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嫌疑人（09）
本章節 4189 字
更新於: 2019-02-23
「嗯……越想越奇怪欸。」前往公車站的路上，崇軒持續低頭看著手中的紀錄，兩條眉毛幾乎要綁在一起。
大致上的紀錄和發展都跟他所知道的跟預料到的差不多，多虧了這樣，他可以重新整理一次到目前為止的事件發展和調查。
「根據崎靜雯的話和林珮郁他們的調查來看，跟蹤狂是住在這附近、或是相當熟悉附近環境的人，還很擅長變裝、看透了林珮郁的想法、並且使用心理戰術之類的方法壓抑林珮郁以及周敬偉的行動。」
「一開始是三月底的時候，」崇軒敲了敲紀錄中的第一頁。「林珮郁發現自己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跟蹤，甚至出現跟蹤狂變裝並且接近她的情況，雖然她曾經跟警察反應，因為跟蹤狂每次都用不同的外表接觸、也沒有留下什麼證據，所以沒辦法證明，而警察也說，那些人都不是住在林珮郁家附近的居民，跟蹤狂用這個方式來轉移注意力……」
「不想造成大人麻煩的林珮郁找周敬偉幫忙，兩個人表面上假裝分手，並且試圖利用反跟蹤和主動約人出來的方式確認到底誰是跟蹤狂，這段時間內跟蹤狂也有變裝成像是路人或是乞丐之類的外表跟蹤，但是在被他們引到一些不合便裝身分的地方後就露餡並且逃掉。最後，依照調查結果，羅品維和李勝恆被列為嫌疑犯。」
「主要原因是在約他們出來的那天以及之後、分別是四月十五到二十一和五月十六日都沒有跟蹤狂出現，而他們一直拖著林珮郁講話和偷拍的行為又很可疑，羅品維那次還被他注意到周敬偉在現場，之後一個星期的消失可能就是跟蹤狂在避風頭。」崇軒一手抓著下巴思考。「可是靜雯說他們都是被跟蹤狂耍而已，這些調查結果基本上沒有用，而從跟蹤狂將跟蹤方式從接觸轉為跟蹤、還有增加的換裝頻率也可以看出跟蹤狂多少知道他們的企圖。」
「之後，在上上個禮拜六，林珮郁和周敬偉在回家大約七點多的時候，在家門口附近遇到見到他們就跑的跟蹤狂，周敬偉追上去之後被他跑進巷子後又轉進小路裡面，因為距離太遠擔心林珮郁的安全而沒有追下去，而那天跟蹤狂穿著大衣、戴著口罩和帽子，也沒能看出他的外表。」
「然後，跟蹤狂又消失了幾天，直到我在上個禮拜三的時候又見到了他，雖然追上去但還是追丟了，這次跟蹤狂跟上次的打扮差不多，只是戴了頂金色假髮，而根據崎靜雯的調查和在小巷口旁擺攤的爆米香阿婆的話來看，他不是逃進小巷子裡的房屋，而是在小巷子裡變裝之後混入黃昏市場中。」
「唔～」重新確認一次後，崇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可以整理事件的前後發展，但是總觀整起事件的話，不只無法解決本來就有的問題，還根本就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思考才比較好。
到底為什麼跟蹤狂會在那些日期的時候消失不見？雖然說五月十六日放颱風假是有可能造成對方偷懶在家之類的，可是這種毫無根據的藉口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那天的天氣好的不得了、他又已經有幾天沒有出現了，突然出現這個空洞絕對有問題，更不用說四月十五到二十一日一那完全沒有出現的一整週，在確認跟蹤狂早就知道靜雯他們的企圖和羅品維的嫌疑幾乎消除的現在，什麼在後面跟蹤的周敬偉被發現而讓跟蹤狂暫時躲起來避風頭這種解釋方法完全說不通。
還有，為什麼他週間起碼跟蹤兩、三次，但周末的時候卻幾乎沒有出現？跟蹤狂總不可能給自己放週休二日吧，應該是因為有什麼原因讓他在週末的時候無法跟蹤才對，但那會是什麼事情？是跟他的工作或是其他身分有關嗎？正常上班上課日的週間有空、放假日卻反而不行的工作會是什麼？
