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水晶廣場(2)

本章節 6626 字
更新於: 2019-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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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洛突然接到了一個通知,說是別的地區的萬獸城分部突然有緊急會議要開,他是被點名的高級管理員,必須出席,於是就丟下我們離開了。
  不過他說他過不久就會回來,還有事要接著和恕亞商量。
  這時我才注意到,萬獸城裡只有泰洛一個人,完全沒有其他人員出入。
  「這裡只有泰洛一個人在管嗎?」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黃色的茶水,酸酸甜甜,有點像是果茶,微溫不膩口。
  恕亞回道:「輪班制,一次五名管理員值班。」
  「喔喔,原來如此。」應該是其他管理員現在在別的樓層做事,所以才看不到吧?我又問恕亞:「那……我們現在要幹嘛?」
  其實我不太想問這個問題,只不過現在泰洛走了;風鈴又在睡覺;小可愛縮在盒子角落不肯與我親近,我實在不覺得我跟恕亞能夠一直聊天聊到泰洛回來。
  恕亞應該也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於是開始雙眼放空……思考了起來?
  我就這樣捧著小寶盒盯著恕亞看,想等他回答我的問題。
  一分鐘過後,當我在猜想恕亞該不會是想無視我的時候,他才終於開口:「我現在能帶你去水晶廣場,你熟悉後,日後可以自行前往。」
  「什麼水晶廣場?是這裡的景點?」聽起來好像遊樂園裡會出現的園區名字。
  「瓦寇蘭蒂盟區內最大商業區,距離此處不遠。」
  「喔!是可以逛街買衣服的地方嗎?」萬獸城外面都是樹林,又很安靜,我還以為這裡是荒郊野外呢,沒想到就在商業區附近。
  「若你要購物,三界貨幣無法使用。」
  「呃,不是,我只是舉個例子,我是說那個水晶廣場是可以買東西的地方?很多商店?」
  「是。」
  「那我要去!我們要怎麼過去?步行嗎?」我指著風鈴,問他:「那風鈴呢?」
  「用傳送陣。」恕亞起身,瞥了一眼睡覺的風鈴後對我說:「她不去。」說完,往樓梯走去。
  「喔……好吧。」
  我跟著恕亞下樓走出萬獸城,踏到外面的草坪後,恕亞才唸起傳送陣的咒語——特意走到這裡,看樣子萬獸城裡不能使用傳送陣。
  想想也挺合理,萬獸城裡放了那麼多封印的肉蟲和惡獸,如果隨便一個外來人用傳送陣就能直達建築內部,那也太危險了。
  傳送陣發動後,眼前場景一變,我馬上就看到了身邊熙攘的路人。
  多數路人擁有人類的外貌與身形,只有少數行人外表明顯是非人類,有些行人穿著造型精緻的便服;有些只穿著簡便的輕裝;還有些是穿著甲冑。
  一界的服裝風格與三界迥異,我一瞬間有種在看大型時裝秀的感覺。
  「把精靈取出,盒子收起,巡邏警衛看到黑市商品會盤查。」傳送陣消失後,恕亞說道。
  「我身上沒有收盒子的地方……」我舉了一下手上的寶盒,看到裡面蜷成一團的月草精靈……直接拿出來應該沒問題吧?
  「給我。」恕亞說。
  「喔喔,好!謝謝你!」隨後我把視線轉向手中的盒子,因為真的太怕把這隻小精靈捏骨折,所以試探性地問她:「妳……要出來嗎?我要把盒子收起來了,想出來的話,就到我手掌上。」
  根據恕亞之前所說的話,這隻小精靈大概能懂我想表達的意思吧?
