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民間的八卦

　　「咳、言歸正傳，既然我們雙方的目的互不相容，那就用武力來解決吧！有什麼要求就等打贏後再說。」耶蒙從鬧劇中重新扯回主題，他的講法顯然是認定自己這方會贏。

　　「打從一開始就該這樣吧，反正我們也不期望你們詳細講解動機──」艾斯克諷笑著擺好備戰架勢，其他夥伴也跟著運起異能，不過出乎意料的，恐怖份子們竟發現到一項駭人事實。

　　諾肯發覺自身的異能值莫名銳減，宛如在不知不覺間被大量吸走，由同伴們的臉色可知其他人也是如此，而諾肯霍然領悟到這座木之牢籠的功能──在敵我雙方對話的期間，周圍的植物悄悄吸收著叛亂份子的能量，如今那些植物都騷動起來，像在嘲笑受害者並打算伺機進攻。

　　「耶蒙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在你們身邊動了手腳。」波恩沛泛出充滿邪氣的笑意，具有植物系異能的他彈了下響指：「好了，遊戲開始吧！可別怪我卑鄙。」

　　語尾未落，多不勝數的尖銳樹枝、帶刺藤蔓以及粗大樹幹便群起圍攻恐怖份子，而梅麗思投入作戰前設了個防護障壁，以確保基利希不被激戰波及。在這片徹頭徹尾對敵方有利的領域裡，諾肯等人只能奮力抵禦植物的侵襲，然而在力量被吸去大半的情況下，實在很難有什麼突出的表現。

　　敏旭放出的水系招式大多被植物吸乾，而艾斯克起初成功斬碎眾多枝幹，但群樹在波恩沛的控制下宛若擁有智慧，沒一會就懂得如何躲開刁鑽的風刃；修一屢次想用影子瞬移到森林牢籠之外，卻不斷遭到林木的阻撓，菲爾妮雖勉強保持住迅捷身手，可她的攻擊效率仍因異能值不足而降低。

　　諾肯的情形更是好不到哪去，俗話說木破土而生，植物正好最能剋制他的地系力量，他用來防禦的岩壁三番兩次被枝幹撞碎，到頭來他只好將能量匯聚於體內，好讓自己能夠承受樹群的多變攻擊──唯一表現較佳的是梅麗思，她深不可測的異能值大概只被吸走一部分。

　　梅麗思以烈焰接連轟炸眼前的林木，在密林中筆直開出一條路往前推進，並逐漸接近操控這些植物的波恩沛；但是在距離波恩沛約三公尺之處，大批樹木驀然湧來包圍這名支配者，植物之牆不僅發揮出完美的防禦功能，同時還頻繁發動猛攻逼退了梅麗思。

　　絕對攻防型態──耶蒙知道波恩沛是如此稱呼這套迎敵系統，除非用壓倒性的龐鉅能量一次摧毀牢籠，否則植物們將會自發性地不停動作，讓任何人都不得觸碰波恩沛一根寒毛。

　　此時耶蒙只是坐在樹枝上觀戰，可他的存在就足以構成一種威脅，以實際面而言他倒也沒有插手的餘地，因為自由之翼那方已逐步顯露頹勢。

　　只見樹枝間連續綻開巨大豔麗的花朵，那些怪花噴出的毒粉雖不至於立刻殺死人，但也足夠使恐怖份子們變得麻痺遲緩；才一眨眼的工夫，敏旭和菲爾妮就被藤蔓捆了起來，緊接著被抓且無力掙脫的是修一與艾斯克，而諾肯僥倖地暫且沒吸到毒花粉，不過依巨花盛開的速度來看，吸入毒物只是時間的問題……

　　「妳來做什麼？難道妳想幫他們嗎？」波恩沛的質問聲倏地響起，教諾肯驚疑地瞟向聲源，這時梅麗思悄聲來到諾肯身畔，她在自己和諾肯周遭佈下無形的水之障壁，有效阻擋了含毒的懸浮微粒。

　　不過重點是，波恩沛究竟是在跟誰說話？諾肯順著波恩沛和耶蒙的視線睇去，驚覺斜上方的樹枝站著一名火辣女子，那名女子正是同樣身為七聖的蕾夏大姊，現今她也沒罩著象徵七聖的斗篷，多處鏤空的性感皮衣更加突顯她的好身材。

　　「我只是來看院子為何吵吵鬧鬧的。波恩沛，你對盆栽的品味還是教人不敢恭維吶！」蕾夏雙臂環胸地望了望四周揶揄，毒花粉似乎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

◎　　　　◎　　　　◎

　　當諾肯一行人在皇宮內與七聖爆發戰鬥時，民間其實也恰巧發生一樁衝突事件，而雖說事件規模並不大，但後果卻引來諸多民眾的好奇──只見首都的某條大街上，一群士兵浩浩蕩蕩地押著幾個平民前進，那些被押送的人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相似之處則是人人都面露委屈。

　　「欸，這到底怎麼回事？」等到那群士兵走遠了，圍觀群眾中才有人輕聲這樣問。

　　「你不知道嗎？那邊再過去三條街的地方，有間生意不錯的餐館，事情就是從那裡開始的。」總會有人擺出神氣的模樣分享八卦，而且還故意賣關子不講清楚。

　　「哦，這我有聽說！那家餐館的老闆和軍方吵起來，結果附近店家也被捲進去了呢！」八卦對話一開始，就自然能吸引越多人加入。

　　「跟軍方吵架？唉唷我的天！為什麼要做這種不聰明的事，乖乖做生意別亂講話不就好了嗎？」一位提菜籃的大嬸爆出沒建設性的驚呼，不過也多少點出民眾對軍方的忌憚。

　　「就是為了生意的事在吵呀！那間餐廳被軍方懷疑是恐怖組織的據點之一，所以官兵最近去那兒巡邏巡得很勤，今天早上那老闆就和來巡邏的兵大爺商量，請他們少來幾趟以免嚇跑客人。」總算有個人佛心來著，願意說明較詳細的起因。

　　「──所以，那家餐廳真的是叛亂份子的同夥嗎？」問這話的人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誰知道呢？據說不只是已經被懷疑的店家，現在連位於地下、或者是有地下室的店舖都會被盤查耶！」有人揭露軍政府近日的搜索方針，當然了，這是耶蒙跟波恩沛透過軍方施壓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