再加上，從一開始他都扮成看起來完全不一樣、其他人都很難分辨出來的普通人或路人來看，跟蹤狂應該是很擅長變裝的才對，不然也不會讓林珮郁一直無法求助而害怕著，可是為什麼之後不管是上上個禮拜他們見到或上個禮拜他自己見到跟蹤狂的時候，他都在大熱天下穿著那身可疑的大衣、還做出遇到對方想都沒想就跑掉這種幾乎等同於不打自招的行為？怎麼想都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想做什麼啊？」崇軒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宛若呻吟一般的低語。
跟蹤再怎麼樣應該也只是一個手段而已，應該還有一個目的在才對，那會是什麼呢？是什麼目的會讓他不費周章地跟蹤林珮郁呢？崇軒第一個排除了跟蹤狂對他圖謀不軌的可能，畢竟對方擁有那麼厲害的變裝技術不說，還可以利用計謀反過來壓抑著林珮郁和周敬偉的行動，相當清楚林珮郁家附近的情況，進而快速掌握林珮郁更改的回家路線還用小巷子逃跑，甚至讓他們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到目前為止有相當多機會可以下手卻始終沒有做出什麼事情，應該就表示他的目的沒有這麼單純，那會是什麼呢？
難道就像靜雯講的，是因為林珮郁有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秘密……嗎？
「啊～問題一個來一個啊，真是討厭！」用力抓抓頭，崇軒煩躁得有些快發飆了。
不知不覺來到了公車站，崇軒看了看時間，離公車來還有二十多分鐘。
雖然說不是沒耐心，但在心煩意亂的現在，崇軒實在無法安靜的站在路邊那麼久。
無意間瞄到不遠處路口的便利商店，上上個禮拜林珮郁他們遇到跟蹤狂的時候正是打算去那間來買牛奶的。
因為要省著錢買小說或漫畫，他不常去便利商店亂買東西，但現在真的是特殊狀況，需要些什麼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
大步踏進店裡，崇軒把自動門打開的音效和店員的招呼聲拋在耳後，雙眼開始遊走於零食架上，自然而然的，手伸去拿了一包果汁軟糖，很刻意的不去看包裝上的「給孩子最健康的童年」廣告標語。
放到櫃台時，隊員還有些遲疑的看向他，還有他手裡的兒童零食。
「……不行嗎？」崇軒努力不要擺出臭臉。
店員點點頭，幫他結完帳。
「嘿！同學，你想不想打工啊？」然而，正當崇軒準備離開時，店員又突然叫住他。
「打工？」嚼著軟糖的崇軒有些好奇的回頭。
店員點點頭，指向門口玻璃上貼著「徵工讀」的紙條。「之前有人辭職之後，店裡的人手就有些不足，排班也多了，雖然賺多一點是不錯啦，可是我的生活步調也完全被打亂啦！我看你應該也快要高中畢業了，來這賺點學費怎麼樣？」他以充滿希望的閃亮眼神盯著崇軒。
崇軒愣了片刻，然後稍微露出苦笑，開口：「抱歉啊，我還沒那種打算，更何況我才高一而已。」
「你只有高一！？」店員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真的假的？我高三畢業時還比你矮差不多半顆頭耶！」
崇軒聳聳肩，他記得自己應該一百七十多公分吧。「我真的是高一啊，而且我的身高算是現在和我同屆的學生裡比較普通的。」他往嘴裡又丟了幾顆軟糖。
「所以說還有人比你高！？」店員的嘴巴都歪一邊了。「天啊~我的媽！現在小孩都吃太好，營養過剩長太高了啦！阿偉之前來這打工裡的時候，我都還以為他已經上大學了。」
「阿偉？」崇軒揚起眉毛。「你是說……周敬偉嗎？那個『光明餐廳』小吃店老闆的兒子。」
「哦！你認識阿偉喔？」店員點點頭。
「呃……算是吧，不過他原來有在打工喔？」崇軒有點驚訝的看了看四周便利商店四周。
「快兩個月前的事了啦～現在都已經辭職了。」店員有點隨意地擺擺手。「我剛剛說有人辭職才讓現在排班這麼亂吧？就是阿偉那傢伙辭職的。說到底，明明在家裡幫忙工作就好為什麼還要特地來這裡打工啊？真是的……」
