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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的臉孔
本章節 3053 字
更新於: 2019-02-23
在這之後又過了一個月，距離校慶表演只剩四個月不到的時間，原本已經編製好的舞蹈由於明光的提案，有許多已經練習好的部分都必須要重新練習，而這些新舞步也造成許多同學的混淆，進步速度比起之前明顯減慢許多。
放學後，在學校的操場正中央，所有人頭頂著大太陽，拚命的在學習新的舞步。
「小雞，妳這裡應該要右旋轉才對，左旋轉是之前的。」
「先跳起來後再拍手，不是拍手後才跳起來，記住了嘛！小雅。」
「澄沐妳這個地方必須要更快速地往前移動，然後趴在地上。」
牧心一個個仔細的教導其他人錯誤的地方，汗水浸濕了她的制服，嘴裡不停喘著熱氣，連夜的編舞和練習使她的身心都相當疲倦了。
「好了，所有人都記住新舞步了吧！那我們再跳一遍。」牧心拍著手如同司令一樣站在隊伍的的前方說道。
班上的人也聽從牧心的指揮重新排好隊伍，很快的，整齊的隊形馬上就出現在牧心的面前。
「好，準備．．．１、２．．．」牧心將手機的音量調整到最大並利用大聲公將音樂的聲音放到更大的境界。
一段長達五分鐘的舞蹈對澄沐來說就像一年一樣的漫長，全神貫注地注意自己每一個步伐。
「先左腳再右腳，然後手臂往外揮出，很好，接下來是．．．」澄沐邊跳邊在腦海裡思考下一個舞步，就怕又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拖累了班級。
「到目前為止都還沒跳錯，再撐一下就好了，就快跳完了。」
澄沐咬著牙，舞動著自己的身軀，心臟的跳動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旋轉、左右各揮兩拳，然後趴下，迅速跳起來。」
音樂來到了尾聲，原本偏快的曲調逐漸慢了下來。
「滑步，最後雙手高舉，結束。」澄沐在心裡大聲歡呼。
這是第一次，這是澄沐的班級第一次每個人都毫無差錯的將整首歌給跳完，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喜悅的表情。
「澄沐太好了，這次妳一點錯也沒有。」牧心拍著澄沐的肩膀說道。
「是啊．．．」
「誰說一點錯也沒有的。」
明光又不等澄沐說完立刻出聲打斷。
在全班站在太陽底下辛苦跳舞時，明光一人站在大樹下的陰影處拿著攝影機拍攝班上跳舞的情景。
所有人都以不解的表情看向明光，只見他拿著手上的攝影機把澄沐和牧心兩人叫到他的面前去。
「不是我要說妳，妳自己看吧！」明光對著澄沐用鄙視的語氣說道。
雖然對明光的態度非常火大，但基於台灣人所尊崇的敬師禮節澄沐也只能將不滿和怒氣不停地往肚裡吞。
牧心接過攝影機和澄沐一起看。
一開始影片算是相當正常，澄沐地的每個舞步幾乎都有在節奏上。
「就是這裡，澄沐妳仔細地看看自己的站位。」
錄像跑到四分五十秒左右，這是大家集體向前滑步，定點後再雙手高舉的舞步，也是這首曲子的最後一個舞步。
只見錄像裡的澄沐和其他人的動作可說是一致，完全看不出有哪裡出了問題。
「妳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這．．．我真的看不出哪一點有問題。」牧心撓著頭說道。
「腳啊！就是腳！」
「．．．腳？」
「滑出去的距離怪怪的，妳沒發現嗎？跟旁邊的比起來明顯多了一點。」明光看著澄沐怒罵著。
罵完澄沐後明光又看向了倒在地上，露出疲憊神情的其他同學。
看到明光這個動作，不好的預感又再次纏繞上了澄沐的身體，這種不安及不快的感覺就像數以萬計的蟲子在身上爬一樣，令人難耐。
這個預感也在三秒後被應驗了，明光以全操場都能聽到的驚人音量大聲喊道：「因為某人的緣故，所有人再起來練習一次。」
這句話理所當然的換來了全場的一陣哀號，但明光仍擺出事不關己的表情以推拖的口吻講出這句話：「不要怪我，是因為你們怎麼都練不好，如果接下來還不行的話就一直練一直練，練到ＯＫ為止。」
聽到這句話後一名女學生終於忍受不了了，從地上爬起來直直地往明光走去。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一直走．．．．
