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去自首吧！學妹
本章節 2469 字
更新於: 2019-04-25
「那個，伊利亞不太明白學長的意思。」
稍微穩定情緒後，伊利亞如此說道，對大中表示自己的疑惑。
「嗯？」大中說：「我說沒問題，我們就一起去大陸吧。」
「不不不，學長可以不用重複說一次。」
伊利亞搖頭，然後深呼吸一口氣，說：
「這樣真的可以嗎？跟伊利亞走的話你跟家人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再見面囉。」
「可以的，反正我沒有家人。」
「欸？」
「硬要說的話，那些在街上的老人們，還有伊芙學姐、墨莉學妹、優娜學姊、Z、愛蜜莉亞學姐，以及席琳娜。」
大中說到此，稍微低頭看著雪白的地面。
「家人是沒有，可是認識的人大概有這麼多。的確，我到大陸的話可能會想念他們吧。」
因為此刻月光被遮住，所以看上去黑漆漆的，但大中知道一件事。
「那既然這樣──」伊利亞說到一半被大中打斷。
大中知道地面是白的，無論光線如何都不會改變，這樣就夠了。
「但是，我會跟他們再度相遇的。」他說道。
就跟自己與席琳娜再度相遇是一樣的。
當然，這句話大中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地放在心裡。
他抬頭看向伊利亞，直視伊利亞的靈魂之窗，水汪汪的眼白即使沒太多光看上去依然有光澤，那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但卻彷彿要被看穿。
伊利亞吞了口口水，如此心想──
──這樣未免太順利了吧？
可是，如此一來就省下了不少功夫。
即使在大中的視線之下，伊利亞仍然一側嘴角輕微上揚，似乎不怕被發現一樣。
事實上大中沒有發現倒是真的。不過他發現另一個重要的事情，於是正準備和伊利亞說。
「既然這樣，那學長你先閉一下眼睛。」
伊利亞露出營業用笑容，瞇細眼，對大中說：
「伊利亞把你打暈之後就可以出發了，不會痛的，請放心──」
「在那之前……」大中在伊利亞說完之前，如此說道：「我要先講一件事。」
「嗯？」伊利亞皺眉。
「我要去大陸的話，是有條件的。」
大中說到這裡，天色已然昏暗。
月光徹底被雲層所覆蓋住了。
「伊利亞，妳說妳要把我戴到大陸去給反抗軍對吧？而且是不會殺死活捉的那種。」大中說。
「是的。」伊利亞點頭。
「那麼很奇怪。」大中後退一兩步，讓自己與伊利亞之間有一些間隔。
雖然不是很大，但至少一把刀的長度是搆不到的。
大中繼續說：
「之前就很想問了，在Z把宿舍……我是說，舊的宿舍失火的時候，為什麼只有妳一個人在那邊，其他人明明就已經逃到外面了，就妳最特別還在裡面。」
「那……那是伊利亞進去找學姐的文件啊！」伊利亞大聲反駁。
「那為什麼挑在那個時候？如果妳是風紀委員，明明有很多時間，今天就是個例子，檢查完大家的床鋪之後妳說過了，如果我沒有妨礙妳，一個上午就能處理好，還不用到學校上課也不會被處罰，不是嗎？這可是妳說的喔。」
「……」伊利亞咬住下嘴唇。
「妳跟那個學妹是串通好的吧。那個來跟席琳娜和我講話的，說宿舍裡失火，有人還在裡面的那位。」
『我同班同學，她還在裡面！』
該學生大喊，彷彿把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這個喊聲的瞬間。
『她沒有在爆炸的時候跑出來，火越燒越大了，學姐，請幫幫我！』
大約兩周前的記憶出現在大中的腦海裡。
那時一名學生從宿舍跑出來，剛好撞見席琳娜與大中兩人，然後急沖沖的她對席琳娜所說的話。
「不是的！」伊利亞說：「伊利亞真的是去拿文件，茱莉亞她做了什麼伊利亞真的不知道。」
「是嗎？」大中微笑，一手放在下巴上。「原來如此，茱莉亞啊……」
「欸欸？」
「其實在妳說妳房間的玻璃是隔音的，我就開始覺得奇怪了，然後妳又突然把那麼多冰射向我，簡直是要置我於死地的樣子嘛。」
「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麼妳回答我，我剛剛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該位跟妳串通好的學生的名字，為什麼？妳為什麼會說『茱莉亞她做了什麼伊利亞真的不知道』這句話呢？」
「！！！」伊利亞大吃一驚，眼睛已經不能用只是瞪大來形容了。
她呼吸急促，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大中見狀後，嘆了口氣喃喃自語：
