作無間，在巨人內戰還未開始就已經遠近馳名了，我知道的大概就這些。」她提起眼往全神灌注的里翁望去。



　　「……一定要將他們拆散。」經過思考，他所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這是一個淺而易見的問題，塔瑞莎輕呼了一口氣回應：「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明白，所以我們要給他們不能選擇的選項。」里翁咬起大拇指，他仔細想著該如何正確地將腦中的畫面轉變為事實。



　　「不能選擇的選項？」這句話超出了塔瑞莎思考的範圍。



　　「看似有得選擇，其實毫無選擇，強迫對方選下我們要的選項。」



　　「這樣跟直接讓對方沒得選有什麼不同嗎？」塔瑞莎皺起眉頭，太陽穴邊已經開始陣陣發煙。



　　「對方如果毫無選擇權利，很有可能會為了突破現狀而做出難以控制的激進手段，但如果是讓對方自己選擇這個狀況，那至少能維持基礎的控制方向。」



　　「真是聰明的想法呢。」阿尼瑪玩弄著長髮，她給予這個想法一絲認同，但也提出了疑問：



　　「不過實際上該怎麼做呢？還有那麼做之後呢？」



　　「嗯……」緊咬著大拇指，里翁雙眼不斷在地圖上游移，直到他看見了一個額外劃分的地區。



　　「這裡……是？」



　　「喔？這裡是英雄嶺，是米雷納歷來戰爭英雄的棲息之地，位置放在比較偏遠的地區，為了讓這些英雄遠離煩惱，好好享受自然之母的愛護。」米爾用手指在英雄嶺上畫了一個圈。



　　「就是這個位置！這裡幾乎完美無缺！雖然偏遠，但沒遙遠到無法觸及，同時能減少意外發生的可能。」



　　「特地選這個位置是有什麼想法吧？你可別為了找個好場地去打擾我們已故的英雄們。」



　　「這裡可以讓我們要的第一步完成！但既然是有紀念價值的地方，可能會侵犯國家權益也說不定……」



　　「放心放心，那裡除了慶典基本上平時也沒人去，別把紀念銅像拆了都好處理，反正那些老英雄們也沒地方可以申訴了，哈哈哈！」米爾捧腹大笑，隨即注意到小莎從遠方給予的白眼，他咳了幾聲趕緊恢復正常。



　　「那之後呢？」



　　「之後……可能要臨機應變……」



　　「蛤？小夥伴看起來計劃了一堆東西，結果最後卻是臨機應變？」米爾有一些哭笑不得。



　　「唯一確定要做的，就是強迫他們分開！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光靠預測能達成的。」



　　「……」塔瑞莎雙眼無神彷彿已經進入彌留狀態。



　　「好吧，既然已經確定第一步了，第二步應該會是預測，誰會負責追誰吧？」



　　「關於這個……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



　　里翁拿起筆，在塔瑞莎寫寒刃名字的另一端，寫上大家的，然後里翁在利用線將名字一對一的畫上。



　　「我認為最後的佈置會是這樣。」



　　「不管我怎麼看……這對小夥伴你都是一個超級難關呢。」米爾科科笑著，完全是一個看熱鬧的心態。



　　「所以……」里翁這時也給予一個富含深度的笑容，他抬起頭看向有些愣住的米爾。



　　「你這表情我可不喜歡……」



　　雖是這樣說，米爾嘴角卻掩蓋不住他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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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



　　兩把武器交錯，銀灰的金屬重槍偏離原本的軌道，劃過那紅橘色的髮梢。



　　『好、好重！這傢伙！』



　　塔瑞莎咬著牙奮力與對方抗力，負責留下來牽制她的，是大家認定最強的惡眼。



　　本來想嘗試牽制另外兩人，但滑頭完全不理會她，而粗鄙用了一記重砍讓塔瑞莎迫於防守，緊接著就是惡眼迅速接替，三人默契的確好的無話可說。



　　「……」相較於塔瑞莎吃力的模樣，惡眼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他保持壓制看對方打算如何化解。



　　「別——給老娘太囂張！」斧柄一轉，塔瑞莎利用斧刃下的鉤槽拉動長槍，對方力量越大，越能借力讓他的武器脫手。



　　「……」彷彿這一切都稀鬆平常般的表情，惡眼非常乾脆直接鬆了手，看著被拉開的長槍即將遠去之時，他右手輕拍柄尾，整把長槍因受力而橫向翻轉脫離斧鉤，藉由身體當作軸心轉了半圈，左手重新接回歸來的武器，然後再一次突刺進攻。