  小可愛微微抬起頭,露出兩隻綠色的大眼睛看著我,樣子十分的萌。
  我伸出一隻手靠近小可愛,她便低著頭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隨後張開背後半透明的螢光小翅膀飛起來,降落到我手心上……接著繼續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小可愛的重量很輕,最多也就兩百公克重,放在手上的觸感很奇妙,有點像我小時候把倉鼠放在手上的感覺。
  遙想當時那隻倉鼠也是蜷縮成一團,動都不敢動,小小年紀就習慣被動物討厭的我,最後只能把倉鼠交給樂涵去養。
  ……我突然有點擔心小可愛會一直怕我。
  「小可愛是不是也能感受到我的那個……不喜之氣?她會不會一直討厭我?」
  我將空盒遞給恕亞,然後小心翼翼地改用雙手捧著小可愛。
  恕亞接過盒子後,手臂只是輕輕一動,東西就在他手中憑空消失了,真的就跟變魔術一樣。
  接著恕亞用簡短的三個字回答我剛問的問題:「不知道。」
  「……好。」白問了。
  我看了一圈四周,寬敞的街道兩側是滿滿的異世界風格建築,許多房子外頭掛著各有特色的招牌,還能看到附近不遠處有一些高塔和宏偉的建物,總之就是很繁華的街區。
  「你想去哪裡?」
  恕亞的問話讓我把視線拉了回來,我頓時無言以對。
  你問我想要去哪裡?
  你居然問我想要去哪裡!
  
  我怎麼會知道啊!我第一次來!
  
  我忍住扶額的衝動,客氣地反問恕亞:「你覺得我能去哪裡?」
  其實我也不太期待恕亞能帶我去哪裡,這人可是個路痴。
  恕亞聽到我把問題丟回給他,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頭也不回地直接抬腳走人。
  「……」他這是要拋下我自生自滅嗎?還是想要帶路?
  應該是要帶路吧?但他不會迷路嗎?
  我既擔心又疑惑地跟在恕亞身後,一邊觀察周遭的非人類與店舖,我看不懂店家招牌上的字,只能靠店面裝修風格、招牌上的圖案,以及透過櫥窗觀察商品來辨認店家的性質。
  能看得出來這邊的商店和我們人類世界的一般商店差不多,賣吃、賣喝、賣衣服、賣雜物,只不過其中還夾雜了很多神奇的東西就是了,像我剛才似乎看到有家店裡放了許多籠子,籠子裡關著扭來扭去的植物;也有像是賣桌遊的,但遊戲盒子裡是不斷變形的魔法陣;還有肉舖裡掛著比我身高還要長兩倍,不知道是什麼生物身上的帶骨腿肉……這些東西擺在三界,大概會出現在黑市裡。
  不過先不談店家販賣的商品有多神奇,這個水晶廣場的街道是真漂亮。
  入眼的房屋沒有一棟醜得突出,所以整條街道的建築觀賞性非常和諧,我很難用已知的建築風格去概括,總體來說有點類似歐式建築,有比較多的對稱元素和圓頂、尖頂房;街道路面是接近白色的粉紫色,材料看起來像摻雜著雲母片的大型石材,地上看不到半點垃圾;兩側人行道每隔十公尺就有一盞紡錘形街燈,街燈在夜裡散發著黃色暖光,看起來非常夢幻、高雅。
  既然叫水晶廣場,想必這個地區的中心圈是一座廣場吧?
  我像個鄉巴佬似的不斷東張西望,不知不覺中,恕亞已經帶我走完一條街,然後轉進一條暗巷裡。
  巷子裡有塊掛著流蘇紅燈籠的紅木招牌吸引了我的注意,因為這塊招牌上居然刻著我最為熟悉的語言——中文!
  是中文啊!
  原來恕亞是這麼一個貼心小天使,帶我來一界的地球東方特色小店!而且他沒有迷路,這就代表他很常來這裡吧?
  我的嘴一咧,正想笑,嘴角卻突然僵住。
  嗯,如果沒看錯的話……
  如果我沒有看錯,木招牌上的字是隸書。
  
  夜夜銷魂。
  
  真是好詩情畫意、古色古香,又令人春心蕩漾的店名。
  我覺得我現在臉上的表情應該非常扭曲。
  原來恕亞是個悶騷,居然帶我來這種店!真是教小生好生錯愕!
  我站在原地獨自震驚,眼看恕亞就要將這家「夜夜銷魂」的店門拉開,突然想到手上還捧著一隻單純且才剛見到外頭世界的小生命,於是忍不住開口阻止:「恕亞,住手。」
  恕亞搭上拉門的手停了下來,他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我,問:「為何?」
  為何?你居然問我為何!我總不能直說「我們還是別去做成人腎保養了」吧?
  身為一名身心健康的正直好青年,我是絕對不會把一個未成年小精靈帶進去的!
