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逐漸蠢動 5
本章節 2951 字
更新於: 2019-04-18
奔跑在霧刃他們反方向的萊夏與雅蕾絲，腳程明顯來得比另一組慢。
這也沒辦法吧。
她們就是俗稱的弱雞組。
因為體力都不到平均水準，讓她們只能這樣，捨長補短般彌補隊伍不足的地方。
不過，其實萊夏也猜得到，霧刃這麼細分，還有表面之外的理由。
她也是有家人的人。
那種為了家人著想，不得不濫用一些公權力的私心，她感同身受。
雖然直到現在，她還是猜不透霧刃想對憧那說什麼，也許只有他們雙方知道了吧。好想知道，雖然還是很想知道，不過或許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吧。
那是他們之間的秘密，累積了七年之多，只有當事人能夠心領神會的東西。外人無從插手，只有祝福。
以現在的行動，祝福那對扶持到現在的家人。
她相信，不管霧刃最終的目標是什麼，他們都能一起走下去。
都已經一起走過那麼多困境了，沒道理這次闖不過。
不過……這是為什麼？
總覺得她和雅蕾絲的距離越來越遠。
應該不是錯覺吧。
她記得——她們是並肩出發的。
一個不注意，已經拉開一段距離了。
狀況急切，萊夏是知道的。
不過再怎麼急，也不能隨意破壞隊形吧。
要是敵人突然闖入，可不是開玩笑的。
到時她們所做的一切都將變成虛空，還會把整個美索市也捲入吧。
無法理解的萊夏，就這麼迷茫地看著雅蕾絲的背影，幾乎要消失在另一個地平線，卻又沒辦法改變現狀。
茫然之間，她似乎理解了。
「雅蕾絲，等一下……真的、等一下！好累……」
「萊夏，我們沒有時間休息了啊！要是再不快點，真的會來不及！」
即使停止移動的步伐，雅蕾絲的雙腿仍在原地跑著。
當她看見這樣的雅蕾絲，差點被其可愛迷惑，迷失在一片花綠的世界。
看得入迷的萊夏驚醒了。
雅蕾絲的疲憊感在哪裡？萊夏頓時懷疑起眼前的妹妹是不是雅蕾絲。
她們應該都是弱雞組吧？
因為這樣，萊夏想通了。
「雅蕾絲，莫非妳的體力比我還好……？」
雅蕾絲的下巴幾乎要掉下來了。
想責備萊夏，卻又捨不得生氣的表情：
「萊夏，妳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嗎？」
「咦？不就是霧刃他們前往方向的反方向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
她只有問號。
但是，看來雅蕾絲怎樣都有話要說。
想必與現在的她有關吧。
每到這種時候，她都是第一個出包的。
「既然這樣，萊夏，拜託妳認真一點吧。」
雅蕾絲委婉的口氣，看來不想讓她難堪。不過其實她已經很受打擊了。
「對不起……」
她一個大人……竟然被這麼小的小孩唸。
與妲留奈、圖坦卡門交手時，她明明有長進了，連她自己都這麼覺得，不是單方面的自大啊。
對了，是霧刃吧。
因為都是要做給霧刃看。
霧刃看人的眼光是很嚴謹的。
以至於她非得時刻地鞭策自己。
就在她成功召喚冥府後，霧刃總算正眼看她了，分配給她的工作，不再是刁難或試探。
這麼說來，雅蕾絲也一樣吧。
原先神無家的成員，只有霧刃與憧那，雅蕾絲也是後來加入的。
因此，雅蕾絲也走過和她一樣的路。
不過，就在雅蕾絲成功被霧刃認可後，他們兄妹再也沒有多餘的摩擦了。
「萊夏，如果妳想從我身上找到什麼，我可以先告訴妳：妳找不到東西的。」
「咦？」
「妳也看出來了吧？現在的我是本尊人格，不是經常出現的說話人格，這時的我被哥哥認為是最乖巧、最聽話的時候，就連我都這麼說了，更別提不會客氣的說話人格。實際上，在妳說這些的時候，說話人格一直想跳出來說點什麼啊。」
……果然是這樣嗎？
就連總是犧牲的這個人格，也不會支持現在的她。
她糟糕到這種程度。
「那好吧……」
果然是這樣。
萊夏醒了。
雅蕾絲被唬得一楞一楞。
「就像你們說的，我似乎太得意忘形了。」
雅蕾絲還是聽不懂。沒有說過的話，沒印象才是正常的，不過對萊夏來說，大家都已經對她說過了，因為現在的她簡單來說就是這樣吧。
