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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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3-14
第一章:天國

「聽說只要進來這片黑森林,沒有人逃得過黑森林的詛咒。」

「記住,如果遇到惡魔,千萬不要看惡魔的眼睛,因為惡魔會看穿你的靈魂」

「怪物阿!大家快逃阿!」

「你…你…有看到我的手嗎…」
「有…有…嗎…」
「有…嗎…」
「…」



「阿!」名叫米德勒的年輕人,滿頭大汗的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即使夢醒了,心臟還在猛烈的跳動著。

他瞪大雙眼回想剛剛的夢境,
這相同的夢境已經是這個月第二次了,每次的惡夢都令他從吼叫聲中醒來。

米德勒看了掛在牆壁上的老舊擺鐘,現在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讓自己跳動的心臟冷靜下來,此時窗外傳來陣陣的喧鬧聲和音樂聲。

米德勒稍微鎮定後站了起來,他走向桌子,拿起桌上昨晚沒吃完的土司走向窗邊拉開窗簾。這時在窗邊站了一隻棕色羽毛的棕鳥,這已經是第五天了,每到清晨,米德勒拉開窗簾都可以看到這隻棕鳥站在窗邊,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而米德勒也都會拿一些食物或乾糧餵食牠。

棕鳥嘴尖叼過半片土司後振翅一飛,接著就停在屋頂享受早餐。
  
米德勒餵過棕鳥後,注意力被底下的聲音吸引,低頭一看才發現此時的大街上充滿了慶祝的人們。有人變裝成小丑踩高翹,遊人彈著吉他大聲歌唱,有人戴著五顏六色的面具,大口喝酒大聲唱歌,簡直像是一個盛大的嘉年華。
  
米德勒受不了刺眼的陽光和吵雜的聲音,他拉上了窗簾,在簡單的梳洗過後他穿上一襲黑色風衣,米德勒將厚重的圍巾繞過頭部,圍巾的角度正好遮住了嘴巴與鼻子只露出一雙的眼睛,讓人無法看清楚米德勒整張臉的面貌,米德勒稍為整理一下散亂的房間後便開門下樓。

一下樓就看到旅館的主人手裡拿著酒瓶,滿臉通紅的朝他走過來,他一看到米德勒就開心的朗聲大喊:「完成啦!天國完成啦!」


「『天國』…完成了嗎?」米德勒冷靜的回問旅館主人。

旅館主人年約六十,一頭灰色鬢髮,是個身材略胖的爺爺,經營著這家旅館,會如此開心是因為他的兒子,在十年前被聖帝斯大帝國徵召去建設『天國』,如今『天國』完成了,這也意味著他的兒子終於可以回來了。

「對阿,花了二十年終於完成了,大街上大家都在慶祝,市集的八十歲肉販老弗德,終於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他的兒子回來了,現在正在大放送買肉送臘腸呢。」

米德勒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淺淺一笑回應旅館主人的喜悅,便轉身離開旅館。

走在大街上,隨處可以看到慶祝的人們,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大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不然就是女人小孩,男人佔少數,這是因為在十年前聖帝斯大帝國為了加速完成『天國』,開始徵召平民來協助建設,十到三十歲的男子通通被徵召至聖帝斯大帝國首都建造『天國』。

也因如此,米德勒在街上格外顯眼,米德勒是個正值二十五歲的男子,而米德勒在十年前之所以沒有被徵召去建造『天國』的原因跟他的職業有關,因為米德勒不管在十年前還是現在,他都是個逃亡中的通緝犯。
  
米德勒是一名偷賊,在他十歲就開始了他的小偷生涯,因為他的手法和腳程奇快,一直到十五歲那年才因為一次潛入皇宮被十字軍發現後追捕,才成為了被通緝的罪犯,當時的賞金為一萬金幣。