越過了明光的身邊來到澄沐面前。
澄沐看著眼前的這名同班的女同學。
目測她大約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以女生來說有點偏高的身材，暗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部附近，雖然雜亂但卻不減她天生的美貌。
黑褐色的眼珠夾雜著恨意死盯著澄沐看。
「有什麼事嗎？『碎紙機』同學。」澄沐用不甘示弱的語氣問道。
「誰跟妳碎紙機啊！」眼前的金髮少女挺起自己傲人的胸部不甘心的回話：「我叫雪熾姬，少在那裡給我亂取綽號。」
「所以呢？找我有什麼事？」澄沐的態度很差，眼睛還不時地看向其他地方，完全沒有一絲的尊重。
雪熾姬和澄沐從一年級開始關係就十分的惡劣，每次一見面就開始鬥嘴，沒有一刻停歇下來過，謾罵的程度也隨著年齡的增長從原本單純的三字經演變成了人生攻擊或弱點歧視。
自從雪熾姬發現澄沐不擅長跳舞後經常拿這件事來奚落她，這促使她們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中關係變得更加惡化。
「妳難道就不能更認真點嘛！大家練這麼久已經很累了，妳知道嘛！」
聽到雪熾姬的話後澄沐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被一根針刺到一樣，既疼痛又難受，很不舒服。
—這心頭上的刺痛感是怎麼回事，就跟當時一樣。
這股疼痛讓澄沐想起之前明光宣布自己要上台表演時同學們「說服」自己時所感受到心痛根本一模一樣。
澄沐摸著胸口靜靜地聽著雪熾姬的話。
「大家都那麼努力練習了，就妳一人在那裡打混妳覺得這樣對嗎？」
心臟跳動的速度變得比剛才還要更快，疼痛感也變得比剛才還要更加強烈。
「我們全部就為了妳，現在還要再留下來跳一遍，天啊！這麼可恥的人我是第一次見到。」
—嘖，廢話真多，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雪熾姬的樣子．．．改變了！
澄沐眼裡雪熾姬的樣貌變得扭曲不堪，臉變的就跟調色盤中被攪亂的顏料一樣，再也無法辨認出她的五官了。
「就是嘛！要留妳自己一個留就好了。」
「對啊！自己學習慢還要拖人下水。」
「這麼簡單也學不會，妳說說看，除了讀書妳還會什麼啊！」
聽到雪熾姬對澄沐的批評後原本安靜在一旁聽的同學們也紛紛跟著起鬨，每個人也都將埋藏在自己心裡的怨氣一同發洩出來。
—這、這是．．．
澄沐頓時感到所有人的五官都和雪熾姬一樣變得扭曲且混濁，但即便變成這個樣子謾罵的聲音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
—．．．好噁心，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澄沐將耳朵摀住雙眼緊閉，將身子蹲下，試圖屏蔽這恐怖的景象，但自己做到這樣了聲音還是不停地傳到自己的耳裡，大腦也不斷回想著同學們扭曲的臉孔。
「好了，各位同學今天先練到這裡就好，東西收一收準備回家。」
此時一道不同於周圍充滿仇恨的言語傳入了澄沐的耳裡。
將雙眼打開後抬頭看到的第一個畫面是一頭流利的黑色馬尾。
牧心背對著自己看著那些面容扭曲的同學們發號施令。
「牧心．．．保護了我。」
大家聽到牧心的話後每個人相互對看了幾眼後也不再多說什麼，收拾完東西後就迅速走人了。
很快操場就只剩下明光、牧心和澄沐三人了。
「等一下到教室來找我。」對著牧心丟下這句話後明光就走了。
澄沐此時也注意到了明光的臉也扭曲的一蹋糊塗，原本的樣子已經完全辨認不出了。
等到明光走遠後牧心轉過身，蹲了下來。
澄沐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牧心，嘴巴微微的張開來。
「沒有．．．扭曲。」
牧心的五官和平常一樣清晰乾淨，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都在原來的位置上。
「什麼東西扭曲了？」
「不、沒什麼。」
「是嘛！那澄沐妳也趕快收拾收拾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練習呢！」牧心邊說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喔．．．好。」為什麼牧心的臉沒有扭曲呢？
