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屬樂團裡的啞巴

這次的曲子對我是一大挑戰──正確來說，是我至今為止從未觸碰過的領域。

「啊──我的天啊！」

雙手高舉過來，我往後倒，攤在倉庫的地板上，任由衣服隨意的髒。

將幸福肥的整本書看完，除了欽佩他的寫作技巧、故事鋪陳，以及詫異他的外型與寫出來的東西完全南轅北轍外，對於這次的歌曲創作，我還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冷冽對這次曲子有任何想法嗎？」我抬頭，以上下顛倒的視線，看向坐在地板上皺著眉頭的冷冽。

為什麼那時冷冽會選這本書呢？這問題我當然有問，只是當時她只是看著我，甚麼話也沒說。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影片給我看。

背景應該是Live house的舞台，上頭有位穿著黑色襯衫、紅色格子裙、手上戴著很多銀飾的女孩正在上彈奏貝斯，彈奏的樂曲是重金屬搖滾樂。

影片中的女孩殺氣十足，與一般重金屬又叫又跳又搖頭晃腦不同，女孩只是偶爾擺動身體，頂多就是走到舞台邊緣用宛如冰霜的眼神瞪向在台下歡呼的觀眾，怎麼說呢……十足冷冽。

我看了看影片，再抬頭看看她。

大概懂她的意思──她也不擅長寫抒情歌。

「妳上次是怎麼幫花兔作曲的？歌詞不也是妳填的？」花兔在填詞的當天，自己試著填了兩首歌詞，結果都與她的小說同樣悽慘，冷冽看不下去，主動幫她重新填了新的歌詞。

她在手機上回答：「上次那首是請我們樂團的人幫忙作曲，當時他已經警告我，下不為例。」

也是，自己樂團的曲子還交由外人之手，是有點說不過去。

「喔！對了，冷冽妳是怎麼演奏重金屬的啊？那不是需要不斷的吼叫嗎？」

「給別人叫就行了。」她回。

「這樣在重金屬樂團不會很吃虧？」

「別人在擺動時，我不動反而更顯眼。」

這樣說還真的一點都沒有錯，樂團中強調的除了整體的默契外，被人注意到的個人特色也是很重要的，個人特色不夠強烈，很容易被擠下舞台。

這樣想想，我們的文青偶像到是沒有這煩惱，每個人的個人特色都太強烈了……強烈到我欲哭無淚。

「到底該怎麼辦呢……」我焦慮得頭皮都快抓破皮還想不出一點頭緒。

這時，冷冽舉著手機在我面前。

「反正現在也想不出曲子，要不要出去走走逛逛，順便吃宵夜？」

我再抬頭看著她，她正歪著頭，等待我的意見。

我瞄了下只填上高音符記號的樂譜，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