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治家
本章節 3886 字
更新於: 2019-04-17
<第三十五章>
夜讀見疾影點頭答應，微微鬆一口氣，雙手輕輕撫摸疾影的下頦：「以後分派伯雷格的任務可以交給提爾跟韓初雪負責，當然還要派逐風踏水他們隨行，一來是護送，二來也是讓其他疾風狼認識你指定的特使。」
「嗷嗚…嗷嗚…」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韓初雪的能力也不是絕無僅有，但是…只有心靈純淨的人，才能在成人之後仍然保有這項能力。」
「嗷嗷…」
「她父親是比較功利沒錯，但並不算壞人，至少他願意為了照顧女兒，放棄與馬家聯姻、借勢陞官的誘惑。」
「嗚嗚…」
「也沒必要把他想的那麼壞，日久見人心，當初你見到我，認為我是壞人，你那麼小一隻，還不是一直想辦法咬我屁股？」
「嗷嗚！」疾影覺得很難為情，起身抱住夜讀，拚命往夜讀的臉上舔，以示討好。
「好好好，以後不說了！以後不說了！」
鬧了一陣，疾影終於重新趴在大石頭上，夜讀輕輕幫疾影梳毛：「夜深了，我該回去了，你也快回去陪嘯月吧。」
夜讀說完想要起身，卻發現疾影咬住他的衣袖，眼神中滿滿的乞求。
「好吧。」夜讀抱住疾影，拿出一條大毛毯蓋住自己跟疾影：「睡吧，明日還有事情要忙呢。」
疾影靠在夜讀身邊，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慢慢進入夢鄉…
清早，洪漱玉坐在椅子上把玩洪三笑的隨身武器―"裂空"。
鏘―！
一聲脆響，"裂空"變成一根七尺二寸的長戟，銀光閃耀。
洪漱玉感受著"裂空"發出的靈力波動，讚嘆不已：「真是奇思妙想！竟然還是中階法寶！好厲害啊…」
洪漱玉左手握著戟身中段，右手緊握一段黑色環套，用力下拉，"喀"的一聲，環套鬆開下移，露出戟身前段與中段的連接處，那是三個沒有任何接縫的鐵環，失去支撐之後，戟身前段隨之下垂。
洪漱玉再握著另一段黑色環套如法泡製，"裂空"立即變成三段，看起來像是三節棍，唯獨其中一段連著戟頭，看起來像是短戟。
把玩一小段時間後，洪漱玉將"裂空"還給洪三笑，想了一下：「我記得家族藏經閣中有一本"風旋花舞"，是三節棍法，你回去之後翻一翻，有此利器，也該學有相應的武功才是。」
洪三笑點頭：「是，父親。」
洪飛雨見洪三笑的語氣平淡，好像沒什麼，但他熟知自家姪子的脾氣，知道此時洪三笑被強加功課，心中已是不爽，所以岔開話題：「大哥，此次怎麼有時間來草原呢？」
洪漱玉淡淡一笑：「你六弟回家幫我分憂解勞，我當然有時間出外囉。」
「六弟？」洪飛雨不解：「他一向喜歡在外拈花惹草，這次怎麼這麼乖？」
洪漱玉冷笑：「我將他的"計畫"跟"目標"告知你那"三"個六弟妹，他當然就乖乖回家幫忙囉。」
洪飛雨一臉不爽：「大哥！都是兄弟，你身為族長，為何如此作為？」
「我之所以當上族長，其中因由，別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
「這…」洪飛雨一時說不出話，顯見其中曲折頗多。
「唉…」洪漱玉一聲沉重的嘆息，左手中指輕輕一彈，一道微小的黃光自指尖射出，"叮"的一聲，射中書案上燈台的菊花紋，隨即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閃過，隔音陣法已經悄悄佈下。
洪漱玉又拿出一個小酒瓶，右手按住瓶身上的雲紋，竟又啟動一個隔音陣法！
見大哥如此慎重，洪飛雨不由得眉頭緊皺：「大哥，到底發生何事？」
「問命堂的憨長老說話了。」
洪飛雨大驚，急問：「憨長老說什麼了？」
「元宵時，憨長老說，要趕快將"問天九堂"的長老補齊，不然，以後就吃不到元宵了。」
洪飛雨有種不妙的感覺，隨即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待呼吸平穩後才問：「大哥，將詳情細說吧。」
