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之七
本章節 3669 字
更新於: 2019-04-08
隔天早自習，按照慣例先點名。
「5號。」、「有！」、「7號。」、「有！」，駱謙頁跳過六號點完全班。
「老師你沒點到六號。」一位學生提醒駱謙頁。
「我知道，大家自習，聯絡簿交到我這。」駱謙頁面無表情，緩緩的回道。
駱謙頁的聲線相當好聽，有著很強烈的滲透性，當中又帶著溫暖，所以相處了一天後，大部分的學生對於駱謙頁都不排斥，甚至有些好感，除了少數學生，對於他對張雅馨的關心感到不滿。
點名被跳過的陳志豪，平時在班上恃強凌弱，橫行霸道慣了，對於駱謙頁跳過他，感到相當憤怒。陳志豪和洪儀婷等人都是坐在最後排，一群人交頭接耳。
「老師今天故意跳過你耶？」、「他好像在找你麻煩。」、「你不生氣喔？」
此起彼落的低語，陳志豪忍不住被忽略的不快，以及自己被削的面子，突然猛捶桌子站了起來，對著駱謙頁大吼。
「你他媽故意的是不是？」
「是，我沒資格嗎？」駱謙頁面冷冷的回答。
「知道了就坐下，不然就站到下課。」
駱謙頁沒給陳志豪再說下句話的機會，說完就看著自己的教材。
整班的學生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新來兩天的班導居然直接跟學生對槓。陳志豪踹開桌椅，罵了聲「幹！」就往教室外走去。
駱謙頁看都沒看一眼，依然看著自己的教材。
幾分鐘後，便叫嚴晴和張雅馨幫忙搬聯絡簿，自己拎著背包，帶著兩人走向輔導室。
洪儀婷看著駱謙頁，心中雖然有著忌憚和恐懼，但突然對駱謙頁產生莫名的敬畏甚至是好感，聽著旁邊一群人竊竊私語，沒做出任何反應。
早自習快結束時，陳志豪走回教室，他身邊的幾個跟班圍了過來，葉佳妤跟王佳琪也過來湊熱鬧，洪儀婷卻意外的沒有加入他們。
「要不要整他？」、「他比上個班導更爛耶！」
其中有三個人，叫做張冠霖、陳瑞祥、賴永智，平常就跟著陳志豪，仗著人多勢眾，時常對班上幾個人毆打，勒索，辱罵。
這三個人覺得一定要整駱謙頁，能不能逼走不重要，給他難堪才是重點。
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曾麗玲，聽到他們又再談論要對付駱謙頁，轉頭跟他們說：「算了吧，你們才剛逼走一個班導，還敢再整他嗎？」
陳志豪本來就打算要報復，便跟曾麗玲說：「這次不會害到妳，妳放心啦！」
「我不管你們了。」曾麗玲聳了聳肩。
陳志豪走向一個身材瘦小，戴著眼鏡的男孩。
「喂，下堂他的課把這個倒在他椅子上。」
「誰的課...」
「班導啦！幹！」
「我不要...」
陳志豪扯住他的衣領，把他的眼鏡摔在地上，又往他臉上打了一拳。
「你倒不倒？」
男孩眼角泛著淚光，無助的點點頭。
陳志豪拿了兩罐奇異筆的紅墨水給他，男孩無力反抗的放進抽屜。洪儀婷一直看著他們，突然不由自主的同情這位瘦弱的男同學，牙關一咬，走了過去。
「關他什麼事啊？你自己不會去倒喔？」
「妳叫屁阿！妳不想弄就走開啦！」陳志豪囂張的回答。
洪儀婷也生氣的說：「媽的，管你去死。」
隨後悻悻然的回到位置上。
回到輔導室，嚴晴和張雅馨把聯絡簿放好後，嚴晴對駱謙頁賊賊的笑著。
「老師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聊聊。」
駱謙頁聽完哈哈大笑，兩人跟著嚴晴進了會談室。
駱謙頁笑著問嚴晴：「妳要輔導我啊？」
「沒有阿，呵呵！」嚴晴看著駱謙頁甜甜的笑著。
駱謙頁問張雅馨：「有跟媽媽說我會過去拜訪嗎？」
「我媽媽說她下班時間晚，請老師晚點再過來，免得等太久。」
「好的，雅馨謝謝妳。」
駱謙頁又問嚴晴：「昨天還有人欺負雅馨嗎？」
「沒有，昨天早自習後，她們就沒來找雅馨了。」
