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

　　
＊布拉德十世是個憂鬱的青年。
　　
　　現在的世界遍灑著令他火灼般疼痛的光芒，他一向對時間沒有概念，只確定一段時間的光明後會有一段時間的黑暗。是否該向城堡外探索？畢竟他對這世界一無所知，或許還有族人存在，雖然那無所謂……但提到或許還有人類存在？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感到空虛無所支撐的內裡若是能再填上那點甘醇豐潤的溫暖，或許這世界也沒那麼糟糕。
　　
　　但是不能確定在光明到來前他是否能得到一處如城堡地穴般完美的避光處……這是很要命的賭注。
　　
　　不知不覺地就這麼過了幾晝夜，在思緒有如凍結的某一日，透過細微的鳥羽振動，感知到鳥獸會躲避的某個存在。
　　
　　妖物嗎？他沒有動作，一如往常潛著氣息，有如石塊那般安靜。
　　
　　就這麼過了一段時間，地上一樓處傳來腳步聲，而此時地上光線已轉微弱，正是夕陽西落之時。所以他大膽地步上石階，在一樓處，見到了黑白世界中的那抹斑斕色彩……
　　
　　那是一名穿著如薔薇花般粉紫長裙、披著刺繡披肩的紅髮女子，長長的紅髮束著大麻花辮垂在一側胸前，整體散發著優雅成熟的嫻淑氣質。她將包袱放在腳邊，坐在大石上休息，雖然面容姣好，但蛾眉緊蹙間難掩煩憂的思緒。
　　
　　她很快就發現了石階這方向的布拉德十世，先是訝異地微啟口、張大了黑白分明的美麗眼瞳，立刻伸手掩上嘴唇：「您、您好……我不知道這裡有人先來了……」
　　
　　「無所謂。」十世冷淡回答，並在認定這名女性正感到緊張時，做了往相反方向移動的決定，走到離她最遠的角落，隨意坐在一垛破落碎石上。
　　
　　稍靜了一會兒，那名女子主動開口：「您也要在這裡過夜嗎？」
　　
　　「嗯。」
　　
　　「我也得在這裡過夜……我的名字叫瑪姬，您呢？」
　　
　　「……布拉德。」沈默了會兒，才回答。
　　
　　聽到他的名字，瑪姬先愣了一下，便掩嘴輕笑：「在布拉德城堡遇到叫布拉德的人？該不會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報真名？『布拉德』這個名字在這一帶可沒人敢用來給孩子命名呀。」
　　
　　十世沒有回答。見他沈默，瑪姬認為自己是失禮了，所以收了笑，將雙手交疊在大腿上：「……夜裡還獨自來到這裡躲藏的我，也沒資格笑話你呢。」
　　
　　「躲藏？」
　　
　　「當然是有點事，否則哪個黃花閨女大半夜的往山上跑呢？」瑪姬先自嘲一笑，將垂下的瀏海撥向耳後，才說起：「爸爸好賭，欠了不少錢，而債主看上我了，要拿我去抵債……媽媽不願意我被壞人糟踏，趁爸爸不注意時放跑我，要我有多遠走多遠……」
　　
　　十世沒應答。瑪姬抬頭看向幾乎要無光的昏沉天際，輕嘆口氣，起身：「我去拾點柴火，你能一起撿點枯枝來嗎？」
　　
　　十世沒給回應，只是跟著起身，往城堡外去，照她說的撿了一些枯枝，再回來，交給她堆起一小柴堆，便見她從腰間袋子裡掏出打火石，在柴堆點上了火。火焰在微風中搖曳，明亮了周圍，此時，瑪姬抬頭看著十世，仔細打量著，然後嬌笑起：「你看來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難怪連營火也不知道怎麼起的嗎？」
　　
　　十世沈默，只在她又低下頭拾起把幾枝枯枝往火上扔時，悄悄觸上她的紅色長髮，一陣刺痛，縮回了手，正發著陣陣火灼刺痛的指尖，已經被灼黑了少許皮膚，而低聲問：「妳身上帶著什麼神聖物品？」
　　
　　「神聖物品？啊，你說護身符之類的啊？」瑪姬想了一下，自領子裡抽出配戴著的項鍊，而那鍊墜正是一支木製十字架：「這年頭沒人不戴著的吧？雖然媽媽總說『心誠則靈』，但我覺得果然還是銀製的要比木頭的好多了呢……」
