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破例為妳揍人

涼爽的夏夜裡，微風輕輕吹拂在臉上，經過一連竄事件所繃緊的神經在此刻放鬆下來。

「不好意思今天驚動到你，還麻煩你跟我一起送花兔回家。」我的手機中傳來這條訊息，冷冽現在並不是低著頭在打字，而是將手伸進口袋中。

應該是早就打好，一直再找機會傳吧。

我給她一個微笑，「不會麻煩啦！倒是我，都沒幫上甚麼忙……」

她搖搖頭，表示沒這回事。

「其實我一直想問……為什麼妳跟花兔的感情會這麼好，你們的個性相差這麼多……」根本南遠北轍的兩人，光是會認識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她拿出手機。

「我跟花兔是國小認識的，當時我被同學排擠，而花兔完全不介意地接納我。」

「排擠？」這倒是引起我的好奇心了，冷冽看起來完全不像會被欺負的那一方。

她摸了摸她的喉嚨，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人類會下意識的排擠與自己不同的異端，尤其是年紀越小的的孩子。

照常理而言，這時候的我應該說些安慰或是批評她過往同學的話，但是我沒說。一方面是冷冽不需要，另一方面，很多事情過了就過了，再去提起除了挖出就傷疤外沒有別的好處。

我們很有默契地都不再這話題上打轉。

「所以今天的事情……妳該怎麼辦？」那叫麗華的女大生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想必家中有錢有勢，槓上了對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沒好事的。

冷冽低著頭沉思了一下，然後在手機上打下，「我會想辦法，這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妳被找碴不是第一次？」

「花兔被欺負不是第一次，我被找碴也不是第一次。」

她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我，除了冷靜沉著外我似乎看見了她眼底燃起一絲讓對方必死無疑的殺氣。

看著這樣的冷冽，我不忍說她與花兔的關係有點……

「冷冽……你不覺得你有點…保護過度了嗎？」

當我這話一脫口，冷冽瞪大眼睛的看著我。

糟了！

我趕緊抓抓臉，試圖化解我們之間的尷尬。

「我…我的意思是說……花兔也已經是大學生的年紀了，人際關係應該要自己經營……雖然叫麗華的那位女生是扯了點沒錯，但是……」

偷偷地瞄像冷冽，我宛如芒刺在背。

她靜靜地望著地板，像在沉思些甚麼，接著她嘆了口氣，拿出手機。

「我承認，我是有點保護過度，只要她一哭，我幾乎甚麼事都幫她做，但是我絕不容許有人怒罵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冷冽的線在那，我就不該往死裡踩。

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我無權干涉。

「好吧！」不再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她們身上，我說：「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雖然沒有錢沒有勢更沒有人脈，但……」

我看了看我的手，「我可以破例為妳揍人。」

她瞪大眼睛，不相信我的拳頭曾揍過人。

我抬起頭看著她，半開玩笑地帶過，「比起冷冽大美女被抓去關，我因傷害罪被抓去坐牢，傷心的人反而會少一點。」

她搖搖頭，在手機上打下，「至少我會傷心。」

一臉認真的她，讓我有點感動。

相信花兔也是被冷冽這種義氣相挺的的個性感動，才會從國小當朋友到現在。

「總覺得妳跟花兔好像男女朋友喔，一個保護人，一個被保護著。」

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讓冷冽頓時一愣。

「啊啊！我不是指妳們是蕾絲邊……不對！我沒有這麼想！」越說話越描越黑，我呼了自己一巴掌後，才回復正常的說：「我是指，像騎士與公主，對！就像騎士與公主，一個保護人，一個被保護著。」

總算說對形容詞的我緊張的看向冷冽，她用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我從剛才開始的自導自演。

她敲打著鍵盤，「我喜歡的是異性。」

啊啊啊啊啊啊！果然被誤會我以為她是蕾絲邊！

接著，她又打下，「不過我喜歡你形容我跟花兔的樣子，騎士與公主。」

她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如果可以，我願意一輩子保護她，不讓她受苦、受難、受委屈。」我看了看她手機上的字幕，再看了看她。

街燈柔和的光線打在她漸層紫的短髮上，墨黑的瞳孔有著溫柔與堅定，說真的……冷冽真的是……

帥斃了！

「啊！」

突然，我想起來了我們出來晃晃的目的。

「歌詞……」

我說出口的這霎那，冷冽也想起來我們仍有任務在身。

「我們下個表演是不是定在兩個禮拜後？」

冷冽點頭，我在心中大叫不妙。

練習的時間外加作詞作曲兩個禮拜根本太短，今天不搞出來之後的行程很難進行下去。

我與冷冽互望了一眼，甚麼也不說，飛也似地衝回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