「雅馨要繼續麻煩妳了，今天我只有一堂國文課，如果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嚴晴看著駱謙頁，撫了一下胸前的長髮，臉頰略紅的問：「老師可以跟雅馨一樣叫我晴嗎？叫全名感覺很不熟...」
「呃...晴...小晴好不好？」
駱謙頁兩頰發熱，嚴晴笑著點點頭。
兩個女孩要離開輔導室時，嚴晴笑著說：「謙頁哥哥，我們先回教室囉，掰掰！」
駱謙頁一陣尷尬，滿臉通紅。
「已經變成謙頁哥哥了阿...」陳渠如睜大雙眼看著駱謙頁。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樣叫我...」
「她還是小孩子唷...」
「我當然知道阿...我...」
駱謙頁被陳渠如逗得講不出話。
陳渠如哈哈大笑：「看你們的互動覺得很有趣嘛，跟你玩的啦！」
駱謙頁傻傻的笑著。
國文課時，駱謙頁走進異常安靜的教室，看到辦公椅佇立在講台正中央。白色的壓克力材質，染上滿滿的鮮紅，地上也滴落一大片，駱謙頁走過去摸了幾下，發覺大部分已經風乾。
駱謙頁把椅子放到一邊，雙手撐在講桌，低頭閉上了眼睛。
學生看見駱謙頁的反應，開始竊竊私語。張雅馨和嚴晴不敢打擾他，洪儀婷忌憚駱謙頁，沒有跟著喧嘩，而陳志豪一夥人，正嘻皮笑臉的等著看好戲。
幾分鐘後，駱謙頁徐徐吐出三個字。
「誰做的？」
台下的喧嘩聲倏然而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無悲無喜，霧鎖雲迷，沉重與冰冷瞬時壓迫了整個班級。
駱謙頁雙眼微沉，面無表情，眼神毫無生氣，冷酷無情，眉宇間隱隱挾著戾氣，整個班級像是被掐住咽喉，凝重的氣氛如同窒息。
眼看無人回應，駱謙頁緩緩再說了一次：「回答我...誰做的？」
此語方落，凝結的氣氛，無形的壓力，沉重的氣息再次加倍，筆直撞進所有人的五感。被陳志豪威脅的男孩，已經無法承受濃烈的壓迫，立刻舉手站了起來。
「是我...老師...對不起...」
駱謙頁把他叫來到講台，眼神和聲音恢復溫柔，全班頓時像從溺水中得救一般，那股凝結空氣的無形壓力，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驚魂未定的男孩低著頭說：「老師...對不起...」
「沒關係我不會怪你，墨水呢？給我。」
駱謙頁出乎意料的反應，讓全班都大吃一驚。男孩回到坐位，拿出剩下的墨水。
「老師...在這...」
駱謙頁拿起來搖了一下：「嗯，還有半瓶。」
第一天上課時，駱謙頁就對張雅馨桌上那些羞辱難堪的字眼很是不悅，於是他對張雅馨說：「雅馨，妳先坐到小晴旁邊去。」
嚴晴馬上把椅子往旁邊挪了一下，讓張雅馨把椅子靠過來。
駱謙頁把張雅馨抽屜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放在嚴晴桌上，將桌子搬到講台後，把半瓶紅墨水都淋了上去，全班看到這個畫面都目瞪口呆。
接著對男孩說：「幫我搬椅子，跟我去總務處。」
駱謙頁搬著張雅馨的桌子，男孩搬著染紅的椅子，一前一後走出教室，全班一陣錯愕，但也沒人敢喧鬧。
嚴晴欣喜若狂的對張雅馨說：「我的天啊！老師真的帥到炸掉，爽阿！」
「可是我的桌子...」張雅馨有點餘悸猶存。
嚴晴拍了她一下：「哎唷，妳真的傻傻的耶，等等妳自己看。」
不久之後，駱謙頁跟男孩又搬著桌子和椅子，一前一後的走進教室，一張接近全新的桌子，跟一張純白的辦公椅映入全班眼簾。
駱謙頁讓男孩回去坐好，然後把桌子擺回張雅馨的位置，再把張雅馨的東西放回抽屜，接著對張雅馨說：「妳的新桌子，不要再被人弄髒了。」
張雅馨根本預料不到這個防不勝防的驚喜，開心的笑了起來。
駱謙頁皺了一下眉頭，走去辦公桌拿了一支簽字筆，在張雅馨的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這樣剛好，不錯！」駱謙頁滿意的點點頭。
對很多學生來說，駱謙頁在桌子上簽名就是一個警告，誰再欺負張雅馨就等於自討苦吃。看到這樣難以捉摸的老師，當然也沒有學生想去惹他。
