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孩子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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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3-18
  「艾莉亞,妳這圖上的零件我大部分都做好了,只有這個一圈一圈的東西,我實在看不懂所以不會做,而且妳這次竟連完成圖也沒畫,搞得我們這裡沒人猜得出來妳到底是打算要做什麼?」在兵工廠的武器研發工作室裡,雅各手指著桌上的設計圖,詢問著艾莉亞。

  「這個喔!」艾莉亞看了一眼,面帶微笑的說:「這是彈簧,新東西難怪你不知道。其實並不難,用鐵絲和一根圓形桿子就能做出來了。」

  雅各一聽,隨即到櫃子裡找材料和工具,當下就準備要動手來做,而這也是艾莉亞欣賞雅各的地方,行動力十足,從來不會拖拖拉拉的。

  不一會兒,在艾莉亞的指導下,桌上擺放了兩種不同的彈簧。

  「這叫做壓縮彈簧,是這次我將要用到的材料,只是這個尺寸太大了,等一下我會自己再重做一個小的。」艾莉亞用手往下壓住彈簧,使之變形縮在一起,接著再鬆手,彈簧很快的又彈起來,回復到原來的樣子。

  「至於另外一個則是叫做拉伸彈簧。」艾莉亞用力拉扯彈簧兩邊使之變長,突然鬆手,彈簧很快的又縮了回去。

  研發部門所有在場的人看了以後,無不嘖嘖稱奇。

  「嗯,根據這樣的特性,似乎可以應用在許多地方上面。」雅各拿起其中一個彈簧,一面操作一面思考著。

  「沒錯,而我這次做的東西會需要用到的是壓縮彈簧,不過別問我用法也不要問我打算做什麼,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雅各睜大眼,一臉驚訝的問:「這麼神秘?」

  「是啊!」艾莉亞直截了當的回答,甚至還進一步的說:「我要做的東西,在目前可是獨一無二的,但你們都那麼聰明,只要看過組裝之後就一定馬上就會了,所以等一下我要一個人在工作室裡自己做。」

  「可我們大家都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妳呢!」雅各面露緊張,語氣十分著急的說。

  艾莉亞看了雅各一眼,笑了笑說:「現在問吧!能幫的我會盡量幫忙。」

  「這是在看過妳設計的軌道之後想到的,我打算讓馬車在軌道上行走,這樣不但速度能夠加快,人坐在車廂裡也會舒適許多。」雅各立即拿出設計圖,率先提出自己的構想。

  「你竟然想到了這種東西!」之前想要飛,這次是軌道馬車,艾莉亞對於雅各的先進想法,感到既驚訝又佩服。

  「那妳覺得這個的可行性如何呢?」雅各一臉認真的問。

  「這種交通建設需要有國家的支持才行,不然是沒有辦法做起來的。」艾莉亞立即指出最實際的一面。

  「這我知道。」雅各充滿自信的說:「所以我打算等做出來之後,展示給向陛下看,相信陛下一定會同意的。」

  (的確如此,像這種有利於國家的事,美尼斯肯定會支持的,但國家發展的這麼快好嗎?)

  對於雅各的話,艾莉亞不自覺的點點頭,但心中也閃過一絲疑慮,因為她實在無法確定這對未來的影響到底會有多大。思及至此,艾莉亞默默做出了一個決定。

  「嗯……其實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想這東西最需要注意的應該是煞車系統,當速度上來時,馬停下來了,但車子卻煞不住那就糟了。」艾莉亞知道雅各的執著,真的完全不說也不行,於是她只做了重點提示。

  雅各不繼的點頭說:「對,跟我想的一樣,所以我要設計一個能漸漸減速的方式。」

  「這樣的話你可以考慮使用拉伸彈簧,至於要如何應用就看你囉!」艾莉亞打算點到為止,如此一來,若是軌道馬車真的被做出來也就她無關了。

  「怎麼覺得妳似乎是有所保留。」以前艾莉亞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這次雅各卻感到她只說了一半。

