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當世界逐漸中二時(上

第二章：當世界逐漸中二時(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白一坐在自家飯廳的餐桌前抱頭思考發生的事情。

　　「看來今天的白衣之王，精神汙染很嚴重，看來有不可視的機構，利用聲波攻擊他。」

　　白一的耳中傳來可可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向坐在自己正對面的可可，可可身邊還坐著她的父母，身穿藍色襯衫朱爸爸——朱常盛，和坐在她右邊的身穿圍裙的朱媽媽，天馨。

　　而朱家三人，正開心的吃著盤中的豪華早餐，盤中的裝著煎得酥脆的仰望星空派、炸魚薯條、烤羊腿、約克郡布丁、牛肉派，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過於豪華的英式早餐。

　　白一低下頭看著自己跟午餐便當菜色一樣的早餐：空心菜炒羊肉、蕃茄炒蛋、水煮花椰菜和蘆筍，跟可可一家的早餐比起自己家的早餐有些樸素。

　　白一的爸媽坐在他兩側，跟往常一樣悠哉的吃著跟午餐菜色一樣的早餐，彷彿沒有發生任何怪異的事情。

　　反倒是白一的反應，讓他的父母覺得很奇怪，但後來推測那大概是白一跟可可又在玩什麼遊戲，所以也沒有多加理會。

　　但白一確定真的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原本應該只有十五坪大、以白色色系為主，擺著典雅褐色餐桌的飯廳，不僅瞬間變成了三十坪大，而且左右兩邊的風格也不一樣，左邊是白一家比較偏西式典雅的飯廳，右邊是可可家散發中國風，同時還有中式擺設的飯廳。

　　當然不只有飯廳，連客廳也是左右兩家貫通的狀態。
　　雖然兩家是真的住很近，而且感情也很好，但是不至於到兩家互通有無的狀態，白一非常確定至少在今天之前雙方的建築以獨立個體存在了少說十幾年以上。

　　白一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抬頭大聲怒吼：
　　「為什麼連飯廳也黏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坐在右邊吃著空心菜炒羊肉的白一爸，把報紙捲成紙筒狀，狠狠往白一的頭上打上去。

「吵死了，你到底是怎樣？從一大早就一直鬼吼鬼叫！」

　　「我哪有鬼吼鬼叫！而是為什麼我們家會跟小黑的家連在一起！」

　　「本來就連著呀！這可是我跟朱大腸共同設計的呢。」白一的父親用報紙捲筒，指著坐在他正對面的朱爸爸。

　　可可的父親啜飲了一口手中的熱綠茶後，點了點頭說：「我更正一下，我的名字叫朱常盛，而且這個計畫是騰穎提出意見，由我來親自設計，畢竟我好歹是個數字的專業人士，要是給騰潁設計，可能整棟樓會垮掉。」

　　「你還真敢說呀，豬大腸，還有要我說多少次！我的那個字唸作叫顥！ㄏㄜ四聲！顥！」白一的父親騰顥用超乎常人的速度把報紙折成飛鏢，然後射向可可的父親阿啟，但是阿啟很輕鬆的就接住飛鏢，然後反過頭射回去。

　　「不把別人的名字好好唸出來，被唸錯名字也是剛好的而已，我說對吧，名字很難寫的騰潁兄。」

　　「看我今天還不把你做成豬脆腸！！」

　　就這樣雙方的父親，就這樣直接無視白一剛剛的疑惑，逕自打鬧起來。

　　白一的媽媽伸出手摸摸白一的頭說：「當初會蓋成這樣，除了是爸爸跟常盛的感情很好之外，也是你跟小可要求的，尤其是房間的部分更要連在一起。」

　　「我？跟小黑？」白一看向低頭吃著早餐的可可。

　　白一非常確定自己沒有跟可可做這種約定，也沒有要求父母蓋這種房子，更不記得房子蓋成這樣子，簡直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跟白一唱反調一樣。但父母仍舊沒有任何異狀，感情很好的打情罵俏。

　　就在白一思索是怎麼回事時，可可注意到白一的視線，抬起頭回答：
　　「白衣之王身為我的命運中的半身，居然忘得一乾二淨，真是太過分了，我絕對要用聖劍制裁你這個薄情寡義的人。」