從這天起澄沐在這個班上除了牧心外再也無法辨識其他人的模樣了。
放學後，在學校的操場正中央，所有人頭頂著大太陽，拚命的在學習新的舞步。
「小雞，妳這裡應該要右旋轉才對，左旋轉是之前的。」
「先跳起來後再拍手，不是拍手後才跳起來，記住了嘛！小雅。」
「澄沐妳這個地方必須要更快速地往前移動，然後趴在地上。」
牧心一個個仔細的教導其他人錯誤的地方，汗水浸濕了她的制服，嘴裡不停喘著熱氣，連夜的編舞和練習使她的身心都相當疲倦了。
「好了，所有人都記住新舞步了吧！那我們再跳一遍。」牧心拍著手如同司令一樣站在隊伍的的前方說道。
班上的人也聽從牧心的指揮重新排好隊伍，很快的，整齊的隊形馬上就出現在牧心的面前。
「好，準備．．．１、２．．．」牧心將手機的音量調整到最大並利用大聲公將音樂的聲音放到更大的境界。
一段長達五分鐘的舞蹈對澄沐來說就像一年一樣的漫長，全神貫注地注意自己每一個步伐。
「先左腳再右腳，然後手臂往外揮出，很好，接下來是．．．」澄沐邊跳邊在腦海裡思考下一個舞步，就怕又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拖累了班級。
「到目前為止都還沒跳錯，再撐一下就好了，就快跳完了。」
澄沐咬著牙，舞動著自己的身軀，心臟的跳動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旋轉、左右各揮兩拳，然後趴下，迅速跳起來。」
音樂來到了尾聲，原本偏快的曲調逐漸慢了下來。
「滑步，最後雙手高舉，結束。」澄沐在心裡大聲歡呼。
這是第一次，這是澄沐的班級第一次每個人都毫無差錯的將整首歌給跳完，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喜悅的表情。
「澄沐太好了，這次妳一點錯也沒有。」牧心拍著澄沐的肩膀說道。
「是啊．．．」
「誰說一點錯也沒有的。」
明光又不等澄沐說完立刻出聲打斷。
在全班站在太陽底下辛苦跳舞時，明光一人站在大樹下的陰影處拿著攝影機拍攝班上跳舞的情景。
所有人都以不解的表情看向明光，只見他拿著手上的攝影機把澄沐和牧心兩人叫到他的面前去。
「不是我要說妳，妳自己看吧！」明光對著澄沐用鄙視的語氣說道。
雖然對明光的態度非常火大，但基於台灣人所尊崇的敬師禮節澄沐也只能將不滿和怒氣不停地往肚裡吞。
牧心接過攝影機和澄沐一起看。
一開始影片算是相當正常，澄沐地的每個舞步幾乎都有在節奏上。
「就是這裡，澄沐妳仔細地看看自己的站位。」
錄像跑到四分五十秒左右，這是大家集體向前滑步，定點後再雙手高舉的舞步，也是這首曲子的最後一個舞步。
只見錄像裡的澄沐和其他人的動作可說是一致，完全看不出有哪裡出了問題。
「妳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這．．．我真的看不出哪一點有問題。」牧心撓著頭說道。
「腳啊！就是腳！」
「．．．腳？」
「滑出去的距離怪怪的，妳沒發現嗎？跟旁邊的比起來明顯多了一點。」明光看著澄沐怒罵著。
罵完澄沐後明光又看向了倒在地上，露出疲憊神情的其他同學。
看到明光這個動作，不好的預感又再次纏繞上了澄沐的身體，這種不安及不快的感覺就像數以萬計的蟲子在身上爬一樣，令人難耐。
這個預感也在三秒後被應驗了，明光以全操場都能聽到的驚人音量大聲喊道：「因為某人的緣故，所有人再起來練習一次。」
這句話理所當然的換來了全場的一陣哀號，但明光仍擺出事不關己的表情以推拖的口吻講出這句話：「不要怪我，是因為你們怎麼都練不好，如果接下來還不行的話就一直練一直練，練到ＯＫ為止。」
聽到這句話後一名女學生終於忍受不了了，從地上爬起來直直地往明光走去。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一直走．．．．
越過了明光的身邊來到澄沐面前。
澄沐看著眼前的這名同班的女同學。
目測她大約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以女生來說有點偏高的身材，暗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部附近，雖然雜亂但卻不減她天生的美貌。
