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純金的羈絆

「還是這一身舒服。」瑞絡換回了原本的衣物，在大雨中，他恍惚的看見在鐵路的兩旁有著警衛經過，瑞絡沒有太在意，然而接連出現的警衛讓瑞絡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

在列車經過隧道時，瑞絡站在車尾縱身一躍，離開了列車，這樣至少不會被警衛察覺有什麼不對的。

為了防止積水，鐵道兩旁自然有著排水口，並且數量比起外面的要多得多，畢竟隧道的兩邊都是高出一截的台階，更容易積累污水。

既然有排水口，那麼有個聚集污水用的下水道也是一件很正常的是。既然有下水道，那麼為了維修堵塞，有個下水道入口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於是瑞絡走下了下水道。

「隊長，你說這傢伙真的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嗎？」在隧道里走著，瑞絡聽到從遠處傳來的聲音。

「這傢伙走投無路了，肯定會走這裡過。」儘管回蕩了很多次，但這個神秘莫測的聲音，以及剛才那位對他的稱呼，並不難聽出他就是警衛隊隊長。

「有臟又臭，還有這麼多的蟑螂和老鼠……」警衛不斷的抱怨著。

「別抱怨了，我們的獵物跑了。」說著，隊長便帶著警衛向著通往隧道下水道入口跑去。

也是，在如此潮濕的地方想要不發出聲音的奔跑，也就只有時間暫停魔法或者瞬移魔法，不過一個是不存在的而另一個又是高階魔法，很不幸的是，瑞絡是一個男生，學習低階魔法已經要了他的老命了。

「怎麼辦……」瑞路爬出了下水道，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那麼警衛大軍圍上來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瑞絡是個中二少年，但著並不代表她是個蠢貨，自然不會想以一己之力對抗十幾個訓練有素的警衛。

就在這山窮水盡的時候，又是一陣轟鳴聲，瑞絡很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快點！獵物要跑了。」明白的不只是單單瑞絡一人，在下水道的隊長同樣感到了震動，催促著警衛加快了腳步。

隊長只是個警衛隊隊長，並不是鐵路管理員之類的，當然不知道列車的時程表。

「還是晚了一步……」當隊長爬出下水道的時候，只見與一開始的列車方向行駛的另一輛列車在他面前呼嘯而過，而瑞絡則是在那列列車車頂上對著隊長行著再見禮。

「這小子，會不會太狂了……」

「沒關係，」隊長伸出了手示意警衛不要發怒，「年輕人嘛，不知天高地厚很正常，並且很久沒有遇到這種對手了。」

「但是少主的命令……」

「沒關係，我又不是放棄追捕了。更何況，那小子根本動不了我。」隊長說著，臉上再次露出了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同時睜開了雙眼。

「我這麼快就被全城通緝了嗎……」瑞絡在過了一站后立刻離開了列車，在列車站的公告欄上看到了自己的通緝令，並且獎賞是六位數，這說明他不僅要和警衛周旋，並且還得和賞金獵人為敵。

而且比起警衛，個別賞金獵人的實力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並且手段也是，不擇手段，只能祈禱不要落到他們手裡。

瑞絡撕下了通緝令，至少能減少一些自己的知名度。在旁人看來撕通緝令並不會很奇怪，畢竟很多賞金獵人特喜歡這樣耍帥，再者瑞絡的刀與風衣活生生的就是一個賞金獵人的裝扮，雖然說他在被通緝之前的確是干那個的。

到了車站后，瑞絡在片刻思索后決定從車站大門口離開，按照逆向思維的話，警衛應該是在其他比較偏的出口阻攔，應該不會想到瑞絡在第一站就敢大搖大擺的走出來。

然而現實給了他們一個大嘴巴子，瑞絡混在人群中離開了車站來到了街上。


其實在戴上面罩之後，便有些難看出瑞絡是通緝令上的那位，畢竟再被通緝之前他除了在酒吧那邊知名度高了一點外，其他領域絲毫沒有知名度，混在人群里並不會引起什麼恐慌，只要不要做出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比如搞死守衛之類的。

不過走在路上，估計除了像隊長這種靈敏的人能夠看出他是瑞絡之外，其他的守衛並不關心，畢竟惹了賞金獵人也不是什麼好事，大多人都會選擇敬而遠之。話說回來，通緝令上的畫像應該也是他們從酒吧拿來的，畫的和瑞絡本人倒是真的像。

既然是個政治陰謀，那就得先知道所需要調查的目標。瑞絡邊走在路上邊想著，和葉維娜最為親近的兩人無非就是葉城主和她弟弟，至於葉夫人在早年間已經離開了人世。

這兩位不管是哪一個，想要調查起來的難度係數也不是一般的高，至少身邊十幾個貼身警衛是有的，而且兩人所居住的領主宮也是有著嚴密的包圍圈，這點瑞絡在上一次進入時就已經明白了。瑞絡環顧四周，並沒有出現被鷹眼所標出來的人。

「應該已經離開城市了……」此時城內已經全境封鎖，勢必要捕獲瑞絡，想要掏出城鎮是不可能的，而在外面的龍淵也無法幫到他，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招募隊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看起來錢還夠，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幾個像樣的隊友。」瑞絡來到了酒吧，雖然說瑞絡已經被通緝了，但是在這個充滿賞金獵人，殺人魔，強盜以及各路人馬的酒吧里，也差不了瑞絡這個通緝犯。

人們所要思考的和瑞絡動手的風險與懸賞值能能否均衡。好在此時的瑞絡被貼在惡人榜的第一欄，導致所有在酒吧內的人看著瑞絡以及那價值六位數的懸賞，在稍微的掂量之後也沒人敢動手。