  艾莉亞聽了心裡一怔,隨即故意白了雅各一眼,語氣微慍的說:「想到這個點子的是你耶,我就只是提供建議而已,之後的設計和實作部分,當然是要靠你自己來啊!」接著話鋒一轉,眼掃向其他人說:「你們大家有什麼問題呢?」這是艾莉亞常用的話題轉移之術。

  大家一聽馬上提出了各式各樣的問題,甚到還有人展示藉由齒輪轉動的手動風扇,只要輕輕拉一下就會自動轉好幾圈,這項發明令艾莉亞讚許有加,甚至還幫忙調整扇葉的角度,讓風力輸出更有效率。

  (天啊!這些都是從哪裡找來的人?也太可怕了吧!)

  在看過許多的設計圖和成品之後,艾莉亞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表現完全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實在是太出色了。

  「大人請看在下所畫的新式攻城武器設計圖,原本在下一直在煩惱找不到能夠將此武器射出去的材料。但今天在看過您做的壓縮彈簧後,讓在下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你叫什麼名字?」艾莉亞看了設計圖後,心裡感到十分震驚,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還真的頗有天分。

  「在下摩里斯。」在這群人當中,只有他被問起名字,這令摩里斯感到十分榮幸。

  「你……」艾莉亞想了想,決定要狠下心來阻擋這個案子,「你這個東西不行,不能做。」

  畢竟她本身就非常的反對戰爭,然而此人居然馬上就想到要將她剛剛才教的彈簧用在這個攻擊武器上面,這點令艾莉亞完拿無法接受。更何況如果就這麼放任具有攻擊性的武器發展下去的話,未來的歷史絕對會被徹底的大改寫。

  「敢問大人是為什麼呢?」摩里斯一臉茫然的看著艾莉亞,原本還以為自己要被讚賞了,可想不到竟是得到這樣的結果。

  「目前我埃及並不需要這種東西,相信陛下也會希望你們能多多發明一些對民生有利的工具,這才是目前的首要目標。」艾莉亞直接用美尼斯的名義出來擋,心想之後再跟他討論這件事。

  「遵命。」眾人聽了,趕緊站成一排行禮回應。

  艾莉亞看見摩里斯一臉失望的表情,心裡感到十分的過意不去;另一方面也對大家如此恭敬的態度,感到非常的不習慣,看來當初那個不分彼此開心工作的情景是回不去了。

  突然間,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令艾莉亞忍不住的輕嘆一聲,隨即用手指著一間工作室說:「這間沒人用吧!雅各,你幫我把我的零件和需要的工具全部都搬進來,接下來我要一個人工作,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雅各二話不說,拿起推車準備行動,其他人見狀馬上前來搶著要幫忙,口中不斷喊著,「大人讓我們來就好。」

  「全都給我退下。」雅各大聲喊著,同時一臉嚴肅的說:「你們懂什麼,能為艾莉亞服務是我的榮幸。」

  面對這樣的狀況,艾莉亞更是清楚的認知到兵器工廠是真的不能常來了。於公,她已經沒有什麼權力了;於私,她並不想埃及的科技有如此跳躍般的進展。

  (這樣也好,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走進工作室裡,艾莉亞一本正經的說:「雅各,以後非必要我是不會再過來這裡了。」

  「為什麼?我們大家還有許多地方都需要你的幫忙。」

  「不,你們的表現已經非常棒了,完全超乎我的想像,只是……」這一時之間,艾莉亞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是因為陛下顧及到你的身體狀況嗎?」雅各看艾莉亞有口難言的模樣,馬上接口說:「之前陛下令命我代理你的職位時,就說你太過勞累了,需要休養。」

  「是……是啊!」原來那時美尼斯是給外界這樣的理由,於是艾莉亞也就跟著順水推舟的說:「我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日後就由你來當做我的聯絡人,兵器工廠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就由你派人傳訊息給我,而我也會盡快的寫下我的想法和建議後再回傳給你,如何?」

