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為所欲為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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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4-17

  「哇、真不講理!難怪那餐廳老闆要抗議……唉呀,我什麼都沒說──」講完這串話的談論者趕忙摀住嘴,任何批評軍方的話語在這國家都是禁忌。

  「總之,那位老闆和官兵們周旋一陣後,連附近的小販也跑去說上一兩句,大家一齊請求軍方減少巡邏次數──」剛才那個好心的解說者又講了:「兵大爺們說什麼都不肯同意,結果大概是一言不合吧!那些投訴的可憐人就全被逮起來囉。」

  「唉,真不曉得軍方在想啥,難不成我們這些市井小民會去轟炸皇宮……」一位民眾尚未發完牢騷,就察覺到什麼似地閉口走掉,其他參與討論的人也紛紛鳥獸散,只因為另一群巡邏兵從不遠處的街角繞來。

  皇帝和七聖的地位在軍政府之上,他們平常雖不過問政事,但卻擁有隨時干涉軍方戰略的權力;波恩沛與耶蒙正是濫用了這點,他們倆為了痛整諾肯等人而使出的賤招,將會在日後匯聚成更大的風波──然而那些事暫且按下不表,先把焦點移回皇宮內的森林牢籠。

  蕾夏貌似事不關己地立於牢籠樹枝上,而波恩沛對她的答案並不滿意:「少騙人了,妳只是來看看而已?我們知道妳打算跟這群叛亂份子聯手,正因如此,我和耶蒙才不得不一起阻止這件事!」

  「就是說啊,跟這個變態暴露狂合作我也很困擾,可以請蕾夏大姊妳放棄那些恐怖份子嗎?這樣我們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耶蒙慢條斯理地跟著幫腔,想當然耳被波恩沛瞪了一眼。

  「你們搞錯了吧,我來可不是為了幫自由之翼對付你們,因為關於結盟的事情,這些叛亂小鬼根本還沒有正式回覆我。」蕾夏講的也有道理:「既然他們還不打算正式與我聯手,那我也沒義務和他們並肩作戰,如果他們真的被你們整倒,我也能夠藉此確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

  諾肯聽見自己發出像似苦笑的嘆息聲,他早料到蕾夏大姊沒有那麼善良,不過蕾夏的現實態度反倒令諾肯安心,畢竟他認為世上不存在無條件的夥伴關係。此外,自由之翼並非不想跟蕾夏結盟,只是近來個人及學校內外皆蒙受不少壓力,他們才一時忘記要正式處理這個問題。

  「哼,既然妳這麼說,那妳就閃邊去!待會就算這些小鬼被我殺了,妳也別想中途插手!」波恩沛手臂一揮不客氣地警告。

  「請便,我沒意見──不過事情真有那麼容易嗎?」蕾夏意有所指地蔑笑道,而下一秒,現場局勢便起了大逆轉。

  但見方才中了毒粉且被綁住的少年少女們,在這一瞬間掙開了藤蔓的束縛,拜梅麗思的特訓之賜,由短暫對話構成的空檔就足以讓眾人重拾元氣;適應並驅出體內的毒素,喪失的異能值也稍微補回來之後,與植物叢林的大戰便再度展開,而梅麗思和諾肯則集中攻擊波恩沛。

  雖說植物會自動湧來保護波恩沛,但它們是圍繞在操縱者身周約三公尺處,換言之,只要抓緊破綻侵入那三公尺之內,就有機會能擊中波恩沛本人。在與諾肯的合作無間中,梅麗思片刻後即將切入敵手的防禦圈,然而就在此時,原本處於旁觀的耶蒙出手了。

  諾肯壓根沒看清發生了何事,甚至也沒瞧見眼前閃過人影,當他意識到的時候,他被擊中的胸口就已一陣劇痛,整個人也因衝擊力道急速向後倒飛,撞斷三根大樹幹才好不容易停止衝勢;依據眼角餘光瞥見的景象,梅麗思同樣也被打飛好幾公尺,由耶蒙此刻散發的強大氣場可知,適才那番不明襲擊應該是他使出來的。

  剛剛那是……怎麼一回事?那並不是單純的速度快,其中必定包含了某種詭計,而且竟連梅麗思都被狠狠擊退,這就表示叫耶蒙的小男孩持有極特殊的能力──

  在戰場上無暇深入思考,因此諾肯決定先加強防禦,果不出其然,再一次的無形攻擊使他直往下墜,而就算諾肯沒被這一擊打倒,牢籠底部尖牙利齒的食人花也等著把他吞掉。

  諾肯在半空中造出巨大石柱,接著將那根石柱當作施力點,一個漂亮地轉體翻躍後順勢讓岩柱向下砸,令底下的食人巨花只有石頭可吃。當諾肯跳回上方枝幹時,他驚覺同伴們也先後遭到耶蒙的襲擊,波恩沛的植物與耶蒙的謎樣異能相互配合,一明一暗的作戰模式簡直無懈可擊。

  但諾肯明瞭不能就這樣放棄,即使一直挨打也並非毫無意義,說不定被多打幾次就能弄清楚耶蒙的能力;不過當諾肯抹去嘴角的鮮血打算再戰時,梅麗思陡然對他送出了心電感應:『你去對付波恩沛,由我來試試耶蒙。』

  諾肯並未浪費時間特地回應,他只是和梅麗思錯身而過,直接以實際行動去掩護她;諾肯擋下了撲向梅麗思的眾多植物,並盡量用顯眼的巨型岩柱猛轟波恩沛,當自動攻防的群樹將巨岩撞個粉碎時,波恩沛也明白了對方的企圖。

  「嘻、這樣好了,如果你能傷到我,那校慶開幕致詞的事我可以幫你取消。」波恩沛在樹牆後不懷好意地如是道。

  諾肯心中的反感不在話下,一想到帝國是由這類為所欲為的傢伙掌控,他就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捨棄革命的理念。情緒波動催化了異能值的成長,諾肯釋出的地系力量霎時襲向波恩沛,讓那堵保護他的樹牆化為石頭粉碎,在這瞬間敵方失去了防護,諾肯自然趁機舉劍殺去。

  「嗚!」猝不及防地,來自左腳的拉力使諾肯狼狽摔倒,原來是幾串樹藤不知何時纏捲上來,並且在他跌落的剎那進一步縛住四肢;雖然諾肯用石化之力即刻擺脫糾纏,但波恩沛周圍的防護之牆又架了起來,等同於宣告諾肯剛才是白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