　　「唔啊！」意想不到的攻擊讓塔瑞莎往後倒下閃躲，她狼狽的在地面翻了幾圈重新站起身，惡眼並沒有窮追猛打，他只是保持剛剛突刺的動作看著眼前的同族女性。



　　「他、他媽也太扯！」交手第二回合，塔瑞莎就感覺到雙方實力上的差距，看著手持長槍的惡眼，那氣勢彷彿讓她看見了自己的老師，『戰獅』糜芙爾。



　　「……讓我完成任務，對雙方都好。」惡眼毫無情感波動的樣子令塔瑞莎感覺更加惱火。



　　「在把你那樸克臉給撕了之前，老娘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塔瑞莎旋轉長柄大斧，然後架在自己的背後，同時低下身轉變為衝鋒姿勢。



　　「依吶夫（巨人語：幼稚）」



　　「幼稚又如何！老娘的人生由我自己決定！冽斧！寒刃！巨人！沒有誰可以為我選擇人生！」塔瑞莎拔起腿，以驚人的速度衝向惡眼。



　　「妳的人生，能停止巨人，數十年的內戰。」惡眼依然冷漠，對於衝上前的塔瑞莎毫無畏懼。



　　「老娘的人生不是你們說了算！」再一次怒吼，塔瑞莎在接近惡眼瞬間從低位砍出長斧，惡眼也同時擊出長槍。



　　「嗯！？」



　　一瞬間，惡眼發覺不對勁，他雙腳猛力踏穩，改變了攻擊方向轉攻為守，靠著身體素質硬是扛下塔瑞莎的攻擊。



　　「哈哈他媽的！你也給老娘稍微動一下眉毛！」剛剛塔瑞莎完全沒有要收回斧頭的意思，如果雙方都不收手，那必定兩敗俱傷，看著臨時轉變姿態，卻依然沉穩冷靜的惡眼，塔瑞莎這次反而狂傲的笑了起來。



　　「妳會想同歸於盡，這在計劃之中。」惡眼繃緊手臂一推，將塔瑞莎架開拉到一個安全的距離。



　　「是嗎——！」保持著那股狂傲，她反手拉起武器過肩，以拋擲姿勢瞄準惡眼腳邊投出長柄大斧。



　　惡眼向後一步閃過插入地面的長斧，兩把拋斧立即飛到面前，他以長槍格擋開，同一時間塔瑞莎反手持著匕首從側方躍進。



　　啪！



　　惡眼左手抓住塔瑞莎的手腕。



　　「放棄吧。」



　　「放你媽個頭！」



　　塔瑞莎用腳勾住一旁的長柄大斧，直接踢向惡眼，對方手一扭向上逼迫塔瑞莎鬆開匕首，同時再以長槍擋開飛來的大斧，並且盯著她空出的左手，一切彷彿都在控制之中。



　　「嘎嗄！」



　　「唔！」



　　疼痛感刺激著腦中訊號，惡眼大步向後拉開距離。



　　他皺起眉頭，看著肩膀濺出的血液。



　　「噗呸！嘿，哈哈！你的表情終於變了！這次！想不到了吧！」



　　塔瑞莎吐掉咬下的肩肉，沾染鮮血的嘴角不斷上揚。



　　「達布勒斯……（巨人語：野蠻）」



　　「不只野蠻，好戲，還在後頭呢！」



　　迫分法的第一步——







　　完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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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巨人篇正式開始，雖然從進入米雷納就已經是巨人篇了，但中途安插了塔瑞莎回憶篇（凌冬葬），所以這邊比較像是正式的巨人篇開端！



　　接下來這幾篇章節在當初修稿的階段可以說是讓我非常非常苦惱！

　　

　　在修了好幾個月之後，才終於能在比較明確後續劇情的情況下修好了接下來的幾個章節，雖然存稿已經快沒了，但接下來的進度應該是趕得上更新頻率！



　　當初在考慮未來劇情的時候，有不少分支在影響我的判斷，走了某一條分支的話，主線也會跟著改變去的地方，雖然最後結論一樣，卻是東北走向完全不同方向～在謹慎思考和考慮劇情的情況下，我希望我最後的選擇能讓讀者們可以更加享受這個劇情！



　　接下來的巨人篇，也請各位好好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