反正是不可能出現大家都不知道瑞絡是個通緝犯的事情，惡人自有惡人磨，所以，一般通緝令第一個貼的地方就是酒吧，一個惡人凝聚的地點。

「各位，想必大家已經知道我被通緝了吧。」瑞絡在吧台大聲說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單純的想要找個能夠和我一起行動的人罷了，當然，報酬肯定不會比我的懸賞要少。」

「是嗎？萬一死了怎麼辦？」離瑞絡比較近的一個人發言到。

「啊？我們的工作本來就是用命換錢啊。」瑞絡有點詫異，「總之，有誰願意和我一起干，起身吧。」

話音剛落，酒吧內頓時淪為了寂靜，這可是百年難遇的情景。沒人願意加入瑞絡實屬正常，畢竟和通緝犯一夥就是表明了要和人整個警衛隊以及守衛隊對抗。

「我願意加入你。」在角落，一個穿著斗篷的少女站了起來，瘦弱的她沒有同伴的陪同在這間酒吧里顯得格格不入。

「把兜帽摘了。」瑞絡一聲令下，少女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照他所說摘下了兜帽，一卷亮黑的長發頃刻間垂下。瑞絡將她的面孔對照了一下惡人榜。「也是第一榜的啊。」

這也不難理解，就連雪姬有兩名男子陪伴的情況下照樣被騷擾，更別說她這個落單的美少女。

「訂金。」少女走到了瑞絡的面前，用著尖銳的眼神盯著瑞絡，光是從氣場來看這傢伙應該是一個得力的助手。

「拿去。」瑞絡扔給了她一顆寶石，「如何稱呼？」

「夏笙。」少女的回答簡潔而又幹練。

「和我走，不速之客來了。」瑞絡透過鷹眼看到了正在趕來的隊長，拉著夏笙向酒窖的儲藏室跑去，「快進去。」

在酒窖有一個存酒桶的上半段是暗門，瑞絡也是從龍淵那得知的，覺得瑞絡哪天能夠派上用場。

「不準動！我們是警衛！」一名警衛手持長劍衝進酒吧高聲喊道，頓時酒吧內部的所有人都拍案而起，同時或是亮出了兵器，或是準備釋放魔法。

「誒，小風，冷靜一點。」又是那個聲音，隊長伸出了手將刀尖壓下，「既然來了別人的地方就要遵守別人的規矩。抱歉各位。」

「警衛隊和酒吧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請問警衛隊隊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酒保詢問著隊長，仍舊若無其事的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

「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這的吧。」隊長環顧了四周，「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把他藏起來的，我們來晚了嗎？」

考慮到賞金，如果瑞絡還在這裡的話，全員惡人應該會立刻將他供出來，從現狀來分析，瑞絡應該離開了。酒窖的密道就連常來這裡的老顧客也鮮有人知，更別說是從來不會來這家酒吧的警衛隊了。

「那，打擾了。」隊長轉身招呼著其他人，離開了酒吧，「走吧。」

「可是隊長，就這麼放他走了？」

「如果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的話請帶我們去找他。」隊長說道，「只要守衛隊不犯渾，在全城封鎖的情況下，他遲早會被我們抓到。再說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您是說……」

「這座城……恐怕要變天了……」隊長抬頭仰視著灰暗的天空，以及還在持續的淅瀝小雨。

「出來。」瑞絡將夏笙從地窖中拉出。兩人此時正身處一棟建築物的底層，看起來並沒有荒廢，但是仍舊有著一股荒涼的氛圍，一股貧民窟的模子的感覺。

樓道裡面並沒有什麼人，瑞絡和夏笙一路走到了屋頂，一路上並沒有吸引任何注意力。

「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夏笙戴上了兜帽。

「你知道我為什麼被通緝嗎？」瑞絡雙眼沒有對焦，俯視著整個城，然而對與夏笙的警惕心並沒有放下，兩人的羈絆到頭來只是金錢，一個脆弱的羈絆。

「不知道。」

「既然我們是同伴，即使只是名義上的同伴，有些事情你還是得知道。」瑞絡轉過身來面相夏笙，「我被誣陷殺死了葉城主的女兒，葉維娜。」

「原來是捅死了葉小姐，這樣子展開全城最高戒備的通緝也毫不意外了。」夏笙若有所思的回答著，「那麼，你已經有了什麼計劃嗎？」

「計劃談不上，不過頭緒倒是有一些。」

「哦？說來聽聽。」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被通緝的人是我不是你。」瑞絡並沒有向夏笙透露太多，又或者說他不想透露太多。「那你打算怎麼讓我配合你的行動？」

「你只用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瑞絡給了他一個撫摸后的耳塞，而後順著屋頂向遠方跑去，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雨後的濃霧之中。「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吧。」

「嗯，能聽到。」從耳塞內傳出了夏笙的聲音。

「那好，稍微收拾一下得進行調查了。」如同瑞絡之前所想的一樣，想要調查是誰殺死了葉維娜，就得先從她身邊的人開始調查，想要調查犯罪現場是不可能的了，先不說現場已經被警衛徹底破壞並且清理乾淨，不可能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再說了就是拿到了證據也不能怎樣，難不成還想和警衛隊打官司嗎。

現在最重要的果然還是先調查葉生，作為城主之子，他的居住地應該也是在領主宮內，不過他身邊的守衛熟練比起他爸的應該要少很多，也就是說是一個更容易的突破點。

在做這些事之前，瑞絡來到了一家偏僻且破敗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