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貓與龍
本章節 2220 字
更新於: 2019-03-10
「週三電影夜喔喔——」凡妮高舉著紙盒，興奮地叫著。
「耶，姊姊好棒！」應龍拍著手附和。
「爆米花也已經準備好了，請大小姐、二小姐放心。」吼牙依舊畢恭畢敬的。
週三電影夜。
那是凡妮擅自訂定的慣例。反正不管在忙什麼，一到晚上七點就是通通放下，全部來客廳集合坐著看電視，甚至有個排班表輪流看誰來挑今晚要看的影片。
不過……
「別煩我好嗎！明天期中考耶！」
我哭笑不得地怒吼著，嘗試對用一隻手勒住我脖子試圖把我拖到客廳的凡妮抱怨。
凡妮只是笑笑。
「拜託，那種東西明天臨時抱佛腳就行了啦。」
「考試的又不是妳！」
.
真是。
很想抱怨既然要搞什麼電影夜，那為什麼不回自己去家搞，偏偏要在我家辦？
不過想歸想，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我、是我讓她們住進自己家裡的。
想起一個禮拜前，吼牙帶著凡妮與應龍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一同來到我家門口。
當時的凡妮整個臉色慘白、十分憔悴，就好像連開了七天七夜的夜車，好不容易才在最後一刻截稿趕上同人會的畫家，就連小應龍都十分擔心地攙扶著凡妮，深怕只要一個放手，凡妮就會散架似的。
「現在是怎樣啊？不是在神明大人家裡住得好好的嗎，被家暴啊？」我當時這麼問著。
「這個嘛……妾身還真希望是普通家暴呢，這樣至少大小姐有理由反擊。」
「？」
吼牙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在神明家遭到怎樣的待遇。
「中午，大小姐只是隨口說想吃麥當當，神明大人居然派人去把麥當當給買下來；大小姐只是說口渴，神明大人居然跑去阿爾卑斯山拿礦泉水回來……」
「也太小題大作了吧！到底是多溺愛啊！」
「所以……大小姐累積了很多精神壓力呢。這是頭次有人對她這麼好，大小姐根本無法習慣，而這又是對方的一片好意大小姐自然也拒絕不了。」
「也是啦。」
突然一個陌生人跑來說要無條件當凡妮的媽，還處處禮遇到嚇人誇張的程度，換做是我絕對是雞皮疙瘩掉滿地，怎樣都接受不了的吧。
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已經做好會被予取予求的凡妮，至今為止卻沒被提出任何要求，想必才更是加深凡妮精神壓力的主因吧。
.
「就是這樣……所以至少讓大小姐住在少爺家吧，這樣至少不用每天見到神明大人，大小姐的壓力也可以減輕點。」
「外面隨便租間房子不就好了？凡妮自己這麼有錢，在這城市裡又貴為神子，肯定能在鬧區中央弄到一豪華套房的。」
「不行啊，這樣實在太招搖了，並不是大小姐樂見的。總之，求求少爺同意吧，房租什麼的，大小姐會很樂意付錢！」
「嗯……」
面對女僕如此熱烈的懇求，就連小應龍也在一旁用她那水汪汪像是小狗般無辜的眼神看著我，這實在不好拒絕。
更何況助人為快樂之本，面對朋友有難，肯定是要兩肋插刀的啊！
身為優良好青年的我，當然是答應了這個不情之請。看著吼牙與應龍開心拍手的神情，我的心也跟著歡樂起來。
——絕對不是因為等得不耐煩的凡妮，此時已經把槍抵在我腦門上的緣故。
.
回想結束。
俗話說既然打不贏，那就只好加入了。
反正照凡妮這樣鬧，我也休想有個安寧的環境唸書，就奉陪到底把電影看完再說吧。
此時我看了一下周圍。
不意外的凡妮拉著應龍坐她旁邊，兩個人就霸佔了三人座的沙發，我只好旁邊拉張椅子孤獨第一人坐著，吼牙則是一如往常默默站在牆角，隨時等待凡妮的命令；桌上，則是擺著兩桶爆米花和醬料，還真是準備齊全。
不過當凡妮興沖沖從盒子抽出藍光光碟放入播映機時，我覺得有點奇怪。
盒子封面怎會是白色的？
凡妮搖了搖手指，嘖嘖兩聲：「一點小驚喜啦，我故意先拿空白紙把封面都給遮住了。想知道什麼片子？等播了就知道。」
「這麼神秘，是有這麼好看嗎？」
「給你點提示，是動作搞笑片！很好玩的喔。」
「動作片、搞笑片？」
「不過有點年紀了就是。」凡妮按了按電視遙控器。
「嗯。」
會是橙龍的C計畫？
還是週猩猩的少林羽球？
我腦中隨便浮出幾個選項。
.
