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瓦倫森
本章節 4437 字
更新於: 2019-02-23
而就在維吉拉斯IV被徹底炸成星系中漂浮的碎片前，泰伯里克襲擊的倖存者們還再想盡辦法離開這個準備完蛋的地方。
「該死，照上面做這老傢伙真的能發動嗎?」
「別再廢話了，你不趕緊搞懂我們都要完蛋!」
AT-1374一手拿著介紹功能的數據板，一邊熟悉有關於太空船駕駛的操作。模擬訓練雖然有飛船駕駛的部分，但無奈兩艘船差異實在太大，按照他之前看過書籍，他們要搭乘這艘算的上真正的老古董，他不知道是哪個高層有著收集古董飛船的愛好。
而C3那圓潤的機械身軀正插在一旁的凹槽中，這種舊式飛船都有著讓機器人輔助操作的功能，但絕大多數重要操作還是在於駕駛本身，機器人能提供只有數據上調整。
在了解到他們待上幾年的設施再過十分鐘就要毀滅，這一人一機迅速分配好工作。AT-1374搜索附近在外星人入侵時遭到嚴重損毀的飛船上有沒有能帶上的物資;C3則尋找還能使用且目前能夠破解安保系統的飛船。
而找到唯一符合要求的飛船就只有這艘被放置船舶角落的飛船，看上去保養得相當不錯，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比起外表他們倆更希望這艘船的零件能派上用場。
破解安保的時間沒花上多少時間，而AT-1374把從其他船上搜索到的物資全堆在倉儲空間，要整理還是先等逃出去再說。
「我想大概熟悉這艘船的操作，像是...」AT-1374按了幾個按鈕後推動右手旁的拉桿，這艘老飛船似乎正因為久違能翱翔在星空而興奮的鳴叫，藉著下部噴口的力量這艘飛船緩緩升空。
成功了，引擎及核心看起來還能用。
「別再傻笑了，三分鐘、再三分鐘我們就要連灰都不剩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別擔心，這艘船會帶我們逃離跟這個設施一起完蛋的命運。」因為之前成功的影響，AT-1374操作飛船的動作大膽地起來，不像之前謹慎。
「碰!」的一聲，飛船在成功升空後沒多久便突然向著一旁的牆壁上撞擊，幸好撞擊的力道不大船體沒什麼嚴重的受損，只有一些刮痕及凹陷在上頭。
「如果你要避免我們被設施的爆炸殺死的方法，是開飛船在設施爆炸前讓飛船失事幹掉我們，那我建議我們下了飛船，至少能多活上一會?」
「我...我很抱歉，這次我會確保不會出事，我發誓。」聽到C3的諷刺後，AT-1374也學乖了，恢復之前謹慎的態度。
原先提供飛船出入的閥門現在堆積大量土石及殘骸，飛船只能從被外星降落艙砸破的大洞飛了出去，一通過洞口沒了周遭的阻礙，飛船就以極快的速度向空中飛去。
在飛離設施段距離後，從地底中被砲火挖出來的設施在樹林中是多麼起眼，AT-1374回頭望著這個培育上一生的地方最後一眼，再過不久這裡一切都會化為灰燼，而他將見證這一切。
「嘿，我想我們最好趕緊離開這裡越好。」
「C3，剩下的時間完全足夠我們脫離這顆行星，到時他爆炸威力再大我們都不會有事，而那群艦隊打得正火熱，現在他們沒那個心力追捕我們的。」
「按照計算是不會有事的，但我們現在有些額外因素在。」順著C3伸出的機械臂看去，AT-1374就明白C3說的是什麼。
他們的正前方有一艘極為巨大的太空船艦向著地面墜落，後面還有數艘小一個尺寸的飛船正推著眼前大型船艦衝向地面，而按照目標的位置來看...會撞在他們剛剛逃脫的設施上。
「C3，啟動超空間引擎，我會想辦法多爭取點時間。」他有聽說過研究設施的核心足以匹敵人聯戰艦的核心，不過眼前的人聯戰艦是數艘，還要加上被他們推落怎麼看都更強悍的外星船艦，這些核心一起引爆的威力即便這艘船的常規引擎發動至極限都逃不掉。
「這艘船的超時空引擎有些問題，強行啟動有高達98.54%的機率我們會永遠困在超空間裡頭!」
「我知道，C3照我說的做，至少跟核心爆炸的威力比起來還安全。」