因為獲得了力量，變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以為自己是最厲害的。
殊不知，這時的她就已經先輸給自己了。
「雅蕾絲，妳說得對。」
萊夏面對著雅蕾絲，盡全力地傾訴自己的情感。
「妳說得都對，我無法從妳的身上學到什麼，因為妳是妳，我是我，光是人生經歷的不一樣，接下來要走的路自然也不盡相同。」
原先只敢對霧刃說的話，如滔滔江水一般，不遺餘力地全說給一個小孩子聽了。她很愛說話，但其實也是對人對事，說穿了像這麼嚴謹的事情，以往的她只敢對著差不多年紀，甚至以上年紀的對象說，對小孩、動物說的則是一些類似秘密或不希望聽到回答的話。
現在不一樣了。
她已經是冥府的繼承人，今後要走的道路也不再是以往的她會面對的東西，過去的她該過去了。
她敢斬釘解鐵地表示，這次是真的。
不只是這次面對的對象不再是以往的霧刃，而是雅蕾絲，另一方面也是她給自己的個人儀式。
「這點還讓我想到另一件事，就是你們似乎都不會在乎我是不是赫麗貝爾家。明明我和叔叔有著一樣的血統，遇到了需要智慧的場合，你們寧可拜託叔叔，也不願意讓我出力。」
「畢竟你們的生長環境不一樣，已經沒有恩德克森那個時代的競爭壓力。」
「沒錯！我能做到的，叔叔未必能做到，叔叔能做到的，我卻未必能做到。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擅長的東西，事實上霧刃那時也有說過，我的這股力量很特別，只有我能做到，所以才會在那時特地為我安排那樣的行程。」
那麼，她就不能洩氣了。
因為她的角色，只有她能勝任啊。
雅蕾絲總算放心地露出一臉苦笑：
「萊夏，妳能明白就好了啊。」
「嗯，我接下來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句話如果先說出來，信用就會頓時大打折扣。」
「沒錯，尤其又是像我這樣有前科的，所以我不只會說，還會做給你們看。或許這也是霧刃安排這樣分組的另一個意圖了吧，要我別再一昧依賴霧刃，也要走出來看看。」
「可能喔。不過，我還是希望萊夏能確實地拿出表現，我等著看妳身為冥府的表現！相信哥哥也很樂見再次看到萊夏的冥府！」
姐妹倆相視而笑。
突然間，萊夏扭捏了起來，宛若戀愛中的少女：
「對了……那個，雅蕾絲……」
「什麼事？」
「為什麼妳只叫霧刃哥哥，卻直呼我的名字呢？論輩分，我也能當妳的姐姐吧？」
「唉……」
「為什麼嘆氣！別以為妳現在是主人格，我就不敢罵妳喔！其實妳說話和霧刃一樣討人厭，我不說話只是因為妳很可愛喔？」
「原來是這個問題啊。」
「咦……？」
「姐姐！」
啊——總覺得全身都變得輕飄飄了，快要升天的快感正激烈地在萊夏腹中蠢動。
「哥哥的個性很彆扭，要是我不主動叫他，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叫哥哥。」
「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霧刃的確是這樣的人沒錯。」
就連她的名字都不願意好好叫，直到萊夏主動要求，才不再隨便亂取綽號。
「雖然姐姐總是說很喜歡小孩子，可是看上去更像是想要妹妹。」
「對姐姐來說，妹妹也是小孩子啊。」
「……」
「可以的話……雅蕾絲，希望妳以後都能叫我姐姐，說話人格也是，幫我拜託一下？」
雅蕾絲傷透腦筋，果然有困難嗎？
「姐姐，剛剛我也說了吧？說話人格對妳很有意見，而且因為妳最近一直嘗試勾引哥哥，現在我都得盡我所能壓住她，別讓她出來亂說話。」
明明原先就是一個存在，因為一些理由而變成不同人，現在甚至產生了各自的意志。
「總之，要是姐姐這麼希望，我會竭盡所能的。」
「拜託妳了！」
她相信可以的。
即便是說話人格，那也是雅蕾絲啊。
沒道理主人格同意了，說話人格還一如既往地耍傲嬌吧。
「姐姐問完的話，我們也趕快出發吧！至少不能輸給哥哥吧，讓他看看身為女性的我們，只要拿出實力，也是不輸男人的！」
「嗯！」
彷彿乘著風般，因為雅蕾絲的改口，萊夏變得輕鬆，所有的阻礙都不是阻礙了，她能夠以最自然的心態面對。
「——妳們要去哪裡啊？」
