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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753 字
更新於: 2019-03-23
《第三章‧真相？然後真相-Part8》
在吉魯特親眼見到了朵雅本人之後──
他的身體透過〈一同冒險〉來共有朵雅重傷下的知覺幾近瀕臨極限，若繼續勉強自己，很可能會真正的危及性命。
……自己已經親自來到朵雅身邊。
因此吉魯特再三確認了朵雅的傷勢，最終做出解除掉〈一同冒險〉的無奈決定。
……看見那種傷勢，自己也只剩下這個選擇了。
被合成箭矢灼得焦黑碎裂的巨型枯木旁，朵雅正安靜的坐在地上，背後貼靠著枯木，整個人被自己大量的鮮紅血液給圍成了一圈，全身上下動彈不得。
而吉魯特始終就站在朵雅的面前，沉默已久。
「……」他欲言又止。
雖然面前的朵雅依靠著複醒箭的效果還存有意識，卻也不能算是活著。
她的體內有太多機能全然壞死，早已到了不可能復原的程度。
──背負著如此傷勢的朵雅，正在想些什麼？
反觀吉魯特，由於解除了龍印能力的原故，身體狀況則逐漸回歸正常。
他不再感受到痛苦，也不能再體會到朵雅的絲毫心情與知覺。
「……」他不斷的欲言又止。
──面對朵雅，自己可否說些什麼？
現在的吉魯特，理應能夠用自己的聲音與朵雅進行真實對話。
……然而面前的朵雅卻再也無法開口。
第二護龍團仍舊晚了一步。
透過解除龍印之前的〈一同冒險〉，吉魯特明確知情著……朵雅獨自戰鬥的最後一千餘秒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奇蹟，並沒有發生。
靈獸們的智慧，說不定從未輸給龍種們過。
以觀察力而自豪的朵雅，結局竟也敗在了靈獸群的觀察力上。
在針對失去右足而行動力大減的〈二階靈化〉靈獸時，朵雅沒有多想的採取近距離連續攻勢，卻意外慘遭另一頭〈二階靈化〉靈獸從背部偷襲。
──這一擊，殘酷定奪了朵雅無從再去翻盤的命運。
〈二階靈化〉靈獸的偷襲行為顯然早有預謀，理由是牠只有射出了唯一的一根長針。當時候，這根長針精準的由後頸一口氣擊穿朵雅的喉嚨，不偏不倚的破壞了她的聲帶，導致朵雅再也不能使用自己的龍印能力。
──無法說話，即代表無法使用〈話涎〉。
靈獸們正是觀察到了這一點，便以負傷的〈二階靈化〉靈獸做為誘餌，來誘使朵雅一步步的自行踩進死局之中。
……要是第二護龍團可以再早一些趕到就好了。
僅僅十分鐘再多一點的時間內，徹底喪失戰鬥能力的朵雅……逃不過靈獸們的追擊，猶如受到禿鷹群給分食的腐肉那般，先後被活生生奪走了雙翅、左手、左耳以及右腳。
接下去的畫面……
吉魯特急忙阻止自己再回想下去。
如果，自己光是透過〈一同冒險〉共有到了知覺，就已經險些超出自身承受力的極限……
那麼此時朵雅所正在體會著的痛苦，又是何等生不如死的煎熬？
……吉魯特想像不出那種感覺。
巨型枯木周圍的地面上，散落著許多沾染血色的石頭。
這些石頭，曾經全是朵雅手中的『龍涎子彈』，卻在失去其存在意義後，附著於上邊的龍涎最終也變回了她的血液。
吉魯特始終與朵雅對視。
他總覺得自己得說些什麼才行，腦海裡面卻雜亂如麻，什麼也想不到，什麼都想不了。
忽地，妮菲迪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份沉默──
「成為英雄的代價，妳應該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對吧？」
吉魯特還來不及認清狀況，妮菲迪的身影已經與自己擦身而過。
「對不起。」她果斷留下三個字的道歉。
接著，妮菲迪單腳跪到了地面，任憑自己的膝部沾上朵雅所流下的鮮血。
她彷彿全心認同了君王的騎士一般，右膝觸地，左腿立地，上身微彎，下身穩實。
並且，以相當靠近的距離看著朵雅──
這個動作，只能被視為妮菲迪對於朵雅所做一切的無比敬意。
「嗚……」
朵雅企圖回應妮菲迪，卻感到自己無法吸氣。
「……呀。」
脖子上的貫穿性傷口讓朵雅光是呼吸便已耗盡全力。
見及此，妮菲迪趕忙揮手，暗示朵雅千萬別再去強迫自己的身體。
「對不起，身為團長，我放棄了妳而讓洢絲法優先前去通報龍群。」
因為背對著自己的關係，吉魯特看不到妮菲迪的臉部。