  「你可能有什麼……特殊需求,但是小可愛還在這裡啊,我們不能就這樣進去,不、不然就是我在外面等,你自己進去。」
  我很希望這番說詞可以喚醒恕亞保護未成年精靈的意識,但恕亞並沒有理會我憂慮重重的作態,甚至連話都沒回,兀自拉開了那扇的木門——我簡直不敢繼續看下去。
  恕亞真的進入了夜夜銷魂,而我真的就這樣被留在了外面。
  
  「呀——這不是小恕亞麼!奴家可想死你啦!」
  
  恕亞進到店內不過三秒,裡面就傳出帶著兒化音的清脆少女歡呼聲。
  我愣愣地聽著裡面的動靜,覺得嘴巴可能暫時合不上了。
  接著,我又聽到少女的聲音在問恕亞:「今兒個就你一人來麼?怎的沒關門呢?難不成外頭還有人?」
  喀喀喀的腳步聲音響起,我看到一顆小腦袋探出店門外。
  我頓時被無形的閃電劈得外焦裡焦。
  是個頭上長著一對白色兔耳的白髮紅眼蘿莉。
  身高和長相都像個小學生。
  ……我的娘啊!難怪他會跟風鈴一起共事!這大哥就是個蘿莉控!雖然我家樂涵也喜歡動漫裡的魔法少女和可愛蘿莉,但眼前這位可是活生生的人……呃,外星人啊!恕亞你這是犯罪!人不可貌相!
  兔耳蘿莉扒著門板,晃了晃綁著雙包頭的小腦袋,一臉納悶地問我:「是個傻小子呢,還傻站在那兒不進來做啥呢?」
  傻、傻小子?
  「我、這、呃……」我抽著嘴角,無法組織語言。
  「不進來?那咱便要關門啦!恕亞怎麼就帶了這麼個傻小子過來呢?」兔耳蘿莉嗤嗤笑著,將頭縮回門內。
  聽完她的調侃,我才察覺店裡似乎非常安靜。
  該不會這家店不是我心中猜想的那種兒少不宜的聲色場所?
  我看過一些餐飲店會故意取黃色笑話的諧音店名,有可能這家店也是這種做法?
  抱著懷疑的心態,我對手上的小可愛小聲說:「小可愛妳等等進去不要亂看……」
  或許是真的聽懂我所說的話,小可愛抬頭瞄了我一眼,又把身體縮成一團。
  於是,我咬緊牙關,上前走進了店裡。
  店裡基本是全紅木裝潢,非常傳統中國風,陳列的展示架上擺著五花八門的……呃,擺在三界來看,叫做情趣用品。
  我錯了,這裡就是兒少不宜的場所。
  恕亞站在店裡,一副高冷又不食人間煙火模樣。
  一隻冷臉大帥哥被成無數情趣用品包圍著,這個畫面註定讓我永生難忘。
  「恕亞,這傻小子誰呢?是生面孔啊。」
  穿著粉色改良漢服短裙的兔耳蘿莉將木門拉上,踩著木屐繞著我轉了兩圈,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生物似的上下打量我。
  我眼角一抽,勉強露出微笑,什麼話也沒說。
  「呿。」兔耳蘿莉見我沒反應,嫌棄地掃了我一眼,然後朝一個方向喊著:「小桃!端茶水上來,有客人!」說完,她往櫃檯正對面的木製樓梯走去,笑著對我和恕亞說:「兩位爺,上面請啊。」
  為什麼要上樓?該不會樓上就是夜總會吧?我可以待在樓下嗎?
  見恕亞癱著一張臉走上樓,我內心糾結地想著是該上去呢?還是該出去呢?