下一秒，她們的身子都僵住了。
突然造訪的聲音，嚇得她們只有置身恐懼。
這也沒辦法吧。
她們就是俗稱的弱雞組。
因為體力都不到平均水準，讓她們只能這樣，捨長補短般彌補隊伍不足的地方。
不過，其實萊夏也猜得到，霧刃這麼細分，還有表面之外的理由。
她也是有家人的人。
那種為了家人著想，不得不濫用一些公權力的私心，她感同身受。
雖然直到現在，她還是猜不透霧刃想對憧那說什麼，也許只有他們雙方知道了吧。好想知道，雖然還是很想知道，不過或許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吧。
那是他們之間的秘密，累積了七年之多，只有當事人能夠心領神會的東西。外人無從插手，只有祝福。
以現在的行動，祝福那對扶持到現在的家人。
她相信，不管霧刃最終的目標是什麼，他們都能一起走下去。
都已經一起走過那麼多困境了，沒道理這次闖不過。
不過……這是為什麼？
總覺得她和雅蕾絲的距離越來越遠。
應該不是錯覺吧。
她記得——她們是並肩出發的。
一個不注意，已經拉開一段距離了。
狀況急切，萊夏是知道的。
不過再怎麼急，也不能隨意破壞隊形吧。
要是敵人突然闖入，可不是開玩笑的。
到時她們所做的一切都將變成虛空，還會把整個美索市也捲入吧。
無法理解的萊夏，就這麼迷茫地看著雅蕾絲的背影，幾乎要消失在另一個地平線，卻又沒辦法改變現狀。
茫然之間，她似乎理解了。
「雅蕾絲，等一下……真的、等一下！好累……」
「萊夏，我們沒有時間休息了啊！要是再不快點，真的會來不及！」
即使停止移動的步伐，雅蕾絲的雙腿仍在原地跑著。
當她看見這樣的雅蕾絲，差點被其可愛迷惑，迷失在一片花綠的世界。
看得入迷的萊夏驚醒了。
雅蕾絲的疲憊感在哪裡？萊夏頓時懷疑起眼前的妹妹是不是雅蕾絲。
她們應該都是弱雞組吧？
因為這樣，萊夏想通了。
「雅蕾絲，莫非妳的體力比我還好……？」
雅蕾絲的下巴幾乎要掉下來了。
想責備萊夏，卻又捨不得生氣的表情：
「萊夏，妳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嗎？」
「咦？不就是霧刃他們前往方向的反方向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
她只有問號。
但是，看來雅蕾絲怎樣都有話要說。
想必與現在的她有關吧。
每到這種時候，她都是第一個出包的。
「既然這樣，萊夏，拜託妳認真一點吧。」
雅蕾絲委婉的口氣，看來不想讓她難堪。不過其實她已經很受打擊了。
「對不起……」
她一個大人……竟然被這麼小的小孩唸。
與妲留奈、圖坦卡門交手時，她明明有長進了，連她自己都這麼覺得，不是單方面的自大啊。
對了，是霧刃吧。
因為都是要做給霧刃看。
霧刃看人的眼光是很嚴謹的。
以至於她非得時刻地鞭策自己。
就在她成功召喚冥府後，霧刃總算正眼看她了，分配給她的工作，不再是刁難或試探。
這麼說來，雅蕾絲也一樣吧。
原先神無家的成員，只有霧刃與憧那，雅蕾絲也是後來加入的。
因此，雅蕾絲也走過和她一樣的路。
不過，就在雅蕾絲成功被霧刃認可後，他們兄妹再也沒有多餘的摩擦了。
「萊夏，如果妳想從我身上找到什麼，我可以先告訴妳：妳找不到東西的。」
「咦？」
「妳也看出來了吧？現在的我是本尊人格，不是經常出現的說話人格，這時的我被哥哥認為是最乖巧、最聽話的時候，就連我都這麼說了，更別提不會客氣的說話人格。實際上，在妳說這些的時候，說話人格一直想跳出來說點什麼啊。」
……果然是這樣嗎？
就連總是犧牲的這個人格，也不會支持現在的她。
她糟糕到這種程度。
「那好吧……」
果然是這樣。
萊夏醒了。
雅蕾絲被唬得一楞一楞。
「就像你們說的，我似乎太得意忘形了。」
雅蕾絲還是聽不懂。沒有說過的話，沒印象才是正常的，不過對萊夏來說，大家都已經對她說過了，因為現在的她簡單來說就是這樣吧。
因為獲得了力量，變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以為自己是最厲害的。
殊不知，這時的她就已經先輸給自己了。
「雅蕾絲，妳說得對。」