　　但異變就在這時又再次發生，可可話才一說完後，一把金光閃閃的聖劍，從可可的身後冒出來並飛到她的手上，嚇了白一一跳。

　　白一指著可可手中的聖劍驚呼：「那是什麼！！」

　　「嗯姆？聖劍鹹魚呀，你不認識它了？」

　　「不，不認識……應該說，正常的高中生才不可能認識什麼聖劍。」

　　名叫鹹魚的聖劍，聽到白一的話好像很難過一樣，癱軟的垂下來。

　　「嗚姆，真無情。」

　　就在白一完全搞不懂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之際，白一的媽媽語晨拍拍他的背說：「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也小可也快點讓鹹魚回劍鞘，不然要遲到了。」

　　「好，回去吧，鹹魚。」

　　可可說完後，聖劍鹹魚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回到掛在可可身上牆上的劍鞘。

　　白一的整個腦袋都被眼前發生的事情，給弄得一團混亂，但他還是決定去學校讓自己的腦袋冷靜一下，說不定從學校回來一切就都正常，不然現在的他只會陷入某種無限跳針的質問中。

　　白一拿起包好的便當和書包後，往門口的方向衝。

　　可可看到白一要去學校後，也趕緊從座位跳起來說：「爸比，媽比，我要出動了！」

　　「路上小心呦，要小心路上跩根和摩拖車呦。」、「回家的時候記得帶跩根去洗澡。」

　　可可的父母仔細的跟他叮嚀後，可可便開心地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書包，跟在白一身後，一起從白一家的門口出去。

　　跟在白一身後的可可開心的跟他說：「白衣之王，今天就讓我騎跩根達人，來載你去學校。」

　　白一停下腳步，轉過身低頭看向可可說：「什麼跩根？妳到底在說什麼？」

　　「就是白衣之王身後的那個呀？」

　　「哪個？」

　　白一一轉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某種生物的巨大臉，以及一雙有細長瞳仁的黃色雙眼。

　　「這是什麼東西呀！！」

　　白一再次發出尖叫般的聲音，那生物聽到白一的聲音，伸出舌頭用力舔了白一的臉，讓他的臉馬上變得又黏又濕。

　　「不愧是白衣之王的僕從，一如往常的熱情。」

　　白一趕緊從書包裡拿出衛生紙，擦去臉上的口水，然後打量眼前生物。

　　把臉塞在客廳門口的是一隻紅褐色高兩公尺的西方龍，雖然白一的印象中，西方龍應該是兇狠又睿智的生物，但是眼前這隻龍卻伸出舌頭不停哈哈的吐氣，然後露出像是笨蛋般那樣呆滯的雙眼，與其說是西方龍，其實更像是一隻大型的哈士奇。

　　白一還有點不相信眼前的生物，他先是揉揉眼睛，然後摸摸那隻生物的鱗片，確認是否真的存在。

　　「我該從哪裡從哪裡問起比較好呢……首先為什麼我家會有龍……」

　　但是可可卻搖搖手指說：「不不，這不是龍，這是跩根。」

　　「差在哪裡……」

　　「跩根是歐洲進口，龍是國產。雖然也是有日本進口的，但是日本進口的很稀少。」

　　「不要趁機打廣告啦！！那都不是重點！！為什麼這東西會在我家門口！！」

　　就在白一大聲質問之際，騰顥提著公事包走來客廳門口說：
　　「笨蛋兒子，你今天是吃錯藥是不是？怎麼一大早就開始找小可的麻煩，難道是叛逆期到了嗎？真是頭痛的死小孩，好啦好啦，快點去上學，我也要去上班了，還有小可年紀太小，還不能騎跩根呦。」

　　騰顥繞過擋在客廳門口的白一和可可後，拍拍跩根的臉，叫牠閃開，接著他走進院子騎上了綠色的小中國龍。

　　小中國龍發出彷彿汽車發動的聲音，飛上天。

　　看到這一幕，白一再次整個人愣住了，他父親那一氣呵成的動作，根本就像他平常開車的樣子一樣，彷彿這一切異常對所有人都是正常一樣。

　　接著輪到可可的父親出門，他來到可可面前，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後，露出滿足的笑容，便騎上也一樣停在院子上的跩根飛上了天空。

