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開、開個玩笑而已
本章節 2995 字
更新於: 2019-03-19
人並非遇到困境的時候會絕望，而是在有一絲希望之後，瞬間掉入深淵，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這樣的情形，剛好可以形容現在的大中。
現在是恐怖份子襲擊事件當天的後天。
昨天他與席琳娜在會長室遇到服飾店老闆，也就是體能鑑測的鑑測官。
本來想說見過鑑測官，可以套個交情的，想不到，居然狠狠地給了個E級這個莫名其妙地等第，令大中不禁在校門口當場崩潰起來。
當下那個畫面，被一些同學看見，但雖然只有一些，隔天全校都知道了，還上了乙太少女學院日報的頭版。
神秘的學弟崩潰大哭，新生體能鑑測結果出爐──E級。
這個斗大的標題，正好被此時此刻學生會會長室的會長本人，優娜．雷馬里歐閱讀著。
「噗哧，噗哈哈哈哈哈哈喵喵！」她大笑出來。
其實本來她想要忍笑的，但看著手機螢幕的她，一抬頭看見坐在沙發上大中的表情，就無法忍住顏面神經崩潰的動作了。
「有、有什麼好笑的？」一旁的Z這樣反駁。
她坐在大中的旁邊，一樣都坐在沙發上，但不一樣的是，她相當靠近大中，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還要近。
附帶一提，在場的有，於書桌後方、落地窗之前的貓耳髮箍少女，會長優娜．雷馬里歐，落地窗旁的眼鏡少女，全身白的副會長愛蜜莉亞．雷納迪，在書桌前方的兩排沙發，大中坐的對面的沙發上，一名翹著腳的嬌小女孩，頭上綁著金髮雙馬尾的，伊芙‧李奧奈達斯，以及她身後的，在後方書櫃上找書看的中性女孩兒，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初中部的高個兒，初中部學妹墨莉．納吉。
還好她不在──大中這麼想著。
因為她要是在，不知道會對身旁的Z說出怎樣的話語。
「優娜學姊不好意思，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但Z還是得說──」
Z這麼說，然後一把摟住大中的身體，往自己的身上靠，差點讓大中無法呼吸。
不過大中之所以無法呼吸，不是Z抱得很大力的關係。
相反地，Z抱得很輕，然而正是因為很輕所以大中才會如此，如此不知所措。
Z身上的味道，甜美的香氣撲鼻而來，宛如剛盛開不久的花朵。冰冷卻不使人跟著發寒的手腳，就像是高溫炎暑中的冰淇淋，讓大中逐漸發燙的身軀有了緩頰的餘地。
大中感覺到了，感覺到Z那輕柔的力道，正顯示出摟住自己的是一名柔弱女性，但所說出口的堅定話語，卻令人為之一振，似乎打從心底都跟著滿腔熱血起來。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大中不停這樣告訴自己。
但似乎沒有任何作用，他的身體依然發熱，臉頰上，不，是全身，全身上下的汗珠都越滾越大滴，制服背後不自覺已經濕了一片，兩手手掌開始感覺濕滑。
他吞了口口水、緊閉雙眼，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好比說以前與街上一起流浪的老公公老婆婆們相處的時光之類的，似乎試圖緩和自身情緒，但──
「大中哥才沒有那麼差呢。」
Z說了這句話，抱得更緊了，大中差點因此斷氣。
但之所以沒有如此，似乎和Z接下來說的話有關。
「這個測驗根本不準，測不出真正的實力，所以大中哥的實力測成這樣並不是因為很差，而是因為擅長的東西不在這裡而已。」
「Z……」大中睜大眼。
──原來妳是要幫我說話，太讓人感動了。
「他的實力在是於他的嘴，要論嘴上功夫的話，他可是一流的呢。」
「妳這一點都沒有幫我說到話吧！」大中使盡全力吐槽。
Z這才稍微鬆開手，大中就抓緊了這個機會，大吸了一口氣。
吸──吐。
哈、哈，得救了。
大中這麼喃喃自語。