「呃……」崇軒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最後選擇微笑就好。
「不過，你好像不是這附近的人吧？」店員話題一轉，稍微打量了一下他的長相。「我在這裡工作兩、三年了，對你沒什麼印象說，你是附近那間高中的學生嗎？」
「是、是啊。」崇軒對他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感到有點措手不及。「我不是附近的人沒錯啦，今天只是……呃，把上課的筆記交給周敬偉啦，他今天沒有來。」
「哦哦！我早上經過的時候有注意到，還問了一下呢，希望老闆娘趕快好起來，我從小吃她的滷肉飯長大的呢！」
「嗯！」崇軒頓時揚起眉毛。「先生你從小在附近長大的嗎？」
「呵！可以這麼說吧。」店員一手插腰，露出有點驕傲的樣子。
「這樣的話……」崇軒的眼珠轉了一圈。「我聽周敬偉說上上個禮拜六晚上有人家裡遭小偷，小偷跑掉後那個人還從家裡追出來說，是不是真的啊？」
「家裡遭小偷？」店員有點茫然的眨眨眼睛。「奇怪？這裡是有很多酒鬼會鬧事啦，遭小偷我還真的沒聽說過多少次，那個時候我和另一個打工仔整天都在店裡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啊？」
「……哦？這樣啊。」崇軒努力表現的有點驚訝的樣子。雖然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在說謊，但跟蹤狂既然都已經知道了他也在幫忙調查跟蹤的事情，應該不會做出謊報執勤時間這種只要問問相關人員就可以知道真假的事情吧。
所以，他的話應該可以相信。「嘛……可能是我記錯了吧，畢竟如果要偷東西的話應該會先在附近鬼鬼祟祟好一段時間才對，更別說是本來就住在附近的人吧？」
「住在附近鬼鬼祟祟的人……」店員雙手交叉在雙前，困惑的歪頭思索一會兒。「喔！好像還真的有喔！」
「什麼！真的假的？」雖然是出自謊言的問題，但答案還是讓崇軒不禁發出高亢的驚呼。
「嗚呃～真的啦，就住在你們學校附近的那個眼鏡仔。」稍微被崇軒的驚呼嚇到的店員連忙說到：「那傢伙最近總是弄一些不合自己的打扮又跑來跑去的，感覺很奇怪啊。」
「裝扮很奇怪、還一直跑來跑去？」崇軒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氣，手開始微微抖了起來。
店員很用力的點了幾下頭。「嗯嗯，有時候我還會不小心把那傢伙認成別人哩！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不小心……誤認成別人？」崇軒感到胸口中一陣窒息般的不耐讓他很想趕快問出對方的資料，但他努力不要表現出任何奇怪的地方。「像是……會不小心誤認成警察或是路上買菜回家的阿婆那種誤認嗎？」
「啊哈哈，差不多吧，我還有一次在路上對以為那傢伙是老人家而問好哩！」店員有點不好意思的抓抓後腦勺。
「真的……假的啊？」崇軒的表情有點扭曲起來。
店員這時才注意到他的反應，連忙急促地揮揮手。「啊！等等，雖然我說那傢伙最近看起來很奇怪，但不代表我就懷疑他是小偷喔！」
崇軒有點煩躁的甩甩頭像是想要把這句話從耳中甩出去。「我知道，我也沒有那麼懷疑啦，我只是……在想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而已。」
「那傢伙本來就是這樣不時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啦～不過不會做出甚麼不該做的事情，真的！更何況那件事情是在周末發生的，周末他可必須一直在家裡開的租書店工作啊。」
「家裡開租書店、住在學校附近、周末要工作……嗎？」然而，崇軒似乎完全是挑選性的在聽話，喃喃自語著，肩膀都縮了起來。
