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娃迎親 4
本章節 2776 字
更新於: 2019-03-05
要打倒基路伯那些傢伙，就需要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
光是冥府這樣與公爵勢均力敵的存在是不夠的——反了，公爵不過是人造物，擁有亞當的因子成為推進器，才發揮了與冥府的使者相當的身手。
話雖如此，如果沒有某人，也不會出現這樣一個計畫，亞當與夏娃的因子也不會誕生，當年那些無辜的孩童與七年前的災難，更不會成為犧牲的先驅，造就現在的社會。
「這是我最後一次回到棚內。」
好不容易以鎮妖壺除去憑依的姐妹亡靈，並毀了手機，恩德克森回到了維拉佛蘭卡馬戲團棚內。
「這麼說來，要不是妳那時放出了我們的朋友，事情也不會如此順利，萊依……妳究竟策劃了多少，雖然依然和往常一樣，意見並不一致，不過妳一定也是為了萊夏，才會如此冒險吧？」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螢幕前的完美夫妻，但其實他們私下經常較勁，較勁的項目——便是名為父母的職責。
搶功、忌妒或比較，比比皆是，這些當然連萊夏本人都不知道了。說到不知道——都還沒問她喜不喜歡那件洋裝。
因為萊依的事情，使得恩德克森必須限制萊夏的穿著，只為了一逮再見萊依的機會， 到頭來自失去萊依的那天，他們就不曾見過面。
連迎親之日，都可以裝成萊夏的模樣。論演技，萊依真的技高一籌。
而且，她很有眼光，老早發現那對靈異組合的天分與默契，所以趁早意圖排除。恩德克森多少察覺，這個妻子之所以處處避著他的理由了。
這就是他要送萊夏一套新洋裝的原因，因為今年或許是他們夫妻最後一次以這種形式競爭，為就為了贏過妻子一次——既然他們的競爭起因都是萊夏，就交給萊夏判斷吧，他要用這套洋裝收買萊夏。
「真是可悲，堂堂大男人身為一家之主，風格與膽量遠遠比不上妻子，甚至讓妻子去承擔所有的罪過與責任，萊依，如果妳想笑就儘管嘲笑吧……不，妳儘管去笑吧。」
輸了，徹底輸了。
不過感覺並不差，因為——自己第一次認輸的對象，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之一。
那麼，他幹嘛還穿上這套「團長服」？戴上看似華麗的面具，也是在逃避現實，投入表演的懷抱吧。
那就是他輸得一敗塗地的真正理由。
一有問題，就逃進蛇羅草的世界，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這個藝名。
可是，他還是想在最後的最後，見見自己的女兒。
雖然他又逃避了，交給蛇羅草善後，但蛇羅草也是萊夏的父親吧。
然後，他的視線不自覺移向平躺於床，陷入沉睡的團員們：
「為了回收他們，費了我一番心力，畢竟他們從七年前與我們相依為命到現在，所以我實在不能對這些團員置之不理。」
因為七年前的事件，發生變化的不只有萊夏與萊依，團員們也都死於非命，為了救活他們，恩德克森把萊夏無故再生的地方塞給他們。明明一個人類無緣無故從瀕死的狀態突然恢復正常是多麼不正常的事情，恩德克森還是不想服輸地冒了這個險，或許就是這樣吧？團員們平時沒事，可是一旦聞到血味，就會興奮地不受控制。
就結果來說，他賭對了，卻也讓他走上一條不歸路。
而且，這是他自願的。
為了找到七年前的真相，恩德克森利用女兒的身體，企圖掌握這個「新世界」，所以維拉佛蘭卡馬戲團的事業才會蒸蒸日上，一定要成為一個對全人類都有影響力的大事業。
要是活死人都能夠讓原先的死人重獲新生，要洗腦並支配全人類，想必也是輕而易舉，於是——就這樣，他得到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
「為了完成計畫，我一定要得到雅蕾絲的心。多虧那對兄弟鍥而不捨地發動輓歌計畫，即便計畫失敗，瘴氣被驅散，仍在這個都市留下了基礎，也就是說只要再弄到雅蕾絲的心，就可以再次喚醒８級以上的瘴氣，令計畫發動。」
