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古代機械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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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2-11
那天楓花請冒險者們完成了護衛的委託,調查遺跡發出白光的原因。
沒調查出白光的原因,不過卻讓她發現了被娜娜吸乾的冒險者屍體,浩臣和阿露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沒有帶走那五人的屍體。
公會的人根本不知情,純粹是以冒險發生意外的理由處理掉。
這當然瞞不過同樣是魅魔的楓花,只不過連她也沒想到會有其他的魅魔出現在這裡。
當天晚上,她為了匯報今天所發生的事而來到阿莉的房間。
阿莉早就經由公會得知山豬狩獵完成的事,她正開心的計畫下一個委託。
她一邊看著筆記,向站在門口的楓花提問。
「結果如何?為什麼會發出白光?」
「不知道,不過有其他發現。」
「喔……白光以外的事嗎?」
「嗯,發現了五具被魅魔吸乾的冒險者遺體。」
阿莉的眉頭皺了一下,可見她對魅魔的事不是很感興趣。
遺跡會出現什麼妖怪也不奇怪,她更在乎的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楓花察覺阿莉臉上的表情變化,馬上補充道:「還有,我的身分被發現了!」
「喔……咦?被發現?」
「對,被一位沒看過的冒險者。」
「妳怎麼知道?」
「我也不會解釋……因為他也不是人的關係吧?還有那頭山豬也是他解決的。」
「嗯?可是委託單上寫的……不是那位常惹麻煩的阿露嗎?」
對於阿露這樣貧弱的人能解決那頭山豬,阿莉完全不感到意外,她認為戰鬥並不是只靠力量就能解決的。
「那位冒險者和阿露一組合力完成的,不過負責帶隊是阿露,所以才填她的名字吧?」
「所以他叫什麼?」
「好像叫浩臣的樣子……」
「嗯……浩臣?」
阿莉停下手中的筆,好像想到了什麼,她離開書桌走到房間最後面的書架開始翻找。
她隨著印象,一本又一本快速翻動看過的書籍,楓花則是不安的在一旁等待著。
接著她在一本泛黃的書上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她說:「這不會是巧合吧?那個叫浩臣的人。」
「什麼巧合?」
「以前歷史記載過的,關於一位英雄打倒魔王的故事。」
「可是那位英雄不是被另一位魔王給殺了嗎?」
阿莉不屑的說:「那一定是假的。」
「假的?」
「對,現在很多歷史都有可能是偽造的,就像在隱瞞什麼不敢給現在的人知道一樣。」
楓花感到疑惑,畢竟人都已經死了,她認為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而且那位負傷的魔王,經過了千年也從未出來作亂,說不定體力撐不過去,最後也死了。
接著,阿莉開始講述她所知道的歷史。
魔族是令人畏懼的存在,一直以來都有冒險者不斷鍛鍊自己的實力討伐。
討伐魔物、討伐侵略這個世界的怪物,以人的觀點來說,魔族就是這樣的存在。
可是魔族天生擁有的強大力量和肉體仍然佔了上風,人類終究有著無法突破的界限。
不過有一名沒沒無聞的年輕冒險者,通過了唯一獲得神力的試煉,獲得了神的力量,成為了神族。
自然也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本該是如此。
人們爭奪、生存,甚至私下算計,就為了取得更高的地位和名利,就連公會的冒險家也不例外。
統領魔族的魔王,自然成了人類爭相掠奪的計畫。
利用魔王當墊腳石,成就自我。
原本不干涉人類的魔王,被激怒了,區區只為了人世間的名與利而像他兵刃相向,成為神族的冒險者,自然也成了他的對手。
而這將近數十年的戰爭,就在魔王和英雄的死後結束。
楓花不解的說:「這個書……從哪來的?」
