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父親唯一能給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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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2-25
與光憑氣勢就能威嚇敵人的梅麗思相較,諾肯倒是打得頗辛苦,戰鬥一開始,他就險些被費亞努總長削去頭顱;諾肯不禁在內心暗罵自己天真,居然以為修行過後敵我差距就會變小,但同時他又覺得有點高興,因為義父毫無保留地將他當作正式的對手。
在費亞努總長的連番猛攻下,諾肯連抹掉臉上血漬的時間都沒有,所幸梅麗思的特訓幫他提升了自癒能力,他隨後就讓額際不再淌血以免妨礙視覺。此外,諾肯手中的劍也不至於被輕易砍斷,這代表他的地系異能大有進步,足以大幅強化劍身增加攻防力。
只可惜,這些都還應付不了眼前的強敵──費亞努總長在攻勢中夾帶的火系能量,令諾肯始終處於煮鐵熔金的高溫裡,只要略微鬆懈就會被燒成焦炭,諾肯在這般壓迫下甚至呼吸困難;不過越是處在下風,我方就越該奪得主導權,否則戰況只會更加一面倒!
諾肯將己身的地系能力提升到更高境界,每當他以劍身擋住費亞努總長的揮砍時,他就將那股能量釋放出一些;片刻後,諾肯用隱微方式送出的力量便產生影響,費亞努總長感覺到自己的動作變遲緩,彷彿身上綁著沈重的鐵球。
這是……重力?費亞努總長心中一懍,而諾肯把握良機加緊進攻;地系能力若持續修煉,確實可達到操縱重力的境界,不過這連正規軍的資深成員都未必辦得到,這名少年竟在短時間內進步如此神速──
想當然耳,諾肯的成長是拜梅麗思所賜,他朝敵手持續施加重力,一面以石化和岩柱交錯攻擊,不久後諾肯成功砍中了費亞努總長,雖只是劃出一道小傷口,但也足以證明這樣的策略頗管用。
費亞努總長試圖用異能驅散重力的影響,然而那股力量卻防不勝防,不斷混在諾肯的各種攻勢中趁虛而入;當身上被砍出第二道傷口後,費亞努總長知道自己應該強力反擊,但他腦海的某個角落竟不可思議地陷入回憶,使他暫且以防守代替攻擊。
那是剛開始決定資助諾肯的時候──其實費亞努總長不僅援助諾肯一人,他的原則是幫助所有經濟拮据的優秀學生,但在符合條件的青少年當中,唯獨諾肯的資料特別引起總長大人注意,因為資料左上角所貼的照片裡,有一名長相稚氣未脫卻神態早熟的少年。
「這個男孩擁有復仇者的眼神」,費亞努總長還記得自己當下就這樣想,或許是因為對付過無數叛亂份子,他早已練就一身識人的好功夫;然而進一步瞭解諾肯的身家背景後,費亞努總長倒也能體會諾肯心底在想什麼。
「這少年將來有很高機率會成為恐怖份子,資助他只是浪費金錢」……費亞努總長雖然如此想過,但他後來還是沒有違背個人的資助原則,而且在這同時,費亞努總長也沒來由地升起一絲好奇,他想知道一個懷恨的孩子接受軍方援助後,是否會逐漸改變心態轉而報效國家。
於是這場實驗悄悄展開,而費亞努總長當初並未料到,諾肯竟因此變成他資助最久的對象。帝都學院的課程要求頗高,像諾肯那樣各科保持頂尖是極困難的任務,然而比起諾肯完美無瑕的優等生姿態,費亞努總長更在意的是此人的變化。
──答案是,一點也沒變。諾肯並沒有從復仇者變為愛國志士,真要說他有什麼改變,那大概就是他眼中的執著與憎恨加深;費亞努總長很不願意承認,可他確實佩服起這個男孩的堅定意志,並且在不自覺間對諾肯萌生近乎父愛的情感。
但是,站在效忠皇帝陛下的角度,費亞努總長不允許任何叛國賊存在,所以他軟硬兼施,甚至將依琳帶進皇宮以削弱諾肯的意志──待所有計策都失效後,最終便只能刀刃相向表明心志。
是的,我的兒子啊……這是做父親的唯一能給你的東西!費亞努總長雙眼掠過一抹精光,隨後大喝一聲逼退諾肯,而諾肯警覺到對手已適應重力的妨礙,因此他急速釋放更多異能值,造出大範圍的重力波籠罩費亞努總長。
「唔……!」這下不僅像是手腳被綁了鉛塊,費亞努總長進而感到背上有如壓著巨石,趁著義父這一瞬間的凝滯,諾肯飛身上前揮劍直取對方頸項──然而逆轉只在毫秒間,費亞努總長猛然爆發灼燙的炎系能量。
那股烈焰之力剎時粉碎重力波,其熱度甚至媲美岩漿熔毀周遭地面,諾肯不得不全力防禦並急退數呎,但他仍感覺到渾身皮肉遭炎氣入侵燒灼;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被燒得連灰也不剩,不過諾肯萬萬沒想到,接下來襲向他的竟是胸口的劇痛。
當諾肯意識到發生何事之際,他口中已湧出大量鮮紅,費亞努總長用肉眼無法捕捉的極速,持寬刃巨劍刺穿了諾肯的胸膛──此時此刻,諾肯感受到的不是彼此實力的差距,而是死亡逼近的茫然黑暗──費亞努總長在鮮血四濺中抽出利刃,而諾肯雙目圓睜無神地跪倒,接著動也不動地伏在大片血泊裡。
「到頭來……你的信念就只有這樣嗎?」費亞努總長的語氣似憐憫又似感嘆,而諾肯身下那片血紅仍不斷在擴大。
鏡頭移至梅麗思那方,稍早她挑起與人妖傑洛的紛爭後,傑洛就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遜咖,朝梅麗思使出千變萬化的攻勢,他射出的暗器兵刃隨時都可變化形狀及威力,教人眼花撩亂且難以預測其動向。
不過對梅麗思來說,再怎麼繁複的攻勢都有其規律,縱使一時之間無法給敵方決定性的一擊,她也能夠歸納出對手的慣用模式;慢慢地,她準確預知對方的下一步行動,並從中找出空檔和破綻──接著她一躍而起,空手斬去了傑洛的右臂。
梅麗思人形兵器的稱號可不是喊假的,她拳腳功夫中的犀利氣刃就足以斷人四肢,傑洛臉上霎時顯露驚駭的表情,可他很快就邪笑著令手臂再生;重生的手臂末端乍然分岔伸長,形成無數觸手從四面八方擊打梅麗思,而少女雖斬斷了一部分觸手,但最後仍不慎被綁住身體中段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