所以查理歐亞那幾個傢伙才要把自己的妹妹藏在如此隱匿的地方。他們對這個計畫、世界的真相也不是毫不知情，因為只是想要讓基路伯公開某些真相，所以只屈服於輓歌計畫。
「可是，這樣是不夠的。」
恩德克森如此斷言。
「就連我都認為這個世界是我的，何況是長期受到民眾支持的基路伯，要做就要做到底，最好讓他們直接出馬，所以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步步為營，只要瘴氣被喚醒，那些體內有活死人的人就會揭竿而起，從根本動搖基路伯的地位。」
既不會弄髒自己的手，還能夠得到最好的結果。
「基路伯，你的時代就要結束了，要是你不覬覦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要是你不派靈異組合過來，或許今天結束的就只是葛多拉葉家。」
事已至此，來不及了。
「就算你現在道歉，宣布退出爭奪計畫，也來不及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都會發動——」
發動計畫，讓一切都回歸原狀，那個有他、有萊依、有萊夏，以及大家都在的赫麗貝爾家就快回來了。然後，從此退出，馬戲團也好，赫麗貝爾家也好，對他來說事業固然重要，不過家人們的存在更為重要。
「——不會發動！」
在一個叫做憧那的小鬼如此豪勇的宣布下，萊夏、瑟莉娜與雅蕾絲慌慌張張地衝進來。
♫
付喪神——那是一種物品放置久了，而產生靈魂概念的妖怪。物品就是美索市，靈魂的賦予者是雅蕾絲的複製姐妹。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對手，或許他們就要到此為止了，根本不是他們應付得了的對手。
不過，當霧刃想到了葛多拉葉家的奪取者是萊依，而非恩德克森，又讓他產生了一絲希望。
「那是什麼意思，你要在那之前排除我的姐妹？如果這次的司令塔是我的心，確實不需要事前聯絡或取得每個姐妹的同意，就可以做到支配所有人，進而發動無可挽回的計畫。」
做得到嗎？雅蕾絲無法理解，然而或許她的無法理解，不是指這個。正因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所以霧刃可以這麼想。
「根本做不到吧？所以，你要取回我的心，阻止姐妹們毫無意義的自相殘殺……」
這麼做既是最快的，更是唯一辦法。明明可以像往常一樣，把人生當作一種無常，雅蕾絲卻還是用言行表現了她的緊張。
「雖然葛多拉葉家是萊依盯上的獵物，不過恩德克森其實也一直在觀察你們的動向，因為他很害怕你們的突然崛起，在資本家之間，像這樣反客為主的橋段比比皆是，何況你們的手上握有輓歌計畫這張就連基路伯他們都要找到司令塔才能解決事件的王牌。」
「所以，早在很久以前，恩德克森就計畫要得到我的心……」
「雖然我那時只是想到，妳那兩個哥哥或許在你們家藏有什麼，即使死後也能夠保護妳的方法……」
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這玩意不只可以用來保護雅蕾絲，還有可能改變世界。頓時間，霧刃有一種感覺，讓他非得接著說下去的感覺，他說了：
「知道嗎？妳大哥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其實有和我說一句話，現在來看，真的是為我量身訂做的，那傢伙把妳這個妹妹託付給我了，所以我絕不會讓妳死去。」
「……」
「妳想笑就笑吧，這是我這輩子和別人說過最勵志的話了。」
「不會……」
「啊？」
「我不會笑你的，因為我也一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那時的感覺到現在仍是我內心的最大噩夢。」
於是，他們決定分頭行動。
「接下來分開行動，我要和這個雅蕾絲一起，憧那，妳們四個一組。」
「霧刃？」
「只有我知道要怎麼解決眼前的危機，至於妳們那邊——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憧那，這個任務可以放心交給妳嗎？」
「當然！」
兩人對看後，帶著信任感對彼此點頭，霧刃與雅蕾絲便起程，前往那個地方了。