十年過去了,米德勒現在的賞金為三十萬金幣,金額漲了三十倍卻不是因為他偷竊的罪行,而是另一項更重大的罪行,使得米德勒被聖帝斯大帝國發佈為二級罪犯,懸賞金額三十萬,從此米德勒在外出時在也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必須躲躲藏藏的,這也是米德勒出門必定會圍一條厚重圍巾在脖子上的原因。

但今天鎮上因為『天國』建造完成而大肆慶祝,在警備不足的情況下,正好可以讓米德勒可以稍微鬆下警戒。

在大街上人們議論紛紛,在南邊遠方空中的飄浮物就是『天國』,但也有人反駁此說法,認為那只是巨大的飛行舟,而非國家。但更多的人都在談論還是何時可以移居『天國』或是討論徵召的兒子何時回來的問題。

米德勒跟路邊小販買了一個苦臉表情的小丑面具,他戴上面具,跟著移動的人群往小鎮的南邊移動。

這個小鎮是個百年小鎮,因為它的地理位置位於聖帝斯大帝國首都的西北方,正好跟東方戰線是反方向的位置,所以小鎮的建築保存完整,每棟房子都有著暗紅色的磚屋頂和鵝黃色的屋牆整齊排列,這些建築都是從一百年前就存留下來的。

米德勒跟著移動的人們,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人喝到醉倒在街旁,也有人扯著喉嚨大聲唱歌,唱到聲音沙啞了也沒人聽得懂他在唱什麼,街上充滿了行行色色的臉孔。
  
米德勒也看到了一個穿著銀白色鎧甲的聖衛在處理醉漢跟攤販起爭執的事,聖衛屬於聖帝斯大帝國的帝國軍,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軍士,帝國會派聖衛駐守其他地區來維持地方秩序,如果像米德勒這樣的二級罪犯被聖衛發現的話,必定引來一場軒然大波,因此米德勒壓低身子穿過人群快速前進。
  
愈前進人群也愈來愈多,隨處可聽到吹笛聲與吉他聲,路邊有人合音歌唱,路上小販也越來越多,有兩個聖衛騎著馬匹在指引方向和管理秩序,從旅館出發走了近半小時,終於到了人民的聚集地。

大家聚集的地方是位於小鎮南邊的古老大教堂,大教堂的頂端是深藍色的尖塔,鵝黃色的外牆,外牆上鑲著七彩玻璃組合成的聖經故事,在陽光的照射下讓玻璃閃曜著七彩的光芒。而教堂高聳的塔頂正是遠眺『天國』絕佳景點,因此小鎮的鎮民們聚集在此,想要一睹『天國』的風采。
  
在推擠之中,米德勒隱約看到南方的天空上飄浮著巨大的物體,米德勒伸手將前方一個高大的婦人推開,前進身子想在看清楚一點。

此時看到在南邊的天空,位於聖帝斯大帝國首都的上空飄浮著一塊陸地,那塊陸地周圍似乎懸浮著幾艘巨大的橢圓形飛行船,雖然飛行船擋住了主要視線,但還是可以依稀看到空浮陸地上有著綠色的樹和宏偉的建築。

「原來這就是耗費二十年打造的『天國』阿…」米德勒在心中讚嘆著。

當米德勒想要擠進教堂,登上高塔去看得更清楚時,這時他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在大聲咆哮,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這是褻瀆神阿,人類不該挑戰神的權柄!」發出聲音的是一個牧師,那個牧師正用盡全力嘶吼,旁邊有人在安撫他,也有人在取笑他,而他這樣的動作也引起了聖衛的注意。

「沒有神的旨意,沒有人可以建造方舟,否則必將遭受天罰!」牧師沒有理會其他人,自顧自的繼續大聲咆哮。

就在剎那間,牧師的眼神對到了米德勒,而米德勒也注意到了,米德勒馬上低下頭,扶正臉上的小丑苦臉面具想馬上離開此地。


那牧師馬上手指著米德勒的方向,大聲咆哮:「死亡之人,你豈敢靠近教堂!」米德勒沒有理會,只是低著頭,回頭不斷向外推擠,但其他人已經注意到牧師的動作,紛紛看向牧師手所指之處。
  