  「那這樣我豈不是……」雅各一時情急的脫口而出,可話才說到一半,想到自己的身份,連忙摀住自己的嘴,硬是將[再也見不到妳了]的話,給吞了下去。

  「什麼?」艾莉亞開口詢問著,但眼睛卻專注在檢查各個零件上,因此也就沒注意到雅各的奇怪舉動。

  「沒事。」雅各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對了。」艾莉亞邊做事邊問:「怎沒看到查特,他還好嗎?」

  「我老爹正在閉門鑄劍,還特別交待我們大家,沒事別去打擾他。」

  「嗯,很好,如果日後查特有碰到什麼問題,請他務必來找我,我可以提供一些建議。」說完艾莉亞便又繼續專心工作,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將雅各晾在了一旁。

  「咳咳!」雅各記得艾莉亞曾說過要一個人做,現在他一直站在這裡,實在是有點尷尬,於是便輕咳了兩聲。

  「雅各你怎麼還在這裡?」艾莉亞感到有些驚訝,接著隨口補上一句,「那麻煩你出去時,幫我關上門,謝謝。」然後又再低下頭工作。

  雅各應了一聲後,靜靜的走出去關上門,但才一轉身便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沒錯!這就是艾莉亞,她並沒有變,依然是那麼的認真。)

  突然間,雅各腦中閃過一個主意,讓他笑得更加開懷,因為他可以善加利用聯絡人的身份,當他想見艾莉亞時,就帶著帶著大家的「問題」親自去找她,如此的名正言順,相信就連陛下也不會多說什麼呢!

*      *      *

  練兵場上,美尼斯的侍衛們正相互比武較量,然而美尼斯卻是無心觀看,目光時不時掃向入口處。雖說艾莉亞是通知他二十分鐘之後在這裡見面,但他早已等不及的先一步過來了,因為他知道艾莉亞會這麼做一定有其目的,所以心中不由得萬分期待。

  「美尼斯,讓你久等了。」

  聽到艾莉亞的聲音,美尼斯連忙對侍衛們比出停止的手勢,轉頭望過去,看見艾莉亞雙手捧著一個用白布遮蓋的東西朝著自己走來。

  美尼斯見狀,隨即站起來大聲斥責跟在後面的侍女,「為何是讓艾莉亞拿著,妳們的手都斷了嗎?」

  侍女們一聽嚇得趕緊跪拜在地不敢起來。

  「不是的,美尼斯。」艾莉亞連忙解釋的說:「這是我自己要拿的,因為我想把這個東西親手送給你。」心想好險普諾拉今天要整理小屋,無法跟過來,接著轉頭小聲的對侍女們說:「不好意思,妳們快點退下吧!」

  「送給我的?」美尼斯一臉好奇的衝上前去,一把掀開艾莉亞手上的布,然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從未見過的東西,「這是……」

  艾莉亞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將這個有點像弓箭卻又不太一樣的東西,以正確的方式拿在手上。

  「這叫十字弓,可以連發十支箭,而且還有箭匣可以替換喔!」

  「連發?」美尼斯聽不太懂這個意思,在這裡無論再厲害的弓手都還是要一次一次的拉弓上箭。

  「我先示範給你看。」艾莉亞拿起十字弓,將旁邊的拉桿往後拉,但因為她是根據美尼斯的力量設計的,所以她試了半天仍然是拉不動,只好求助著說:「美尼斯幫我一起往後拉,這樣才能扣住弓弦。」

  美尼斯聽了,抓住艾莉亞的手往後一拉便輕鬆搞定,絲毫不費力氣。艾莉亞拿著十字弓朝向無人的地方,扣下後面握柄上的板機,一支箭便射了出去。

  「再將這個拉桿往後拉,箭和弓弦就會自動就位,這樣便又可以射出第二支箭囉!」講解完畢,艾莉亞將十字弓交給美尼斯。

  美尼斯按照艾莉亞的指示操作,果然射出了第二支箭,他馬上又將拉桿往後拉,扣下板機,第三支箭也迅速的射了出去。

  美尼斯睜著一雙大眼,看著手中的十字弓,又轉頭看向艾莉亞,臉上充滿驚奇的表情,就連在一旁的侍衛們也都看的目瞪口呆。

  「不只如此,這裡還有一個瞄準的功能,只要能抓住訣竅就能箭無虛發。」艾莉亞提著十字弓上的覘孔說:「你閉左眼、張右眼通過這個孔,看向前面的準星尖,讓它位於孔裡的正中央,再指向要射向的目標。」艾莉亞指著前方的木樁,「你先試著把箭射到那根木頭上看看。」