這時，瑟莉娜偷偷站了出來：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光是冥府這樣與公爵勢均力敵的存在是不夠的——反了，公爵不過是人造物，擁有亞當的因子成為推進器，才發揮了與冥府的使者相當的身手。
話雖如此，如果沒有某人，也不會出現這樣一個計畫，亞當與夏娃的因子也不會誕生，當年那些無辜的孩童與七年前的災難，更不會成為犧牲的先驅，造就現在的社會。
「這是我最後一次回到棚內。」
好不容易以鎮妖壺除去憑依的姐妹亡靈，並毀了手機，恩德克森回到了維拉佛蘭卡馬戲團棚內。
「這麼說來，要不是妳那時放出了我們的朋友，事情也不會如此順利，萊依……妳究竟策劃了多少，雖然依然和往常一樣，意見並不一致，不過妳一定也是為了萊夏，才會如此冒險吧？」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螢幕前的完美夫妻，但其實他們私下經常較勁，較勁的項目——便是名為父母的職責。
搶功、忌妒或比較，比比皆是，這些當然連萊夏本人都不知道了。說到不知道——都還沒問她喜不喜歡那件洋裝。
因為萊依的事情，使得恩德克森必須限制萊夏的穿著，只為了一逮再見萊依的機會， 到頭來自失去萊依的那天，他們就不曾見過面。
連迎親之日，都可以裝成萊夏的模樣。論演技，萊依真的技高一籌。
而且，她很有眼光，老早發現那對靈異組合的天分與默契，所以趁早意圖排除。恩德克森多少察覺，這個妻子之所以處處避著他的理由了。
這就是他要送萊夏一套新洋裝的原因，因為今年或許是他們夫妻最後一次以這種形式競爭，為就為了贏過妻子一次——既然他們的競爭起因都是萊夏，就交給萊夏判斷吧，他要用這套洋裝收買萊夏。
「真是可悲，堂堂大男人身為一家之主，風格與膽量遠遠比不上妻子，甚至讓妻子去承擔所有的罪過與責任，萊依，如果妳想笑就儘管嘲笑吧……不，妳儘管去笑吧。」
輸了，徹底輸了。
不過感覺並不差，因為——自己第一次認輸的對象，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之一。
那麼，他幹嘛還穿上這套「團長服」？戴上看似華麗的面具，也是在逃避現實，投入表演的懷抱吧。
那就是他輸得一敗塗地的真正理由。
一有問題，就逃進蛇羅草的世界，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這個藝名。
可是，他還是想在最後的最後，見見自己的女兒。
雖然他又逃避了，交給蛇羅草善後，但蛇羅草也是萊夏的父親吧。
然後，他的視線不自覺移向平躺於床，陷入沉睡的團員們：
「為了回收他們，費了我一番心力，畢竟他們從七年前與我們相依為命到現在，所以我實在不能對這些團員置之不理。」
因為七年前的事件，發生變化的不只有萊夏與萊依，團員們也都死於非命，為了救活他們，恩德克森把萊夏無故再生的地方塞給他們。明明一個人類無緣無故從瀕死的狀態突然恢復正常是多麼不正常的事情，恩德克森還是不想服輸地冒了這個險，或許就是這樣吧？團員們平時沒事，可是一旦聞到血味，就會興奮地不受控制。
就結果來說，他賭對了，卻也讓他走上一條不歸路。
而且，這是他自願的。
為了找到七年前的真相，恩德克森利用女兒的身體，企圖掌握這個「新世界」，所以維拉佛蘭卡馬戲團的事業才會蒸蒸日上，一定要成為一個對全人類都有影響力的大事業。
要是活死人都能夠讓原先的死人重獲新生，要洗腦並支配全人類，想必也是輕而易舉，於是——就這樣，他得到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
「為了完成計畫，我一定要得到雅蕾絲的心。多虧那對兄弟鍥而不捨地發動輓歌計畫，即便計畫失敗，瘴氣被驅散，仍在這個都市留下了基礎，也就是說只要再弄到雅蕾絲的心，就可以再次喚醒８級以上的瘴氣，令計畫發動。」
所以查理歐亞那幾個傢伙才要把自己的妹妹藏在如此隱匿的地方。他們對這個計畫、世界的真相也不是毫不知情，因為只是想要讓基路伯公開某些真相，所以只屈服於輓歌計畫。
「可是，這樣是不夠的。」
恩德克森如此斷言。