洪漱玉點頭：「元宵之後，其他長老旁敲側擊，大致情況是，長老堂的人數不夠，沒辦法應付事情，漸漸沒有人陪憨長老玩，在第六碗元宵時，送上元宵的子弟說，明年沒有人來幫他送元宵了，然後那位子弟抱著憨長老痛哭。」
洪飛雨聽完只覺得如晴天霹靂，這好像在說洪家要滅亡了啊！
一直旁聽的洪三笑完全聽不懂，趁四叔思考的同時，小聲問：「父親，到底怎麼了？」
「"問天九堂"就是族中長老堂，這一點你知道。」洪漱玉輕輕一嘆：「憨長老心性腦智如五歲孩童你也知道，但他為何能晉階元嬰、成為長老你知道嗎？」
洪三笑一愣，像是突然發現什麼，隨即搖頭。
「家族中，憨長老一脈，生來具有窺伺天機之能，因此受天意反噬，心性腦智如五歲孩童，與此相對，修練晉階、趨吉避凶皆是輕而易舉，所以憨長老一脈只要能晉階築基修為，最後都能成就元嬰，成為"問天九堂"中"問命堂"的長老。」
洪三笑頗為驚訝，想不到從小跟他們玩到大的憨長老竟然這麼厲害！
「那"第六碗元宵"是什麼意思呢？」洪漱玉自問自答：「因為憨長老愛吃甜物，又怕多吃元宵歲數會多增，所以一年只吃一次元宵，一粒元宵象徵一歲，一碗最多一百粒，憨長老如今四百四十九歲，所以今年仍是"五碗元宵"。」
洪三笑恍然大悟：「所以"第六碗元宵"意指…五十年之後？」
「不。」一直沉思的洪飛雨睜開雙眼：「應該是七十年之後。」
「為何？」洪三笑不解。
「為何憨長老不說五碗又八粒或是五碗又十二粒？」洪飛雨站起身走至書案前倒水磨墨：「那是因為超過二十的數目，憨長老便算不清了，"第六碗元宵"之意，就是碗中元宵超過二十之數。」
「沒錯。」洪漱玉點頭：「第五次仙魔大戰才過去十五年，家族人口、財力、兵力尚未恢復，若是只有七十年，結丹修士都培養不出幾個，要應付危機實在艱難，我們已經沒有懈怠的時間了。」
洪飛雨提起毛筆寫信：「大哥，我修書一封，先勸慰六弟，待我找時間回家再跟六弟聊一聊此事，對了！大哥打算何時晉階元嬰？」
「再等個兩三年吧。」洪漱玉想了一下：「如此你才有充足的時間接手族中事務。」
洪飛雨點頭，心裡有點感動，只要是一個修士，莫不是竭力追求盡早提升修為，但大哥卻願意為了家族的未來，推遲晉階元嬰的時間，真是…
洪漱玉拍了拍洪三笑的肩膀：「接下來要辛苦你了，要習文練武，又要操心族中事務，待我與你四叔、六叔晉階元嬰，進入長老堂之後，恐怕還是要你擔起族中大任，有時候，我真是心疼你…」
見父親真情流露，洪三笑眼眶泛淚：「父親，生為洪家子弟，該當為家族盡心盡力才是，這是孩兒應該做的。」
洪飛雨此時插嘴：「大哥，你兒媳婦是個賢慧的大才，你兒子不會太累的！不用擔心啦！」
「我兒媳婦？孩兒，你有鍾情的對象了？」
洪三笑羞澀點頭。
洪漱玉大喜，望向洪飛雨：「四弟，哪戶人家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洪飛雨停下毛筆，面容莊重：「天機學府司業、端木謹之女，端木琬。」
「啊？！」洪漱玉不敢置信。
而洪家三個男人此時談論的端木琬，正在洪家紀錄帳目的營帳中鼓舞士氣：「妹妹們！今日對我有多重要，你們是知道的！我的幸福就在你們手中了！只要今日順利平安，大姊我重重有賞！」
「是的！大姊！」
提振士氣後，端木琬戰意勃發，繼續埋頭整理帳冊，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欲哭無淚，埋首整理各式各樣的手書、單據。
自從昨天洪三笑的阿爹來草原之後，她們就被大姊關在這裡了，不只一晚沒睡，三餐跟宵夜都只有幾塊點心加一杯羊奶，孤獨眉跟韓初雪還好，但不吃肉就不會飽的齊小媛幾乎瀕臨昏倒，但是這幾年大姊幫她們甚多，如今大姊要"見男方家長"了，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
幸好兩刻鐘後救兵來了！
「早餐煮好了，可以開飯了。」洛星垣肩膀披著毛巾，走進營帳：「我師父早上也回來了，已經跟洪家主、洪家四老爺一起吃早餐了，他吩咐我們自己另外開一桌，中午再一起聚餐。」
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轉頭望著端木琬，等候大姊大發慈悲。