因為每個人都往教堂推擠,只有米德勒是逆嚮往外推擠,因此格外顯眼,在加上牧師所說的話,很快的,米德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死亡之人、無魂者、背棄神的子民,大家快放火燒了他!」原本歡樂的氣氛開始變得凝重,周遭開始有人議論紛紛,這樣的舉動讓人感到困惑與懷疑。於是開始有人試圖想擋下米德勒請他說清楚,也有人想扯下他的苦臉面具,想看清楚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米德勒仍然抓緊臉上的面具,左閃右閃想快速離開這裡。這時維持秩序的聖衛也推開人群走了過來,兩個聖衛拿著長矛停在米德勒前方的道路上,
  
周圍的人群裡有人七嘴八舌想問清楚發生什麼事,也有人幸災樂禍的像在看熱鬧一樣,也有部份往前擠的人反而回頭來想瞭解狀況,而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兩個聖衛跟米德勒和牧師四人身上。

其中一個身材較魁梧的聖衛向前一步,
他伸出食指指向著米德勒大聲的說:「喂!就是你,把你臉上的面具拿下來。」

米德勒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低著頭站在原地。
  
另外一個較矮胖的聖衛看米德勒沒任何動作便開口道:「難道你想挑戰我們的權力?」說完話的下一秒,只見他抓緊長矛三步併兩步的朝米德勒刺了過去。

「刷!」一聲磨擦聲。金屬擦撞的火花在空中散開,周圍的人們有人尖叫逃開,而附近的小販收起攤位以免被逃跑的人撞壞攤子。

那矮胖的聖衛手中的長矛尖頭在距離米德勒脖子五公分處被擋了下來,擋下長矛的是一把不到十公分長的短刃。
  
這把短刃是米德勒在聖衛衝向自己的瞬間,他手伸進風衣左袖裡抽出來的,在剎那間擋下了刺向自己的長矛尖頭。
  
那矮胖的聖衛先是一陣驚訝,隨之而來是一陣恐懼,驚訝的是在那瞬息之間米德勒竟然已經抽出武器擋下了自己的長矛,而恐懼的是自己雙手的力道加上速度後的力量,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單單一隻右手持短刃就擋下,這絕非凡人所能辦到的,但他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才是更令他無法置信的。

那魁梧的聖衛趁自己人和對方都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疾速繞過人群,出現在米德勒的背後,他握緊手中的長矛奮而刺向米德勒的胸口。

「敢反抗帝國軍的聖衛?找死!」

「嗖!」的一聲,另一把長矛尖頭貫穿了米德勒的胸口,不止米德勒自己,連手握長矛站在前面的矮胖聖衛也嚇到了,其他留在原地看熱鬧的鎮民們見到此景也不由自主的發出尖叫。
米德勒胸口被貫穿後,臉部表情猙獰,沒發出一點聲音,不到五秒的時間頭就垂了下去,全身也跟著癱軟下來,一動也不動了,像個洩了氣的氣球掛在高高舉起的長矛上。他臉上的苦臉面具也跟脫落掉在地上。
 
一陣寂靜過後,矮胖聖衛要身材魁梧的聖衛不要動,他走向前,一手撐起掛在長矛上的米德勒垂下的頭,一手拉下纏繞臉部和脖子的圍巾,拉下後映入眼前的是一張稚氣的臉孔,而令人感到注意的是少年右半部的臉頰皮膚卻是淡黑色的,那淡黑色一直延伸到脖子埋沒在內衫裡。
  