　　
　　確保了照明取暖用的火堆，瑪姬轉身拿起自己的包袱，在火堆旁坐下並打了開來，取出一包乾糧，看向十世：「餓嗎？要不要分你幾口？」
　　
　　十世搖了搖頭，與她隔著火堆在她對面坐下。瑪姬在咬了幾口硬麵包後，拿出水袋飲了幾口水，這才看向十世：「我說了我的事，換你說說你的事吧。」
　　
　　「我是吸血鬼。」十世平舖直述地。
　　
　　瑪姬先是睜大了眼，然後嬌笑起：「又唬我了……告訴你，我可是吸血鬼傳說的愛好者，從小就經常往這裡跑了。吸血鬼們可是很討厭被叫做吸血鬼，因為這種稱呼很像食屍鬼之類低等的妖怪，所以他們都自稱『血族』的。」
　　
　　「哦？」十世淺笑起：「那妳知道吸血鬼哪些事？」
　　
　　見著十世的笑容，瑪姬愣了數秒，才回過神，思考了會兒：「……這布拉德城堡，在百年前是吸血鬼的主城，以這城為中心，數千里都是屬於吸血鬼的領地，總共包含了二十幾個村莊，每個村莊都有一名吸血鬼管理。據說當時每年每村要進貢幾個人，村莊人數過少還會往領地外抓人來補充人口，住在這裡的人們過著相當淒慘的生活，食不飽腹，被強迫做工掘礦來滿足吸血鬼喜愛奢華的樂趣。因為情況實在太過淒慘，而且還抓了各國的人來這裡，周邊的幾個國家無法放任吸血鬼族的惡行，首次組成了聯合軍隊，來解放這一片土地的可憐人民。而且據說為了害怕陽光的吸血鬼，那時的吸血鬼領主甚至使用了禁咒，以重重的烏雲遮擋了陽光，時間長達五、六十年，直到吸血鬼領主被殺死，這片土地才得以重見天日、恢復生機。」
　　
　　聽著她敘述，十世只思考停頓在：「……一百年了嗎？」
　　
　　「其實是九十幾年啦……不過也沒人認真去數，就當作一百年了吧？」瑪姬挪了位置，坐到十世身旁，兩人只相距約十公分距離：「唉……這次認真的告訴我，你的事吧？」
　　
　　「……我的家族遭到強盜掠奪殺戮，只剩我一人逃了出來。」
　　
　　瑪姬這才相信了，微低下頭：「抱歉，你一定很不想提起這件傷心事吧？」
　　
　　「無所謂。」十世淡然地。
　　
　　「你叫什麼名字？」
　　
　　十世看向她的胸口，那木頭削製的樸素十字架，才開口：「……克洛斯。」
　　
　　「嗯，我們村裡就有兩個人叫這名字。」
　　
　　「妳住哪裡？」
　　
　　十世看似隨口一問，瑪姬也沒多想，手指向東邊方向：「那邊的山下，步行我走了一整個下午，順著河流就能夠在山腰間見到往村裡的道路……那條路可以往另一個北邊的村莊，但是路太遠，所以先來這裡過夜，明天一早就會往那方向去。那你呢？」
　　
　　「很遠的地方，我不記得方位了。」
　　
　　「是嗎？」瑪姬看著他的側臉，喃喃著：「我的確第一次見到你，你不是這附近的人。」
　　
　　「嗯。」十世隨口一應，思量著往人類住的地方去的可行性。
　　
　　沈默，看著火舌的躍動，不知過了多久，瑪姬再度啟口：「既然你和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不如……我們在一起吧？明早你和我一起走，我們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一起生活……」
　　
　　十世低著頭：「……嗯。」
　　
　　「從小我就常想著……要是哪天，能夠有哪個吸血鬼來，把我從那裡搶走該有多好？那個地獄一般的家……」
　　
　　幽幽訴說著，瑪姬低頭解起自己的衣裳：「要是被抓回去，這個身體大概會被慘無人道的對待……既然如此，至少想自己決定，第一次要獻給誰……」
　　
　　瑪姬褪下衣裳，露出肌膚潔白光滑如玉的身子，與如水滴形狀渾圓的一對美乳，尖起的粉紅色乳首誘人地挺起。她低下頭，難掩羞怯，雙臂無法克制地微掩著胸前與下體：「所以……克洛斯……可以嗎？今晚……抱我。」