　　看到這光怪陸離的景象，白一的頭痛了起來，而且不是那種心裡上的頭痛，而是真真正正物理上的頭痛。

　　白一一臉鐵青轉過身，往客廳的方向走去說：「我……還是請假好了……」

　　但可可卻拉住他的衣角說：「不可以！！我好不容易突破紙上堅牢的考驗！白衣之王說什麼都要跟我去迎接挑戰，跩根，把白衣之王拉出來。」

　　跩根發出低鳴後，咬住白一的後領，把他拉出來。

　　「啊啊啊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但是跩根絲毫不理會白一的命令，直接把他丟到了自己的背上，可可則是開心衝出家門，俐落的跳上跩根的背部鞍坐。

　　坐在白一前面的可可，興奮的舉起右手雀躍說道：「衝呀！衝呀！以兩馬赫的速度衝到學校！」

　　「以那種速度衝去學校，我們會直接變成肉醬！」

　　白一下意識的吐嘈胡鬧的可可，但是收到指令的跩根可不認為那是胡鬧，牠擺出一副超認真的表情，張開翅膀，擺出一飛沖天的架式。

　　「不是吧！！要是真的以兩馬赫衝出去還得了！！」

　　白一驚覺不對勁抓住可可，無視兩公尺的高度的他抱著可可跳離龍背。

　　下一秒，收到指令的跩根，拍動翅膀颳起超級強風，把白一和可可吹倒，下一秒牠便衝上了高空，最後連半點龍影子都看不到。

　　「姆，真不愧是是十六歲時爸比送的禮物真厲害，但是沒有考到跩根駕照，果然是很難騎。」

　　「原來妳還無照駕駛！要不是我提早拉妳下來，我們可是要晚七天才能回家，我騎腳踏載妳去學校吧，別騎那種危險的東西。」

　　「既然這樣，白衣之王！是時候展現你的神技的時候了！」
　　「我可不會騎那種東西呦。」

　　「可是白衣之王不是在十三歲以最年輕之姿，得到跩根駕照嗎？」可可一邊說一邊從書包裡拿出白一的駕照給他看。

　　「我的駕照怎麼會在妳那裡！應該說我完全沒有那種記憶！」

　　「不僅如此，白衣之王，在十四歲還制霸Ｆ4賽龍，蟬聯兩年冠軍，我這裡還有當時的照片呢，因為當時白衣之王實在太帥了，所以我都放在身上當護身符。」
可可再次從書包拿出一張白一身穿賽車服手拿獎盃的照片。

　　「不是吧，這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綜觀以上，白衣之王！請上龍！讓我看看你的空中甩尾吧。」

　　「我拒絕！！太危險了！」

　　可可聽到白一拒絕立即不開心的都嘴巴，而白一指向停在小中國龍旁邊的改造競速腳踏車說：

「騎腳踏車比較安全，沒有什麼比腳踏車更好了！」

　　雖然整個世界都變得很異常，但是那臺鐵馬仍舊是散發出普通的光芒，讓熱愛平穩的白一覺得那根本是心中的救贖。

　　可可看著腳踏車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

「嗯嗯姆，騎鐵馬好像很有趣，那就快點出發，去學校吧。」

說完後，她衝到腳踏車旁，把腳踏車牽到白一的面前。

　　雖然白一真的很想就這樣轉頭直接回房間，但是看到可可那麼期待的去學校，他不好意思拒絕，而且身為學生會成員的他也不能缺席。

　　所以白一也只好摸摸鼻子，騎上腳踏車載著可可，往逐漸變得陌生的世界前進。
　　
　　◆
　　
　　白一載著可可，騎上了往常的通往學校的馬路上，在經過一處十字路口時，燈號剛好變成紅燈，於是白一停下腳踏車，等待燈號轉綠，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但今天的世界，跟白一所熟知的世界有略為不同，不知道是世界的秩序哪裡出現了問題，除了白一周圍的摩托車外，天空還能看到無數名騎著龍和跩根飛行通勤的上班族，看來似乎所有的汽車全部變成了龍。

　　而牠們碰到紅綠燈亮起紅燈時，也會跟白一一樣停在紅綠燈前的空中，讓前方空中道路綠燈的龍先飛過去。

　　看到這種交通模式，白一不禁吐嘈：

「都已經飛在天空了……為什麼還要做這種沒有效率的事情。」

　　「這個世界不能沒有秩序，要是因為想怎樣就怎麼，世界可是會大亂。」

　　「我覺得妳沒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不過比起騎龍或是騎跩根什麼的，騎白一的馬還比較開心～」可可從後方抱住白一。

