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Sirius沒有說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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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3-08

「你的意思是,要我替他代課……整整一個月──只因為他覺得悶了,想去外頭走走?」


霍格華茲校長室內,站著三個人。

而其中擁有同樣的髮色的一男一女正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坐在辦公桌後的,看來一臉無奈的女巫。

「Tahlia,要是我能阻止的話,是堅決不會讓他這麼做的──」McGonagall頭痛的說著。「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會請你幫忙……」

梅林告訴她,怎麼她某天早上醒來後便收到一封信──
確切的說,是來自Sirius Black的信。
信上的內容大致上是,他累了,想休息了,想去世界各地逛逛了──還說……還說他也有權利找尋屬於他的春天!

McGonagall實在很不想承認她見過這句話──而她沒有馬上掏出魔杖一把火燒了那封信也真是奇蹟了。


只有一個小小的問題,Sirius Black恰恰是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而他這才剛來了半個學期不到。

McGonagall現在萬般懊悔怎麼當初就答應了Lupin的辭職,而又為甚麼會一時腦筋錯亂的邀請那位頗受歡迎的現任Auror來擔任教授──


「所以我們偉大的Black教授僅留下了一封信,以為這樣便足夠了?顯然留在這兒的我們究竟因此而惹上多大的麻煩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這語氣嘲諷意味異常的濃厚,Tahlia無奈的一笑。
畢竟這已經算是Snape對待Sirius最為友善的態度了。

「這不是讓你們兩個一起來了嗎,Severus?」McGonagall苦笑,將一張羊皮紙攤在他們兩人面前。「或許你們各分擔一半的課程?我是先見過你們原先的課表了──需要被挪動時間的課只有一堂。」難得帶著一臉哀求的表情看著面前的兩人。「算我拜託你們了?」

Tahlia無語的看著眉頭緊皺的McGonagall,轉過頭去,發現Snape正看著自己。「怎麼?」她問。「你應該會答應吧?」
「你已經打算要答應了,我會不同意嗎?」Snape淡淡地回了句。

轉回頭嘆了一口氣,將那張羊皮紙拉過,順手複製了一張交到一旁的Snape手上,才開口。「好吧,我們幫忙──」
「那真是太好了!」McGonagall鬆了一口氣。「我保證,等他回來我會好好的說說他的──」

「好像說了就會有用──」Snape冷冷地說了一句。
「Sev。」

快速地閉上嘴,Snape擠出了個笑容。

一會兒,才開口。「我不說了。」然後對著McGonagall。「不過Minerva,你該開始認真考慮關於Black究竟適不適任教授這問題了──」
McGanagall苦笑。

她當然考慮過了,儘管先前Lupin連擔任了好幾年的教授,證明學校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位置根本沒有受到詛咒,大多數人還是相當害怕這謠言,導致Lupin一辭職,她又陷入了找不到人擔任教授的窘境之中。

「要怪就怪先前不好好待著,都只待了不到一年就走人的歷任教授吧──」她說道,隨即尷尬地發現Tahlia正一臉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馬上澄清。「這不是在怪你,你那時是有原因的──」
然後馬上又因為一旁Snape瞬間黑了的臉而後悔了。
「抱歉。」McGonagall抱歉地看著他們兩人。「我想我還是別說了──」

「確實。」Snape緩緩地說道,儘管臉還是陰沉著。「你的話是一天比一天多了,Minerva。」然後感覺到手臂被推了一下,轉過頭,發現Tahlia一臉若無其事地看著前方,但看來完全是作賊心虛的表現。
「咳咳……」她顯然是打算繼續掩飾,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地開口。「總之,我們是答應了──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
McGonagall趕緊附和的點頭,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在兩人離開了辦公室門後,McGanagall才鬆了口氣,開始在心裡暗自咒罵那位曠職的Black教授無數遍。


「哈嚏!」

在這同時,悠閒地漫步在蘇格蘭某處的鄉間小道上的Sirius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沒來由的背後升起一陣涼意,令他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下意識地拉緊了身上的長袍。

「感冒了嗎?」
「應該不是。」Sirius揉了揉鼻子,對著走在身旁的女人微笑,玩笑的開口。「說不定是誰在惦記著我呢……」
「少臭美了。」那女人笑出聲,輕推了Sirius一下。「說不定根本不是惦記,是在罵你──」
「誰會罵我?」Sirius故作認真。「他們喜歡我都來不及了──」

顯然這逗笑了他身旁一直緊跟著的女子,只聽見她無法控制的開始大笑。「你真的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了,Sirius。」邊笑著,一邊伸手擦掉眼角因為笑得太激動而擠出的眼淚。

「這叫有自信!」Sirius厚臉皮的說道,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真的是個很特別的人。」那女子說。「先不論你身上總是穿著古怪的衣服──」

「我是個巫師,Natalie。」

氣氛瞬間凍結住。

Sirius在說完這句話後便閉上嘴,靜靜的等待著身旁這位名為Natalie的女人開口。

Natalie眨了眨眼睛,試圖從身旁帥氣男人的眼中找出玩笑的意味,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她找不到,儘管如此,她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你在逗我吧?魔法根本就不是真的存在──」

「不,它存在。」Sirius馬上開口,手也默默地抓緊了藏在袖中的魔杖,隨時都能夠掏出來。「我真的是個巫師。」

「證明給我看。」Natalie現在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或許是她神智不清了,誤解了Sirius的話,又或者是Sirius神智不清了,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你是認真的?」
雖然她因為男人看起來異常認真的表情而不怎麼相信自己腦中的這想法──