「我...算了，這次就聽你的拚一把。」隨後C3就全心進入運算狀態，開啟超空間及定位高速行駛的飛船都需要極大的運算量，這也是舊式飛船會需要機器人輔助計算的原因。
看著C3全心投入啟動超空間引擎後，AT-1374也開始履行他的職責。他將飛船的速度催發至極限，筆直地朝太空飛去，至於閃避墜落的飛船不是太大的問題，他要確保就是爆炸發生時離設施越遠越好。
飛船順著墜落的大型船艦邊緣飛過，過多的調整方向只會拖慢飛船的速度，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速度。
約莫過了半分鐘，至少AT-1374體感上過了這麼久，墜落的船艦就與設施接觸到了。毀滅性的力量在此迸發，第一波爆炸的威力只有餘波傳達到飛船上，這是AT-1374所預料的，他擔心是第二波，那才是關鍵。
第一波的爆炸就給維吉拉斯IV宣判了死亡，而第二波正式維吉拉斯IV這顆行星死亡所引發的。而超空間引擎已經準備就緒，飛船周遭散發著淡藍色的能量，這些能量飛船前方創造了一個能量通道，就在通道將飛船吸入其中後，隨之而來就是維吉拉斯IV死亡所噴發的能量吞沒那個能量通道。
AT-1374全身冒著冷汗無力癱軟在駕駛員的位置上，到最後一刻他已經能感受到身後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只要超空間引擎再晚一些他們就要葬身於那股偉力之下。
「C3，妳還好嗎?」稍作喘息後，AT-1374才向著他的機器人同伴問到，他其實很害怕剛剛的運算讓C3燒壞了，真要修理這種機器人他可完全沒辦法。
「我沒事...不過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最後那一刻超載差點把我燒壞。」C3說完話便啟動休眠程序，只要最後的人格智能沒出問題就好，AT-1374決定暫時不要打擾她。
人格智能?老實說之前只是懷疑C3是不是真正的自主智慧AI而非設定好人格的智能，雖然這次逃脫正是因為她做出許多不符合人格智能的舉動才得以逃脫，不過還是需要從她那得到一個答案。
確認逃出險境後AT-1374才有機會重新審視這艘飛船的內部，先前的情況太緊急只由得他將物資隨意堆放就來操作飛船，或許這艘船是真正第一份屬於他的財產。
「說道財產就想到我存放在房間的書，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這些實體書有多難搞
...」
AT-1374一邊碎念著一邊起了身走向被他堆滿雜物的地方，記得他從好幾艘飛船上拿走好幾箱飛船燃料以及大型能量電池。剛剛進入超空間還有常規引擎發動到極限都花掉這艘老飛船大半殘存的能源，等能源耗盡空間力場停止，這艘船會被所處超空間的物理法則給弄成甚麼樣，反正他是活不到那個時候。
*****
「AT-1374，你還在嗎?」這是C3解除休眠狀態後第一句話，原本她還挺擔心自己所看護的對象沒了自己的存在會不會出甚麼意外，不過這傢伙看上去在自己休眠期間過得還挺滋潤的。
至於AT-1374正放鬆著躺在駕駛座上，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肚皮並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鼾聲，另一隻手正垂放在一旁，而在那隻手下方一個棕色玻璃瓶倒在地上，瓶口滴著不明的液體。
C3飛離了那個能讓她和飛船產生連結的凹槽，AT-1374就算神經在大條也不會在剛逃離危險後幹這種事，休眠系統可能持續了一段時間。
C3看了眼AT-1374的睡姿，她的處理器稍作運算後決定了甚麼。
「等，等等!」AT-1374感覺肚子給人揍上了一拳，這一拳明明力道不強但攻擊的角度和位置卻能讓AT-1374格外難受。他雙手抱著自己肚子跪倒在地上，對著剛剛打出那一拳的罪魁禍首說：「要叫醒我說一聲也行，有必要這麼誇張?」