阿莉看著手中的書說:「買來的……喔,這是非賣品呢,以前有遇過一個在山上獨居的老頭子,那是聽他說的故事,因為感興趣所以就付了錢,委託他幫我寫下來。」
「所以這個才有可能是真的嗎?這個故事的最後英雄不是也死了?而且也沒有出現第二位魔王。」
「嗯,或許有一點是真的吧?共通點就是,歷史中一定會有一個獲得神力的冒險者,而且……」
阿莉拿起書的最後一頁給楓花看。
上面寫著:「請永遠記住,這位犧牲自我的年輕人,叫做浩臣。」
「咦?這……怎麼會有名字?」楓花驚訝的說。
「很過份對吧?」阿莉生氣的說:「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為什麼歷史要瞞住這個人的名字?難道說是帶著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才刻意不寫上名字,不讓後人知道他嗎?」
「可是妳又怎麼確定?這位老先生所敘述的歷史,英雄不是也死了嗎?」
「或許沒死吧?妳不是這樣說的嗎?從來沒見過的冒險者,而且他居然能識破妳的身分,如果真的是有那個實力跟魔王對決的話,能輕易看穿妳的偽裝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過是一位老先生的話,妳怎麼那麼有自信他說的是真的?」
阿莉沒有馬上回答,拿著書走到陽台的欄桿旁。
她不是看著陽台下人來人往的景色,而是望著遠處的某座山。
「不如……直接去看看?去那裡說明的話,一定會很好理解的。」
阿莉說這話的口氣變得非常溫柔,光聽這句話完全沒辦法想像是她本人。
「小姐……」楓花沒辦法理解阿莉的轉變,不過她說:「請帶我去吧。」
去了就能明白了吧?她是這麼想的。
阿莉為直屬王國的魔女,同時也是很多貿易商人的金主,經常利用商圈的關係,蒐集不少她喜歡的書籍。
不過跟一個隱居在山中的老人買書,這還是楓花頭一次聽到。
這時的都市仍然有很多馬車來來去去的在進行商業活動。
冒險者們一如往常,仍然期盼自己能飛黃騰達的也不少,商家餐館等各式行業的店面,也正在努力著。
幫助冒險者打造更好的裝備、提供能溫飽的食物、準備好能遮風避雨的休息室。
楓花想著,如果那天英雄沒有打倒魔王的話,今天會是什麼景象呢?
他們兩個來到一座偏僻的山中,一個廢棄的木屋旁。
「這裡是?妳說的那位老先生的家?」
阿莉點點頭。
從外面已經無法從窗戶窺伺裡面了,厚重的灰塵完全遮住了窗戶的玻璃。
門把已經嚴重生鏽,阿莉帶著沉重的心情,開啟了老舊的木門。
她小聲的說:「打擾囉……」
木門隨著喀喀作響的開啟聲,讓陽光再一次填滿了整個屋子。
屋子裡的陳設非常簡單,老舊且發霉的床鋪、積滿灰塵的木桌、兩張椅子、一把斧頭、一支看起來像是菸斗的東西,牆上還掛著一個老舊的畫框。
阿莉輕輕的吹散相框上的灰塵說:「妳來看看,妳說的浩臣……是不是他?」
「怎、怎麼會……」楓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畫框裡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子,而在輪椅的後面,有一位長的和浩臣極為相似的青年。
「我不覺得那位老先生有說謊的必要,就算他說錯,或許他知道的歷史就只有這樣了。」
「所以他們是父子嗎?」
阿莉搖搖頭說:「他說這孩子是他撿來的。」
阿莉已經很久沒回來這裡了,畢竟人也走了,已經無法再打聽到什麼消息,不過每當回到這裡時,這位老先生的故事都會莫名的讓她感傷起來。
她望著畫框說:「如果拿到神力,成為神族就只是為了和魔王對決的話,那這份力量是不是也是一種詛咒呢?」
「咦?什麼意思?」
「這是那位老先生在把書交給我的時候說的,我有問過他,為什麼不把名字或者他的想法也寫進去,至少能增添一點可信度之類的。」
「那他怎麼回答?」
「沒有回答我呢,而且那位老先生過幾天就過世了,當然我付的錢也沒機會讓他安享晚年,所以我用那些錢給他辦了體面的葬禮。」
那感覺完全不像是阿莉的作風,彷彿純粹是一位懂得替人著想的好女孩。
如果獲得神力純粹只是為了和魔王對決的話,那某種意義上來說,會不會也是一種詛咒?
