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陛下的神秘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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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5-02

第二十戰


  雖說諾肯已習慣扮演優等生,但在校慶的開幕典禮上致詞二十分鐘,對他而言仍不是件簡單任務;講白點,一般演說維持個五分鐘諾肯就嫌長,更何況這次波恩沛還陷害寡言的他……於是乎,當諾肯向敏旭跟艾斯克透露自身的困境後,一行人便決定利用當天下午的空堂去圖書館。

  「換個環境說不定能促進思考,而且圖書館應該也有參考資料。」敏旭在前去的路上這樣對諾肯說,同行者還有艾斯克以及梅麗思。

  「如果講稿寫不了那麼長,到時多喊幾次『皇帝陛下英明!』或者『萊特帝國萬歲!』就沒問題啦。」梅麗思裝模作樣地舉拳亂嚷,因此引來艾斯克的白眼。

  「最好妳是真心這樣想……話說回來,妳何不幫諾肯想一下演講內容?我和敏旭都幫忙提供點子了。」艾斯克沒好臉色地撻伐梅麗思,但後者倒也沒機會立刻回嘴,因為一列軍方巡邏兵恰好出現,使整條走廊的學生都得停下來敬禮。

  待那些巡邏兵離得夠遠之後,正值下課時間的走廊才恢復流動,學生們則透出一陣像似不滿的耳語聲──諾肯沈吟地望了望周遭,接著才回應艾斯克的話語:「無妨,你們陪我去圖書館我就很感激了,接下來我會自己努力看看。」

  四人不久後到達校內的圖書館,這時候沒課且聚在此處的學生也還不少,其中有些人是為了校慶而查資料,好讓攤位的展示內容更加完善。諾肯等人選了組桌椅放好物品,然後諾肯就開始對著稿紙傷腦筋,敏旭與艾斯克則各自拿出功課來寫,而梅麗思悠哉地晃到各排書架間隨意瀏覽。

  晃完一圈後梅麗思的感想是,帝國對於控制人民思想這方面,可說是做得十分確實;電子科技和農牧等等的基本知識,國家並不介意學生自由研習,不過某種程度以上的技術就全由高層掌握,除非你含著金湯匙出生或長年做軍方走狗,否則一輩子都別想窺見學術的堂奧。

  當然啦,基利希那種自學自通的天才是例外……

  再來是歷史方面,整排書櫃擺的幾乎都是帝國史,雖然有幾本書是在講帝國創建前的世界,但是內容卻相當籠統模糊,顯然是刻意不讓民眾知道世界還有其他可能性。在梅麗思剛誕生的久遠時代,「民主」這個詞彙在地球上還算普遍,然而當今的萊特帝國並不存在這類概念,人們根本不認為自己可以做主發聲。

  不過講個難聽的,民主也未必是完美的政治形式,畢竟民主政府只是換個方式洗腦群眾而已──然而現在可不是盡情吐槽的好時機,因為梅麗思忽然浮現一個點子,於是她把手中歌功頌德的歷史故事插回書櫃,爾後跑回諾肯身旁報告她的意見。

  「欸欸欸,在演講中加一段帝國史怎麼樣?反正這也是愛國言論的一種,說一段歷史故事應該可以殺不少時間吧!」梅麗思貼在諾肯耳畔悄聲道,疑似是顧及圖書館不能大聲喧嘩的規定,但諾肯被她呼出的熱氣搞得面紅耳赤,只好先拉開椅子站起身與她保持距離。

  『……謝謝妳。』諾肯朝她點頭的同時以心電感應致意,其後便帶著臉頰的餘溫前往歷史書區,而梅麗思很自然地跟在諾肯身後,徹底忽略艾斯克跟敏旭對著她的背影比中指。

  既然要講歷史故事,那就得說些課本較少提到的部分才行,諾肯挑出一本磚塊書迅速翻閱,梅麗思則在他身鄰幫忙找尋適當書籍。當梅麗思在書中發現可用的段落時,她都會貼過來輕聲徵詢諾肯的意願,而諾肯被她親暱的勾手動作弄得無法專心,只能每次都頷首同意她的詢問。

  讓諾肯在羞赧當中得以稍微放鬆的是,梅麗思取得他的同意後會把書搬回座位,並且幫他將書頁夾起來作為標示;每當這個時候,諾肯就有短暫空檔能專注閱讀眼前的章節,他從建國史讀到歷任皇帝的背景,再從軍事發展查到經濟起飛,接著……他發覺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歷代皇帝的身家背景,以及如何登基又如何被推翻等細節,在歷史書中或多或少都有記載,然而薛德勒大帝的來歷卻是一團謎,眾人所知的資訊永遠只有以下這幾項:薛德勒陛下至今尚未被拉下台,是歷來在位最久的皇帝,據說他殺了前任統治者後登上皇位,除此之外的生平書上則隻字未提。

  這是怎麼搞的,故意刪除過去的記錄嗎?即使薛德勒大帝是平民出身,也用不著如此隱瞞自己的身世吧……?照這樣看來,薛德勒大帝簡直像是憑空蹦出來的,就像……像梅麗思那樣,沈睡五百年後在我的生命中突然甦醒──

  「怎麼了?」梅麗思又走回諾肯身邊,她的問句中斷了他的思緒。

  『梅麗思……』諾肯用腦內傳音的形式呼喚著,再次將面前的少女和薛德勒大帝聯想在一起。『皇帝陛下他……究竟是什麼人?我居然現在才意識到,書上都沒記載他的來歷。』

  『──這個嘛,他是帝國之首,想保持神秘感的話也沒人敢多問。』梅麗思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神情,諾肯有股直覺,認為她搞不好知道些什麼。

  『可是,皇帝陛下非常強……就跟妳一樣不是嗎?妳在異能者當中是獨特的存在,說不定陛下他也──』諾肯繼續以心電感應緩緩推測,試圖引導梅麗思透露些許秘密,然而梅麗思驀地將食指豎在唇前使個眼色,示意他留心書櫃後方的動靜。

  於是諾肯只好暫且放棄原先的話題,豎耳竊聽隔壁條走道傳來的細微聲音,那聽來是一男一女在對話,他們的語氣都顯得有些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