「呃……同學？」
「我先走了，公車快來了！」崇軒轉身就往外跑，往與公車站相反方向的學校跑去。
大致上的紀錄和發展都跟他所知道的跟預料到的差不多，多虧了這樣，他可以重新整理一次到目前為止的事件發展和調查。
「根據崎靜雯的話和林珮郁他們的調查來看，跟蹤狂是住在這附近、或是相當熟悉附近環境的人，還很擅長變裝、看透了林珮郁的想法、並且使用心理戰術之類的方法壓抑林珮郁以及周敬偉的行動。」
「一開始是三月底的時候，」崇軒敲了敲紀錄中的第一頁。「林珮郁發現自己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跟蹤，甚至出現跟蹤狂變裝並且接近她的情況，雖然她曾經跟警察反應，因為跟蹤狂每次都用不同的外表接觸、也沒有留下什麼證據，所以沒辦法證明，而警察也說，那些人都不是住在林珮郁家附近的居民，跟蹤狂用這個方式來轉移注意力……」
「不想造成大人麻煩的林珮郁找周敬偉幫忙，兩個人表面上假裝分手，並且試圖利用反跟蹤和主動約人出來的方式確認到底誰是跟蹤狂，這段時間內跟蹤狂也有變裝成像是路人或是乞丐之類的外表跟蹤，但是在被他們引到一些不合便裝身分的地方後就露餡並且逃掉。最後，依照調查結果，羅品維和李勝恆被列為嫌疑犯。」
「主要原因是在約他們出來的那天以及之後、分別是四月十五到二十一和五月十六日都沒有跟蹤狂出現，而他們一直拖著林珮郁講話和偷拍的行為又很可疑，羅品維那次還被他注意到周敬偉在現場，之後一個星期的消失可能就是跟蹤狂在避風頭。」崇軒一手抓著下巴思考。「可是靜雯說他們都是被跟蹤狂耍而已，這些調查結果基本上沒有用，而從跟蹤狂將跟蹤方式從接觸轉為跟蹤、還有增加的換裝頻率也可以看出跟蹤狂多少知道他們的企圖。」
「之後，在上上個禮拜六，林珮郁和周敬偉在回家大約七點多的時候，在家門口附近遇到見到他們就跑的跟蹤狂，周敬偉追上去之後被他跑進巷子後又轉進小路裡面，因為距離太遠擔心林珮郁的安全而沒有追下去，而那天跟蹤狂穿著大衣、戴著口罩和帽子，也沒能看出他的外表。」
「然後，跟蹤狂又消失了幾天，直到我在上個禮拜三的時候又見到了他，雖然追上去但還是追丟了，這次跟蹤狂跟上次的打扮差不多，只是戴了頂金色假髮，而根據崎靜雯的調查和在小巷口旁擺攤的爆米香阿婆的話來看，他不是逃進小巷子裡的房屋，而是在小巷子裡變裝之後混入黃昏市場中。」
「唔～」重新確認一次後，崇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可以整理事件的前後發展，但是總觀整起事件的話，不只無法解決本來就有的問題，還根本就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思考才比較好。
到底為什麼跟蹤狂會在那些日期的時候消失不見？雖然說五月十六日放颱風假是有可能造成對方偷懶在家之類的，可是這種毫無根據的藉口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那天的天氣好的不得了、他又已經有幾天沒有出現了，突然出現這個空洞絕對有問題，更不用說四月十五到二十一日一那完全沒有出現的一整週，在確認跟蹤狂早就知道靜雯他們的企圖和羅品維的嫌疑幾乎消除的現在，什麼在後面跟蹤的周敬偉被發現而讓跟蹤狂暫時躲起來避風頭這種解釋方法完全說不通。
還有，為什麼他週間起碼跟蹤兩、三次，但周末的時候卻幾乎沒有出現？跟蹤狂總不可能給自己放週休二日吧，應該是因為有什麼原因讓他在週末的時候無法跟蹤才對，但那會是什麼事情？是跟他的工作或是其他身分有關嗎？正常上班上課日的週間有空、放假日卻反而不行的工作會是什麼？