不過他也因此重心不穩快跌倒，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對眼前的黑面具少女相當無言的關係。
「我說啊，」大中好不容易穩定身子，恢復正常坐姿。「Z，妳要說也要說一點像樣的，好比說──」
「好比說？」Z歪頭。
「『大中當時只是沒有用出全部的實力而已，單純只是因為前陣子太累了，所以想保留力氣，不然學業成績受到影響』，這樣？」
「欸？才不要呢。」
大中聞後差點跌倒，這次是真的對Z所說的話這樣表示無誤了。
「為啥啊？」他問。
「嗯？不是啊。」Z說：「可是大中哥當時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要保留實力的人耶。」
「怎、怎麼說呢？Z。」這次換大中摟著Z，但不像剛才那樣兩手抱住抱緊緊，而是單手放在沙發後方，接著那隻手輕輕碰到Z的肩膀。
這招是跟一位老婆婆，他丈夫學來的──大中腦袋裡閃過這句話。
那位老婆婆說過，他老公就是用這招在公園的長椅上跟他聊天，月黑風高的夜晚，互相告白，所以兩人才成為夫妻的。
那麼，這招在說服人的時候，特別是對方是異性的時候，那肯定是非常有用的──大中這麼認為。
「我覺得保留很多啊，妳不這樣覺得嗎？」大中說。
「嗯……」Z一手放在下巴上，閉眼思考。
想了一會兒後，她說：
「可是怎麼說呢？當時Z也在場考試耶，然後看到大中哥擠眉弄眼的樣子，好像很辛苦一樣，跑個三千公尺都氣喘吁吁、丟個鉛球才丟一公尺，基本能力測定只會基礎的能力定位，除此之外啥都不會，然後口試的時候──」
「啊啊啊啊！夠了夠了。」大中摟住Z的手迅速拿開，兩手揮舞，試著阻止Z繼續說下去。
這個時候──
「哈哈哈哈哈。」落地窗旁的愛蜜莉亞笑了，她說：「是啊，大中同學，說謊可是不好的行為，慫恿別人說謊那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欸？沒有啊，愛蜜莉亞學姊妳……妳在說啥摸？」大中裝傻裝傻，裝到不小心咬到舌頭，這個畫面倒是讓愛蜜莉亞又笑了好幾聲。
「你就放棄吧，大中學弟。」
大中對面的伊芙，她換了一隻腳翹，拿起桌上的紅茶小啜了一口。
「人的能力有的時候是天生，無法改變的。」伊芙說：「有時坦然接受也是一種美德，沒必要鬧得這樣天翻地覆的，本小姐由衷勸告。」
「……」大中低下頭，兩手置於膝蓋上，不發一語。
──難道，我這一輩子就要跟著這個等級了嗎？
E級，乙太少女史上最低的等級，沒有之一。
D本來是最低的，也就是入學的水準，無論是乙太少女學院特有的新入學生，或者憑傳統進來的資格生，這都是最低標準，從來沒有掉到這等級以下的例外。
但這次的體能測驗，創下的新紀錄。
雖然似乎某種程度達到了人生中的特殊成就，但這汙點，不知道啥時才會從人們的眼中消退，特別是又上了新聞頭版。
大中煩惱這些問題的同時，墨莉說話了──
「是啊，大小姐。」墨莉把手上捧著的書，放回書架上。
她踮起腳，將書放到書櫃的最高層，一般人碰不到的那種高度。
「像您這樣的身高，練格鬥的人是不是也會這樣跟您說呢？」
框！
這是杯子猛烈碰撞同樣是陶瓷的小盤子的聲響。
「蛤？」伊芙緩緩轉過頭，看向她身後的高個兒。「墨莉．納吉，妳是不是活膩了？」
「開、開個玩笑而已。」墨莉先是退後一步，然後趕緊快步走到伊芙身後，兩手輕輕按摩她的肩膀。「大小姐您還請息怒。」
「……哼。」伊芙回頭，將杯子拿起，一口氣喝掉裡頭的茶，然後說：「別學那個女人知道嗎？最近只是因為特別的事情才分在一隊的，跟那種人同流合汙，會讓我們的價值嚴重摺損的，明不明白？」
墨莉傻笑了一下，點頭示意。
不過在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後，她靈機一動，馬上說了句：「對、對了，會長這次把我們集中到這裡究竟有什麼事情要宣布呢。」
「這個喵。」優娜回答：「我們還是等某人到再說吧。」
碰！
此時此刻，有人開門了。
是一名酒紅色長髮過腰，臉上戴著微笑面具的妙齡少女。