張雅馨對這一連串溫暖的舉動感到悲喜交加，才剛認識兩天的班導師，居然如此大動作的關心自己，連原本寫滿羞辱字句的桌子都被換掉，她眼眶突然泛紅，差點掉下眼淚。
嚴晴笑著問駱謙頁：「老師，你是不是中央空調？」
「什麼中央空調？什麼意思？」駱謙頁明顯聽不懂。
嚴晴又笑著說：「下次再跟你說，我也要簽名！」
駱謙頁也在嚴晴桌上簽了名。
「各位同學，我希望不要再看到剛剛那種狀況了，沒人有意見吧？」
全班一片安靜。
「很好，大家都沒意見。」
說完在黑板寫上「各位老師抱歉，因本人不慎打翻墨水，以致講台留有污漬，將盡快處理，望請海涵，班導駱謙頁留」。
「還有20分鐘，大家自習吧。」
陳志豪面如死灰，他完全沒料到駱謙頁如此不按牌理出牌，被逼迫的男孩也對駱謙頁十分感謝。
曾麗玲對陳志豪說：「看吧，跟你說他不好惹，自找麻煩。」
「不要煩我喔，我現在心情不好。」
陳志豪第一次如此失利，上次跟洪儀婷一起逼走前任班導，也只花了兩個禮拜，可是這次結果完全出乎意料。
他越想越悶，越想越火，但想起剛剛駱謙頁散發出的窒息跟壓力，讓他感覺非常恐怖，也不敢再有整他的想法。
洪儀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過程，雖然對駱謙頁依舊忌憚，但恐懼減輕了，她也被駱謙頁散發出來的冰冷和壓力重重衝擊，她很確定不會想再經歷一次，但她也漸漸明白，對駱謙頁那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什麼了。
駱謙頁看著書等下課，嚴晴傳line給他。
「老師你是中央空調 很暖唷~」
「中央空調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哈哈哈 不告訴你~」
駱謙頁只好回傳：「......」
「老師你剛剛真的很帥~」
駱謙頁抬頭看了一下，嚴晴正張著水汪汪的眼睛對著自己笑，便也對她笑了一下，接著繼續看書等下課。
「5號。」、「有！」、「7號。」、「有！」，駱謙頁跳過六號點完全班。
「老師你沒點到六號。」一位學生提醒駱謙頁。
「我知道，大家自習，聯絡簿交到我這。」駱謙頁面無表情，緩緩的回道。
駱謙頁的聲線相當好聽，有著很強烈的滲透性，當中又帶著溫暖，所以相處了一天後，大部分的學生對於駱謙頁都不排斥，甚至有些好感，除了少數學生，對於他對張雅馨的關心感到不滿。
點名被跳過的陳志豪，平時在班上恃強凌弱，橫行霸道慣了，對於駱謙頁跳過他，感到相當憤怒。陳志豪和洪儀婷等人都是坐在最後排，一群人交頭接耳。
「老師今天故意跳過你耶？」、「他好像在找你麻煩。」、「你不生氣喔？」
此起彼落的低語，陳志豪忍不住被忽略的不快，以及自己被削的面子，突然猛捶桌子站了起來，對著駱謙頁大吼。
「你他媽故意的是不是？」
「是，我沒資格嗎？」駱謙頁面冷冷的回答。
「知道了就坐下，不然就站到下課。」
駱謙頁沒給陳志豪再說下句話的機會，說完就看著自己的教材。
整班的學生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新來兩天的班導居然直接跟學生對槓。陳志豪踹開桌椅，罵了聲「幹！」就往教室外走去。
駱謙頁看都沒看一眼，依然看著自己的教材。
幾分鐘後，便叫嚴晴和張雅馨幫忙搬聯絡簿，自己拎著背包，帶著兩人走向輔導室。
洪儀婷看著駱謙頁，心中雖然有著忌憚和恐懼，但突然對駱謙頁產生莫名的敬畏甚至是好感，聽著旁邊一群人竊竊私語，沒做出任何反應。
早自習快結束時，陳志豪走回教室，他身邊的幾個跟班圍了過來，葉佳妤跟王佳琪也過來湊熱鬧，洪儀婷卻意外的沒有加入他們。
「要不要整他？」、「他比上個班導更爛耶！」
其中有三個人，叫做張冠霖、陳瑞祥、賴永智，平常就跟著陳志豪，仗著人多勢眾，時常對班上幾個人毆打，勒索，辱罵。
這三個人覺得一定要整駱謙頁，能不能逼走不重要，給他難堪才是重點。