黑褐色的眼珠夾雜著恨意死盯著澄沐看。
「有什麼事嗎？『碎紙機』同學。」澄沐用不甘示弱的語氣問道。
「誰跟妳碎紙機啊！」眼前的金髮少女挺起自己傲人的胸部不甘心的回話：「我叫雪熾姬，少在那裡給我亂取綽號。」
「所以呢？找我有什麼事？」澄沐的態度很差，眼睛還不時地看向其他地方，完全沒有一絲的尊重。
雪熾姬和澄沐從一年級開始關係就十分的惡劣，每次一見面就開始鬥嘴，沒有一刻停歇下來過，謾罵的程度也隨著年齡的增長從原本單純的三字經演變成了人生攻擊或弱點歧視。
自從雪熾姬發現澄沐不擅長跳舞後經常拿這件事來奚落她，這促使她們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中關係變得更加惡化。
「妳難道就不能更認真點嘛！大家練這麼久已經很累了，妳知道嘛！」
聽到雪熾姬的話後澄沐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被一根針刺到一樣，既疼痛又難受，很不舒服。
—這心頭上的刺痛感是怎麼回事，就跟當時一樣。
這股疼痛讓澄沐想起之前明光宣布自己要上台表演時同學們「說服」自己時所感受到心痛根本一模一樣。
澄沐摸著胸口靜靜地聽著雪熾姬的話。
「大家都那麼努力練習了，就妳一人在那裡打混妳覺得這樣對嗎？」
心臟跳動的速度變得比剛才還要更快，疼痛感也變得比剛才還要更加強烈。
「我們全部就為了妳，現在還要再留下來跳一遍，天啊！這麼可恥的人我是第一次見到。」
—嘖，廢話真多，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雪熾姬的樣子．．．改變了！
澄沐眼裡雪熾姬的樣貌變得扭曲不堪，臉變的就跟調色盤中被攪亂的顏料一樣，再也無法辨認出她的五官了。
「就是嘛！要留妳自己一個留就好了。」
「對啊！自己學習慢還要拖人下水。」
「這麼簡單也學不會，妳說說看，除了讀書妳還會什麼啊！」
聽到雪熾姬對澄沐的批評後原本安靜在一旁聽的同學們也紛紛跟著起鬨，每個人也都將埋藏在自己心裡的怨氣一同發洩出來。
—這、這是．．．
澄沐頓時感到所有人的五官都和雪熾姬一樣變得扭曲且混濁，但即便變成這個樣子謾罵的聲音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
—．．．好噁心，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澄沐將耳朵摀住雙眼緊閉，將身子蹲下，試圖屏蔽這恐怖的景象，但自己做到這樣了聲音還是不停地傳到自己的耳裡，大腦也不斷回想著同學們扭曲的臉孔。
「好了，各位同學今天先練到這裡就好，東西收一收準備回家。」
此時一道不同於周圍充滿仇恨的言語傳入了澄沐的耳裡。
將雙眼打開後抬頭看到的第一個畫面是一頭流利的黑色馬尾。
牧心背對著自己看著那些面容扭曲的同學們發號施令。
「牧心．．．保護了我。」
大家聽到牧心的話後每個人相互對看了幾眼後也不再多說什麼，收拾完東西後就迅速走人了。
很快操場就只剩下明光、牧心和澄沐三人了。
「等一下到教室來找我。」對著牧心丟下這句話後明光就走了。
澄沐此時也注意到了明光的臉也扭曲的一蹋糊塗，原本的樣子已經完全辨認不出了。
等到明光走遠後牧心轉過身，蹲了下來。
澄沐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牧心，嘴巴微微的張開來。
「沒有．．．扭曲。」
牧心的五官和平常一樣清晰乾淨，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都在原來的位置上。
「什麼東西扭曲了？」
「不、沒什麼。」
「是嘛！那澄沐妳也趕快收拾收拾趕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練習呢！」牧心邊說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喔．．．好。」為什麼牧心的臉沒有扭曲呢？
從這天起澄沐在這個班上除了牧心外再也無法辨識其他人的模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