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日夢

顏昱淵移動到謝子蘭旁邊，謝子蘭眼睛中還帶著不可思議。

「顏昱淵，我剛剛才跟他說過話……怎麼、怎麼就……」

顏昱淵臉色非常嚴肅，這件事是女鬼，還是依靜？

謝子蘭抓了顏昱淵的雙臂，「他不可能會自殺的！他那麼開朗，你不是也知道嗎？」

顏昱淵只臭著臉，不發一語。

「你說啊！！」謝子蘭搖晃著他。

顏昱淵反過來抓住謝子蘭，「妳先冷靜下來。」

「我怎麼冷靜！！」他無時無刻總是面帶笑容，充滿陽光，常常跟大家說著今天發生那種趣事，雖然他跟謝子蘭不常聊天，但他的存在跟尚以玥他們一樣重要，這也是謝子蘭會失控的原因，之前在她面前死掉的人，沒有進到謝子蘭的生活裡過，所以謝子蘭雖然震驚卻不會傷心。

而這次，是日常出現在謝子蘭生活裡的人。

謝子蘭一臉呆滯，茫然的大吼，情緒非常不穩。

顏昱淵把她拉過，帶到自己懷中，抱個滿懷。

手溫柔的輕拍背部安撫著她，謝子蘭瘦小的身軀埋在顏昱淵的懷裡，耳邊是強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

咚咚。

謝子蘭漸漸恢復冷靜，想到只有依靜會做這樣的事，扯了扯嘴角，想笑一個，卻沒心情，退出顏昱淵的懷抱。

抬眼，看到顏昱淵眼裡只映著自己一人，心臟某一處漏了一拍。

手背不自覺摸了自己的右臉，有些燙。

「好點了嗎？」顏昱淵看著她在沉思什麼。

謝子蘭回過神，笑了笑，在想什麼啊？

開口道，「應該是依靜。」

「的確，女鬼是不離開女廁的，而依靜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顏昱淵點著頭，回想剛剛好像太衝動，耳根微微發紅。

謝子蘭一心沉靜在依靜身上，沒有注意到顏昱淵的窘境，「如果一直放任依靜下去……她不像璽翊一樣被限制住。」

「現在不是說她們的好時機。」顏昱淵轉頭看門口。

咦？為什麼？

謝子蘭也一併轉頭。

原來是教官來了。

教官站上講台，「各位同學先坐下，許老師有事要處理，這節課先自習。」

教官一說完話離開教室，底下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開了。

「說那麼好聽，就處理死人的事嘛！」男同學鼻孔哼了一聲。

隔壁的同學打了他，「你對面就是剛剛你說的死人欸！留點口德！」

他們坐在跟走廊只差一面窗戶，跟跳樓的是同橫排。

「是啊，自殺還不夠，還拖了一個無辜的同學。」

姜矢不認同他的話，畢竟他看起來不是自己故意把人拖下，身體上是，不過精神上，絕對不是！

姜矢默默看著兩個空位，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覺得啊，他是不想自己死掉，所以抓了一個人陪葬。」

「說不定本來精神就有問題，還不去看醫生，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怎麼這樣說啊！」

「我沒說錯什麼啊，不然幹嘛想不開。」豪慶同學聳聳肩。

碰！

「億！」「什麼！」

全部都被這聲響嚇了一跳，望著突然拍桌忿忿站起的女生。

謝子蘭雙手拍桌站起，銳利的眼神掃過全班。

被掃過的人，都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你們還有沒有心啊！御南涂和不知名字的男生剛剛才跳樓欸！現在你們卻在這裡談著死者的笑話，簡直良心被狗啃了！」

「妳這是什麼話！我又沒有說他們活該就很好了！」豪慶似乎還沒有要停的意思，站起身，「自己跳樓，分明就不想活了，還在那裡假惺惺的說他不是故意的，這不是噁心人嗎！」

謝子蘭這時更憤怒了，「這麼好的人會自殺？我呸！他根本就是被人控制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喂。」顏昱淵拉著謝子蘭的袖角，要她冷靜點，才過沒多久，又激動了。

「還被什麼控制勒，白天做什麼白日夢。」

「被什麼控制你很想知道？」謝子蘭用陰森的口氣說著。

在謝子蘭說話同時姜矢隱約聽到窗外有人說話。

「……就是白天做夢才叫白日夢啊？」林笑笑蹲在窗邊嘀咕著。

剛剛林笑笑幫老師搬東西，順路經過時，看到了自己的偶像好像忿忿說了什麼，好奇心驅使，讓林笑笑躲了起來。

聽到林笑笑無厘頭的自言自語，如果不是班上的場合不對，姜矢真想笑出來，轉頭回到了謝子蘭的身上。

「幹嘛、幹嘛這麼說話，難道是鬼喔，開什麼玩笑！」豪慶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空氣變得凝固。

謝子蘭不以為然的一笑，「你放心，就你這種沒在跳，黑的一塌糊塗的心臟，說不定鬼根本不知道你是活著的。」

「哼！」豪慶用力坐下，一副我無法跟妳溝通的樣子。

謝子蘭罵一句，俗辣！也坐下了。

教室裡一片寧靜，大家都不敢在說這件事，只剩下偶爾書本翻頁，原子筆在寫字的聲音，盡可能轉移自己的注意，不要想到魔神仔那些。

林笑笑看裡面沒動靜，正準備走，腦袋上一張紙條落了下來。

咦？

打開了紙條。

裡面寫著，下次偷窺不要說話，笨蛋。

誰啊！

林笑笑生氣的抬頭，尋找到底是誰罵我笨蛋！

瞄到某一處，含笑的眼睛盯著她耍白痴的樣子。

注意到我了嗎？姜矢嘴角掛著笑容，竊笑著。

只見林笑笑做個鬼臉，扭頭走掉！

姜矢愣了一下。

回過神林笑笑已經看不見身影，「呵，真醜呢……」

顏昱淵看謝子蘭坐下後一副我不爽、我不爽、我超級不爽！

謝子蘭腳翹在桌子上，插著腰，換個舒服的姿勢，闔上充滿火焰的眼簾，眼不見為靜——————

睡覺！

顏昱淵有些疲憊，謝子蘭看不到這間教室四處都飄著黑色霧氣，尤其窗戶那已經完全看不到外面的風景了。

唉......明明他是一年四季都看不到一次的「例外」陰陽眼啊！為什麼從女鬼開始，一切變得容易看到了，難道學校裡也沒有其他人看到嗎？

他可以回到正常人的狀態嗎？

她們就不可以洗洗睡，自己去黃泉路報到嗎？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