這個想法一直停留在楓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阿莉擦乾眼角上的淚水,轉過頭笑著說:「回去吧,今天又找到一些有興趣的事了!」
她勉強撐著感傷的情緒,帶著笑容強行變回和平常一樣的語氣,不過長年來的相處,這當然瞞不過楓花的眼睛。
幾天後,浩臣和阿露則是在公會尋找下一個能做的任務。
「這什麼東西啊?」浩臣滿臉疑惑的看著委託單。
服務人員不好意思的說:「總之就是一份遺跡探險的委託,不過首要任務是要先排除守在門口的機器人,雖然這個遺跡有其他入口,不過其餘入口的路線都已經探索完畢了,似乎這個機器人守衛的入口才是遺跡的核心。」
「啊?我有沒有聽錯?」浩臣大聲的說:「要我去收垃圾啊?」
阿露毫不客氣的往浩臣的頭打了一下,她說:「說這麼難聽,幫一下又不會怎樣!」
看著阿露已經在委託單上簽名,他急著說:「等一下啦!阿露大姊!真的假的?你們這個年代還有在收破爛喔?」
阿露不理會,她簽好字後說:「那我們走了。」
服務員帶著謙恭的語氣回答:「非常感謝,麻煩妳了。」
浩臣無奈的看著委託單上的金額,大概只有山豬委託的一半。
他心想:「啊!怎麼這麼小氣啊!」
看來浩臣的胃口被養大了,滿腦子只想找錢多又好做的任務。
這個遺跡阿露以前也沒去過,因為路途相當遙遠,所以大多冒險者都是租馬車過去,窮困的阿露當然沒那個錢租馬車。
阿露找到了一輛願意載他們的馬車後,立即前往遺跡。
隨著馬車出了大門,浩臣懶散的躺在車內的椅子上說:「大概有多遠啊?遠到要來租車子。」
這時的阿露正在看著委託單,除了委託內容外,上面也會有不少其他冒險者探索過的情報。
她回答:「很遠就對了,做馬車大概也要花三個鐘頭。」
「三個鐘頭?」他大聲的說:「要是沒搞定不就要露宿了?」
阿露帶著惡作劇的笑容說:「嗯!所以守衛機器人就拜託你囉!」
「妳呢?妳不是天才嗎?多少幫點忙啊!」
「嗯嗯!我會發揮我的天才頭腦,幫你找回記憶的。」
就像上了賊船一樣,可是下船可能又得面臨溺水的風險。
接下來又得面臨未知的敵人,或許得做些準備才行。
浩臣坐起身子說:「我問妳,妳之前說的那個什麼……什麼紙球的……」
「喔!」阿露從包包裡拿出其中一顆說:「這個嗎?」
「那個好做嗎?做一顆會不會很浪費時間?」
「當然好做,大概半個小時可以做一顆吧。」
「不是有什麼藍色的……就是那個妳上次丟出去會結冰的。」
「喔,這個?」她又從背包裡取出一顆淡藍色的紙球。
「對對,這個,這兩種能不能各給我一個?」
阿露把紙球遞給他,好奇的說:「可以是可以啦……怎麼突然要這個?」
「做個保險囉,那妳遇到魔物都用什麼戰鬥?不可能只靠紙球吧?」
「喔!」阿露開心的合上筆記本說:「原來現在是互相了解的時間,那我等等也可以發問嗎?」
「好啦隨便啦,先回答我的問題。」
阿露從背包拿出那支挖掘用的小槌子說:「這個是我自己做的魔法道具喔!拿來挖掘或者防身都很有用。」
「那麼小的槌子要怎麼用?」
「把魔力灌進去就可以了,會依照魔力的強度改變大小,連威力也會提升喔!當初就是用這把槌子找到你的。」
「不錯啊……沒想到妳還挺有才的……所以那個槌子能維持多久?」
「依我的魔力大概才十五分鐘吧?」阿露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浩臣心想,就算只有十五分鐘,要來逃跑也非常充裕了。
也難怪阿露一個人能活到現在,她身上的裝備都是以保護自己為基準在使用的,不過要防身的話,她那個樣子光靠身體的力量應該是不行了,只能多提升一些魔法能力來彌補。
有什麼能教阿露的嗎?浩臣認為不可能每次都在一起行動,一定會有落單的時候。
不過阿露根本沒想那麼多,她開心的說:「那換我提問了!之前那頭山豬你不是用雙手就直接施展電擊了嗎?」
「嗯,怎麼了?想學嗎?」
「是滿想的,那是怎麼做到的?」
「像這樣。」
浩臣舉起雙手,左手纏繞著火焰、右手纏繞著電。
阿露睜大了雙眼,就像小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一樣,她說:「可以摸摸看嗎?」
