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獲得工作(3)
本章節 3495 字
更新於: 2019-02-22
◆◆◆
「樹亞」，剛才朱藍好像有提過這個名字。
空氣中還有塵屑在飄盪，又有一道人影從事發房間裡衝了出來，他破口大罵：「你最好不要留下半點在場的證據！你知不知道那裡是遺跡啊遺跡！你以為那是你家隨你炸嗎？老子才不信你做不到乾淨收場，你他媽肯定就是故意的！要是真的被人發現，你就自己賠錢！不準扯到我們公司！老子可不是開金庫的！」
發飆的男人留著一頭淡金色及腰長髮，在腦後綁成一束低馬尾。他的皮膚白皙又乾淨，身上穿著一套果綠色西裝，目測身高和我差不多，都是一百七十多公分。
我再看向另一個人，也就是剛才第一個走出房間的「樹亞」。
長得很高，可能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稍長的黑色短髮看起來沒有特意打理過，幾乎遮住他的上半張臉，不過下半張側臉輪廓堪稱完美，中庭十分飽滿，鼻子又高又挺，沒有嘴凸，下巴圓潤微凸，下顎線條清晰且稜角分明，簡直就像遊戲建模為了追求極致而做出來的輪廓。
有這種側臉的骨相，就算眼睛、眉骨、額頭再普通，正臉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
他全身上下除了皮膚以外全是黑的，黑大衣、黑褲、黑鞋……嗯，雖說室內很涼爽，但我還是想說他這樣出門不熱嗎？雖然現在已經十一月中了，但臺灣白天還是均溫二十五度啊！
「煩死了！你這個鬼個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治好啊！」金髮男還在怒罵著。
無論金髮男如何叫罵，他對面的「樹亞」都沒有任何反應，此時，金髮男突然轉頭往我這邊看來，我直接對上了他兇狠的目光。
金髮男的五官看起來像是北歐人種，年齡應該是二、三十歲左右，長相很中性，皮膚也很白淨，不是漂亮或英俊的類型，但有種很純粹乾淨的感覺。
但明明長得這麼斯文，言行舉止卻完全是另一種樣子。
「朱藍，這是誰？」金髮男表情不善地看著我，眼神銳利地讓人發毛。
朱藍始終保持著一副看戲的樣子，他回應金髮男的話：「哦，他是來應徵設計的，算是代替那個老頭來的吧。」
金髮男一聽到這話，瞬間從凶神惡煞的臭臉變成和藹可親的笑臉，他丟下還在站在牆邊的「樹亞」，轉而張開雙臂朝我快步走來。
「真是太歡迎你的到來了！我是這裡的老闆，狄亞倫！既然你有意加入本公司！那乾脆從明天起，你就在這裡上班吧！每個月會有基本底薪兩萬二，如果案子接得多又做得好，一定會加薪！你如果私下單獨接案，那就算你自己的案子，我們公司允許員工兼職，不過一切要以公司的工作為優先！除了週休二日、節假日或你的病假，每天早上九點準時上班，出差不算在內，下班時間可以自己決定，但前提是要做完當日的工作，還有，颱風天就算宣布放假也要來上班。另外，周休二日只要你想來公司上班就可以來，但是不會付你加班費。如果以上條件能接受，就請簽下這份契約書。」
一連串的話像機關槍似的掃射過來，我聽得一頭霧水，腦袋瞬間當機。
在我愣神之際，金髮男不知道從拿裡掏出一張頗有質感的紙和一支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鋼筆。
什麼？
等等，這樣子就可以了？
我居然找到工作了，居然有人願意僱用我？
我一時衝動，跟著在公車上認識的路人來他們公司應徵設計，結果這老闆想也不想就決定僱用我？
我今天到底是踩了什麼狗屎運？等一下是不是該去簽個樂透？
我忍不住看向金髮男的臉，然後瞬間被他的眼睛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這是一對如同祖母綠的雙眼，在對視的一瞬間，我的腦袋像是突然被灌了水似的有些昏脹。
恍惚之間，我伸手接下遞來的紙張和筆，只感覺紙上的文字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除了這莫名襲來的暈眩感，我的心裡還有因為喜悅而產生的興奮與著急，於是暈乎乎地在最下面一欄簽了字。