而Sirius也沒有猶豫,馬上將先前一直藏著的魔杖拿了出來,平穩的握著,伸在Natalie眼前。
「這只是一根木棍,Sirius。」Natalie冷靜的說著,想著大概Sirius突然的神經錯亂了,而她也開始認真思考著究竟該怎麼說服他去就醫──

「這是魔杖,Natalie。」Sirius輕聲說道。「我現在就是要證明給你看──」說著,輕輕地輝了一下魔杖。

Natalie瞪大了眼。


她甚麼話也說不出,就只是驚慌地盯著Sirius看,似乎對於方才他神色自若地將自己腳邊的一顆石頭轉瞬間變成一朵花感到驚恐不已。
Sirius也是甚麼也沒有說。

他已經考慮很久了,考慮著要告訴Natalie這件事。

感謝梅林,讓他能夠遇上她,讓他能夠徹底的放下Tahlia。
他知道Tahlia依舊是自己當初愛上的那個女孩子,只不過他們不適合,他對Tahlia的感覺與其說是愛情,倒不如說是仰慕佔了大部分,或許一開始他對她很有好感沒錯,但隨著他們漸漸成長,他便覺得她離他越來越遠了──
所以,放下是好事。

Natalie Jones。

幾年前,在他為了尋找治療Tahlia眼睛的方法而四處奔走的時候,他遇見了這個女人。

然後他才明白過來,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會在看見Tahlia時有種心跳紊亂的感覺了,因為他久違的從他短暫休憩的一間小餐館中再次體會到不受控制的心跳究竟有多麼令人無法冷靜思考。

Natalie依舊看起來感到難以置信,Sirius開始想著或許他該開口再說些甚麼,不過晚了……
她甚麼話也沒說,突然的轉過身,跑離開──

該死的!

Sirius咒罵了一聲,未經過思考便知道這種時候他應該要追上去,否則他絕對永遠也不可能再和她說上一句話了。
「Natalie,等等!」

但Natalie卻越跑越快,令Sirius不禁挫折,難道自己就那樣令她卯足了勁的像在逃命似的狂奔嗎?

不過他絕不會那樣輕易的放棄的,想著,腿上的速度也加快許多──

本來,男人跑步便先天性的比女人更占優勢,很快的,Sirius便追到了Natalie身旁,強硬的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然後,在她的驚呼中,一把將她拉近自己。「你害怕我?」

Natalie慌張地搖了頭,卻沒有想著要掙脫的意思。

「那你為甚麼要跑?」Sirius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是原本那個粗心大意忘了帶錢就點了一大堆食物,結果還被店家刁難的男人。」
「你知道我當時真的覺得你很蠢吧?」Natalie順口接道,然後才發現了不對勁,又搖起了頭。「……不對,你如果真是巫師,怎麼可能解決不了當時的情況?」說著,似乎鎮定了些。「你剛才弄了甚麼把戲?怎麼把石頭變成花的?」

「我說了那是魔法!」Sirius低吼。「要我再試一次給你看嗎?」他覺得他剛才的擔心全都沒必要了,面前的女人好像根本就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好了好了……」Natalie輕笑出聲,似乎對於Sirius突然變的氣極敗壞的反應感到有趣。「我相信你就是了,大魔術師──」
「是巫師!」Sirius糾正道。「我和你們顛視上看到的那種耍猴戲的完全不是同一類人──」
「是電視。」Natalie也糾正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活在哪個年代的人,Sirius……怎麼可能會有人連電視的念法也不知道?」

Sirius嘴角抽了抽。「我說我是巫師!我們不看那種東西的!」突然發現了Natalie並沒有回答自己一開始問的問題。「所以你為甚麼要跑?」

「嗯?」Natalie楞了一下,才微笑開口。「我想嘛……如果你真的是巫師,應該追得上我吧?就確認看看──」

Sirius徹底無語。

不過心中卻莫名的覺得這樣的女人很可愛,露出微笑,很自然地讓原本抓著她手臂的手往下滑,轉而握住了她的手掌。


「那……為甚麼要告訴我?」Natalie在玩笑過後,才轉而嚴肅的問道。

Sirius微笑,低下頭在Natalie額頭上烙下輕吻,然後在她驚訝的注視下柔聲說道。「因為我喜歡你,Natalie──而我不想隱瞞你任何事。」稍微用力握緊了抓著對方的手。「那你呢?」
「我?」Natalie愣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我當然喜歡你……我是說,誰不喜歡你?我當然也──」說著,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甚麼,馬上低下頭,看起來是在害羞,嘴上也改為發出沒有人能聽見的嘀咕聲。
「我就把這當作答應了?」Sirius笑道,空著的那手輕抵住Natalie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直直地望進她眼裡。「我愛你,Natalie。」他說。「我愛那個願意在所有人都不諒解的時候挺身站出來捍衛弱勢的那個女人,也愛你專注在工作上的神情,或許我從前和你生活在不同的地方,甚至是不同的世界,但那不妨礙我擁有喜歡上你的這種感覺──」

「Sirius……」Natalie覺得自己現在臉頰一定紅的要命,因為她能夠清晰感覺到整個腦袋都燒的昏昏的──
他是一個神祕的男人,她從看見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了。

他每次都只在這兒停留幾天,但那幾天,無論她做甚麼,甚至是工作,他都會陪著,大多時候都只是靜靜地陪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自己。
不知道為甚麼,那竟會讓她覺得異常的滿足。
好像他們就該這樣子互動一樣。

她微笑。

或許當初在餐館裡遇見這男人,是她這輩子遇過最幸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