  美尼斯拉握柄,試著瞄準後扣下板機,箭卻偏左了。只見他迅速的重複前面的動作,又再度的瞄準後射出,這次箭準確的射在目標上。眾人一看紛紛開心的鼓掌叫好,每個人的眼睛都直盯著美尼斯手上的那把十字弓,好不奇不已。

  對於能夠擁有如此新奇的東西,美尼斯興奮的表情全寫在臉上。尤其是當他細看著十字弓時,發現上面不但刻有精緻的花紋,甚至在握把處還刻有他的名字,這讓他更是感動萬分,忍不住神情激動的問:「這……也是妳刻的嗎?」

  「是啊!我以前在學習做高級膺……裝飾品時,這也是一項必修的課程。」想到自己差點說溜嘴,艾莉亞不禁啞然失笑。

  「我的艾莉亞,我真的好愛妳。」美尼斯放下十字弓,一手環住艾莉亞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便吻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艾莉亞嚇了一大跳,而且更令她在意的是……這旁邊可都是人啊!艾莉亞一瞬間滿臉通紅,她著急的伸出雙手想要推開美尼斯,但卻完全沒有辦法。

  好不容易獲得釋放,艾莉亞害羞的低著頭在美尼斯的懷裡小聲的說:「那個……下次請不要這樣子,好嗎?大家都在看。」

  美尼斯隨即環顧四周,一臉正經的問:「你們有在看嗎?」

  「啟稟陛下,沒有。」侍衛們很有默契的配合著。

  「嗯,以後若再有這種事,要自動迴避不準看,聽到沒有。」

  「遵命。」

  (那有這樣的,明明就是你不要做才對吧!)

  聽到這種奇怪的命令,艾莉亞心裡哭笑不得,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此時,美尼斯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謝謝妳,我很喜歡妳送給我的禮物。」

  在懷中的艾莉亞猛然的抬頭,看見美尼斯深邃的琥珀色眼眸中盡是滿滿的柔情,這下換她有想要吻他的衝動了,於是艾莉亞趕緊的低下頭,將自己整個人埋進美尼斯的胸膛裡,彷彿那是她唯一的避風港。

  「走吧!」美尼斯臉上神情雀躍,急不可待地說:「我們用這把十字弓去獵鴨子。」

  「好,這正是我當初想做這個送給你的用意喔!」艾莉亞面帶笑容的回答。 

  美尼斯立即下令要侍衛準備小型船,接著一手摟著艾莉亞的腰,大步向前。艾莉亞雖然也是腳步未歇,但卻感到自己似乎只有腳尖碰到地而已,甚至快到碼頭時,美尼斯乾脆直接將她抱起來放進船裡的座位上。

  「雖然早已知道妳有許多本事,但實在沒想到你會做出這麼棒的東西。」上船後,美尼斯仍是處於非常亢奮的狀態。

  艾莉亞急忙解釋的說:「這並不是我發明的,但說來也算是個巧合。我的客戶向我抱怨他的孩子不愛鍛鍊身體,竟連拉弓也不會,對於無法帶著孩子去參加傳統打獵的習俗,充滿遺憾。於是我便在網路上找資料,發現可以用這種改良的十字弓,讓他的孩子一樣能去打獵。只是沒想到做了一把送給他後,那位客戶的其他小孩也都非常喜歡,於是我只好再幫忙做,結果最後竟然總共做了十五把像這樣的十字弓給他們呢!不過後來我倒是有收到一筆非常豐渥的報酬就是了。」