  此時,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櫃檯後方隔間的布門簾被掀起,一位身穿白色襦裙、身材窈窕的黑髮美女端著茶水走了出來。
  黑髮美女應該就是兔耳蘿莉口中的小桃。
  她身高約一百七十公分,頭髮梳成簡單的髮髻,皮膚白皙乾淨,眼尾勾起,渾身散發著古典優雅的氣質,很像古裝劇裡白衣飄飄的仙女。見我站在樓梯旁,她便親切地問我:「客官不上去?」
  「我……我留在這裡就好。」面對一位美女的客氣問話,我還是挺害羞的。
  「您可是恕亞公子的同行友人?興許他會納悶您為何不一同上樓。」小桃輕聲細語,淡淡笑著。
  好吧,我不想上去,店員要趕我上去呢。
  小桃面帶微笑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打算讓我先上樓,我只好帶著悲壯赴死的心情,邁出了前往樓梯的步伐。
  小桃跟在我的身後來到二樓,走廊一側有個隔間拉門大敞,能看見室內的木片地板上鋪著涼蓆地墊,以及恕亞的黑色大衣一角。
  我四肢僵硬地走上前,卻只看到隔間裡恕亞和兔耳蘿莉分別對坐在矮茶几的兩側。
  兔耳蘿莉看了我一眼,語氣不悅:「小恕亞怎麼就帶了個呆頭鵝來?上個樓梯也是拖拖拉拉。」
  我呆呆地問:「現在是要……做什麼?」
  兔耳蘿莉露出了看白痴的表情。
  「所以咱說小恕亞,你帶的這小新人可真沒問題?特別是那腦子。」兔耳蘿莉對恕亞擠眉弄眼,還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
  「坐下。」恕亞對我淡淡說著,然後說了一句讓我很想把自己一拳揍暈的話:「接任務。」
  「喔、喔喔……」
  我一臉茫然地捧著小可愛坐到茶几一邊,小桃隨後將茶水端上桌,然後安靜地退出房間。
  嗯,所以我那一大串腦補都是自己想太多。
  幸好沒有說出來,不然就糗大了。
  真想搧自己十八巴掌。
  兔耳蘿莉拿起一個方形木提盒放到桌上,拉開側蓋,裡面裝有許多捆起來的卷軸。
  兔耳蘿莉對恕亞說:「看你想取走多少,昨日有人將幾個貴的任務都挑走啦,不過咱記得還是有餘幾個報酬還行的。」
  恕亞隨意抽出底層的三捲,然後打開看了起來。
  我有點好奇這箱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任務……啊!所以這裡表面上是情趣用品店,實則上是情報屋嗎?
  恕亞看任務內容的速度很快,看完之後直接把三個紙卷變不見,然後對兔耳蘿莉說:「我需要神下庭此次祭神儀式的最新準備狀況,三日內通知我。」
  「好喔—-」兔耳蘿莉點了一下頭
  接著恕亞起身,看來是準備要離開了,兔耳蘿莉見狀馬上爬起來往恕亞身邊湊過去:「小恕亞許久未來,就多陪陪奴家嘛!」
  兔耳蘿莉擠出超嗲的聲音,害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恕亞則是毫不留情地用手掌抵住她的額頭,無情拒絕:「請找他人。」說完便放手,轉身離開房間。
  「好好好,去去去,真是的,這年頭的孩子都不會哄老人家開心……」
  我不敢久留,走出隔間還能聽到身後兔耳蘿莉不斷地罵罵咧咧。
  下樓時,那位小桃正守在櫃檯前,見到我和恕亞,便無聲地躬身行禮。
  直到走出夜夜銷魂的店門,我才終於憋不住去問恕亞:「剛才那個小女孩是賣情報的嗎?她剛才說自己是老人家,那她的年齡……」
  恕亞言簡意賅,給出答案:「將近三千歲。」
  「……」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人不可貌相。
  不過,三千歲……
  爹!娘!兒子第一次遇到三千多歲的老妖怪啦!
  「所以她頭上的耳朵也是真的?是什麼種族能這麼長壽……啊,我不是想要打聽,只是有點驚訝。」
  一界的人好像不太喜歡暴露個人訊息,我還是要管住嘴,別亂問比較好。
  不過恕亞並沒有在意,還猜到了我的顧慮,說:「她是精怪。她顯現種族的外型特徵,代表她沒有隱藏身分的意圖。王老闆主要代收一界和三界的任務,多數懸賞任務情報由傭兵公會發出,僅有傭兵公會成員可直接領取任務情報,若你以後想接取任務,可以找她索取。」
  「……我覺得我應該不會自己來。」您真是太高看我了,我接任務能幹嘛?給敵人送人頭嗎?