「……嗯？」少女站在門口，環顧四週，說：「怎麼？大家都到啦。」
她是席琳娜．威廉姆斯，島上公認最強的EX等級乙太少女。
這樣的情形，剛好可以形容現在的大中。
現在是恐怖份子襲擊事件當天的後天。
昨天他與席琳娜在會長室遇到服飾店老闆，也就是體能鑑測的鑑測官。
本來想說見過鑑測官，可以套個交情的，想不到，居然狠狠地給了個E級這個莫名其妙地等第，令大中不禁在校門口當場崩潰起來。
當下那個畫面，被一些同學看見，但雖然只有一些，隔天全校都知道了，還上了乙太少女學院日報的頭版。
神秘的學弟崩潰大哭，新生體能鑑測結果出爐──E級。
這個斗大的標題，正好被此時此刻學生會會長室的會長本人，優娜．雷馬里歐閱讀著。
「噗哧，噗哈哈哈哈哈哈喵喵！」她大笑出來。
其實本來她想要忍笑的，但看著手機螢幕的她，一抬頭看見坐在沙發上大中的表情，就無法忍住顏面神經崩潰的動作了。
「有、有什麼好笑的？」一旁的Z這樣反駁。
她坐在大中的旁邊，一樣都坐在沙發上，但不一樣的是，她相當靠近大中，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還要近。
附帶一提，在場的有，於書桌後方、落地窗之前的貓耳髮箍少女，會長優娜．雷馬里歐，落地窗旁的眼鏡少女，全身白的副會長愛蜜莉亞．雷納迪，在書桌前方的兩排沙發，大中坐的對面的沙發上，一名翹著腳的嬌小女孩，頭上綁著金髮雙馬尾的，伊芙‧李奧奈達斯，以及她身後的，在後方書櫃上找書看的中性女孩兒，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初中部的高個兒，初中部學妹墨莉．納吉。
還好她不在──大中這麼想著。
因為她要是在，不知道會對身旁的Z說出怎樣的話語。
「優娜學姊不好意思，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但Z還是得說──」
Z這麼說，然後一把摟住大中的身體，往自己的身上靠，差點讓大中無法呼吸。
不過大中之所以無法呼吸，不是Z抱得很大力的關係。
相反地，Z抱得很輕，然而正是因為很輕所以大中才會如此，如此不知所措。
Z身上的味道，甜美的香氣撲鼻而來，宛如剛盛開不久的花朵。冰冷卻不使人跟著發寒的手腳，就像是高溫炎暑中的冰淇淋，讓大中逐漸發燙的身軀有了緩頰的餘地。
大中感覺到了，感覺到Z那輕柔的力道，正顯示出摟住自己的是一名柔弱女性，但所說出口的堅定話語，卻令人為之一振，似乎打從心底都跟著滿腔熱血起來。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大中不停這樣告訴自己。
但似乎沒有任何作用，他的身體依然發熱，臉頰上，不，是全身，全身上下的汗珠都越滾越大滴，制服背後不自覺已經濕了一片，兩手手掌開始感覺濕滑。
他吞了口口水、緊閉雙眼，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好比說以前與街上一起流浪的老公公老婆婆們相處的時光之類的，似乎試圖緩和自身情緒，但──
「大中哥才沒有那麼差呢。」
Z說了這句話，抱得更緊了，大中差點因此斷氣。
但之所以沒有如此，似乎和Z接下來說的話有關。
「這個測驗根本不準，測不出真正的實力，所以大中哥的實力測成這樣並不是因為很差，而是因為擅長的東西不在這裡而已。」
「Z……」大中睜大眼。
──原來妳是要幫我說話，太讓人感動了。
「他的實力在是於他的嘴，要論嘴上功夫的話，他可是一流的呢。」
「妳這一點都沒有幫我說到話吧！」大中使盡全力吐槽。
Z這才稍微鬆開手，大中就抓緊了這個機會，大吸了一口氣。
吸──吐。
哈、哈，得救了。
大中這麼喃喃自語。
不過他也因此重心不穩快跌倒，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對眼前的黑面具少女相當無言的關係。
「我說啊，」大中好不容易穩定身子，恢復正常坐姿。「Z，妳要說也要說一點像樣的，好比說──」
