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這年頭,沒點毛病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主角。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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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05
我被關在牢籠沒多久,剛才領隊逮捕我的侍衛隊長就出現了,身後跟著執法處的某位官員,看制服款式應該是個職位不低的傢伙。
很好,表示他們還願意派人來好好跟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執法官擺著一副不可一世的臉走到我面前,但我就這麼無視他,繼續我那好不容易才找出來的舒適躺姿,完全沒打算起身跟他打招呼。
他的臉色扭曲了一下,隨後才用自以為是的口氣道:「不祥法師,妳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
「你知道我最討厭人家那樣叫我嗎?」我冷冷回嗆了一句,卻見他縮了一下,似乎對我的態度頗是畏懼,但隨即想起我這會兒是被關在一個禁制所有法術的籠子裡,這才趕緊換回原本的跩樣。
「昨晚在宵鴞投宿的二級勇者,西歐多爾,遭到綁架。有人目擊你當晚就出現在旅店附近,甚至稍早就與他有所接觸,所以……」那執法官頓了頓,信誓旦旦地道:「立刻招供吧,妳到底將勇者囚禁在何處了!」
我看著他精心擺出的姿勢,忍了三秒才把吐槽硬生吞下肚,冷靜地應道:「我昨天早上確實和西歐多爾在宵鴞碰面過,但之後他就和我分開了,我也沒再返回旅店,不知道那位目擊證人到底是怎麼看到我的?而我又在那裡做什麼?
「還有,據我所知,宵鴞號稱有五環等級的魔法防護,這種佈置下,有那麼容易就讓人闖入、把一個二級勇者綁走?」
「正因為他們有五環防禦陣,所以妳的嫌疑才大。」
靠,超有說服力的一句話。
確實,如果是那種等級的防禦陣,整個中央城裡能破除的人不多,我會被懷疑也很合理。但除了我之外,就沒其他嫌疑人了嗎?我還沒前科呢!這麼乾脆就把罪狀栽到我頭上是怎麼回事?
「據宵鴞的職員供稱,妳和那名勇者有……嗯,很親密的接觸行為。既然旅店內部沒有強行闖入的跡象,也有可能是被害人自己放歹徒進入、讓對方有機可乘的。
「被害人才剛到中央城兩天,沒有任何已知的親友在此,唯一能讓他放下戒心的,不就是妳嗎?」
這一番話聽下來,我也感到絕望了,因為整套論點非常合理,加上我沒有不在場證明──除非他們能接受魔寵的供詞,說我當晚在家跟他打枕頭戰──還真的是唯一能施行這宗犯罪的人選。
不過,我這時想起了一件事。
「慢著,那他的工作呢?西歐多爾告訴我他是來接任務的,昨天和我見面完後就要去拜訪僱主了。你們就沒考慮過,可能是這個僱主有問題嗎?」
「不可能是僱主的問題。」執法官斬釘截鐵地回道,但這樣的態度反而讓我更覺得狀況不對勁。
見我似乎開口想問,執法官搶在前頭道:「關於他的任務,妳沒有權限過問。妳還是先擔心自己吧!別再堅持了,盡快交出被害人,至少能讓刑責少一些!」
「就說了人不是我綁的,你們這些混蛋是聽不懂人話嗎!」
但那執行官已經不打算再和我對談,與侍衛隊員們瀟灑地轉身走人,留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牢籠裡怒吼。
徒勞無功地發飆了一會兒後,我終於放棄了,看來除了認罪之外,他們不會接受我其他的說詞。
我不確定自己被關了多久,在牢籠裡沒有日光可以參照,但我肯定至少超過一天;以我肚子餓的次數來估計。這群人還真夠可惡的,不送飯就算了,連水也不給,大概是想藉此對我造成另一種壓迫,逼我早日認罪。
我是不可能背黑鍋的,就算他們刑求我也不會,況且現在才過了一天而已,我還不需要著急,就來比比到底是誰的耐性比較好。
不過這一晚我也不是無所事事,我很認真地把整件事情思索了一回,整理出了太多可以吐槽的疑點。
先說說我們的被害人,西歐多爾先生。身為一個二級勇者的他,身邊又帶著一隻極強的魔寵,還住在有高階防禦法陣的旅店裡,居然就這麼一聲不響被人帶走?
就是特級魔法師的我也辦不到這宗罪刑──至少單打獨鬥不行──那就表示他們還要考慮我有共犯的可能性,但怎麼可能會有人願意跟我合作這種事啊?
再說了,我綁架一個勇者的用意為何?因為他身上的幸運之力嗎?好吧,這挺有可能的,我大概是全大陸上最缺幸運的人。但在這之前必須考慮到一個問題──
到底是怎樣的綁架犯,會蠢到在犯案後的隔天,還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讓人逮捕?
說真的,我對執法處如此低估我的智商感到憤怒。
我好歹是個特級魔法師!聽說通過率是萬分之一的特級魔法師!如果通過的人會幹那種智障事的話,那國家考試的標準值要整組打掉重練了吧!
我要在此合理推斷,不可信的是執法官的認證考核,出題的傢伙大概腦子灌水,才會評選出一群沒有邏輯能力的雜魚當官。
或許是我腹誹得太用力,執法官們感受到我心底的怨氣,又現身了,說要將我轉移至審罪庭,做一次完整的質詢。
其實在轉移的這段期間我是有機會可以跑的,我猜他們也是故意沒有安排任何魔法師隨行,或再對我用上迷幻心智的藥粉,想看我會不會找機會就畏罪潛逃。
再一次,我對這些人持續侮辱我的智商感到心寒。
審罪庭是個非常冰冷的地方,在生理和心理上的感覺都是。
雖然這裡基本上和聖殿的擺設差不多,但會出入的就只有犯人,所以牆上的壁畫、雕像都是面露凶光的神祇,窗子刻意開得很大很高,不只常常陰風陣陣,還會讓每個人的臉上在光線投射下顯得特別陰險。
執法官將我帶到判桌前,把我的雙手雙腳都上了鐐銬,之後才退到一邊去等待法官上前。沒想到這時從側室裡走出的人,竟是我曾經見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