那矮胖的聖衛瞥眼發現到,就連米德勒垂下的右手竟然整隻也是淡黑色的,他心想:「竟然有那麼大片的胎記?但…整個右半身都是胎記嗎?」

魁梧的聖衛看到黑色胎記後突然雙手一軟丟下手中的長矛,米德勒整個人連同貫穿胸口的長矛跌落在地上。那魁梧的聖衛,下唇發抖,手指著倒在地上的米德勒,支支吾吾的說:「這…這張臉…那…那個黑色的記號,他…他是米德勒!」
  
矮胖的聖衛回道:「米德勒?偷賊米德勒嗎?」
魁梧的聖衛沒說話,只是點頭回應,矮胖的聖衛大喊:「我們竟然成功殺了他了?帝國二級罪犯,這下子我們立大功了!」

在一旁的觀看的鎮民們聽到是米德勒,也開始議論紛紛:
「二級罪犯,天阿,竟然躲藏在這個鎮上。」
「米德勒,是那個被黑森林詛咒的偷賊嗎?」
「不!聽說他是被盤踞在黑森林的惡魔附身了。」各種謠言盡出。

這時,那魁梧的聖衛臉上卻不見任何一絲高興的表情,他只淡淡回說:「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呢?他真如傳說中是個不死人呢?」
矮胖的聖衛先是哈哈大笑後回道:「你沒看到他已經死癱在地上了嗎?」但當那個聖衛說完這句話後,一個不可置信的景像發生在他眼前。

原本已經胸口被長矛貫穿的米德勒,左手撐住地面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右手抓住胸前的矛頭,用力一扯,兩公尺的長矛隨著濺出的黑血被他抽離了胸口,米德勒慢慢的抬起頭來瞪著一雙利眼看著站在前方的兩個聖衛。
  
大家都被此景嚇傻了,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因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竟然有人被那根兩尺長的長矛刺穿胸口卻還可以存活下來,就連原本倒在一旁醉漢看到此景都瞬間酒醒了過來,瞪大雙眼目不轉睛。那魁梧的聖衛先是全身癱軟整個跌坐在地上,而矮胖的聖衛雙手發抖的握緊長矛退後三四步,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著米德勒。


米德勒看著前方那兩個聖衛,他伸出整隻淡黑色皮膚的右手,在貫穿自己胸口的洞口上來回撫摸,接著神奇的事發生了,那胸口諾大的傷口,竟一點一滴的復原,不到幾秒的時間,原本半徑三十公分大的傷口竟然平整無缺,已經看不到一絲的傷痕。
米德勒確認傷口復原後,撿起他掉在地上的圍巾後,便雙腳蓄力一跳,這一跳往後躍了五六尺遠的距離,躍過了剩下的圍觀人群,落在一個小販的攤篷上,只見米德勒轉過頭後繼續在攤篷上用力一躍,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個小鎮也不能待下去了,要趕緊離開。」

米德勒在錯綜小巷中疾速奔馳,他壓低身驅保持速度穿梭於小巷之間,而此時的他也注意到他引起的騷動,原本歡樂的氣氛已經消失,取得而之的是帶著恐懼緊張的肅殺之氣,大街上開始出現了巡邏的本鎮民防兵和帝國軍聖衛,米德勒知道兩個聖衛殺不死他,但如果是五個六個聖衛,就算殺不死他也有辦法活擒他。
  
米德勒其實早上就已經打算離開此地繼續往北方前進,本來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這裡,但實在是太想親眼目睹『天國』的完成,才跟著人群來到教堂,萬萬想不到竟然會被牧師發現自己的身份,自己身份的曝光也造成了人民恐慌,也引起聖衛的注意,這些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米德勒想到這裡就暗自責怪自己,但事情已經發生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只好盡全力離開這裡,他提醒自己,在今後的行動要更加小心翼翼,以免在次發生像今天的狀況。