一簽完名，腦袋的暈眩感瞬間消失，就像做夢做到一半突然清醒的感覺。
我在幹嘛？太不小心了！
要是這份合約裡有一些不合理的條款怎麼辦？
我往紙上開頭的標題看去，一行燙金大字出現在我眼前：
生死契約書
「……」我抬手扶了一下眼鏡，眨了眨眼，確定沒有眼花。
紙上確實印著「生死契約書」五個大字，標準的標楷體。
我一臉難以置信，繼續往下方內容看去，眼角忍不住開始抽動。
「LOCK」員工簽署契約書，設立本契約書者：狄亞倫
一、老闆最大。
二、上班嚴重摸魚且屢教不改者，要吊起來打。
三、凡遇到「金堂」員工必須揍，見到金堂老闆死裡打，對方傷重則加薪。
四、間接或直接造成本公司利益損害者，視情節嚴重程度扣減其薪水或者要求其另行支付賠償。
五、執勤期間喪命者，本公司只需負責下葬費用。
六、任職滿一年方可解除本契約。
以上條款已詳閱並願意簽署遵從，簽約者：原降禮
【本契約已下陣，若毀之，簽約者將被傳送至靈界第五地獄】
我目光呆滯，看著這份意義不明的「合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這是我看過最簡短、最奇妙的合約書了。
先不論合約內容多寡，這六項條約除了第四和第六項，其它都非常有問題啊！
吊起來打是怎麼回事？虐待員工嗎？還有那個「金堂」應該是對手公司吧？把別人家老闆往死裡打真的沒有問題嗎？執勤時間喪命又是什麼？為什麼在鎖店工作會有生命危險啦！難不成是和老闆打架打到死嗎？還有最後那個下陣是什麼鬼，中二病晚期嗎？送去地獄是怎樣啦！解釋啊老闆！我需要解釋說明！
我現在有一股把這張契約書撕爛的衝動，不過似乎被金髮男看穿了想法，他瞇起綠色的雙眼，用冷淡的聲音笑著提醒：「不要懷疑，會下地獄。這份契約書和筆可是我花不少錢才弄來的，追蹤功能可不是普通貨色能相比，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能找到你。」
很好，又是聽不懂的中二病晚期發言。
我深吸一口氣，詢問金髮男：「這個合約內容，不是在開玩笑？」
金髮男瞇眼盯著我看，片刻後突然睜大眼睛，詫異道：「你不知道我們公司是幹什麼的？」
「什麼？」
「鎖店啊！」
廢話！
他的回答讓我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總之無奈的心情佔了一大半。沒想到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居然被坑了！雖然是我自己犯蠢才搞出這場鬧劇，但還是好氣啊！
這是詐騙集團！
「這個合約內容……確定是真的？不用填寫別的個人資料？沒有薪資計算說明？沒有更多合約條款嗎？」我努力提出質疑，不想被金髮男的氣勢壓過頭。
站在我身旁的朱藍插話：「我當初也是簽跟你手上一模一樣的契約書，沒問題的。」
「但是內容太奇怪了吧，執勤期間喪命是怎麼一回事？」
朱藍故作驚訝地反問：「新聞上不是常有嗎？上班期間出車禍、工作意外身亡什麼的……難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配合其它條款來看，這一項值勤期間喪命絕對沒那麼簡單吧？」其它條款都這麼有問題了，第五項絕對沒那麼單純。
「反正你簽都簽了，就別想反悔，我看你突然來我們公司應徵，大概也是缺工作吧。」金髮男突然抽走我手中的紙筆，皺眉問朱藍：「他為什麼好像什麼都不懂？他不是『業界』的人？」
什麼業界？做鎖店這行還有分是不是業界的？
「他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人，我們也不認識，他原本是要去另一家公司面試設計，是臨時起意才來我們這邊面試的。老闆你最近不是很急嗎？我看志明挺合眼緣，就好心帶他過來了。」朱藍一點都不心虛地解釋著。
金髮男眉頭越皺越深，語氣沉沉地說：「所以真的是普通人？我是信任你的辦事能力，所以才什麼都沒問就……算了，先將就用一用，至少他還可以做設計，看起來也不太像是會亂惹事的。」
