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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582 字
更新於: 2019-02-14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莫白回到百花宿舍的時候已經超過晚上十一點了,才剛打開大門就看見站在門口堵他的石英十。

  「和朋友聊天聊過頭了,對不起。」

  「真是的,下次如果晚回來的話記得要打電話先和我說,晚餐幫你做三明治了,放在大廳裡,等一下記得去吃。」

  「喵~」

  莫白腳邊的小白貓聽到石英十的話後輕聲的叫了一聲,似乎是對「晚餐」一詞起的反應。

  「.....冰箱裡有牛奶,你可以拿去給牠喝。」

  「好。」

  石英十說完話後轉身就往自己所住的102號室走去。

  確認他已經走回自己的房間後莫白才對腳邊的小白貓說了句「一起去吃飯吧!」便帶著牠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吃完三明治後莫白抱著小白貓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的用房內的衛浴設備沖洗自己的身體順邊將小白貓洗乾淨。

  從沒養過寵物的莫白第一次知道原來幫貓洗澡是這麼費勁的一件事,光是把牠吹乾就必須花上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更別提在沖水時小白貓還總是不安地跑來跑去,光是要抓到牠就必須要費上不少力氣。

  

  躺在床上的莫白回憶著澄沐和自己所說的,她國三時所發生的往事。

  「原來她是和我在在這一點上有共同處啊!」莫白喃喃自語著:「都是被周圍所背棄的人。」

  「......」看著莫白嚴肅的臉朝陽只是靜靜地待在旁邊,一句話也沒說。

  「呼嚕~」捲曲在他腳邊的小白貓則發出了安穩有規律的呼吸聲,露出安詳的睡臉。

  就澄沐所說她所就讀的那所國中每個三年級的班級都必須至少準備一個舞蹈表演在校慶時在全校學生面前表演。

  這個傳統一直是這所學校校慶的最後壓軸。

  當時澄沐的班導師「明光」在校慶開始前半年就在尋找自己班上願意表演的人,但經過了一個月也沒找到願意表演的人。

  在某天的班會明光怒氣沖沖的走上講台。

  「我說你們,選出表演的人選應該是你們的事,為什麼都只有我一人在煩惱啊!班上三十多個人就沒有一個人願意代表我們班上台表演嗎!我教了將近三年的學生原來對學校活動是抱持這麼消極的態度啊!」

  班上的學生看著眼前這個年約三五的男老師,雖然每個人心裡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被罵但都沒有一人敢出聲,全部人都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連大氣都不敢哈。

「現在我隨便抽出一個人,那個人就代表班上上台表演。」明光說完還沒等班上同學反應過來手就向講桌上的籤桶伸去,從中隨機選了一根籤拿出。

台下的所有學生都在心裡祈禱自己不要被抽到,甚至還有些人雙手合十擺出禱告的動作。

「30號是誰?」如同宣告生死的聲音在這個班級裡迴盪。

此時坐在教室角落的一名銀髮即肩的女學生將手緩緩舉高。

「是我。」銀色長髮的美麗少女說道。

「澄沐嘛!記得要好好練習,就這樣。準備開班會,班長這周有什麼是要報告?」

  「老師...」澄沐這時站了起來說道:「我以前沒跳過舞,能不能另外找人?」

  只見明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說道:「沒跳過舞就去學啊!如果妳不要的話就全班同學一起上去。」

  聽到這句話全班學生都露出不安的表情看向澄沐。

  「老師都抽到了妳就去表演就好了嘛!」

  「願賭服輸,如果是抽到我我也會上去表演啊!」

  「不要因為妳一人的任性拖累到班上。」

  班上的其他學生因為怕這件事繼續拖下去可能會變成自己也要上台表演,有部分的人開始用「說服」的方式逼迫澄沐接受。

  「可是...」

  「如果妳不願意那就全班一起上台喔!」明光這時又繼續加油添醋,「說服」澄沐的言論就像雨後春筍一樣不停地冒出。

  「妳就上台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對啊!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還要開班會欸!」

  「我以前跳過舞,很簡單的。」

  「不要廢話,妳就乖乖地接受吧!」

  隨著躁動的學生越來越多,不滿的聲音充斥著整間教室。

  同學們的表情在澄沐眼裡逐漸變得扭曲而且醜陋,感覺他們的聲音形成了一把把的利箭從四面八方朝自己射了過來。

  好痛—心好痛—

  就像是心臟被某個人緊緊握住一樣,澄沐撫著自己的胸口輕微的喘著氣。

  「老師澄沐她表示自己要去,你看她現在一臉自信的摸著自己的胸口不就像是在說『包在我身上』一樣嘛!」

  造勢的音浪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句和現實不符合的話,隨著這句話的出現大家不再表現出推卸的態度,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系列安心的言論和心靈雞湯。

  「澄沐我相信妳可以的。」

  「妳要加油。」

  「早點接受不就好了嘛!真是的。」

  「妳一定行的。」

  就連明光也一副放下大石頭的表情笑著對澄沐說:「妳這麼有自信我就放心了,之後妳選好曲子和編好舞後來跳給我看,我再告訴妳哪裡需要加強。」

  澄沐瞪大眼睛看著明光和班上的同學。

  「快啊!現在說『不』也許還來的及。」澄沐在心裡對著自己這麼說著。

  正要開口回絕時感到心臟一陣猛跳,隨後她發現自己的嘴唇就像是被膠水黏住一樣緊緊閉合著,怎麼也打不開。

  「我...」

  好不容易澄沐才終於發出了第一個音,但還不等她說完明光就用有點不耐煩的語氣說道:「好了,澄沐妳趕快坐下吧!班會還要繼續。」

  雖然心裡很著急,想反駁的話像蛇一樣在胸腔爬行,但聽到明光的話後自己的身體就像被操控一樣,視線慢慢地往下降,沒多久屁股就和椅子緊密的貼合。

  「我們接下來開始開班會吧!班長今天要報告什麼?」

  看到澄沐坐下後明光臉上掛上了親切的笑容,讓人完全想像不到眼前這位和藹的老師和剛剛一進門就破口大罵的老師是同一個人。

  班會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澄沐趁這明光還沒離開教室前迅速的走到講台前,找他談話。

  一看到澄沐走來明光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嚴肅的神情。

  「老師,我果然還是不能上台表演。」

  聽到澄沐的話後明光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那妳剛剛怎麼不說出來。」

  明光就像是得了失憶症一樣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大聲責罵澄沐。

  「我有...」

  「現在就因為妳一人全班又要花時間處理這件事,妳難道不覺得羞愧嘛!」明光的聲音充斥在整間教室,全班學生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全看向了教室的最前方。

  「可是...」澄沐發出了怯懦的聲音想要辯解。

  「可是什麼?算了。」明光的目光從澄沐身上轉移到了其他同學身上,接著以憤怒的語調大聲說:「因為澄沐全班在校慶的時候都要上台表演,今天放學後所有同學都要留下來討論要表演什麼。」

  全班同學還沒消化完這句話的意思後明光便踏著急促的步伐離開了教室。

  澄沐轉過神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群帶著責難和憤恨交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