而當地聖衛會如此緊張的原因之一,是因為米德勒屬帝國通緝的二級罪犯。

在聖帝斯大帝國罪犯共分五級,從最低等的五級到最危險的罪犯分別為:
「危害他人財產權益者為五級罪犯。
危害他人性命安危者為四級罪犯。
危害地方秩序平衡者為三級罪犯。
危害國家秩序平衡者為二級罪犯。
危害世界秩序平衡者為一級罪犯。」

而米德勒就是屬於二級危害國家秩序平衡的國家級罪犯,在這樣純樸的小鎮竟然躲藏著國家級罪犯,當然會引起一陣騷動,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來自各種關於米德勒的傳說。

就在米德勒還在暗自責怪自己時,小巷內穿出一個人,那人左手持木盾右手持木斧,胸前掛了片已生鏽的鐵甲,是本鎮的民防兵。

那民防兵一進入巷內,就看到正朝自己疾速馳來的米德勒,他張口準備大喊求救,但還來不及發出聲,米德勒已經用飛快的速度繞到他的背後,在他後腦勺的部位用手刃輕輕一劈,

「碰」一聲,那民防兵應聲倒地,昏迷不醒。米德勒沒有停留,繼續奔馳往小鎮北方的北門前進。


到了北門,米德勒躲在小巷中,背貼牆壁側身觀察北門的守備情形,在北門門內有著兩個民防兵在站崗,在暸望台上也有一個配弩機的民防兵在監視門外的情形。

「三個人呀…」米德勒推測他的風聲應該還沒傳到北門來,否則北門的防衛不會如此鬆散。
  
米德勒決定先不要硬碰硬,他拉高遮住臉部的圍巾,稍微整理一下衣著,默默的走出小巷,低著頭跟在一輛載運稻草的馬車後面往北門走去。
  
「又要去山裡餵牛呀?」正在站崗的民防兵看到駕著馬車的主人,高舉右手打招呼問候。 
 
「對阿,因為最近傳聞森林裡有巨熊出沒,去餵牛順便看看我的農場。」那馬車主人似乎是個農場主人,見他馬車上的兩堆稻草堆的跟山一樣高。
  
米德勒沒有說話,靜靜的跟在馬車後面,彷彿是那農場主人的隨護似的,準備跟著出城門。

另一個民防兵注意到了跟在馬車後方的米德勒,然後對那農夫說:「你終於肯花錢請人啦?去森林還是多帶個人比較保險。」

那農場主人聽他這樣說,轉頭看到了跟在後方的米德勒,正當他還在一頭霧水想著這個跟在馬車後方的年輕人是誰時,突然有人高聲大喊:「快!把他抓起來!他是二級罪犯!」
  
大街上的原本在逛街的人群聞聲後退到兩側,中間讓出了一條走道,緊接著看到三個聖衛帶著四五個民防兵穿過人群朝北門跑過來,那帶頭的年長聖衛邊跑還邊喊:「別讓他跑了!」
 
在北門站崗的兩個民防兵聽到了,其中一個害怕的退了兩三步,另外一個不敢置信的看著農場主人,食指微微發抖的指著農場主人說:「你…你…你?」

農場主人根本搞不清楚什麼情況,雙眼發愣的盯著他說:「我?」

當農場主人說完這個字,其中一個民防兵奮力一跳,將農場主人從馬車上抓下來,壓倒在地上,另一個也回過神來,奮不顧身朝跌落在地的農場主人壓上去。

米德勒見狀,用力一躍跳過正在扭打的三人,準備急速奔馳而逃,突然空中一支弩箭射向自己左側,米德勒往右一跳閃過,弩箭直直的插進草地上。
  
米德勒轉頭一看,原來是在暸望台上的民防兵,那民防兵發現聖衛所追趕的人其實是自己,而非農場主人,但為時已晚,米德勒雙腳微蹲,蓄力一衝,便如風一般的消失,瞬息之間便離開了小鎮北門,這時他還可以聽到後方傳來的叫罵聲

「你們兩個!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