「就連我都認為這個世界是我的，何況是長期受到民眾支持的基路伯，要做就要做到底，最好讓他們直接出馬，所以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步步為營，只要瘴氣被喚醒，那些體內有活死人的人就會揭竿而起，從根本動搖基路伯的地位。」
既不會弄髒自己的手，還能夠得到最好的結果。
「基路伯，你的時代就要結束了，要是你不覬覦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要是你不派靈異組合過來，或許今天結束的就只是葛多拉葉家。」
事已至此，來不及了。
「就算你現在道歉，宣布退出爭奪計畫，也來不及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都會發動——」
發動計畫，讓一切都回歸原狀，那個有他、有萊依、有萊夏，以及大家都在的赫麗貝爾家就快回來了。然後，從此退出，馬戲團也好，赫麗貝爾家也好，對他來說事業固然重要，不過家人們的存在更為重要。
「——不會發動！」
在一個叫做憧那的小鬼如此豪勇的宣布下，萊夏、瑟莉娜與雅蕾絲慌慌張張地衝進來。
♫
付喪神——那是一種物品放置久了，而產生靈魂概念的妖怪。物品就是美索市，靈魂的賦予者是雅蕾絲的複製姐妹。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對手，或許他們就要到此為止了，根本不是他們應付得了的對手。
不過，當霧刃想到了葛多拉葉家的奪取者是萊依，而非恩德克森，又讓他產生了一絲希望。
「那是什麼意思，你要在那之前排除我的姐妹？如果這次的司令塔是我的心，確實不需要事前聯絡或取得每個姐妹的同意，就可以做到支配所有人，進而發動無可挽回的計畫。」
做得到嗎？雅蕾絲無法理解，然而或許她的無法理解，不是指這個。正因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所以霧刃可以這麼想。
「根本做不到吧？所以，你要取回我的心，阻止姐妹們毫無意義的自相殘殺……」
這麼做既是最快的，更是唯一辦法。明明可以像往常一樣，把人生當作一種無常，雅蕾絲卻還是用言行表現了她的緊張。
「雖然葛多拉葉家是萊依盯上的獵物，不過恩德克森其實也一直在觀察你們的動向，因為他很害怕你們的突然崛起，在資本家之間，像這樣反客為主的橋段比比皆是，何況你們的手上握有輓歌計畫這張就連基路伯他們都要找到司令塔才能解決事件的王牌。」
「所以，早在很久以前，恩德克森就計畫要得到我的心……」
「雖然我那時只是想到，妳那兩個哥哥或許在你們家藏有什麼，即使死後也能夠保護妳的方法……」
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這玩意不只可以用來保護雅蕾絲，還有可能改變世界。頓時間，霧刃有一種感覺，讓他非得接著說下去的感覺，他說了：
「知道嗎？妳大哥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其實有和我說一句話，現在來看，真的是為我量身訂做的，那傢伙把妳這個妹妹託付給我了，所以我絕不會讓妳死去。」
「……」
「妳想笑就笑吧，這是我這輩子和別人說過最勵志的話了。」
「不會……」
「啊？」
「我不會笑你的，因為我也一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那時的感覺到現在仍是我內心的最大噩夢。」
於是，他們決定分頭行動。
「接下來分開行動，我要和這個雅蕾絲一起，憧那，妳們四個一組。」
「霧刃？」
「只有我知道要怎麼解決眼前的危機，至於妳們那邊——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憧那，這個任務可以放心交給妳嗎？」
「當然！」
兩人對看後，帶著信任感對彼此點頭，霧刃與雅蕾絲便起程，前往那個地方了。
這時，瑟莉娜偷偷站了出來：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