  「妳說的網路是什麼?」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美尼斯疑惑不解的問。

  「那是我們那個時代一種取得資料和相互聯絡的方式,即便大家相距很遠,彼此不見得會看的到,不知道誰是誰,但大家會傳很多的資料上去,一起分享,甚至還可以下棋喔!我的棋藝就是這樣打下基礎的。」說完艾莉亞想起自己好久沒上網了,不禁開始有些懷念了起來。

  「所以你跟一個相距遙遠而且看不見的人下棋?」

  「對,有個叫螢幕的東西,會顯示我們棋局,所以我可以一邊下棋一邊做別的事,但對方卻不會知道。」

  (難怪……)

  美尼斯不由得嘴角微揚,這下他終於明白為何艾莉亞在下棋時不知要掩飾表情的原因了,不過他並不打算告訴艾莉亞這件事,因為這樣和她下棋才會有滿滿的樂趣呢!

  「聽妳說起未來時代的事情,還真的是非常神奇。不過……」美尼斯把玩著手上的十字弓,讚賞的說:「這麼好的武器只是拿來打獵,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是因為還有更厲害,更恐怖的武器。)

  艾莉亞馬上聯想到槍械,飛彈……那些可怕的武器,不自覺脫口而出,「不行,不可以。」

  「什麼不行?不可以?」美尼斯不解的問。

  「這個十字弓不行當作武器,也不可以大量製造,何況這是我送個妳的禮物,我希望它在這個的時代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這世上只有你可以擁有它。」艾莉亞明亮的藍眸望著美尼斯,神情卻是十分凝重,「美尼斯我說過我是崇尚和平,反對戰爭的,以目前埃及的繁榮盛況來看,不只是十字弓還有其他具有攻擊性的武器應該都不用再製造了。」

  美尼斯聽了,莞爾一笑說:「不行,不可以。」很明顯他是在學艾莉亞剛才說的話。

  「為什麼?」

  「就因為我埃及是如此的昌盛繁榮,所以才會成為各國覬覦的目標,所以我更必須要強化國家的武力,以防止他們的入侵。」美尼斯神情嚴肅的解釋著,不過當他看到艾莉亞眉頭深鎖的小臉時,決定稍微改變一下做法,「坦白說,其實我原本還有打算將一些產鐵的國家,像是利比亞這種小國併吞下來,這樣在鐵的需求上才能一勞永逸。不過既然妳這麼說了,我會再重新慎重的考慮一下。」

  (果然如此,站在美尼斯的立場,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是應該有不同的考量。)

  研究過歷史的艾莉亞,知道這是個掠奪的時代,她不能單就一個庶民的角度去看事情,但她偏偏又不希望未來會有戰事發生,一時之間,思路陷入了兩難。

  「別為這種事傷腦筋了,鐵的部分能交易就盡量用交易的方式取得吧!至於在國家方面,就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為宗旨吧!」美尼斯改變態度,一派輕鬆的說著,彷彿是看透了艾莉亞,不希望她將心思放在這上面。

  「那麼製造十字弓的事,就等過一陣子再說吧!」艾莉亞知道以目前埃及的武力是絕對不會輸其他國家的,只是此時她也才更加的瞭解到美尼斯是有多麼用心在統治這個國家,是如此盡責的在守護著埃及。

  「糟了!」美尼斯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那這樣我可要把十字弓藏好才行,絕對不能讓羅思特看到,不然我們倆一定會被他給煩死,他這個人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這話讓艾莉亞聽了忍不住輕笑一聲,「這把十字弓已經是你的了,你要借給他玩,我無所謂。」接著提醒的說:「唯一要注意的是這個弓弦,由於一時找不到更好的替代材料,只好還是使用獸筋,所以日後必須要定期更換才行。」

  「那妳是否願意為我換弓弦呢?一生一世直到永遠。」美尼斯突然沒來由地冒出這句話,而且眼中盡是充滿柔情,語氣中帶還著一絲懇求的味道。

  (天啊!這種話……這種話根本就像……)

  艾莉亞先是楞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亂了節奏的心跳,瘋狂亂跳。她吞了吞口水,試著開口回答:「我……我……願……」本想抱持著平常心回答,但卻還是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口,臉頰已是緋紅成一片,頭也低到不能再低,實在是因為這句[我願意]可是婚禮上的誓詞啊!