金髮男先是用「我怎麼就撿到了這個麻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才低頭查看我剛簽下的契約書。
「……你叫降禮？」金髮男看著契約書，幾秒後才問道。
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隱忍怒氣，反正就是一種很嚴肅的表情。
「啊，不是『投降』的降，是『降臨』的降，多音字。」我回答金髮男的話，見他表情不太好，不免更迦納悶：「呃……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
金髮男抬眼對上我的視線，我頓時感受到了壓迫感，有些手足無措，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有點沉重，壓得我有些呼吸不順暢，那種頭暈的感覺又出現了。
金髮男的氣場真的好強啊。
我勉強擠出一個字：「……我？」
「名字有夠奇怪，你的父母一定是個文青。」
金髮男撇嘴吐槽，同時，那股壓迫感也突然消失不見，我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好啦，就只有我覺得我的名字超好聽、超厲害、超炫炮啦！我媽說是「降臨的禮物」的意思，我超喜歡的啦！
還有，別隨便評價別人的名字好不好聽啊，沒禮貌！
金髮男提到我的名字後，朱藍馬上就在旁邊嚷嚷「原來你不叫志明啊」，我覺得他肯定是在故意裝傻！
金髮男的視線在契約書上和我的臉上流連幾回，最後轉頭對後方仍靠在牆上滑手機的「樹亞」喊道：「喂！明天你和風鈴帶著原降禮去工作。」
「樹亞」沒有回應，金髮男也不管他。
而且我才發現，金髮男手中不知道又從哪裡變來一管鑲金邊的白色紙筒，他將我的契約書捲起，然後塞進去。
原來你擅長變魔術啊。
還有，我現在還是很想把那張鬼契約書撕爛。
我決定再垂死掙扎一下：「請問……那個契約書有法律效力嗎？我……」
「是正經工作，又不是不給你薪水。」金髮男打斷我的話，露出完美的假笑，笑道：「反正做了就知道，你已經簽字了，就不準反悔。老闆最大，我說了算。」
「樹亞」，剛才朱藍好像有提過這個名字。
空氣中還有塵屑在飄盪，又有一道人影從事發房間裡衝了出來，他破口大罵：「你最好不要留下半點在場的證據！你知不知道那裡是遺跡啊遺跡！你以為那是你家隨你炸嗎？老子才不信你做不到乾淨收場，你他媽肯定就是故意的！要是真的被人發現，你就自己賠錢！不準扯到我們公司！老子可不是開金庫的！」
發飆的男人留著一頭淡金色及腰長髮，在腦後綁成一束低馬尾。他的皮膚白皙又乾淨，身上穿著一套果綠色西裝，目測身高和我差不多，都是一百七十多公分。
我再看向另一個人，也就是剛才第一個走出房間的「樹亞」。
長得很高，可能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稍長的黑色短髮看起來沒有特意打理過，幾乎遮住他的上半張臉，不過下半張側臉輪廓堪稱完美，中庭十分飽滿，鼻子又高又挺，沒有嘴凸，下巴圓潤微凸，下顎線條清晰且稜角分明，簡直就像遊戲建模為了追求極致而做出來的輪廓。
有這種側臉的骨相，就算眼睛、眉骨、額頭再普通，正臉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
他全身上下除了皮膚以外全是黑的，黑大衣、黑褲、黑鞋……嗯，雖說室內很涼爽，但我還是想說他這樣出門不熱嗎？雖然現在已經十一月中了，但臺灣白天還是均溫二十五度啊！
「煩死了！你這個鬼個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治好啊！」金髮男還在怒罵著。
無論金髮男如何叫罵，他對面的「樹亞」都沒有任何反應，此時，金髮男突然轉頭往我這邊看來，我直接對上了他兇狠的目光。
金髮男的五官看起來像是北歐人種，年齡應該是二、三十歲左右，長相很中性，皮膚也很白淨，不是漂亮或英俊的類型，但有種很純粹乾淨的感覺。
但明明長得這麼斯文，言行舉止卻完全是另一種樣子。
「朱藍，這是誰？」金髮男表情不善地看著我，眼神銳利地讓人發毛。