「別廢話了。告訴我，我啟動休眠程序後過了多久。」C3將握成拳狀的機械臂收回自己的身軀中，或許在AT-1374肉體的了解程度上她比本人還要高。
「能再給我一分鐘緩緩嗎，妳剛剛那一...對不起，我馬上去確認。」看著C3的機械臂又要伸出後，AT-1374明智的放棄違逆眼前這個機器人的行為，至少在他現在虛弱的時期更為正確。
「大概......三十個小時，不過在超空間中跟我們宇宙的時間沒多少關聯不是嗎?」確認著眼前顯示的數據後回應著，超空間跟實體宇宙不僅時間流逝速度不同，甚至有些超空間能回到過去，所以在脫離超空間後許多船隻還要進行時間上的校準。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傻子。我在休眠期結束後觀察到，若以現在速度前進大約十分鐘後就有個較為穩定的空間通道，那是我們脫離這個超空的好機會，至少出現在恆心中央的機率會小上一些。」C3說完這些話後，重新飛回那個凹槽，看上去將來那位子都會屬於她一個人的。
AT-1374收拾好心態，重新面對眼前操作複雜的操控系統，他發誓將來一定會想辦法簡化這一切的。
關聯到離開危險的超空間，十分鐘也不是那麼漫長。AT-1374看到C3所說的空間裂口，在充滿淡藍色能量奔騰的地方出現一道黑色的裂口實在太顯眼不過了，如同之前進入超空間一樣，飛船在靠近裂口時就被吸入其中，唯一不同的在於這次準備得足夠充裕，至少不會差點把C3燒壞。
而在另一頭，突然出現的空間通道像是把飛船給吐了出來，等待飛船完全出現在實體宇宙時那個空間通道也消失了。
「我們還在人聯勢力版圖中，這算是好消息，至少以目前的人類在宇宙中受歡迎的程度來說，在外星勢力領土中出現等待我們的只有砲火。」C3迅速將眼前星系擁有的星球數目、特徵等資訊記錄下來，並進入數據庫中搜索後得出的答案。
「不過有意思的是，人聯雖然將這裡視作版圖之一，但從沒有進行正式統治。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自人類脫離『黑暗時代』來，已經有一百多年都是獨立自主的狀態。」
「等等C3，在妳興致來打斷妳很抱歉，不過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想要問妳...妳究竟是不是人工智慧?」
在AT-1374的詢問提出後，C3便停止說話，短暫的沉默後，C3不同於以往的沉重說：「對不起，這方面我還不能告訴你，或許將來有能告訴你的一天，但絕對不是現在。」
「是嗎...那另外一個問題，在我們前往船舶路上那些消失的人員是不是你調離的?」
「這一點上我能向你保證，絕對沒有。」
「那就沒問題，對不起懷疑妳，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們逃的路上遇到他們是不是能把他們給一起救出來?」AT-1374想到了甚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我說甚麼傻話，就算帶上他們也會死在船舶的毒氣下，總之在懷疑妳這件事上是我的不對。」
在AT-1374說完這些後，雙方又陷入短暫的沉默，似乎受不了這份尷尬的AT-1374率先開口：「老實說之前一直想著逃出設施，但逃出來後反而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需要食物而我需要電力，先想辦法把日常需求解決在想其他的，這個星系是有許多住民的，工作機會應該挺多的。」
「阿，說到這裡我想到了，我都離開設施所以不需要再用編號稱呼了吧?妳看看我在妳休眠想到的名字，是不是特別拉風啊?」AT-1374拿出一塊飛船上找到的數據板，上面少說有三十幾個名字，但只有一個名字是沒被劃掉。
上頭寫著瓦倫森˙艾柏維奇。
「是不是特別拉風，我花了大量時間篩選才決定的，C3妳想不想要也取一個啊?」