　　
　　「……為什麼選上我？」十世絲毫不受動搖地問：「就只因為今晚在妳身旁只有我？」
　　
　　「……因為如果是你的話，我不會後悔。」微咬著牙關，扣著身子私密處的雙手，扣得更緊了。
　　
　　「那麼，妳把項鍊拿掉吧。」十世的視線落在那美乳之間的鍊墜。
　　
　　「咦？」
　　
　　「我不是說過嗎？我是吸血鬼，妳不拿掉，那會燒死我的。」
　　
　　看著十世一表嚴肅地說著近似笑話的言語，瑪姬笑了出來，伸手解下項鍊，扔在一旁時說著：「你這人真是好玩，討人開心的話說得這麼認真……」
　　
　　一扔下項鍊，十世修長的手指就插入她的紅色髮辮，輕輕一劃便令她的長髮如掀起波瀾的紅酒酒液披散開來，一手扣著她的頸後，一手扶上她纖細的腰枝，嘴唇輕觸上那如花瓣般嬌嫩的紅唇。
　　
　　他的舉動太過迅速而令瑪姬起先稍稍受到驚嚇，但唇上的安撫，很快地令她接受了這一切，緩緩地歛下了眼簾，雙臂不再掩著身子，擁上十世的肩胛與腰後，凝神在唇上的觸動，和十世的冰冷指尖在她嬌軀上輕柔的觸動。
　　
　　來回唇上的愛撫與感受間，他攬著她的身子，輕輕將她放到她脫在地上的長裙上，伏於她的身上，一手在她身上細細愛撫，先是輕撫上充滿彈性並溫暖的乳房，畫圓般由下而上地輕揉再一手掌握上，如玩弄般地仔細品嘗，再輕捏彈弄了下嬌嫩的粉紅，令她發出輕喘嬌吟。
　　
　　鬆開了她的嘴唇，他往下挪動身子，舌尖舐上正硬挺有如等待疼愛的乳首，引起瑪姬一陣難忍的輕顫與嬌喘。在撫往滿佈柔軟細密毛髮的三角地帶時，張口吸吮起嬌嫩可愛的紅櫻，指尖在那嬌嫩濡濕的地帶深入撫觸、來回滑動，聽著她急促的喘息，逗弄愛撫得那三角叢林深處泌出一片濕滑。
　　
　　在他放手起身解衣之際，她才忍著紊亂的吐息，說了：「……你的身子，好冰啊……」
　　
　　「我不是說過嗎？我是吸血鬼啊。」十世以著笑意拉開那雪白細嫩的大腿，在冰冷堅硬的陽具抵上那熾熱濕滑的陰戶前時，想著的是：『養起她吧。把她關在地下，一天獻一點血……能喝多久呢？』
　　
　　使勁一頂，直抵花心，瑪姬仰頭發出一聲哀鳴，十世則感到了絞緊陽具的爽麻，與頓時泉湧濕了下身的濕潤。緩緩抽出時，便能見到陽具上覆著的鮮紅。順著再度頂入的動作，他低身擁上她的身子，重吻著那發出哀吟的嘴唇，下身抽動起。少女的雙腿緊夾上他的腰後、一手緊攬上他的肩、一手與他十指交扣，應著他的深入淺出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哀鳴，淚水濕了臉頰。
　　
　　「啊、啊、不要、不要、我要不行了！咿啊、啊！」
　　
　　下身感覺得到那花心在顫抖，與那潮水般湧出的淫蜜，十世的衝動也難以克制地，咬上了她的頸子，在那瞬間，哀鳴變成了慘嚎。許久未嚐到的甘甜自牙下的柔軟湧出，令他失了理智，貪婪地狂飲起，那歡愉了他的靈魂，深抵著不停絞緊顫抖的花心，頂端也在同時產生的一陣痠後感到至極的愉悅舒暢。
　　
　　直至吮盡美泉的最後一滴時，陽具才戀戀不捨地滑出那已漸乾涸的蜜道。
　　
　　然後他才發覺，懷中的少女半睜著不再收縮的眼瞳，身體變得冰冷，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輕嘆口氣，先理好自己的衣服，再為她穿上那件如花的長裙。扯起她的手臂，瞄準了傾倒的石牆外，輕而易舉地便將那纖細的身子扔出數里之外，順手也將她的包袱朝同一方向擲出，抬腳一踢，將正燒著的柴火踢翻在那木製十字架上，將那刺目的聖光燒成灰燼。
　　
　　『忍不住一口吃完，我也真是太衝動了。』
　　
　　感到遺憾，曳著黑色長斗篷，往石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