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克終究是名不幸的孩子。
無論變與不變,無論改或不改,順著時間推移,總有改變要發生。
一日,山林傳來獸嚎禽啼,騷亂了靠山一側的民居,接著是震動著固守城鎮的偌大結界,幾十名蜥蜴獸妖追著逃回城鎮的居民,硬是衝撞開令城鎮隱形的結界,而再生能力強大的牠們僅僅被燒化了兩三張獸皮。
「快點通知守衛和術師啊!!!」人們慌忙地朝著衛兵駐點、教會與官邸奔跑。
緊跟上蜥蜴人的腳步,鳥女們飛入紛忙躲避的人群,以著強而有力的鳥爪,發著駭人的尖叫,抓走一名又一名鎮民,飛至高空,再如遊戲般地將他們狠狠拋下,看著那些人在瓦房石道上被砸得腦漿四溢,發出令人膽寒的尖笑。
轟隆巨響,天空迸裂出一朵又一朵的咒式火雲,燒傷了數隻鳥女,但也讓她們查覺了術士的位置,咬牙俯衝,接連的咒式爆炸與獸妖們的回擊,巨響間摧毀了大多數的建物。
「媽媽!媽媽!不好了!有妖魔攻進鎮子裡來了!!!」
正在送信的鐸克一發現騷亂便往家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喊著,他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逃,但鎮民似乎都往蜥蜴人出現的反方向跑,而在開了家門扯出喝得醉醺醺的凌玫,和大家朝同個方向跑時,幾道黑影高高躍起,落在人群之間,那比鎮民都還要高出一人高的猛獸人態外貌,嚇得眾人亂成一團、慘嚎聲此起彼落。
「哈哈哈!好多女人!好多女人啊!!!」其中一名狼人發出仰天大笑。
牠們伸手抓起逃不了的人們,是女的,就挾進脇下,是男的,就高高甩拋出去,有的當場被摔死,有的則摔斷了手腳,幾乎無人能逃跑。
一名狼人挾著兩名婦人,站到了正以小小身軀護著養母的鐸克面前,明明那兩條細細的腿嚇得直發抖,但仍死死瞪著狼人,不肯跑離養母身前。狼人伸長了滴著口水的紅舌舔上嘴,笑起:「好貨色,好女人,好吃的小孩,嘻嘻嘻……」
無力抵抗狼人的巨力,母子兩人被牠一把攬起,往城鎮正中央走去,而還微醺著的凌玫在此時才稍稍回過神,做著無力的抵抗:「放我下來!骯髒的東西!」
城鎮的正中央,妖魔們正一一抓捕來女人與小孩,集中起一一拆去她們身上的護身咒,而那東西其實只能燒得牠們皮毛一點焦黑。以著牠們搜來的麻繩將小孩子一一綑縛起來,再將小孩集中成一團,鐸克也被拔去頸上掛著的木製十字架,綁起來和其他鎮上的孩子們一起,身旁哭聲不絕於耳。
隨著時間流逝,咒式引發的隆隆爆炸聲漸歇,獸妖逐漸地帶著女人和小孩往此地集結,似是說明著衛兵與術士們的戰敗。
鐸克也感到害怕,當人們的騷動逐漸平息,理由只是肚餓的妖魔們開始撕咬著男人們的血肉、扯斷他們的四肢、以他們的鮮血暢飲時……絕望如黑暗地襲上了孩子們的眼睛,哭泣聲不再響亮,只剩低低的抽泣。
以男人飽足食慾,則以女人發洩性慾。衣料被撕碎的聲音與女人的慘嚎共奏,孩子們只能睜著眼,見著他們的母親、姐姐、阿姨……認識的女性被壓在廣場石台上,撕去衣裳露出白條條的肉體,被強硬扯開雙腿,將粗大如石柱堅硬的陽具頂入,發出撕心裂肺的哀鳴。雄性的獸妖不會憐惜她們,在她們的下身扯出一道又一道的血流,興奮之時咬下她們的乳房,硬生生地扯出一道血瀑,多少女子挨不住這等折磨,睜著眼斷了氣息。
玩不夠女人的一名蜥蜴人正想對鐸克身後的小女孩出手,被鳥女拍開了爪子警告:「不許動小孩,王最愛吃小孩子軟軟嫩嫩的香肉,尤其是小女娃的。」
「不要告訴王不就好了嗎?」「傻子,沒什麼事可以瞞得過我們的王,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救你一命。」
聽著妖魔們的對話,孩子們慘白了臉:「會被吃掉……」「我們……會像爸爸、哥哥那樣被吃掉……」
耳旁再度響起孩子們的哽咽低泣,鐸克只呆呆望著,被所有鎮上男人所景仰的,自己叫上一、二年媽媽的美麗女人,被一名獸妖自後方高高架起,面前的獸妖撕去她身上豔紅綴錦的美麗長裙,龐大粗狂的雙爪抬起那兩條美如脂玉的長腿,將肉柱頂上那黑色絨毛隱藏著的秘穴,無情地猛一頂上,她發出尖叫,一如鞭打他時發出的叫罵聲那般熟悉……
她的陰部不停淌著血,她的身軀發著顯而易見的顫抖,獸妖一個輪過一個、一個換過一個,彷彿要把她自臀部扯成兩半的那樣,她的表情漸漸地慘白了,慢慢地發不出聲音了,眼皮緩緩地凝結在當下,不再眨了。她的頭無力地垂下,被扣著的雙手也不再有力氣地任著搖曳。查覺到她不再有反應,獸妖嘆了一聲「無趣。」,便張口咬下了她的頭,而鮮血只是從脖上粗劣斷面緩緩流下……
折磨著自己、折磨著他的這火般女子,就這麼輕易地被捻熄了生命之火。在這霎那間,鐸克突然釋懷了,一切都釋懷了,一切的恩怨情仇就這麼沒有了、消失了,彷彿謊言一般地、彷彿玩笑一般地……
所以他笑了,笑得極傻,極天真。雖引來獸妖們怪異的眼神,但也只當他瘋了,被眼前地獄般的場景嚇瘋了。
最後,妖魔們放火燒了這座城鎮。
如火般灼燒自己的那名美豔女子,也如火般不留碎末殘渣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