再加上，從一開始他都扮成看起來完全不一樣、其他人都很難分辨出來的普通人或路人來看，跟蹤狂應該是很擅長變裝的才對，不然也不會讓林珮郁一直無法求助而害怕著，可是為什麼之後不管是上上個禮拜他們見到或上個禮拜他自己見到跟蹤狂的時候，他都在大熱天下穿著那身可疑的大衣、還做出遇到對方想都沒想就跑掉這種幾乎等同於不打自招的行為？怎麼想都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想做什麼啊？」崇軒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宛若呻吟一般的低語。
跟蹤再怎麼樣應該也只是一個手段而已，應該還有一個目的在才對，那會是什麼呢？是什麼目的會讓他不費周章地跟蹤林珮郁呢？崇軒第一個排除了跟蹤狂對他圖謀不軌的可能，畢竟對方擁有那麼厲害的變裝技術不說，還可以利用計謀反過來壓抑著林珮郁和周敬偉的行動，相當清楚林珮郁家附近的情況，進而快速掌握林珮郁更改的回家路線還用小巷子逃跑，甚至讓他們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到目前為止有相當多機會可以下手卻始終沒有做出什麼事情，應該就表示他的目的沒有這麼單純，那會是什麼呢？
難道就像靜雯講的，是因為林珮郁有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秘密……嗎？
「啊～問題一個來一個啊，真是討厭！」用力抓抓頭，崇軒煩躁得有些快發飆了。
不知不覺來到了公車站，崇軒看了看時間，離公車來還有二十多分鐘。
雖然說不是沒耐心，但在心煩意亂的現在，崇軒實在無法安靜的站在路邊那麼久。
無意間瞄到不遠處路口的便利商店，上上個禮拜林珮郁他們遇到跟蹤狂的時候正是打算去那間來買牛奶的。
因為要省著錢買小說或漫畫，他不常去便利商店亂買東西，但現在真的是特殊狀況，需要些什麼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
大步踏進店裡，崇軒把自動門打開的音效和店員的招呼聲拋在耳後，雙眼開始遊走於零食架上，自然而然的，手伸去拿了一包果汁軟糖，很刻意的不去看包裝上的「給孩子最健康的童年」廣告標語。
放到櫃台時，隊員還有些遲疑的看向他，還有他手裡的兒童零食。
「……不行嗎？」崇軒努力不要擺出臭臉。
店員點點頭，幫他結完帳。
「嘿！同學，你想不想打工啊？」然而，正當崇軒準備離開時，店員又突然叫住他。
「打工？」嚼著軟糖的崇軒有些好奇的回頭。
店員點點頭，指向門口玻璃上貼著「徵工讀」的紙條。「之前有人辭職之後，店裡的人手就有些不足，排班也多了，雖然賺多一點是不錯啦，可是我的生活步調也完全被打亂啦！我看你應該也快要高中畢業了，來這賺點學費怎麼樣？」他以充滿希望的閃亮眼神盯著崇軒。
崇軒愣了片刻，然後稍微露出苦笑，開口：「抱歉啊，我還沒那種打算，更何況我才高一而已。」
「你只有高一！？」店員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真的假的？我高三畢業時還比你矮差不多半顆頭耶！」
崇軒聳聳肩，他記得自己應該一百七十多公分吧。「我真的是高一啊，而且我的身高算是現在和我同屆的學生裡比較普通的。」他往嘴裡又丟了幾顆軟糖。
「所以說還有人比你高！？」店員的嘴巴都歪一邊了。「天啊~我的媽！現在小孩都吃太好，營養過剩長太高了啦！阿偉之前來這打工裡的時候，我都還以為他已經上大學了。」
「阿偉？」崇軒揚起眉毛。「你是說……周敬偉嗎？那個『光明餐廳』小吃店老闆的兒子。」
「哦！你認識阿偉喔？」店員點點頭。
「呃……算是吧，不過他原來有在打工喔？」崇軒有點驚訝的看了看四周便利商店四周。
「快兩個月前的事了啦～現在都已經辭職了。」店員有點隨意地擺擺手。「我剛剛說有人辭職才讓現在排班這麼亂吧？就是阿偉那傢伙辭職的。說到底，明明在家裡幫忙工作就好為什麼還要特地來這裡打工啊？真是的……」
「呃……」崇軒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最後選擇微笑就好。