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曾麗玲，聽到他們又再談論要對付駱謙頁，轉頭跟他們說：「算了吧，你們才剛逼走一個班導，還敢再整他嗎？」
陳志豪本來就打算要報復，便跟曾麗玲說：「這次不會害到妳，妳放心啦！」
「我不管你們了。」曾麗玲聳了聳肩。
陳志豪走向一個身材瘦小，戴著眼鏡的男孩。
「喂，下堂他的課把這個倒在他椅子上。」
「誰的課...」
「班導啦！幹！」
「我不要...」
陳志豪扯住他的衣領，把他的眼鏡摔在地上，又往他臉上打了一拳。
「你倒不倒？」
男孩眼角泛著淚光，無助的點點頭。
陳志豪拿了兩罐奇異筆的紅墨水給他，男孩無力反抗的放進抽屜。洪儀婷一直看著他們，突然不由自主的同情這位瘦弱的男同學，牙關一咬，走了過去。
「關他什麼事啊？你自己不會去倒喔？」
「妳叫屁阿！妳不想弄就走開啦！」陳志豪囂張的回答。
洪儀婷也生氣的說：「媽的，管你去死。」
隨後悻悻然的回到位置上。
回到輔導室，嚴晴和張雅馨把聯絡簿放好後，嚴晴對駱謙頁賊賊的笑著。
「老師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聊聊。」
駱謙頁聽完哈哈大笑，兩人跟著嚴晴進了會談室。
駱謙頁笑著問嚴晴：「妳要輔導我啊？」
「沒有阿，呵呵！」嚴晴看著駱謙頁甜甜的笑著。
駱謙頁問張雅馨：「有跟媽媽說我會過去拜訪嗎？」
「我媽媽說她下班時間晚，請老師晚點再過來，免得等太久。」
「好的，雅馨謝謝妳。」
駱謙頁又問嚴晴：「昨天還有人欺負雅馨嗎？」
「沒有，昨天早自習後，她們就沒來找雅馨了。」
「雅馨要繼續麻煩妳了，今天我只有一堂國文課，如果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嚴晴看著駱謙頁，撫了一下胸前的長髮，臉頰略紅的問：「老師可以跟雅馨一樣叫我晴嗎？叫全名感覺很不熟...」
「呃...晴...小晴好不好？」
駱謙頁兩頰發熱，嚴晴笑著點點頭。
兩個女孩要離開輔導室時，嚴晴笑著說：「謙頁哥哥，我們先回教室囉，掰掰！」
駱謙頁一陣尷尬，滿臉通紅。
「已經變成謙頁哥哥了阿...」陳渠如睜大雙眼看著駱謙頁。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樣叫我...」
「她還是小孩子唷...」
「我當然知道阿...我...」
駱謙頁被陳渠如逗得講不出話。
陳渠如哈哈大笑：「看你們的互動覺得很有趣嘛，跟你玩的啦！」
駱謙頁傻傻的笑著。
國文課時，駱謙頁走進異常安靜的教室，看到辦公椅佇立在講台正中央。白色的壓克力材質，染上滿滿的鮮紅，地上也滴落一大片，駱謙頁走過去摸了幾下，發覺大部分已經風乾。
駱謙頁把椅子放到一邊，雙手撐在講桌，低頭閉上了眼睛。
學生看見駱謙頁的反應，開始竊竊私語。張雅馨和嚴晴不敢打擾他，洪儀婷忌憚駱謙頁，沒有跟著喧嘩，而陳志豪一夥人，正嘻皮笑臉的等著看好戲。
幾分鐘後，駱謙頁徐徐吐出三個字。
「誰做的？」
台下的喧嘩聲倏然而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無悲無喜，霧鎖雲迷，沉重與冰冷瞬時壓迫了整個班級。
駱謙頁雙眼微沉，面無表情，眼神毫無生氣，冷酷無情，眉宇間隱隱挾著戾氣，整個班級像是被掐住咽喉，凝重的氣氛如同窒息。
眼看無人回應，駱謙頁緩緩再說了一次：「回答我...誰做的？」
此語方落，凝結的氣氛，無形的壓力，沉重的氣息再次加倍，筆直撞進所有人的五感。被陳志豪威脅的男孩，已經無法承受濃烈的壓迫，立刻舉手站了起來。
「是我...老師...對不起...」
駱謙頁把他叫來到講台，眼神和聲音恢復溫柔，全班頓時像從溺水中得救一般，那股凝結空氣的無形壓力，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驚魂未定的男孩低著頭說：「老師...對不起...」