  (算了,還是別為難她吧!)

  在一旁觀察的美尼斯,對於艾莉亞會有如此的反應,倒也不是十分意外。「前方有出現鴨子囉!」美尼斯小聲提醒著,同時比出手勢,示意大家安靜。這樣也剛好可以讓艾莉亞轉移注意力,擺脫尷尬的情緒。

  大家看著前方,果然在河面上出現一群野鴨正在覓食,美尼斯手握十字弓,認真的瞄準後扣下板機,「咻」射中一隻鴨子,其他鴨子受到驚嚇紛紛展翅飛翔。美尼斯趕緊站起來,同時拉桿上箭,瞄準空中的鴨子射箭出去,一隻鴨子中箭落下,只見美尼斯完全沒有停下來,仍繼續不斷的上箭瞄準發射,直到將剩下的五支箭給全部發射完畢。

  此時河面浮著四隻野鴨屍體,其他小船的侍衛們立即將之一一撈起來。

  (這……這根本像是在性能測試嘛!)

  如此震撼的場景,令艾莉亞當場看的目瞪口呆。

  「艾莉亞,妳做的這把十字弓真的很不錯,今晚我們有烤鴨大餐可以吃囉!」說完美尼斯帥氣的將十字弓靠在肩膀上,在陽光照射下,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好閃耀啊!)

  這是艾莉亞第一次看到美尼斯露出如此純真的笑容,像孩子般的天真無邪,令她忍不住也跟著開心了起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僅只是做了這麼一件小事,竟能帶給美尼斯如此大的快樂。

  (好想留住這一刻。)

  艾莉亞痴痴的凝望著美尼斯,心中默默決定只要能留住這樣的笑容,不管是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一個心態的轉變,艾莉亞的這份情感,從原本的享受被愛,開始轉變為主動去愛。不但如此,艾莉亞還下定決心要拋開所有的顧慮,盡其所能的為美尼斯做更多的事。即便不製作武器,她也可以幫忙建設美尼斯心中的最愛,為他打造一個更加繁榮富強的的埃及,開創盛世王朝,讓美尼斯不只是被百姓讚頌,而且還要留下偉大的歷史功績,為後世所景仰。

  其實光只要能看到美尼斯幸福快樂的笑顏,艾莉亞就已經感到很滿足了。而現下就有一件事情是她能做到的……

  「還可以換箭匣喔!」艾莉亞一臉得意的將十字弓拿過來,從隨身攜帶的布袋裡拿出新的箭匣更換上去。

  「這麼容易。」美尼斯又再一次睜大眼,露出驚奇的表情。

  「如果有需要,我還可以多做幾個箭匣,這樣你以後要玩這把十字弓就更方便了。」

  「嗯,我想要。」美尼斯猛點頭,眼神閃著喜悅的光芒,「老實說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剛才我在射鴨時的連續動作,真的是帥氣十足,妳覺得呢?」美尼斯邊說邊表演著剛才的動作。

  「對啦,你帥翻了啦!」艾莉亞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有了新玩具的美尼斯,年齡也跟著下降了。

  「這都是因為有妳的關係喔!不過……」美尼斯伸出手勾住艾莉亞的後頸,用額頭碰觸她額頭,展露出迷人的笑容,眼神充滿柔情的說:「我美尼斯今生有妳還不夠,我要妳與我相伴,直到永生永世。」

  剎那間,艾莉亞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不信老天會對她如此厚愛,她不敢相信永遠,「不,我只求……」

  美尼斯不待艾莉亞說完便吻了下去……算是另類的答錯懲罰。

  在場的侍衛們全都自動的把頭轉向另一邊……

  (不急,還有的是機會。)

  美尼斯提醒自己要沉得住氣,雖然這次仍是沒能讓艾莉亞心甘情願的點頭答應,但他有自信這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反正往後日子還長的很,只要多點耐心等待,相信那一天總是會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