朱藍始終保持著一副看戲的樣子，他回應金髮男的話：「哦，他是來應徵設計的，算是代替那個老頭來的吧。」
金髮男一聽到這話，瞬間從凶神惡煞的臭臉變成和藹可親的笑臉，他丟下還在站在牆邊的「樹亞」，轉而張開雙臂朝我快步走來。
「真是太歡迎你的到來了！我是這裡的老闆，狄亞倫！既然你有意加入本公司！那乾脆從明天起，你就在這裡上班吧！每個月會有基本底薪兩萬二，如果案子接得多又做得好，一定會加薪！你如果私下單獨接案，那就算你自己的案子，我們公司允許員工兼職，不過一切要以公司的工作為優先！除了週休二日、節假日或你的病假，每天早上九點準時上班，出差不算在內，下班時間可以自己決定，但前提是要做完當日的工作，還有，颱風天就算宣布放假也要來上班。另外，周休二日只要你想來公司上班就可以來，但是不會付你加班費。如果以上條件能接受，就請簽下這份契約書。」
一連串的話像機關槍似的掃射過來，我聽得一頭霧水，腦袋瞬間當機。
在我愣神之際，金髮男不知道從拿裡掏出一張頗有質感的紙和一支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鋼筆。
什麼？
等等，這樣子就可以了？
我居然找到工作了，居然有人願意僱用我？
我一時衝動，跟著在公車上認識的路人來他們公司應徵設計，結果這老闆想也不想就決定僱用我？
我今天到底是踩了什麼狗屎運？等一下是不是該去簽個樂透？
我忍不住看向金髮男的臉，然後瞬間被他的眼睛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這是一對如同祖母綠的雙眼，在對視的一瞬間，我的腦袋像是突然被灌了水似的有些昏脹。
恍惚之間，我伸手接下遞來的紙張和筆，只感覺紙上的文字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除了這莫名襲來的暈眩感，我的心裡還有因為喜悅而產生的興奮與著急，於是暈乎乎地在最下面一欄簽了字。
一簽完名，腦袋的暈眩感瞬間消失，就像做夢做到一半突然清醒的感覺。
我在幹嘛？太不小心了！
要是這份合約裡有一些不合理的條款怎麼辦？
我往紙上開頭的標題看去，一行燙金大字出現在我眼前：
生死契約書
「……」我抬手扶了一下眼鏡，眨了眨眼，確定沒有眼花。
紙上確實印著「生死契約書」五個大字，標準的標楷體。
我一臉難以置信，繼續往下方內容看去，眼角忍不住開始抽動。
「LOCK」員工簽署契約書，設立本契約書者：狄亞倫
一、老闆最大。
二、上班嚴重摸魚且屢教不改者，要吊起來打。
三、凡遇到「金堂」員工必須揍，見到金堂老闆死裡打，對方傷重則加薪。
四、間接或直接造成本公司利益損害者，視情節嚴重程度扣減其薪水或者要求其另行支付賠償。
五、執勤期間喪命者，本公司只需負責下葬費用。
六、任職滿一年方可解除本契約。
以上條款已詳閱並願意簽署遵從，簽約者：原降禮
【本契約已下陣，若毀之，簽約者將被傳送至靈界第五地獄】
我目光呆滯，看著這份意義不明的「合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這是我看過最簡短、最奇妙的合約書了。
先不論合約內容多寡，這六項條約除了第四和第六項，其它都非常有問題啊！
吊起來打是怎麼回事？虐待員工嗎？還有那個「金堂」應該是對手公司吧？把別人家老闆往死裡打真的沒有問題嗎？執勤時間喪命又是什麼？為什麼在鎖店工作會有生命危險啦！難不成是和老闆打架打到死嗎？還有最後那個下陣是什麼鬼，中二病晚期嗎？送去地獄是怎樣啦！解釋啊老闆！我需要解釋說明！
我現在有一股把這張契約書撕爛的衝動，不過似乎被金髮男看穿了想法，他瞇起綠色的雙眼，用冷淡的聲音笑著提醒：「不要懷疑，會下地獄。這份契約書和筆可是我花不少錢才弄來的，追蹤功能可不是普通貨色能相比，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能找到你。」
很好，又是聽不懂的中二病晚期發言。
我深吸一口氣，詢問金髮男：「這個合約內容，不是在開玩笑？」
金髮男瞇眼盯著我看，片刻後突然睜大眼睛，詫異道：「你不知道我們公司是幹什麼的？」
「什麼？」
「鎖店啊！」
