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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4-04
  中午,指宿和克莉絲汀一同上街吃飯,她們找了一間小餐館,細細品嘗店內招牌套餐。

  「寶石鑑定的實習超有趣,而這學期我還修了拍賣會的課,本來的志向是珠寶鑑定師,但後來發現拍賣官好像也不錯。」克莉絲與指宿相當不同,對學校具有很大的熱忱,過了暑假,她已經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

  正午熱鬧用餐的人群或多或少往牆上電視機瞄上幾眼,此時播放的午間新聞,其中一則消息驀地引發克莉絲汀注意。

  「妳看!」克莉絲頗激動地搖晃指宿肩膀,「烈日馬戲團!」

  指宿遭一陣搖晃後,回頭看向電視機。

  新聞下了個大標題:烈日馬戲團宣布解散,人潮不等於錢潮?還是另有考量?畫面上,只見記者包圍住一名西裝男子,爭先恐後詢問各種問題。

  「是我們那天見到的人,雖然露肌肉很性感,可是穿起西裝引人遐想也好棒。」克莉絲以非常垂涎的神情仰望電視,喃喃說道。

  『烈日馬戲團的觀眾近年來屢創新高,為什麼要在這時候解散呢?』
  『被稱為「活歷史」的戰爭怪物忽然死亡,這對馬戲團有任何影響嗎?』
  『聽說馬戲團創辦人捲款潛逃至國外,果然是這個原因而解散的嗎?』

  西裝男子微笑面對記者們的發問,半抬著手臂推開阻擋在前方的人牆。以他高人一等的身高,這並非什麼難事。『不要信聽沒有根據的謠言,烈日馬戲團的表演遭遇瓶頸,在今年年初就和創辦人討論過未來方向,解散不是臨時決定的事,大家別誤會了。』他快步走出人群屏障,回眸揚起笑容說:『沒想到出個門也會被採訪,果然要慶幸在大熱天還穿著西裝嗎?』

  銀幕忽然亮起此起彼落的閃光燈,畫面從現場轉回攝影棚,主播開始對方才的報導下了幾句結語。

  「我剛剛講到哪裡了?」克莉絲疑惑地問,她現在滿腦子只充滿西裝男子的回眸一笑。

  「妳說穿西裝很棒。」指宿將克莉絲的低喃一字不漏聽進耳裡。

  「不是說那個。」克莉絲摀住臉,思考了一會,總算把手拿開,「啊,我是在談我學校的事。」


  當天下午上架的晚報,幾乎每家報社都將「烈日馬戲團解散」列為重點新聞。一張西服男子的側面照佔據將近半幅版面,無論儀容或姿態都完美得恰到好處,看來不像新聞,反而像精品品牌的廣告。

  「沒看標題,我還以為是哪個模特兒呢。」

  這句話可不是克莉絲汀說的,好多駐足在報攤前的人們如此自言自語。

  克莉絲回程路上也順手買份報紙,她拿著邊走邊做評語,「那天表演之後,我看了很多相關報導,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是馬戲團團長,居然當觀眾的面被團員兇,也真夠親和的。」

  「那只是戲劇效果吧?」指宿湊近,瞄了幾眼報紙說。

  「說的也是,不過這馬戲團還真神秘,他們從不發行影片,一定要人們親臨現場。」

  「還有一件事也很神祕。」指宿接著道:「按馬戲團的人氣,不用跟遊樂園合作應該也能得到很好的收入。」

  「我看過關於馬戲團的訪談,大意是,除了帶給觀眾視覺滿足外,更希望兼顧實質的玩樂,所以決定繼續跟各地遊樂園維持合作關係。」

  「妳對馬戲團滿熟的,那妳聽過這件事嗎?」指宿指著報紙某段落,「今年三月,政府有意將烈日馬戲團提升至國家級表演團體,甚至邀請他們入府詳談,不過最後仍不了了之。」

  「這件事我知道。」克莉絲馬上接話,「那時馬戲團剛走紅不久,因為不曉得從哪弄來一隻殘存下的戰爭怪物,話題性十足造成轟動;有人認為政府並非真正看重馬戲團表演,而是為了那隻戰爭怪物。」提起這段前因後果,克莉絲感觸良多,「一個堅持不用魔法的表演團體,卻因為大戰中由魔法製造的生物而走紅,我想,那應該不是他們樂意見到的吧?」


  夕陽逐漸沒入地底,告別克莉絲之後,指宿回家準備即將前往北莫特西亞的行李。

  「指宿,妳星期一一早要去費格南集團?」今川千哲在晚飯時,詢問女兒預定的行程。

  「是啊,爸爸。」指宿以為爸爸要和她說些生活注意事項,畢竟媽媽剛和她聊過住宿問題。

  「我必須先提醒妳,集團董事長雖然和安東是姊弟關係,但個性可是南轅北轍。」

  指宿對這番話深感認同,若非早已見過面,有可能因為對安東尼奧親切和藹的印象而誤以為那名大姊也是個性和善的人。

  「她運用制度整人的功力已經爐火純青,剛進去做事最好謹慎點。」

  「爸,你會不會想太多啊?」指宿因為神經質的發言有些想笑,「一個集團董事長,怎麼有時間理會一個新進職員?」說到此處,指宿想到什麼似地連忙糾正,「不對,當時只說到集團總部見面,沒有說要去幹什麼,未來變數還很大。」

  「千哲已經打聽過了。」坐在一旁用餐的卡洛琳忽然發聲道。

  指宿看向千哲,千哲看向說溜嘴的卡洛琳。

  「有什麼關係,不都是家人嗎?」卡洛琳笑盈盈回望她丈夫。

  千哲無奈,清一清喉嚨後說:「費格南集團對內部人事一向很保密,安東過世之後我對集團內部幾乎到了無知的地步,不過這兩天內,我透過人脈得知——蓮目前確實在總部擔任部門經理。」

  指宿雖有預感,明白真正事實後還是忍不住嘆道:「早知道就不拜託蓮了,憑我的實力說不定有辦法進巨城賭業。」

  「指宿,目光要放長遠啊。」千哲告誡,「在總部的升遷機會及人脈拓展皆非其他事業單位所能比擬。」

  指宿說歸說倒也不是真正抱怨,不免認為千哲的叮囑小題大作,她同時想到另一件事,在印象裡,爸媽似乎沒帶悠生見過重要的合作夥伴,「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總部的中階管理者會比支部的高階管理者認識更多重要人士嗎?」

  「妳比較的對象完全不同。」千哲搖搖頭,「會有這種錯覺,是因為蓮和安東關係匪淺,可是現在,集團的董事長阿萊德不會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管理整個事業單位。」

  指宿聽懂千哲的邏輯,不過看那對母子關係惡劣的樣子,感覺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呢,那麼說來升遷或人脈之類的發展或許有阻礙?

  雖這麼想,指宿也沒對此發表言論,晚餐之中,推翻以為血親跟義子有差別待遇的想法,悠生雖未介紹給安東尼奧.費格南,卻見過更為重要的夥伴——諾札黎家族。

  這遠比費格南集團重要且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