「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碰上這種事，優娜學姐，這難道是妳刻意安排的嗎？」
抱完怨後，他怒瞪伊利亞。
「我是可以跟妳去，但，如果妳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謊，這就不會成真了。」
因為我陳大中無法信任一個滿嘴謊言的人。
不會幫忙她，也沒有義務幫忙她，更重要的是，不會視她為自己的同伴。
大中這樣說。
「……」
伊利亞低下頭，瀏海的陰影整個蓋住自己的臉龐。
她臉上的表情，大中沒有看見，不過即使這樣也擋不住大中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要先說的事情就是，如果妳真的要我去大陸的話，就必須答應我。」
「……」
「去自首吧！學妹。去跟禁衛軍自首，然後我才會用觀光客的身分陪同妳。」
「……」伊利亞始終不發一語低著頭。
「這就是我的條件。」
語畢後，大中微蹲身子，似乎打算在談判破裂的時候有戰鬥的餘地。
方才他後退幾步，與伊利亞保持一段距離，也是考量到這點。
「……」
「……」
兩人沉默不語了好幾秒鐘，感覺時間彷彿暫停在這一刻的樣子。要不是噴水池中有流水聲，大中還真的會以為如此吧。
雖然大中此時的表現是為了自保，但他還是希望這最壞的打算不要真的執行、最壞的假設其實只是妄想。
他希望的是眼前的這名學妹，真的是一名可愛又天真的13歲初中部女孩子。
那個被撲倒後打自己一拳，卻愧疚到扶人到床上休息的女孩子；那個喝了酒之後就開始莫名發酒瘋，抱著人睡著醒來還跪著求原諒的女孩子。
為了道歉，買錯精力產品買成壯陽用的女孩子；為了取得失去的家人的愛，不惜對一個只認識一天的學長坦露自身過去的女孩子。
可惜，世上有些事情是無法老是順自己的意的。
是的，大中其實也早就了解這個真理，只是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啊啊，我不玩了、不玩了。」伊利亞這樣說。
語氣一點都不可愛，還有點粗俗。
音調略低，就像個男人一樣。
雖然聽上去來是跟男的有區別沒錯，但就算如此，這並無法改變大中此刻臉上吃驚的表情。
一切都來不及了，尤其是，在伊利亞已經不再用自己的名字稱呼自己的那一瞬間之後。
稍微穩定情緒後，伊利亞如此說道，對大中表示自己的疑惑。
「嗯？」大中說：「我說沒問題，我們就一起去大陸吧。」
「不不不，學長可以不用重複說一次。」
伊利亞搖頭，然後深呼吸一口氣，說：
「這樣真的可以嗎？跟伊利亞走的話你跟家人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再見面囉。」
「可以的，反正我沒有家人。」
「欸？」
「硬要說的話，那些在街上的老人們，還有伊芙學姐、墨莉學妹、優娜學姊、Z、愛蜜莉亞學姐，以及席琳娜。」
大中說到此，稍微低頭看著雪白的地面。
「家人是沒有，可是認識的人大概有這麼多。的確，我到大陸的話可能會想念他們吧。」
因為此刻月光被遮住，所以看上去黑漆漆的，但大中知道一件事。
「那既然這樣──」伊利亞說到一半被大中打斷。
大中知道地面是白的，無論光線如何都不會改變，這樣就夠了。
「但是，我會跟他們再度相遇的。」他說道。
就跟自己與席琳娜再度相遇是一樣的。
當然，這句話大中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地放在心裡。
他抬頭看向伊利亞，直視伊利亞的靈魂之窗，水汪汪的眼白即使沒太多光看上去依然有光澤，那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但卻彷彿要被看穿。
伊利亞吞了口口水，如此心想──
──這樣未免太順利了吧？
可是，如此一來就省下了不少功夫。
即使在大中的視線之下，伊利亞仍然一側嘴角輕微上揚，似乎不怕被發現一樣。
事實上大中沒有發現倒是真的。不過他發現另一個重要的事情，於是正準備和伊利亞說。
「既然這樣，那學長你先閉一下眼睛。」
伊利亞露出營業用笑容，瞇細眼，對大中說：
「伊利亞把你打暈之後就可以出發了，不會痛的，請放心──」
「在那之前……」大中在伊利亞說完之前，如此說道：「我要先講一件事。」
「嗯？」伊利亞皺眉。
「我要去大陸的話，是有條件的。」
大中說到這裡，天色已然昏暗。
月光徹底被雲層所覆蓋住了。
「伊利亞，妳說妳要把我戴到大陸去給反抗軍對吧？而且是不會殺死活捉的那種。」大中說。
「是的。」伊利亞點頭。