「對不起，身為團長，我未能及時趕來保護我的團員。」
這個從妮菲迪身後直視前方的角度，關於朵雅臉上所出現的細微變化，吉魯特卻看得清清楚楚。
「然後對不起，即使我非常難過，現在的我也無能救妳。」
朵雅的兩個眼珠子微微凸起，血絲遍布著眼白，面色慘不忍睹。
這樣子的她，此時呈現出來的，竟是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那個表情……
就像是正在和妮菲迪回答道：『沒關係，我並不在意』一樣。
「閉上眼睛吧，孩子，這一次到這裡結束就好。」
妮菲迪話中的含意，朵雅很快就用自己僅存的右耳聽明白了。
……孩子？
……這一次？
妮菲迪話中的含意，很意外地，也同時讓吉魯特聽出了某種可能性來。
為什麼……會是『這一次』？
吉魯特相當在意這三個字。
為什麼……要用『肯定』的口氣說出這三個字？
──怎麼可能不去在意。
但是，這種可能性，真的有可能嗎？
除非──
「妳已經努力過了，確確實實的努力過了，所以……妳可以放心的休息了。」
妮菲迪想說的話似乎來到尾聲。
朵雅疲憊的雙眼緩緩閉了起來。
吉魯特繁雜的思緒卻開始流動。
──或許。
自己還擁有著能夠親自去確認的方法？
〈一同冒險〉的龍印能力在每一次啟動之前，均必須先以自己頭上的斷角來接觸對方身體的一部分，藉此達成某種類似契約一般的使用條件。
而吉魯特眼前的地面上，就散落著許多沾有朵雅鮮血的石頭。
血液，當然也是人體的一部分。
倘若只有數秒鐘的知覺共有，吉魯特認為……歇息了片刻的自己應該有辦法撐過這段痛苦。
他想要知道答案，就算有所風險也在所不惜。
無論朵雅本人是否願意，不管這麼做是否差勁，吉魯特都打算去窺視答案。
……人在臨死之際，據說會看見生前令自己重視、珍惜，亦者印象深刻的許多畫面，被世俗給慣稱為『人生走馬燈』。
如果──
在朵雅斷氣之前再次啟動〈一同冒險〉，並順利看見這些畫面的話……
或許──
「在今天的任務中，我成了一個徹底失職的團長……」
妮菲迪的話聲越來越緩慢。
朵雅的面色則越來越蒼白。
「……對……不起。」
直到妮菲迪第五次的道歉聲消逝，吉魯特也跟著一起跌坐在原地。
同時同刻，吉魯特暗地裡發動的〈一同冒險〉被自動解除，原因是發動對象不再身為活體。
第二護龍團團員──朵雅，毫無疑問的就此殉職了。
在吉魯特親眼見到了朵雅本人之後──
他的身體透過〈一同冒險〉來共有朵雅重傷下的知覺幾近瀕臨極限，若繼續勉強自己，很可能會真正的危及性命。
……自己已經親自來到朵雅身邊。
因此吉魯特再三確認了朵雅的傷勢，最終做出解除掉〈一同冒險〉的無奈決定。
……看見那種傷勢，自己也只剩下這個選擇了。
被合成箭矢灼得焦黑碎裂的巨型枯木旁，朵雅正安靜的坐在地上，背後貼靠著枯木，整個人被自己大量的鮮紅血液給圍成了一圈，全身上下動彈不得。
而吉魯特始終就站在朵雅的面前，沉默已久。
「……」他欲言又止。
雖然面前的朵雅依靠著複醒箭的效果還存有意識，卻也不能算是活著。
她的體內有太多機能全然壞死，早已到了不可能復原的程度。
──背負著如此傷勢的朵雅，正在想些什麼？
反觀吉魯特，由於解除了龍印能力的原故，身體狀況則逐漸回歸正常。
他不再感受到痛苦，也不能再體會到朵雅的絲毫心情與知覺。
「……」他不斷的欲言又止。
──面對朵雅，自己可否說些什麼？
現在的吉魯特，理應能夠用自己的聲音與朵雅進行真實對話。
……然而面前的朵雅卻再也無法開口。
第二護龍團仍舊晚了一步。
透過解除龍印之前的〈一同冒險〉，吉魯特明確知情著……朵雅獨自戰鬥的最後一千餘秒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奇蹟，並沒有發生。
靈獸們的智慧，說不定從未輸給龍種們過。
以觀察力而自豪的朵雅，結局竟也敗在了靈獸群的觀察力上。
在針對失去右足而行動力大減的〈二階靈化〉靈獸時，朵雅沒有多想的採取近距離連續攻勢，卻意外慘遭另一頭〈二階靈化〉靈獸從背部偷襲。
──這一擊，殘酷定奪了朵雅無從再去翻盤的命運。
〈二階靈化〉靈獸的偷襲行為顯然早有預謀，理由是牠只有射出了唯一的一根長針。當時候，這根長針精準的由後頸一口氣擊穿朵雅的喉嚨，不偏不倚的破壞了她的聲帶，導致朵雅再也不能使用自己的龍印能力。
──無法說話，即代表無法使用〈話涎〉。
靈獸們正是觀察到了這一點，便以負傷的〈二階靈化〉靈獸做為誘餌，來誘使朵雅一步步的自行踩進死局之中。