萊夏面對著雅蕾絲，盡全力地傾訴自己的情感。
「妳說得都對，我無法從妳的身上學到什麼，因為妳是妳，我是我，光是人生經歷的不一樣，接下來要走的路自然也不盡相同。」
原先只敢對霧刃說的話，如滔滔江水一般，不遺餘力地全說給一個小孩子聽了。她很愛說話，但其實也是對人對事，說穿了像這麼嚴謹的事情，以往的她只敢對著差不多年紀，甚至以上年紀的對象說，對小孩、動物說的則是一些類似秘密或不希望聽到回答的話。
現在不一樣了。
她已經是冥府的繼承人，今後要走的道路也不再是以往的她會面對的東西，過去的她該過去了。
她敢斬釘解鐵地表示，這次是真的。
不只是這次面對的對象不再是以往的霧刃，而是雅蕾絲，另一方面也是她給自己的個人儀式。
「這點還讓我想到另一件事，就是你們似乎都不會在乎我是不是赫麗貝爾家。明明我和叔叔有著一樣的血統，遇到了需要智慧的場合，你們寧可拜託叔叔，也不願意讓我出力。」
「畢竟你們的生長環境不一樣，已經沒有恩德克森那個時代的競爭壓力。」
「沒錯！我能做到的，叔叔未必能做到，叔叔能做到的，我卻未必能做到。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擅長的東西，事實上霧刃那時也有說過，我的這股力量很特別，只有我能做到，所以才會在那時特地為我安排那樣的行程。」
那麼，她就不能洩氣了。
因為她的角色，只有她能勝任啊。
雅蕾絲總算放心地露出一臉苦笑：
「萊夏，妳能明白就好了啊。」
「嗯，我接下來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句話如果先說出來，信用就會頓時大打折扣。」
「沒錯，尤其又是像我這樣有前科的，所以我不只會說，還會做給你們看。或許這也是霧刃安排這樣分組的另一個意圖了吧，要我別再一昧依賴霧刃，也要走出來看看。」
「可能喔。不過，我還是希望萊夏能確實地拿出表現，我等著看妳身為冥府的表現！相信哥哥也很樂見再次看到萊夏的冥府！」
姐妹倆相視而笑。
突然間，萊夏扭捏了起來，宛若戀愛中的少女：
「對了……那個，雅蕾絲……」
「什麼事？」
「為什麼妳只叫霧刃哥哥，卻直呼我的名字呢？論輩分，我也能當妳的姐姐吧？」
「唉……」
「為什麼嘆氣！別以為妳現在是主人格，我就不敢罵妳喔！其實妳說話和霧刃一樣討人厭，我不說話只是因為妳很可愛喔？」
「原來是這個問題啊。」
「咦……？」
「姐姐！」
啊——總覺得全身都變得輕飄飄了，快要升天的快感正激烈地在萊夏腹中蠢動。
「哥哥的個性很彆扭，要是我不主動叫他，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叫哥哥。」
「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霧刃的確是這樣的人沒錯。」
就連她的名字都不願意好好叫，直到萊夏主動要求，才不再隨便亂取綽號。
「雖然姐姐總是說很喜歡小孩子，可是看上去更像是想要妹妹。」
「對姐姐來說，妹妹也是小孩子啊。」
「……」
「可以的話……雅蕾絲，希望妳以後都能叫我姐姐，說話人格也是，幫我拜託一下？」
雅蕾絲傷透腦筋，果然有困難嗎？
「姐姐，剛剛我也說了吧？說話人格對妳很有意見，而且因為妳最近一直嘗試勾引哥哥，現在我都得盡我所能壓住她，別讓她出來亂說話。」
明明原先就是一個存在，因為一些理由而變成不同人，現在甚至產生了各自的意志。
「總之，要是姐姐這麼希望，我會竭盡所能的。」
「拜託妳了！」
她相信可以的。
即便是說話人格，那也是雅蕾絲啊。
沒道理主人格同意了，說話人格還一如既往地耍傲嬌吧。
「姐姐問完的話，我們也趕快出發吧！至少不能輸給哥哥吧，讓他看看身為女性的我們，只要拿出實力，也是不輸男人的！」
「嗯！」
彷彿乘著風般，因為雅蕾絲的改口，萊夏變得輕鬆，所有的阻礙都不是阻礙了，她能夠以最自然的心態面對。
「——妳們要去哪裡啊？」
下一秒，她們的身子都僵住了。
突然造訪的聲音，嚇得她們只有置身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