  一走出暗巷,我就看到斜對面的人行道上亮起一個藍色魔法陣,隨後一名身穿白袍的人從法陣中現身。
  我突然有點好奇,靠到恕亞身旁問他:「你們用傳送陣這麼方便,幹嘛還要其它交通工具?」
  除了恕亞,目前我只看到一個人在街上使用傳送陣,雖然路上有不少行人會駕駛交通工具,但不像我們地球那邊幾乎都是燃油汽、機車,這裡好像都是不知名獸拉車和造型各異的動力車。
  「傳送陣為高階魔法,轉換地點和傳送距離會影響法陣的構成與釋放魔力的多寡,並非所有人都願意使用傳送陣,即使他們已懂如何使用。法陣編寫錯誤與施術者的魔力不足,都會造成傳送陣偏移或失敗。」
  恕亞這麼解釋,我立刻就懂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說:「也就是說……如果操作失誤,就有可能卡到牆裡或是埋到土裡?那你怎麼敢在這種人來人往的街上傳來傳去?不怕卡到路人嗎?」
  「行人見到傳送陣,多數會自主避讓,否則可能會使重疊的身體部位做空間轉換。」恕亞說道。
  太兇殘了,真的太兇殘了。
  也就是說,如果我看到傳送陣出現仍踩進去,很有可能會跟使用傳送陣的人互相分屍?
  難怪路上一堆人使用坐騎或代步工具!如果不是魔法大師,根本就不敢用傳送陣啊!
  「你難道不怕真的有人找死,去碰你的傳送陣?」我是真的有點害怕跟恕亞一起用了傳送陣,結果身體突然被削掉一半。
  「我使用改良傳送陣,有多層高階護盾,即使能被破壞,傳送陣也已經發動完成。」恕亞打消了我的疑慮。
  恕亞說得很輕鬆,但我猜這種改良的魔法一定很少有人能做到。
  話說雖然已經知道恕亞很強,但我親眼見過的戰力參照物也只有賽恩柯林,不知道恕亞的戰鬥能力在一界屬於哪種階段?跟風鈴和泰洛比起來,誰的實力比較強?
  於是我好奇問他:「恕亞,這個世界的人都會魔法嗎?都會戰鬥?都會抓惡獸和肉蟲?」
  「人族中無法使用魔力者稱為『無魔人』,只佔少數;其他智慧種族皆擁有魔力,不同種族天生能使用的魔力限度各有區別。一界多數種族崇尚武力,但是否學習戰鬥,全憑個人意願。」
  「那你剛才有提到傭兵公會,這裡是有很多傭兵嗎?都是去抓惡獸和肉蟲的?」
  「多數是。」大概是看我一直在問問題,沒有心思想逛街,恕亞直接問我接下來要幹什麼:「你是否想去其它地方?或回萬獸城?」
  呃,這問倒我了。
  雖然我第一次來一界,多少覺得有些新奇,但突然要我逛街什麼的,我還真的臨時提不起那個興致,畢竟沒有錢可以花,樂趣就少了一大半。
  而且我這種「體質」如果進到別人店只逛不買,很有可能會被打出門。
  我回恕亞:「那就回萬獸城吧,反正我也不知道現在能幹嘛,而且泰洛不是說等一下就會回來?」
  恕亞聞言,再次在街道上使用傳送陣,直接回到萬獸城前的草坪上。
  周圍的樹林烏漆墨黑,時不時傳來蟲鳴鳥叫,但無法看到更深處是否有燈火,真的就像在荒郊野外。但是既然恕亞說這裡在什麼盟區內,又是在商業圈附近,那應該就不用擔心會突然衝出肉蟲和惡獸吧?
  我們兩人走上萬獸城的二樓,風鈴還趴在沙發上睡覺,但桌上的三盤小點心卻已經被吃完……我居然忘記吃一界的點心!好可惜!
  我將小可愛放在茶几上,她跪坐在桌面上看了我一眼,然後低頭玩起自己的粉色長髮。
  恕亞站在不遠處,他的左手上冒出一個魔法陣,右手在魔法陣上面寫寫畫畫,不知道是在幹嘛。
  我一時無所事事,只能坐在沙發上盯著小可愛。
  回想起不久前在異空間裡的逃命衝刺,踢到腳還差點被吃,種種經歷彷彿就跟做夢一樣不太真實,原本痠痛的雙腿也在不知何時恢復了七、八成,肌肉的疼痛感幾乎已經散去,真是感謝老爸和老媽給我生了一副好體質。
  我呆呆地看著前方櫃子上的幾百幾千個格子,漸漸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