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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1901 字
更新於: 2019-03-15
光亮直射而來，我畏光的用手臂擋住眼睛，感受到頰旁的沁涼，我坐起身，撫過頰上的汗水。
我直覺性的望向落地窗的位置，望見那片漆黑後，我轉頭看向鬧鐘──凌晨兩點十五分。
回家後，洗完澡後我立刻躺上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連作業也沒寫。
此刻睡意早已全無，我下了床，走向書桌的位置，忽然感到口乾舌燥，拿起了擺在桌上的空水壺後就走出臥房。
在經過主臥房時，門縫內透出的光亮彷彿在告訴我裡面的人還醒著。
收起目光，下樓到廚房的飲水機將水瓶裝滿水，我連連灌了好幾口水後才上樓。
在經過那間房的同時，我依稀聽見裡頭傳來的交談聲。停下腳步，佇立在那扇門前，按捺不住好奇的將耳朵靠向房門。
倏地，一句句銳利的話語，隔著一扇門清晰的傳了出來。
「他是不可能清醒的。」
如此冰冷、如此平靜、卻也如此讓人心寒
一瞬間，我忽然感到腳軟，反射性的將手倚靠門上才得以站穩雙腳。
「不要說了！」一道猛烈的拍桌聲傳來。
「他不可能完成你的期待的。」
聲音的位置彷彿距離我越來越近，我隨即離開門旁，退離了幾步，下一刻，房門打開了。
我與眼前的人對上了眼，那人漠然的眼神掃向我。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那強烈的氣勢，我打了個寒顫。
「媽。」
方才那如刀刃般的話語仍盤旋在心，一陣恐懼襲來。好幾句話語哽在喉中，卻沒有勇氣吐出。
我好想問她，為什麼她能這麼慘忍的說出那些話？
她應了一聲，從手上的菸盒裡掏出菸，熟練的點起一根菸叼起，吐出一團白煙後，「陳叔說妳又去看喬宸了？」
我畏懼的點了點頭，「哥他──」
「我對他沒興趣。」
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的話，語落，她邁步走下樓，望著那抹窈窕的身影，心口泛起一陣酸意。
「妳對我不也沒興趣嗎？」我低喃苦笑，緩慢的走回臥房。
我躺上床，閉上眼。耳邊好似能聽見那吵雜的笑聲、看見那一張張笑顏。
『……她是我們班的開心果秦喬穎。』
這句話竄入腦中，我微微揚起唇，淚水從眼角滑落而下。
有人說，我是開心果。
我可以逗笑別人，但卻永遠無法讓我希望放聲大笑的對象為我而笑。
我享受在別人的笑聲裡，並且為此而沉淪。
我卻想不起來，他們上次在我面前展露笑顏的模樣。
直到晨光透進房內，落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白，我才發現已經早上了。
我緩緩起身換上制服背起書包，此刻不過早上六點。闔上房門，我看向隔壁的房門，雙腳自動往那兒走去，在那扇門前面猶豫了好半晌，我才轉開了門把。
房內的深藍色窗簾拉得緊閉，昏暗的什麼也看不見。
我按下門邊的開關，霎時，光亮壟罩在整個空間。
映入眼的擺設如同一個樣品屋，書桌上擺著的幾本筆記本，書櫃裡只有寥寥幾本書。
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深褐色的桌子和櫃子早已染上了薄博一層灰塵。
即使後來大學畢業後回來台灣，哥哥也幾乎不曾回來這裡。
望見桌上的相框，忽感喉嚨一緊，我伸出手，顫抖地想撫上相框內的哥哥。
在我記憶深處，他曾經笑得如此燦爛一段時光。
在即將碰觸到照片時，我縮回了手。
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是。
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
不敢再多停留，我走回門邊，關上大燈又退離。
天空很白、空氣很清新，但是腦子的思緒卻很雜亂。恍恍惚惚的走著，直到看見校門口的招牌，我才回過神，我一驚，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匆忙從口袋掏出手機，剛好七點了，就跟暉毓平常出門的時間差不多，怕他白跑一趟，我連忙撥通電話。
響了好一會兒，那頭才接起，還沒等他開口我就說，「暉毓，我剛出門忘了先告訴你，我今天有事提早到學校了。」
那頭沉默了幾秒才道，「沒關係。」
「抱歉，你應該還沒到我家吧？」
「還沒。」
我鬆了一口氣，道別後掛上電話。
幾個小時沒睡，到了學校才覺得腦袋有點沉。
走到自己的座位，將書包掛置在桌緣，整個人便感到昏昏欲睡。我低下頭額頭抵在桌緣上，闔上眼，就這麼進入了淺眠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一道腳步聲走近，我猛然抬起頭。剛睡醒還迷濛的眼就這麼對上了一雙如墨般深沉的的眼。
看清是誰後，我直覺舉起手向他打招呼，「早安，新同學。」
他遲遲未回應，直勾勾的望著我，眉頭皺得更深。而我的手就這麼僵在空中，我乾笑幾聲，自己化解尷尬放下手。
這人老是擺出這種表情，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片刻，他啟了唇，「妳眼睛好像有眼屎。」
「咳、咳──」我被自己口水嗆到，一連咳了好幾聲。「……你說什麼？」當我無意識的再次問出口時，我差點想咬斷自己舌頭。
我有聽錯嗎？他居然用這麼平靜的表情跟我說出這句話？
「眼屎。」他不但重複一次，這次還附加了抹眼睛的動作。
我羞愧地低下頭，抹了抹眼睛，還真的被我抹到了眼屎，我順手往裙子擦了下，難堪的不想抬頭。