「不過，你好像不是這附近的人吧？」店員話題一轉，稍微打量了一下他的長相。「我在這裡工作兩、三年了，對你沒什麼印象說，你是附近那間高中的學生嗎？」
「是、是啊。」崇軒對他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感到有點措手不及。「我不是附近的人沒錯啦，今天只是……呃，把上課的筆記交給周敬偉啦，他今天沒有來。」
「哦哦！我早上經過的時候有注意到，還問了一下呢，希望老闆娘趕快好起來，我從小吃她的滷肉飯長大的呢！」
「嗯！」崇軒頓時揚起眉毛。「先生你從小在附近長大的嗎？」
「呵！可以這麼說吧。」店員一手插腰，露出有點驕傲的樣子。
「這樣的話……」崇軒的眼珠轉了一圈。「我聽周敬偉說上上個禮拜六晚上有人家裡遭小偷，小偷跑掉後那個人還從家裡追出來說，是不是真的啊？」
「家裡遭小偷？」店員有點茫然的眨眨眼睛。「奇怪？這裡是有很多酒鬼會鬧事啦，遭小偷我還真的沒聽說過多少次，那個時候我和另一個打工仔整天都在店裡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啊？」
「……哦？這樣啊。」崇軒努力表現的有點驚訝的樣子。雖然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在說謊，但跟蹤狂既然都已經知道了他也在幫忙調查跟蹤的事情，應該不會做出謊報執勤時間這種只要問問相關人員就可以知道真假的事情吧。
所以，他的話應該可以相信。「嘛……可能是我記錯了吧，畢竟如果要偷東西的話應該會先在附近鬼鬼祟祟好一段時間才對，更別說是本來就住在附近的人吧？」
「住在附近鬼鬼祟祟的人……」店員雙手交叉在雙前，困惑的歪頭思索一會兒。「喔！好像還真的有喔！」
「什麼！真的假的？」雖然是出自謊言的問題，但答案還是讓崇軒不禁發出高亢的驚呼。
「嗚呃～真的啦，就住在你們學校附近的那個眼鏡仔。」稍微被崇軒的驚呼嚇到的店員連忙說到：「那傢伙最近總是弄一些不合自己的打扮又跑來跑去的，感覺很奇怪啊。」
「裝扮很奇怪、還一直跑來跑去？」崇軒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氣，手開始微微抖了起來。
店員很用力的點了幾下頭。「嗯嗯，有時候我還會不小心把那傢伙認成別人哩！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不小心……誤認成別人？」崇軒感到胸口中一陣窒息般的不耐讓他很想趕快問出對方的資料，但他努力不要表現出任何奇怪的地方。「像是……會不小心誤認成警察或是路上買菜回家的阿婆那種誤認嗎？」
「啊哈哈，差不多吧，我還有一次在路上對以為那傢伙是老人家而問好哩！」店員有點不好意思的抓抓後腦勺。
「真的……假的啊？」崇軒的表情有點扭曲起來。
店員這時才注意到他的反應，連忙急促地揮揮手。「啊！等等，雖然我說那傢伙最近看起來很奇怪，但不代表我就懷疑他是小偷喔！」
崇軒有點煩躁的甩甩頭像是想要把這句話從耳中甩出去。「我知道，我也沒有那麼懷疑啦，我只是……在想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而已。」
「那傢伙本來就是這樣不時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啦～不過不會做出甚麼不該做的事情，真的！更何況那件事情是在周末發生的，周末他可必須一直在家裡開的租書店工作啊。」
「家裡開租書店、住在學校附近、周末要工作……嗎？」然而，崇軒似乎完全是挑選性的在聽話，喃喃自語著，肩膀都縮了起來。
「呃……同學？」
「我先走了，公車快來了！」崇軒轉身就往外跑，往與公車站相反方向的學校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