C3不太理解AT-1374的命名審美，在不斷的討價還價後，最終同意以瓦倫森這稱呼代替AT-1374，以換取保留自己編號的權力，對C3來說她成功避免成為第一個受害者。
「該死，照上面做這老傢伙真的能發動嗎?」
「別再廢話了，你不趕緊搞懂我們都要完蛋!」
AT-1374一手拿著介紹功能的數據板，一邊熟悉有關於太空船駕駛的操作。模擬訓練雖然有飛船駕駛的部分，但無奈兩艘船差異實在太大，按照他之前看過書籍，他們要搭乘這艘算的上真正的老古董，他不知道是哪個高層有著收集古董飛船的愛好。
而C3那圓潤的機械身軀正插在一旁的凹槽中，這種舊式飛船都有著讓機器人輔助操作的功能，但絕大多數重要操作還是在於駕駛本身，機器人能提供只有數據上調整。
在了解到他們待上幾年的設施再過十分鐘就要毀滅，這一人一機迅速分配好工作。AT-1374搜索附近在外星人入侵時遭到嚴重損毀的飛船上有沒有能帶上的物資;C3則尋找還能使用且目前能夠破解安保系統的飛船。
而找到唯一符合要求的飛船就只有這艘被放置船舶角落的飛船，看上去保養得相當不錯，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比起外表他們倆更希望這艘船的零件能派上用場。
破解安保的時間沒花上多少時間，而AT-1374把從其他船上搜索到的物資全堆在倉儲空間，要整理還是先等逃出去再說。
「我想大概熟悉這艘船的操作，像是...」AT-1374按了幾個按鈕後推動右手旁的拉桿，這艘老飛船似乎正因為久違能翱翔在星空而興奮的鳴叫，藉著下部噴口的力量這艘飛船緩緩升空。
成功了，引擎及核心看起來還能用。
「別再傻笑了，三分鐘、再三分鐘我們就要連灰都不剩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別擔心，這艘船會帶我們逃離跟這個設施一起完蛋的命運。」因為之前成功的影響，AT-1374操作飛船的動作大膽地起來，不像之前謹慎。
「碰!」的一聲，飛船在成功升空後沒多久便突然向著一旁的牆壁上撞擊，幸好撞擊的力道不大船體沒什麼嚴重的受損，只有一些刮痕及凹陷在上頭。
「如果你要避免我們被設施的爆炸殺死的方法，是開飛船在設施爆炸前讓飛船失事幹掉我們，那我建議我們下了飛船，至少能多活上一會?」
「我...我很抱歉，這次我會確保不會出事，我發誓。」聽到C3的諷刺後，AT-1374也學乖了，恢復之前謹慎的態度。
原先提供飛船出入的閥門現在堆積大量土石及殘骸，飛船只能從被外星降落艙砸破的大洞飛了出去，一通過洞口沒了周遭的阻礙，飛船就以極快的速度向空中飛去。
在飛離設施段距離後，從地底中被砲火挖出來的設施在樹林中是多麼起眼，AT-1374回頭望著這個培育上一生的地方最後一眼，再過不久這裡一切都會化為灰燼，而他將見證這一切。
「嘿，我想我們最好趕緊離開這裡越好。」
「C3，剩下的時間完全足夠我們脫離這顆行星，到時他爆炸威力再大我們都不會有事，而那群艦隊打得正火熱，現在他們沒那個心力追捕我們的。」
「按照計算是不會有事的，但我們現在有些額外因素在。」順著C3伸出的機械臂看去，AT-1374就明白C3說的是什麼。
他們的正前方有一艘極為巨大的太空船艦向著地面墜落，後面還有數艘小一個尺寸的飛船正推著眼前大型船艦衝向地面，而按照目標的位置來看...會撞在他們剛剛逃脫的設施上。
「C3，啟動超空間引擎，我會想辦法多爭取點時間。」他有聽說過研究設施的核心足以匹敵人聯戰艦的核心，不過眼前的人聯戰艦是數艘，還要加上被他們推落怎麼看都更強悍的外星船艦，這些核心一起引爆的威力即便這艘船的常規引擎發動至極限都逃不掉。
「這艘船的超時空引擎有些問題，強行啟動有高達98.54%的機率我們會永遠困在超空間裡頭!」
「我知道，C3照我說的做，至少跟核心爆炸的威力比起來還安全。」
「我...算了，這次就聽你的拚一把。」隨後C3就全心進入運算狀態，開啟超空間及定位高速行駛的飛船都需要極大的運算量，這也是舊式飛船會需要機器人輔助計算的原因。