不過當我聽見他頭也不回離開的腳步聲時，我心裡卻更悶了。
他，是不是完全沒把我當女生看？
我直覺性的望向落地窗的位置，望見那片漆黑後，我轉頭看向鬧鐘──凌晨兩點十五分。
回家後，洗完澡後我立刻躺上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連作業也沒寫。
此刻睡意早已全無，我下了床，走向書桌的位置，忽然感到口乾舌燥，拿起了擺在桌上的空水壺後就走出臥房。
在經過主臥房時，門縫內透出的光亮彷彿在告訴我裡面的人還醒著。
收起目光，下樓到廚房的飲水機將水瓶裝滿水，我連連灌了好幾口水後才上樓。
在經過那間房的同時，我依稀聽見裡頭傳來的交談聲。停下腳步，佇立在那扇門前，按捺不住好奇的將耳朵靠向房門。
倏地，一句句銳利的話語，隔著一扇門清晰的傳了出來。
「他是不可能清醒的。」
如此冰冷、如此平靜、卻也如此讓人心寒
一瞬間，我忽然感到腳軟，反射性的將手倚靠門上才得以站穩雙腳。
「不要說了！」一道猛烈的拍桌聲傳來。
「他不可能完成你的期待的。」
聲音的位置彷彿距離我越來越近，我隨即離開門旁，退離了幾步，下一刻，房門打開了。
我與眼前的人對上了眼，那人漠然的眼神掃向我。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那強烈的氣勢，我打了個寒顫。
「媽。」
方才那如刀刃般的話語仍盤旋在心，一陣恐懼襲來。好幾句話語哽在喉中，卻沒有勇氣吐出。
我好想問她，為什麼她能這麼慘忍的說出那些話？
她應了一聲，從手上的菸盒裡掏出菸，熟練的點起一根菸叼起，吐出一團白煙後，「陳叔說妳又去看喬宸了？」
我畏懼的點了點頭，「哥他──」
「我對他沒興趣。」
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的話，語落，她邁步走下樓，望著那抹窈窕的身影，心口泛起一陣酸意。
「妳對我不也沒興趣嗎？」我低喃苦笑，緩慢的走回臥房。
我躺上床，閉上眼。耳邊好似能聽見那吵雜的笑聲、看見那一張張笑顏。
『……她是我們班的開心果秦喬穎。』
這句話竄入腦中，我微微揚起唇，淚水從眼角滑落而下。
有人說，我是開心果。
我可以逗笑別人，但卻永遠無法讓我希望放聲大笑的對象為我而笑。
我享受在別人的笑聲裡，並且為此而沉淪。
我卻想不起來，他們上次在我面前展露笑顏的模樣。
直到晨光透進房內，落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白，我才發現已經早上了。
我緩緩起身換上制服背起書包，此刻不過早上六點。闔上房門，我看向隔壁的房門，雙腳自動往那兒走去，在那扇門前面猶豫了好半晌，我才轉開了門把。
房內的深藍色窗簾拉得緊閉，昏暗的什麼也看不見。
我按下門邊的開關，霎時，光亮壟罩在整個空間。
映入眼的擺設如同一個樣品屋，書桌上擺著的幾本筆記本，書櫃裡只有寥寥幾本書。
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深褐色的桌子和櫃子早已染上了薄博一層灰塵。
即使後來大學畢業後回來台灣，哥哥也幾乎不曾回來這裡。
望見桌上的相框，忽感喉嚨一緊，我伸出手，顫抖地想撫上相框內的哥哥。
在我記憶深處，他曾經笑得如此燦爛一段時光。
在即將碰觸到照片時，我縮回了手。
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是。
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
不敢再多停留，我走回門邊，關上大燈又退離。
天空很白、空氣很清新，但是腦子的思緒卻很雜亂。恍恍惚惚的走著，直到看見校門口的招牌，我才回過神，我一驚，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匆忙從口袋掏出手機，剛好七點了，就跟暉毓平常出門的時間差不多，怕他白跑一趟，我連忙撥通電話。
響了好一會兒，那頭才接起，還沒等他開口我就說，「暉毓，我剛出門忘了先告訴你，我今天有事提早到學校了。」
那頭沉默了幾秒才道，「沒關係。」
「抱歉，你應該還沒到我家吧？」
「還沒。」
我鬆了一口氣，道別後掛上電話。
幾個小時沒睡，到了學校才覺得腦袋有點沉。
走到自己的座位，將書包掛置在桌緣，整個人便感到昏昏欲睡。我低下頭額頭抵在桌緣上，闔上眼，就這麼進入了淺眠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一道腳步聲走近，我猛然抬起頭。剛睡醒還迷濛的眼就這麼對上了一雙如墨般深沉的的眼。
看清是誰後，我直覺舉起手向他打招呼，「早安，新同學。」
他遲遲未回應，直勾勾的望著我，眉頭皺得更深。而我的手就這麼僵在空中，我乾笑幾聲，自己化解尷尬放下手。
這人老是擺出這種表情，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片刻，他啟了唇，「妳眼睛好像有眼屎。」
「咳、咳──」我被自己口水嗆到，一連咳了好幾聲。「……你說什麼？」當我無意識的再次問出口時，我差點想咬斷自己舌頭。
我有聽錯嗎？他居然用這麼平靜的表情跟我說出這句話？
「眼屎。」他不但重複一次，這次還附加了抹眼睛的動作。
我羞愧地低下頭，抹了抹眼睛，還真的被我抹到了眼屎，我順手往裙子擦了下，難堪的不想抬頭。
不過當我聽見他頭也不回離開的腳步聲時，我心裡卻更悶了。
他，是不是完全沒把我當女生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