端木琬眨眨眼睛：「星垣公子，前輩們已經開飯了嗎？」
「對啊，三笑說他阿爹還沒有吃過焗飯跟白法達鍋，拜託我給他阿爹煮一餐，我煮了兩鍋，都是二斗半的大鍋，還有五斤焗飯，夠他們吃半個時辰了，聽說他們還要商議伯雷格的事，中午能不能跟我們吃午餐還是個疑問呢！」
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喜出望外，可以休息了！可以休息了！
「兵疲馬困，不利久戰。」端木琬大手一揮：「妹妹們立刻休息用餐，巳時一刻歸位，聽清楚了？」
「多謝大姊！大姊英明！」
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顧不得旁人在此，紛紛離座伸展筋骨，洛星垣卻看了看齊小媛整理的各類手書、單據，頗覺訝異。
「哦…已經在整理清早送上來的文件了？」
「是的，公子覺得如何？」端木琬覺得很驕傲，要多賢慧女人才能這麼勤快啊！
「嗯…」洛星垣皺眉沉吟：「琬兒姑娘，子曰：『過猶不及』，你覺得呢？」
端木琬雙眼一瞇，覺得不高興，隨後像是領悟了什麼，微微皺眉：「公子有何指教？」
洛星垣抓抓頭髮，他也感受到方才那一瞬間的怒氣，此刻挑選措辭，小心翼翼：「我曾聽師父說過，管理一個大家族是很不簡單的事，要讓手下人各司其職、兢兢業業，又不能將手下人逼太緊、疲於奔命，如同姑娘方才所說，兵疲馬困，不利久戰，而經營一個家族其實可以看作是一場無盡的戰爭，姑娘以為然否？」
端木琬恍然大悟！
父親身為天機學府司業，編制學生課表時，注重上課時間不過長，休息時間不過短，理由是"張弛有度，民力無盡也"，她這個做女兒的竟然疏忽了！
「承蒙公子指教，小女子明白了！」端木琬行了一個萬福禮：「妹妹們辛苦了，清早送來的書信，選出急件即可，剩下的下午再處理，現在先用餐休息吧。」
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此時真是喜極而泣，不用加班了！不用加班了！星垣公子真是大才啊！
夜讀見疾影點頭答應，微微鬆一口氣，雙手輕輕撫摸疾影的下頦：「以後分派伯雷格的任務可以交給提爾跟韓初雪負責，當然還要派逐風踏水他們隨行，一來是護送，二來也是讓其他疾風狼認識你指定的特使。」
「嗷嗚…嗷嗚…」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韓初雪的能力也不是絕無僅有，但是…只有心靈純淨的人，才能在成人之後仍然保有這項能力。」
「嗷嗷…」
「她父親是比較功利沒錯，但並不算壞人，至少他願意為了照顧女兒，放棄與馬家聯姻、借勢陞官的誘惑。」
「嗚嗚…」
「也沒必要把他想的那麼壞，日久見人心，當初你見到我，認為我是壞人，你那麼小一隻，還不是一直想辦法咬我屁股？」
「嗷嗚！」疾影覺得很難為情，起身抱住夜讀，拚命往夜讀的臉上舔，以示討好。
「好好好，以後不說了！以後不說了！」
鬧了一陣，疾影終於重新趴在大石頭上，夜讀輕輕幫疾影梳毛：「夜深了，我該回去了，你也快回去陪嘯月吧。」
夜讀說完想要起身，卻發現疾影咬住他的衣袖，眼神中滿滿的乞求。
「好吧。」夜讀抱住疾影，拿出一條大毛毯蓋住自己跟疾影：「睡吧，明日還有事情要忙呢。」
疾影靠在夜讀身邊，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慢慢進入夢鄉…
清早，洪漱玉坐在椅子上把玩洪三笑的隨身武器―"裂空"。
鏘―！
一聲脆響，"裂空"變成一根七尺二寸的長戟，銀光閃耀。
洪漱玉感受著"裂空"發出的靈力波動，讚嘆不已：「真是奇思妙想！竟然還是中階法寶！好厲害啊…」
洪漱玉左手握著戟身中段，右手緊握一段黑色環套，用力下拉，"喀"的一聲，環套鬆開下移，露出戟身前段與中段的連接處，那是三個沒有任何接縫的鐵環，失去支撐之後，戟身前段隨之下垂。
洪漱玉再握著另一段黑色環套如法泡製，"裂空"立即變成三段，看起來像是三節棍，唯獨其中一段連著戟頭，看起來像是短戟。