看著C3全心投入啟動超空間引擎後，AT-1374也開始履行他的職責。他將飛船的速度催發至極限，筆直地朝太空飛去，至於閃避墜落的飛船不是太大的問題，他要確保就是爆炸發生時離設施越遠越好。
飛船順著墜落的大型船艦邊緣飛過，過多的調整方向只會拖慢飛船的速度，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速度。
約莫過了半分鐘，至少AT-1374體感上過了這麼久，墜落的船艦就與設施接觸到了。毀滅性的力量在此迸發，第一波爆炸的威力只有餘波傳達到飛船上，這是AT-1374所預料的，他擔心是第二波，那才是關鍵。
第一波的爆炸就給維吉拉斯IV宣判了死亡，而第二波正式維吉拉斯IV這顆行星死亡所引發的。而超空間引擎已經準備就緒，飛船周遭散發著淡藍色的能量，這些能量飛船前方創造了一個能量通道，就在通道將飛船吸入其中後，隨之而來就是維吉拉斯IV死亡所噴發的能量吞沒那個能量通道。
AT-1374全身冒著冷汗無力癱軟在駕駛員的位置上，到最後一刻他已經能感受到身後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只要超空間引擎再晚一些他們就要葬身於那股偉力之下。
「C3，妳還好嗎?」稍作喘息後，AT-1374才向著他的機器人同伴問到，他其實很害怕剛剛的運算讓C3燒壞了，真要修理這種機器人他可完全沒辦法。
「我沒事...不過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最後那一刻超載差點把我燒壞。」C3說完話便啟動休眠程序，只要最後的人格智能沒出問題就好，AT-1374決定暫時不要打擾她。
人格智能?老實說之前只是懷疑C3是不是真正的自主智慧AI而非設定好人格的智能，雖然這次逃脫正是因為她做出許多不符合人格智能的舉動才得以逃脫，不過還是需要從她那得到一個答案。
確認逃出險境後AT-1374才有機會重新審視這艘飛船的內部，先前的情況太緊急只由得他將物資隨意堆放就來操作飛船，或許這艘船是真正第一份屬於他的財產。
「說道財產就想到我存放在房間的書，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這些實體書有多難搞
...」
AT-1374一邊碎念著一邊起了身走向被他堆滿雜物的地方，記得他從好幾艘飛船上拿走好幾箱飛船燃料以及大型能量電池。剛剛進入超空間還有常規引擎發動到極限都花掉這艘老飛船大半殘存的能源，等能源耗盡空間力場停止，這艘船會被所處超空間的物理法則給弄成甚麼樣，反正他是活不到那個時候。
*****
「AT-1374，你還在嗎?」這是C3解除休眠狀態後第一句話，原本她還挺擔心自己所看護的對象沒了自己的存在會不會出甚麼意外，不過這傢伙看上去在自己休眠期間過得還挺滋潤的。
至於AT-1374正放鬆著躺在駕駛座上，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肚皮並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鼾聲，另一隻手正垂放在一旁，而在那隻手下方一個棕色玻璃瓶倒在地上，瓶口滴著不明的液體。
C3飛離了那個能讓她和飛船產生連結的凹槽，AT-1374就算神經在大條也不會在剛逃離危險後幹這種事，休眠系統可能持續了一段時間。
C3看了眼AT-1374的睡姿，她的處理器稍作運算後決定了甚麼。
「等，等等!」AT-1374感覺肚子給人揍上了一拳，這一拳明明力道不強但攻擊的角度和位置卻能讓AT-1374格外難受。他雙手抱著自己肚子跪倒在地上，對著剛剛打出那一拳的罪魁禍首說：「要叫醒我說一聲也行，有必要這麼誇張?」
「別廢話了。告訴我，我啟動休眠程序後過了多久。」C3將握成拳狀的機械臂收回自己的身軀中，或許在AT-1374肉體的了解程度上她比本人還要高。