　　「就只是一般鐵馬而已……」

　　就在白一要吐嘈之際，他的鼻子搔癢了起來打了一個大噴嚏，眼睛閉了起來。

　　當白一眼睛再次睜開之際，世界又發生了異變，讓他愣住。

　　「白衣之王，綠燈了綠燈了，快點衝到學校去。」

　　「我有個疑問……我剛剛是騎什麼出門？」

　　「嗯？不是白衣之王最引以為傲的馬，銀色流星嗎？」

　　「是鐵馬！！不是馬，這差很多！！」

　　白一原本最疼愛的改造鐵馬腳踏車，忽然變成了一匹白色的馬匹，而自己和可可彷彿理所當然一般乘坐在馬匹之上。

　　周遭原本正常的摩托車全變成新的模樣，小摩托車變成綿羊、的大型摩拖車變成大野狼，更大臺的重型機車則變成山豬，腳踏車則全變成了馬匹。

　　那些穿著西裝和上學制服頭戴安全帽的人好像沒有發現任何詭異之處，揮舞手中的短鞭，驅使那些動物往前衝刺。

　　停在天空等紅燈的龍，也因為交通號誌的轉變往前飛，載著主人前往上班地點。

　　在大家眼中這一切好像再正常不過，但白一覺得自己像是瘋了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我還是回家好了。」

　　「不行不行，都騎到這裡了，怎麼可以回家，快點上呀！駕駕！」

　　「知道了……知道了……」

　　雖然無法適應，但白一也只好硬著頭皮，並抱著『說不定到學校的時候，問題就會解決』或是『說不定惡夢就這樣醒過來』的念頭騎著馬前進。

　　剛開始白一以為騎馬很困難，但是這匹馬好像通曉人性一樣，遵從他的指令發出咖啦咖啦的馬蹄聲在路上奔馳，坐在馬後可可緊緊抱住白一的腰還把臉埋在白一的背部。

　　從旁人看這場景就好像是電影中男女主角騎著白馬約會的浪漫橋段，但是他們奔馳的路上還擠了其他野豬、綿羊和野狼座騎，讓這個場景與其說是浪漫的約會，其實更像是農場大冒險。

　　但對白一來說眼前的景象，倒覺得自己像是穿越到異世界的小說主角，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趕快找到回去的門穿越回去，畢竟自己已經從中二病畢業很久了，他可沒有打算當什麼龍傲天主角。

　　白一想到這裡，便駕馭白馬轉灣，進入上學的必經之路，這時他熟悉的好友轟天騎著山豬靠近他的馬匹旁。

　　「早安的啦，阿白！今天也跟小可親親我我的上學嗎？」

　　聽到轟天怪腔調的打招呼，白一白了他一眼。

　　「我說呀，你這樣可是非常不好的歧視。」

　　「唉呀，抱歉抱歉，騎山豬總是會有想要這樣說話的衝動，畢竟我的山豬教練是這麼說的：『山神交代非常厲害……』。」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如果你再這樣亂開奇怪的玩笑，我就叫白馬把你踢飛。」

　　在白一身後的可可也附合道：「沒錯，妨礙別人培養感情，可是會被馬踢飛。」

　　「兩位兩位，不要生氣，只是開開玩笑。」

　　「這句俗語不是用在這種地方……，對了，轟天，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你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

　　「當然怪怪的呀！」

　　「你也這麼覺得嗎？」

白一聽到自己的知心好友察覺到異處，白一高興的快要哭出來。

　　「是呀，我都騎那麼帥的山豬了，都沒有一個可愛的大姐姐，想要跟我一起享受美好的旅程，讓我只能想像本本中的姐姐，跟我一起共乘了。」

　　白一聽到轟天的話，立即翻起白眼。

「是期待你的我太天真了，非常對不起。」

　　「真是討人厭的反應！這就是背後有女伴的餘裕嗎？給我記住！混蛋阿白！我一定會找到可愛的大姐姐跟我一起騎車的！！」

　　轟天說完後，便拍了一下山豬的屁股，直直衝向了校門。

　　白一看著轟天的背影說：「還是老樣子讓人搞不懂……」

　　「白衣之王我們也快點去停馬吧，不然遲到了。」

　　「是……」

　　於是白一騎著白馬，往校門的方向前進。

　　離校門越近，就能看到越多學生騎著各種馬匹來學校，也有些家長騎著龍和跩根載自己的小孩來上學，也還能看到巨大的貓咪校車載著大批學生來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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