電影開始播放。
一開始就是黑夜場景，一個人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身上綁著奇怪附有尖刺的面具，之後身旁的電視螢幕出現了個布袋戲人偶，人偶咯咯的笑著「我們來玩場遊戲吧……」
等等，這好像不太對勁喔？
一點也不像搞笑片那種不正經的一幕與氣氛，那個人身上帶的面具還是那種血腥致命的；而動作部分是有了，但那居然是他得按照人偶的指示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好取得鑰匙解開機關？
最終，那個人因為不敢拿刀捅自己的眼睛，導致時限一到機關啟動，面具的尖刺一次全落到那人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叫得像個被蟑螂嚇到的小女生般，尖叫聲差點突破天際。
這哪是動作搞笑片，分明就是恐怖片！
可是與我的反應完全相反，看到如此恐怖血腥的一幕，凡妮居然開懷大笑，好像剛才看的真是什麼大媽跌進臭水溝裡這種搞笑。
我忍不住抱怨。
「動作搞笑個屁啊！這是恐怖片吧！」
「哪有。」凡妮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很爆笑啊，哪裡恐怖了？你看那個人好笨喔。」
「這麼血腥的鏡頭，你也考慮一下應龍吧！讓她看這種東西，嚇到晚上睡不著有心裡陰影怎麼辦啊！」
我轉頭一看，沒想到。
應龍居然也笑得很開心啊啊啊啊啊！
「等等啊小龍，你不害怕嗎？這麼獵奇的鏡頭不恐怖嗎，要是害怕的話儘管說沒關係，不用勉強自己……」
「嗯？不會啊，人家不會怕。」
「為、為什麼？」
小應龍低頭想了一下：「因為，那都是假的、是拍戲用的嘛，跟真的簡直比起來一點也不恐怖呢！」應龍燦爛的笑容。
「……」
想起之前看到過的應龍的經歷，這種血腥鏡頭確實小巫見大巫。
我不禁掩面。
「抱歉，我不該問的。」
「？」
應龍只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我。
「耶，姊姊好棒！」應龍拍著手附和。
「爆米花也已經準備好了，請大小姐、二小姐放心。」吼牙依舊畢恭畢敬的。
週三電影夜。
那是凡妮擅自訂定的慣例。反正不管在忙什麼，一到晚上七點就是通通放下，全部來客廳集合坐著看電視，甚至有個排班表輪流看誰來挑今晚要看的影片。
不過……
「別煩我好嗎！明天期中考耶！」
我哭笑不得地怒吼著，嘗試對用一隻手勒住我脖子試圖把我拖到客廳的凡妮抱怨。
凡妮只是笑笑。
「拜託，那種東西明天臨時抱佛腳就行了啦。」
「考試的又不是妳！」
.
真是。
很想抱怨既然要搞什麼電影夜，那為什麼不回自己去家搞，偏偏要在我家辦？
不過想歸想，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我、是我讓她們住進自己家裡的。
想起一個禮拜前，吼牙帶著凡妮與應龍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一同來到我家門口。
當時的凡妮整個臉色慘白、十分憔悴，就好像連開了七天七夜的夜車，好不容易才在最後一刻截稿趕上同人會的畫家，就連小應龍都十分擔心地攙扶著凡妮，深怕只要一個放手，凡妮就會散架似的。
「現在是怎樣啊？不是在神明大人家裡住得好好的嗎，被家暴啊？」我當時這麼問著。
「這個嘛……妾身還真希望是普通家暴呢，這樣至少大小姐有理由反擊。」
「？」
吼牙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在神明家遭到怎樣的待遇。
「中午，大小姐只是隨口說想吃麥當當，神明大人居然派人去把麥當當給買下來；大小姐只是說口渴，神明大人居然跑去阿爾卑斯山拿礦泉水回來……」
「也太小題大作了吧！到底是多溺愛啊！」
「所以……大小姐累積了很多精神壓力呢。這是頭次有人對她這麼好，大小姐根本無法習慣，而這又是對方的一片好意大小姐自然也拒絕不了。」
「也是啦。」
突然一個陌生人跑來說要無條件當凡妮的媽，還處處禮遇到嚇人誇張的程度，換做是我絕對是雞皮疙瘩掉滿地，怎樣都接受不了的吧。
但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已經做好會被予取予求的凡妮，至今為止卻沒被提出任何要求，想必才更是加深凡妮精神壓力的主因吧。
.