「能再給我一分鐘緩緩嗎，妳剛剛那一...對不起，我馬上去確認。」看著C3的機械臂又要伸出後，AT-1374明智的放棄違逆眼前這個機器人的行為，至少在他現在虛弱的時期更為正確。
「大概......三十個小時，不過在超空間中跟我們宇宙的時間沒多少關聯不是嗎?」確認著眼前顯示的數據後回應著，超空間跟實體宇宙不僅時間流逝速度不同，甚至有些超空間能回到過去，所以在脫離超空間後許多船隻還要進行時間上的校準。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傻子。我在休眠期結束後觀察到，若以現在速度前進大約十分鐘後就有個較為穩定的空間通道，那是我們脫離這個超空的好機會，至少出現在恆心中央的機率會小上一些。」C3說完這些話後，重新飛回那個凹槽，看上去將來那位子都會屬於她一個人的。
AT-1374收拾好心態，重新面對眼前操作複雜的操控系統，他發誓將來一定會想辦法簡化這一切的。
關聯到離開危險的超空間，十分鐘也不是那麼漫長。AT-1374看到C3所說的空間裂口，在充滿淡藍色能量奔騰的地方出現一道黑色的裂口實在太顯眼不過了，如同之前進入超空間一樣，飛船在靠近裂口時就被吸入其中，唯一不同的在於這次準備得足夠充裕，至少不會差點把C3燒壞。
而在另一頭，突然出現的空間通道像是把飛船給吐了出來，等待飛船完全出現在實體宇宙時那個空間通道也消失了。
「我們還在人聯勢力版圖中，這算是好消息，至少以目前的人類在宇宙中受歡迎的程度來說，在外星勢力領土中出現等待我們的只有砲火。」C3迅速將眼前星系擁有的星球數目、特徵等資訊記錄下來，並進入數據庫中搜索後得出的答案。
「不過有意思的是，人聯雖然將這裡視作版圖之一，但從沒有進行正式統治。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自人類脫離『黑暗時代』來，已經有一百多年都是獨立自主的狀態。」
「等等C3，在妳興致來打斷妳很抱歉，不過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想要問妳...妳究竟是不是人工智慧?」
在AT-1374的詢問提出後，C3便停止說話，短暫的沉默後，C3不同於以往的沉重說：「對不起，這方面我還不能告訴你，或許將來有能告訴你的一天，但絕對不是現在。」
「是嗎...那另外一個問題，在我們前往船舶路上那些消失的人員是不是你調離的?」
「這一點上我能向你保證，絕對沒有。」
「那就沒問題，對不起懷疑妳，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們逃的路上遇到他們是不是能把他們給一起救出來?」AT-1374想到了甚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我說甚麼傻話，就算帶上他們也會死在船舶的毒氣下，總之在懷疑妳這件事上是我的不對。」
在AT-1374說完這些後，雙方又陷入短暫的沉默，似乎受不了這份尷尬的AT-1374率先開口：「老實說之前一直想著逃出設施，但逃出來後反而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需要食物而我需要電力，先想辦法把日常需求解決在想其他的，這個星系是有許多住民的，工作機會應該挺多的。」
「阿，說到這裡我想到了，我都離開設施所以不需要再用編號稱呼了吧?妳看看我在妳休眠想到的名字，是不是特別拉風啊?」AT-1374拿出一塊飛船上找到的數據板，上面少說有三十幾個名字，但只有一個名字是沒被劃掉。
上頭寫著瓦倫森˙艾柏維奇。
「是不是特別拉風，我花了大量時間篩選才決定的，C3妳想不想要也取一個啊?」
C3不太理解AT-1374的命名審美，在不斷的討價還價後，最終同意以瓦倫森這稱呼代替AT-1374，以換取保留自己編號的權力，對C3來說她成功避免成為第一個受害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