把玩一小段時間後，洪漱玉將"裂空"還給洪三笑，想了一下：「我記得家族藏經閣中有一本"風旋花舞"，是三節棍法，你回去之後翻一翻，有此利器，也該學有相應的武功才是。」
洪三笑點頭：「是，父親。」
洪飛雨見洪三笑的語氣平淡，好像沒什麼，但他熟知自家姪子的脾氣，知道此時洪三笑被強加功課，心中已是不爽，所以岔開話題：「大哥，此次怎麼有時間來草原呢？」
洪漱玉淡淡一笑：「你六弟回家幫我分憂解勞，我當然有時間出外囉。」
「六弟？」洪飛雨不解：「他一向喜歡在外拈花惹草，這次怎麼這麼乖？」
洪漱玉冷笑：「我將他的"計畫"跟"目標"告知你那"三"個六弟妹，他當然就乖乖回家幫忙囉。」
洪飛雨一臉不爽：「大哥！都是兄弟，你身為族長，為何如此作為？」
「我之所以當上族長，其中因由，別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
「這…」洪飛雨一時說不出話，顯見其中曲折頗多。
「唉…」洪漱玉一聲沉重的嘆息，左手中指輕輕一彈，一道微小的黃光自指尖射出，"叮"的一聲，射中書案上燈台的菊花紋，隨即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閃過，隔音陣法已經悄悄佈下。
洪漱玉又拿出一個小酒瓶，右手按住瓶身上的雲紋，竟又啟動一個隔音陣法！
見大哥如此慎重，洪飛雨不由得眉頭緊皺：「大哥，到底發生何事？」
「問命堂的憨長老說話了。」
洪飛雨大驚，急問：「憨長老說什麼了？」
「元宵時，憨長老說，要趕快將"問天九堂"的長老補齊，不然，以後就吃不到元宵了。」
洪飛雨有種不妙的感覺，隨即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待呼吸平穩後才問：「大哥，將詳情細說吧。」
洪漱玉點頭：「元宵之後，其他長老旁敲側擊，大致情況是，長老堂的人數不夠，沒辦法應付事情，漸漸沒有人陪憨長老玩，在第六碗元宵時，送上元宵的子弟說，明年沒有人來幫他送元宵了，然後那位子弟抱著憨長老痛哭。」
洪飛雨聽完只覺得如晴天霹靂，這好像在說洪家要滅亡了啊！
一直旁聽的洪三笑完全聽不懂，趁四叔思考的同時，小聲問：「父親，到底怎麼了？」
「"問天九堂"就是族中長老堂，這一點你知道。」洪漱玉輕輕一嘆：「憨長老心性腦智如五歲孩童你也知道，但他為何能晉階元嬰、成為長老你知道嗎？」
洪三笑一愣，像是突然發現什麼，隨即搖頭。
「家族中，憨長老一脈，生來具有窺伺天機之能，因此受天意反噬，心性腦智如五歲孩童，與此相對，修練晉階、趨吉避凶皆是輕而易舉，所以憨長老一脈只要能晉階築基修為，最後都能成就元嬰，成為"問天九堂"中"問命堂"的長老。」
洪三笑頗為驚訝，想不到從小跟他們玩到大的憨長老竟然這麼厲害！
「那"第六碗元宵"是什麼意思呢？」洪漱玉自問自答：「因為憨長老愛吃甜物，又怕多吃元宵歲數會多增，所以一年只吃一次元宵，一粒元宵象徵一歲，一碗最多一百粒，憨長老如今四百四十九歲，所以今年仍是"五碗元宵"。」
洪三笑恍然大悟：「所以"第六碗元宵"意指…五十年之後？」
「不。」一直沉思的洪飛雨睜開雙眼：「應該是七十年之後。」
「為何？」洪三笑不解。
「為何憨長老不說五碗又八粒或是五碗又十二粒？」洪飛雨站起身走至書案前倒水磨墨：「那是因為超過二十的數目，憨長老便算不清了，"第六碗元宵"之意，就是碗中元宵超過二十之數。」
「沒錯。」洪漱玉點頭：「第五次仙魔大戰才過去十五年，家族人口、財力、兵力尚未恢復，若是只有七十年，結丹修士都培養不出幾個，要應付危機實在艱難，我們已經沒有懈怠的時間了。」
洪飛雨提起毛筆寫信：「大哥，我修書一封，先勸慰六弟，待我找時間回家再跟六弟聊一聊此事，對了！大哥打算何時晉階元嬰？」
「再等個兩三年吧。」洪漱玉想了一下：「如此你才有充足的時間接手族中事務。」
洪飛雨點頭，心裡有點感動，只要是一個修士，莫不是竭力追求盡早提升修為，但大哥卻願意為了家族的未來，推遲晉階元嬰的時間，真是…
洪漱玉拍了拍洪三笑的肩膀：「接下來要辛苦你了，要習文練武，又要操心族中事務，待我與你四叔、六叔晉階元嬰，進入長老堂之後，恐怕還是要你擔起族中大任，有時候，我真是心疼你…」