「好比說？」Z歪頭。
「『大中當時只是沒有用出全部的實力而已，單純只是因為前陣子太累了，所以想保留力氣，不然學業成績受到影響』，這樣？」
「欸？才不要呢。」
大中聞後差點跌倒，這次是真的對Z所說的話這樣表示無誤了。
「為啥啊？」他問。
「嗯？不是啊。」Z說：「可是大中哥當時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要保留實力的人耶。」
「怎、怎麼說呢？Z。」這次換大中摟著Z，但不像剛才那樣兩手抱住抱緊緊，而是單手放在沙發後方，接著那隻手輕輕碰到Z的肩膀。
這招是跟一位老婆婆，他丈夫學來的──大中腦袋裡閃過這句話。
那位老婆婆說過，他老公就是用這招在公園的長椅上跟他聊天，月黑風高的夜晚，互相告白，所以兩人才成為夫妻的。
那麼，這招在說服人的時候，特別是對方是異性的時候，那肯定是非常有用的──大中這麼認為。
「我覺得保留很多啊，妳不這樣覺得嗎？」大中說。
「嗯……」Z一手放在下巴上，閉眼思考。
想了一會兒後，她說：
「可是怎麼說呢？當時Z也在場考試耶，然後看到大中哥擠眉弄眼的樣子，好像很辛苦一樣，跑個三千公尺都氣喘吁吁、丟個鉛球才丟一公尺，基本能力測定只會基礎的能力定位，除此之外啥都不會，然後口試的時候──」
「啊啊啊啊！夠了夠了。」大中摟住Z的手迅速拿開，兩手揮舞，試著阻止Z繼續說下去。
這個時候──
「哈哈哈哈哈。」落地窗旁的愛蜜莉亞笑了，她說：「是啊，大中同學，說謊可是不好的行為，慫恿別人說謊那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欸？沒有啊，愛蜜莉亞學姊妳……妳在說啥摸？」大中裝傻裝傻，裝到不小心咬到舌頭，這個畫面倒是讓愛蜜莉亞又笑了好幾聲。
「你就放棄吧，大中學弟。」
大中對面的伊芙，她換了一隻腳翹，拿起桌上的紅茶小啜了一口。
「人的能力有的時候是天生，無法改變的。」伊芙說：「有時坦然接受也是一種美德，沒必要鬧得這樣天翻地覆的，本小姐由衷勸告。」
「……」大中低下頭，兩手置於膝蓋上，不發一語。
──難道，我這一輩子就要跟著這個等級了嗎？
E級，乙太少女史上最低的等級，沒有之一。
D本來是最低的，也就是入學的水準，無論是乙太少女學院特有的新入學生，或者憑傳統進來的資格生，這都是最低標準，從來沒有掉到這等級以下的例外。
但這次的體能測驗，創下的新紀錄。
雖然似乎某種程度達到了人生中的特殊成就，但這汙點，不知道啥時才會從人們的眼中消退，特別是又上了新聞頭版。
大中煩惱這些問題的同時，墨莉說話了──
「是啊，大小姐。」墨莉把手上捧著的書，放回書架上。
她踮起腳，將書放到書櫃的最高層，一般人碰不到的那種高度。
「像您這樣的身高，練格鬥的人是不是也會這樣跟您說呢？」
框！
這是杯子猛烈碰撞同樣是陶瓷的小盤子的聲響。
「蛤？」伊芙緩緩轉過頭，看向她身後的高個兒。「墨莉．納吉，妳是不是活膩了？」
「開、開個玩笑而已。」墨莉先是退後一步，然後趕緊快步走到伊芙身後，兩手輕輕按摩她的肩膀。「大小姐您還請息怒。」
「……哼。」伊芙回頭，將杯子拿起，一口氣喝掉裡頭的茶，然後說：「別學那個女人知道嗎？最近只是因為特別的事情才分在一隊的，跟那種人同流合汙，會讓我們的價值嚴重摺損的，明不明白？」
墨莉傻笑了一下，點頭示意。
不過在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後，她靈機一動，馬上說了句：「對、對了，會長這次把我們集中到這裡究竟有什麼事情要宣布呢。」
「這個喵。」優娜回答：「我們還是等某人到再說吧。」
碰！
此時此刻，有人開門了。
是一名酒紅色長髮過腰，臉上戴著微笑面具的妙齡少女。
「……嗯？」少女站在門口，環顧四週，說：「怎麼？大家都到啦。」
她是席琳娜．威廉姆斯，島上公認最強的EX等級乙太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