「沒關係我不會怪你，墨水呢？給我。」
駱謙頁出乎意料的反應，讓全班都大吃一驚。男孩回到坐位，拿出剩下的墨水。
「老師...在這...」
駱謙頁拿起來搖了一下：「嗯，還有半瓶。」
第一天上課時，駱謙頁就對張雅馨桌上那些羞辱難堪的字眼很是不悅，於是他對張雅馨說：「雅馨，妳先坐到小晴旁邊去。」
嚴晴馬上把椅子往旁邊挪了一下，讓張雅馨把椅子靠過來。
駱謙頁把張雅馨抽屜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放在嚴晴桌上，將桌子搬到講台後，把半瓶紅墨水都淋了上去，全班看到這個畫面都目瞪口呆。
接著對男孩說：「幫我搬椅子，跟我去總務處。」
駱謙頁搬著張雅馨的桌子，男孩搬著染紅的椅子，一前一後走出教室，全班一陣錯愕，但也沒人敢喧鬧。
嚴晴欣喜若狂的對張雅馨說：「我的天啊！老師真的帥到炸掉，爽阿！」
「可是我的桌子...」張雅馨有點餘悸猶存。
嚴晴拍了她一下：「哎唷，妳真的傻傻的耶，等等妳自己看。」
不久之後，駱謙頁跟男孩又搬著桌子和椅子，一前一後的走進教室，一張接近全新的桌子，跟一張純白的辦公椅映入全班眼簾。
駱謙頁讓男孩回去坐好，然後把桌子擺回張雅馨的位置，再把張雅馨的東西放回抽屜，接著對張雅馨說：「妳的新桌子，不要再被人弄髒了。」
張雅馨根本預料不到這個防不勝防的驚喜，開心的笑了起來。
駱謙頁皺了一下眉頭，走去辦公桌拿了一支簽字筆，在張雅馨的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這樣剛好，不錯！」駱謙頁滿意的點點頭。
對很多學生來說，駱謙頁在桌子上簽名就是一個警告，誰再欺負張雅馨就等於自討苦吃。看到這樣難以捉摸的老師，當然也沒有學生想去惹他。
張雅馨對這一連串溫暖的舉動感到悲喜交加，才剛認識兩天的班導師，居然如此大動作的關心自己，連原本寫滿羞辱字句的桌子都被換掉，她眼眶突然泛紅，差點掉下眼淚。
嚴晴笑著問駱謙頁：「老師，你是不是中央空調？」
「什麼中央空調？什麼意思？」駱謙頁明顯聽不懂。
嚴晴又笑著說：「下次再跟你說，我也要簽名！」
駱謙頁也在嚴晴桌上簽了名。
「各位同學，我希望不要再看到剛剛那種狀況了，沒人有意見吧？」
全班一片安靜。
「很好，大家都沒意見。」
說完在黑板寫上「各位老師抱歉，因本人不慎打翻墨水，以致講台留有污漬，將盡快處理，望請海涵，班導駱謙頁留」。
「還有20分鐘，大家自習吧。」
陳志豪面如死灰，他完全沒料到駱謙頁如此不按牌理出牌，被逼迫的男孩也對駱謙頁十分感謝。
曾麗玲對陳志豪說：「看吧，跟你說他不好惹，自找麻煩。」
「不要煩我喔，我現在心情不好。」
陳志豪第一次如此失利，上次跟洪儀婷一起逼走前任班導，也只花了兩個禮拜，可是這次結果完全出乎意料。
他越想越悶，越想越火，但想起剛剛駱謙頁散發出的窒息跟壓力，讓他感覺非常恐怖，也不敢再有整他的想法。
洪儀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過程，雖然對駱謙頁依舊忌憚，但恐懼減輕了，她也被駱謙頁散發出來的冰冷和壓力重重衝擊，她很確定不會想再經歷一次，但她也漸漸明白，對駱謙頁那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什麼了。
駱謙頁看著書等下課，嚴晴傳line給他。
「老師你是中央空調 很暖唷~」
「中央空調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哈哈哈 不告訴你~」
駱謙頁只好回傳：「......」
「老師你剛剛真的很帥~」
駱謙頁抬頭看了一下，嚴晴正張著水汪汪的眼睛對著自己笑，便也對她笑了一下，接著繼續看書等下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