見父親真情流露，洪三笑眼眶泛淚：「父親，生為洪家子弟，該當為家族盡心盡力才是，這是孩兒應該做的。」
洪飛雨此時插嘴：「大哥，你兒媳婦是個賢慧的大才，你兒子不會太累的！不用擔心啦！」
「我兒媳婦？孩兒，你有鍾情的對象了？」
洪三笑羞澀點頭。
洪漱玉大喜，望向洪飛雨：「四弟，哪戶人家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洪飛雨停下毛筆，面容莊重：「天機學府司業、端木謹之女，端木琬。」
「啊？！」洪漱玉不敢置信。
而洪家三個男人此時談論的端木琬，正在洪家紀錄帳目的營帳中鼓舞士氣：「妹妹們！今日對我有多重要，你們是知道的！我的幸福就在你們手中了！只要今日順利平安，大姊我重重有賞！」
「是的！大姊！」
提振士氣後，端木琬戰意勃發，繼續埋頭整理帳冊，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欲哭無淚，埋首整理各式各樣的手書、單據。
自從昨天洪三笑的阿爹來草原之後，她們就被大姊關在這裡了，不只一晚沒睡，三餐跟宵夜都只有幾塊點心加一杯羊奶，孤獨眉跟韓初雪還好，但不吃肉就不會飽的齊小媛幾乎瀕臨昏倒，但是這幾年大姊幫她們甚多，如今大姊要"見男方家長"了，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
幸好兩刻鐘後救兵來了！
「早餐煮好了，可以開飯了。」洛星垣肩膀披著毛巾，走進營帳：「我師父早上也回來了，已經跟洪家主、洪家四老爺一起吃早餐了，他吩咐我們自己另外開一桌，中午再一起聚餐。」
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轉頭望著端木琬，等候大姊大發慈悲。
端木琬眨眨眼睛：「星垣公子，前輩們已經開飯了嗎？」
「對啊，三笑說他阿爹還沒有吃過焗飯跟白法達鍋，拜託我給他阿爹煮一餐，我煮了兩鍋，都是二斗半的大鍋，還有五斤焗飯，夠他們吃半個時辰了，聽說他們還要商議伯雷格的事，中午能不能跟我們吃午餐還是個疑問呢！」
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喜出望外，可以休息了！可以休息了！
「兵疲馬困，不利久戰。」端木琬大手一揮：「妹妹們立刻休息用餐，巳時一刻歸位，聽清楚了？」
「多謝大姊！大姊英明！」
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顧不得旁人在此，紛紛離座伸展筋骨，洛星垣卻看了看齊小媛整理的各類手書、單據，頗覺訝異。
「哦…已經在整理清早送上來的文件了？」
「是的，公子覺得如何？」端木琬覺得很驕傲，要多賢慧女人才能這麼勤快啊！
「嗯…」洛星垣皺眉沉吟：「琬兒姑娘，子曰：『過猶不及』，你覺得呢？」
端木琬雙眼一瞇，覺得不高興，隨後像是領悟了什麼，微微皺眉：「公子有何指教？」
洛星垣抓抓頭髮，他也感受到方才那一瞬間的怒氣，此刻挑選措辭，小心翼翼：「我曾聽師父說過，管理一個大家族是很不簡單的事，要讓手下人各司其職、兢兢業業，又不能將手下人逼太緊、疲於奔命，如同姑娘方才所說，兵疲馬困，不利久戰，而經營一個家族其實可以看作是一場無盡的戰爭，姑娘以為然否？」
端木琬恍然大悟！
父親身為天機學府司業，編制學生課表時，注重上課時間不過長，休息時間不過短，理由是"張弛有度，民力無盡也"，她這個做女兒的竟然疏忽了！
「承蒙公子指教，小女子明白了！」端木琬行了一個萬福禮：「妹妹們辛苦了，清早送來的書信，選出急件即可，剩下的下午再處理，現在先用餐休息吧。」
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此時真是喜極而泣，不用加班了！不用加班了！星垣公子真是大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