「那麼很奇怪。」大中後退一兩步，讓自己與伊利亞之間有一些間隔。
雖然不是很大，但至少一把刀的長度是搆不到的。
大中繼續說：
「之前就很想問了，在Z把宿舍……我是說，舊的宿舍失火的時候，為什麼只有妳一個人在那邊，其他人明明就已經逃到外面了，就妳最特別還在裡面。」
「那……那是伊利亞進去找學姐的文件啊！」伊利亞大聲反駁。
「那為什麼挑在那個時候？如果妳是風紀委員，明明有很多時間，今天就是個例子，檢查完大家的床鋪之後妳說過了，如果我沒有妨礙妳，一個上午就能處理好，還不用到學校上課也不會被處罰，不是嗎？這可是妳說的喔。」
「……」伊利亞咬住下嘴唇。
「妳跟那個學妹是串通好的吧。那個來跟席琳娜和我講話的，說宿舍裡失火，有人還在裡面的那位。」
『我同班同學，她還在裡面！』
該學生大喊，彷彿把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這個喊聲的瞬間。
『她沒有在爆炸的時候跑出來，火越燒越大了，學姐，請幫幫我！』
大約兩周前的記憶出現在大中的腦海裡。
那時一名學生從宿舍跑出來，剛好撞見席琳娜與大中兩人，然後急沖沖的她對席琳娜所說的話。
「不是的！」伊利亞說：「伊利亞真的是去拿文件，茱莉亞她做了什麼伊利亞真的不知道。」
「是嗎？」大中微笑，一手放在下巴上。「原來如此，茱莉亞啊……」
「欸欸？」
「其實在妳說妳房間的玻璃是隔音的，我就開始覺得奇怪了，然後妳又突然把那麼多冰射向我，簡直是要置我於死地的樣子嘛。」
「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麼妳回答我，我剛剛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該位跟妳串通好的學生的名字，為什麼？妳為什麼會說『茱莉亞她做了什麼伊利亞真的不知道』這句話呢？」
「！！！」伊利亞大吃一驚，眼睛已經不能用只是瞪大來形容了。
她呼吸急促，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大中見狀後，嘆了口氣喃喃自語：
「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碰上這種事，優娜學姐，這難道是妳刻意安排的嗎？」
抱完怨後，他怒瞪伊利亞。
「我是可以跟妳去，但，如果妳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謊，這就不會成真了。」
因為我陳大中無法信任一個滿嘴謊言的人。
不會幫忙她，也沒有義務幫忙她，更重要的是，不會視她為自己的同伴。
大中這樣說。
「……」
伊利亞低下頭，瀏海的陰影整個蓋住自己的臉龐。
她臉上的表情，大中沒有看見，不過即使這樣也擋不住大中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要先說的事情就是，如果妳真的要我去大陸的話，就必須答應我。」
「……」
「去自首吧！學妹。去跟禁衛軍自首，然後我才會用觀光客的身分陪同妳。」
「……」伊利亞始終不發一語低著頭。
「這就是我的條件。」
語畢後，大中微蹲身子，似乎打算在談判破裂的時候有戰鬥的餘地。
方才他後退幾步，與伊利亞保持一段距離，也是考量到這點。
「……」
「……」
兩人沉默不語了好幾秒鐘，感覺時間彷彿暫停在這一刻的樣子。要不是噴水池中有流水聲，大中還真的會以為如此吧。
雖然大中此時的表現是為了自保，但他還是希望這最壞的打算不要真的執行、最壞的假設其實只是妄想。
他希望的是眼前的這名學妹，真的是一名可愛又天真的13歲初中部女孩子。
那個被撲倒後打自己一拳，卻愧疚到扶人到床上休息的女孩子；那個喝了酒之後就開始莫名發酒瘋，抱著人睡著醒來還跪著求原諒的女孩子。
為了道歉，買錯精力產品買成壯陽用的女孩子；為了取得失去的家人的愛，不惜對一個只認識一天的學長坦露自身過去的女孩子。
可惜，世上有些事情是無法老是順自己的意的。
是的，大中其實也早就了解這個真理，只是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啊啊，我不玩了、不玩了。」伊利亞這樣說。
語氣一點都不可愛，還有點粗俗。
音調略低，就像個男人一樣。
雖然聽上去來是跟男的有區別沒錯，但就算如此，這並無法改變大中此刻臉上吃驚的表情。
一切都來不及了，尤其是，在伊利亞已經不再用自己的名字稱呼自己的那一瞬間之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