「就是這樣……所以至少讓大小姐住在少爺家吧，這樣至少不用每天見到神明大人，大小姐的壓力也可以減輕點。」
「外面隨便租間房子不就好了？凡妮自己這麼有錢，在這城市裡又貴為神子，肯定能在鬧區中央弄到一豪華套房的。」
「不行啊，這樣實在太招搖了，並不是大小姐樂見的。總之，求求少爺同意吧，房租什麼的，大小姐會很樂意付錢！」
「嗯……」
面對女僕如此熱烈的懇求，就連小應龍也在一旁用她那水汪汪像是小狗般無辜的眼神看著我，這實在不好拒絕。
更何況助人為快樂之本，面對朋友有難，肯定是要兩肋插刀的啊！
身為優良好青年的我，當然是答應了這個不情之請。看著吼牙與應龍開心拍手的神情，我的心也跟著歡樂起來。
——絕對不是因為等得不耐煩的凡妮，此時已經把槍抵在我腦門上的緣故。
.
回想結束。
俗話說既然打不贏，那就只好加入了。
反正照凡妮這樣鬧，我也休想有個安寧的環境唸書，就奉陪到底把電影看完再說吧。
此時我看了一下周圍。
不意外的凡妮拉著應龍坐她旁邊，兩個人就霸佔了三人座的沙發，我只好旁邊拉張椅子孤獨第一人坐著，吼牙則是一如往常默默站在牆角，隨時等待凡妮的命令；桌上，則是擺著兩桶爆米花和醬料，還真是準備齊全。
不過當凡妮興沖沖從盒子抽出藍光光碟放入播映機時，我覺得有點奇怪。
盒子封面怎會是白色的？
凡妮搖了搖手指，嘖嘖兩聲：「一點小驚喜啦，我故意先拿空白紙把封面都給遮住了。想知道什麼片子？等播了就知道。」
「這麼神秘，是有這麼好看嗎？」
「給你點提示，是動作搞笑片！很好玩的喔。」
「動作片、搞笑片？」
「不過有點年紀了就是。」凡妮按了按電視遙控器。
「嗯。」
會是橙龍的C計畫？
還是週猩猩的少林羽球？
我腦中隨便浮出幾個選項。
.
電影開始播放。
一開始就是黑夜場景，一個人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身上綁著奇怪附有尖刺的面具，之後身旁的電視螢幕出現了個布袋戲人偶，人偶咯咯的笑著「我們來玩場遊戲吧……」
等等，這好像不太對勁喔？
一點也不像搞笑片那種不正經的一幕與氣氛，那個人身上帶的面具還是那種血腥致命的；而動作部分是有了，但那居然是他得按照人偶的指示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好取得鑰匙解開機關？
最終，那個人因為不敢拿刀捅自己的眼睛，導致時限一到機關啟動，面具的尖刺一次全落到那人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叫得像個被蟑螂嚇到的小女生般，尖叫聲差點突破天際。
這哪是動作搞笑片，分明就是恐怖片！
可是與我的反應完全相反，看到如此恐怖血腥的一幕，凡妮居然開懷大笑，好像剛才看的真是什麼大媽跌進臭水溝裡這種搞笑。
我忍不住抱怨。
「動作搞笑個屁啊！這是恐怖片吧！」
「哪有。」凡妮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很爆笑啊，哪裡恐怖了？你看那個人好笨喔。」
「這麼血腥的鏡頭，你也考慮一下應龍吧！讓她看這種東西，嚇到晚上睡不著有心裡陰影怎麼辦啊！」
我轉頭一看，沒想到。
應龍居然也笑得很開心啊啊啊啊啊！
「等等啊小龍，你不害怕嗎？這麼獵奇的鏡頭不恐怖嗎，要是害怕的話儘管說沒關係，不用勉強自己……」
「嗯？不會啊，人家不會怕。」
「為、為什麼？」
小應龍低頭想了一下：「因為，那都是假的、是拍戲用的嘛，跟真的簡直比起來一點也不恐怖呢！」應龍燦爛的笑容。
「……」
想起之前看到過的應龍的經歷，這種血腥鏡頭確實小巫見大巫。
我不禁掩面。
「抱歉，我不該問的。」
「？」
應龍只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