……要是第二護龍團可以再早一些趕到就好了。
僅僅十分鐘再多一點的時間內，徹底喪失戰鬥能力的朵雅……逃不過靈獸們的追擊，猶如受到禿鷹群給分食的腐肉那般，先後被活生生奪走了雙翅、左手、左耳以及右腳。
接下去的畫面……
吉魯特急忙阻止自己再回想下去。
如果，自己光是透過〈一同冒險〉共有到了知覺，就已經險些超出自身承受力的極限……
那麼此時朵雅所正在體會著的痛苦，又是何等生不如死的煎熬？
……吉魯特想像不出那種感覺。
巨型枯木周圍的地面上，散落著許多沾染血色的石頭。
這些石頭，曾經全是朵雅手中的『龍涎子彈』，卻在失去其存在意義後，附著於上邊的龍涎最終也變回了她的血液。
吉魯特始終與朵雅對視。
他總覺得自己得說些什麼才行，腦海裡面卻雜亂如麻，什麼也想不到，什麼都想不了。
忽地，妮菲迪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份沉默──
「成為英雄的代價，妳應該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對吧？」
吉魯特還來不及認清狀況，妮菲迪的身影已經與自己擦身而過。
「對不起。」她果斷留下三個字的道歉。
接著，妮菲迪單腳跪到了地面，任憑自己的膝部沾上朵雅所流下的鮮血。
她彷彿全心認同了君王的騎士一般，右膝觸地，左腿立地，上身微彎，下身穩實。
並且，以相當靠近的距離看著朵雅──
這個動作，只能被視為妮菲迪對於朵雅所做一切的無比敬意。
「嗚……」
朵雅企圖回應妮菲迪，卻感到自己無法吸氣。
「……呀。」
脖子上的貫穿性傷口讓朵雅光是呼吸便已耗盡全力。
見及此，妮菲迪趕忙揮手，暗示朵雅千萬別再去強迫自己的身體。
「對不起，身為團長，我放棄了妳而讓洢絲法優先前去通報龍群。」
因為背對著自己的關係，吉魯特看不到妮菲迪的臉部。
「對不起，身為團長，我未能及時趕來保護我的團員。」
這個從妮菲迪身後直視前方的角度，關於朵雅臉上所出現的細微變化，吉魯特卻看得清清楚楚。
「然後對不起，即使我非常難過，現在的我也無能救妳。」
朵雅的兩個眼珠子微微凸起，血絲遍布著眼白，面色慘不忍睹。
這樣子的她，此時呈現出來的，竟是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那個表情……
就像是正在和妮菲迪回答道：『沒關係，我並不在意』一樣。
「閉上眼睛吧，孩子，這一次到這裡結束就好。」
妮菲迪話中的含意，朵雅很快就用自己僅存的右耳聽明白了。
……孩子？
……這一次？
妮菲迪話中的含意，很意外地，也同時讓吉魯特聽出了某種可能性來。
為什麼……會是『這一次』？
吉魯特相當在意這三個字。
為什麼……要用『肯定』的口氣說出這三個字？
──怎麼可能不去在意。
但是，這種可能性，真的有可能嗎？
除非──
「妳已經努力過了，確確實實的努力過了，所以……妳可以放心的休息了。」
妮菲迪想說的話似乎來到尾聲。
朵雅疲憊的雙眼緩緩閉了起來。
吉魯特繁雜的思緒卻開始流動。
──或許。
自己還擁有著能夠親自去確認的方法？
〈一同冒險〉的龍印能力在每一次啟動之前，均必須先以自己頭上的斷角來接觸對方身體的一部分，藉此達成某種類似契約一般的使用條件。
而吉魯特眼前的地面上，就散落著許多沾有朵雅鮮血的石頭。
血液，當然也是人體的一部分。
倘若只有數秒鐘的知覺共有，吉魯特認為……歇息了片刻的自己應該有辦法撐過這段痛苦。
他想要知道答案，就算有所風險也在所不惜。
無論朵雅本人是否願意，不管這麼做是否差勁，吉魯特都打算去窺視答案。
……人在臨死之際，據說會看見生前令自己重視、珍惜，亦者印象深刻的許多畫面，被世俗給慣稱為『人生走馬燈』。
如果──
在朵雅斷氣之前再次啟動〈一同冒險〉，並順利看見這些畫面的話……
或許──
「在今天的任務中，我成了一個徹底失職的團長……」
妮菲迪的話聲越來越緩慢。
朵雅的面色則越來越蒼白。
「……對……不起。」
直到妮菲迪第五次的道歉聲消逝，吉魯特也跟著一起跌坐在原地。
同時同刻，吉魯特暗地裡發動的〈一同冒險〉被自動解除，原因是發動對象不再身為活體。
第二護龍團團員──朵雅，毫無疑問的就此殉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