廢話！
他的回答讓我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總之無奈的心情佔了一大半。沒想到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居然被坑了！雖然是我自己犯蠢才搞出這場鬧劇，但還是好氣啊！
這是詐騙集團！
「這個合約內容……確定是真的？不用填寫別的個人資料？沒有薪資計算說明？沒有更多合約條款嗎？」我努力提出質疑，不想被金髮男的氣勢壓過頭。
站在我身旁的朱藍插話：「我當初也是簽跟你手上一模一樣的契約書，沒問題的。」
「但是內容太奇怪了吧，執勤期間喪命是怎麼一回事？」
朱藍故作驚訝地反問：「新聞上不是常有嗎？上班期間出車禍、工作意外身亡什麼的……難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配合其它條款來看，這一項值勤期間喪命絕對沒那麼簡單吧？」其它條款都這麼有問題了，第五項絕對沒那麼單純。
「反正你簽都簽了，就別想反悔，我看你突然來我們公司應徵，大概也是缺工作吧。」金髮男突然抽走我手中的紙筆，皺眉問朱藍：「他為什麼好像什麼都不懂？他不是『業界』的人？」
什麼業界？做鎖店這行還有分是不是業界的？
「他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人，我們也不認識，他原本是要去另一家公司面試設計，是臨時起意才來我們這邊面試的。老闆你最近不是很急嗎？我看志明挺合眼緣，就好心帶他過來了。」朱藍一點都不心虛地解釋著。
金髮男眉頭越皺越深，語氣沉沉地說：「所以真的是普通人？我是信任你的辦事能力，所以才什麼都沒問就……算了，先將就用一用，至少他還可以做設計，看起來也不太像是會亂惹事的。」
金髮男先是用「我怎麼就撿到了這個麻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才低頭查看我剛簽下的契約書。
「……你叫降禮？」金髮男看著契約書，幾秒後才問道。
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隱忍怒氣，反正就是一種很嚴肅的表情。
「啊，不是『投降』的降，是『降臨』的降，多音字。」我回答金髮男的話，見他表情不太好，不免更迦納悶：「呃……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
金髮男抬眼對上我的視線，我頓時感受到了壓迫感，有些手足無措，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有點沉重，壓得我有些呼吸不順暢，那種頭暈的感覺又出現了。
金髮男的氣場真的好強啊。
我勉強擠出一個字：「……我？」
「名字有夠奇怪，你的父母一定是個文青。」
金髮男撇嘴吐槽，同時，那股壓迫感也突然消失不見，我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好啦，就只有我覺得我的名字超好聽、超厲害、超炫炮啦！我媽說是「降臨的禮物」的意思，我超喜歡的啦！
還有，別隨便評價別人的名字好不好聽啊，沒禮貌！
金髮男提到我的名字後，朱藍馬上就在旁邊嚷嚷「原來你不叫志明啊」，我覺得他肯定是在故意裝傻！
金髮男的視線在契約書上和我的臉上流連幾回，最後轉頭對後方仍靠在牆上滑手機的「樹亞」喊道：「喂！明天你和風鈴帶著原降禮去工作。」
「樹亞」沒有回應，金髮男也不管他。
而且我才發現，金髮男手中不知道又從哪裡變來一管鑲金邊的白色紙筒，他將我的契約書捲起，然後塞進去。
原來你擅長變魔術啊。
還有，我現在還是很想把那張鬼契約書撕爛。
我決定再垂死掙扎一下：「請問……那個契約書有法律效力嗎？我……」
「是正經工作，又不是不給你薪水。」金髮男打斷我的話，露出完美的假笑，笑道：「反正做了就知道，你已經簽字了，就不準反悔。老闆最大，我說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