「別耍笨了,會受傷。」
「所以到底怎麼用的?」
「就算我想也沒辦法教妳吧?」浩臣放下雙手說:「我可以自由在身上操縱各種元素進行攻擊。」
「這麼方便啊……這是你之前說的神力嗎?」
「應該吧,也可能不是。」
「咦?為什麼?」
「記憶都沒了啊!說不定我的以前的記憶已經被修改了也說不定。」
「這麼說來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面,你說的神力也可能是被人植入的假記憶了?」
「誰知道呢?」
「那跟娜娜的戰鬥呢?為什麼你沒碰到她就能進行電擊?那是魔法嗎?」
「算是吧,妳知道咒術嗎?我就只是在她尾巴畫下了咒術的印記而已。」
咒術,基礎來說就是用自己的魔力畫出一個圖像作為媒介,讓施術者遠距離發動魔法的一種技巧。
最高階的技巧,則是像浩臣那樣,能夠在瞬間用手指印下想要的印記。
「那我呢我呢?我可以學嗎?」
「妳喔……先去練身體吧。」
「用咒術的前提是體能要好嗎?」
「這樣妳逃跑的時候才可以跑更遠。」
啊!說白了就是阿露沒那個資質去學習咒術。
「搞什麼啊!我是很認真的耶!」
「我也是認真的……嗯,真的哦?」
漫長的旅途就在兩人的閒聊中度過。
偶爾路上會經過一些城鎮或規模極小的村莊,浩臣會在路上請教車伕,關於這些村莊的事、情報、名產等等。
阿露則是睡著了。
浩臣一邊和車伕聊天,拿起紙筆畫起了簡單的地圖。
每經過一段路都會有石造的指標在引導方向,上面會刻著這裡大概的位置,離哪些地方還有多遠等等,有些指標甚至連可供冒險者探索的地方都有標示。
馬車駛進了遺跡附近的山谷中,看似和一般無異的地方,浩臣馬上就感到不對勁。
感覺這座山谷沒什麼生氣,他馬上叫醒了正在睡夢中的阿露。
「嗯……怎麼了?……到了?」阿露一邊揉著眼睛,勉為其難的爬起了起來。
「這裡是哪?」
「哪裡什麼的……你問問車伕不就知道了?」
阿露一邊說,開啟窗戶望著外面,隨後露出笑容說:「在遺跡附近了,通過這個峽谷就是了。」
「妳怎麼知道?以前來過嗎?」
阿露搖搖頭說:「情報這種東西可是很有用,只要好好記住其他冒險家留下來情報,不管什麼情況都能冷靜應對。」
「說的也是……」
不過浩臣想問的不是這個。
因為他聞到了味道,和娜娜、楓花類似的體香,他很納悶的看著外面,難道這裡有魅魔?
所以長年來一直無法打倒的守衛機器人難道也是魅魔搞得鬼?
不過阿露似乎完全沒注意到,看來是味道太淡了些。
不久,車伕在遺跡入口前停下馬車。
遺跡的入口和一般的遺跡看起來沒什麼變,從外面看就像是石造的山洞。
車伕說:「我最多只能帶你們來這裡了,這是那名守衛機器人的入口。」
阿露有禮的回應:「非常謝謝你,我們會盡快回來的。」
「好,別太勉強了,我先去附近的小河幫馬清洗一下。」
長久的路途讓兩匹駿馬沾上了不少泥沙,車伕將馬車停留在這裡,牽著兩匹馬往小河的方向走去。
浩臣不解的問:「就這樣把馬車放在這裡,不怕被偷嗎?」
「那是自殺,這附近根本沒什麼都市或村落可以依靠,要是引來魔物或盜賊只會讓自己更加危險而已。」
阿露一邊說,打開筆記本看著關於這裡的情報。
她說:「這個遺跡有八個入口,其餘七個入口都被探索過了,唯獨這個入口被一個古代機器人擋著,我們今天的目標就先把那個機器人打倒吧。」
「嗯,走吧。」
浩臣看了一下跟阿露借的手錶,目前是十一點左右,順利的話或許能在下午的時候回城。
「順利的話……」浩臣心想著,畢竟那個怪異的香味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在靠近遺跡的時候還加重了。
他認為阿露已經在無意中吸了太多,如今她也沒辦法察覺了。
兩人走進入口後才發現這裡面別有洞天。
入口是只能一個人通過的狹窄通道,進去後卻是非常廣大的迴廊。
浩臣能感受到柱子和牆壁都有暗紅色的能量在流動,雖然這裡荒廢了,不過內部功能似乎還有在運作。
那似乎也能解釋為什麼機器人還能動的原因了。
迴廊的牆壁和地板都由淡藍色金屬組成,雖然外觀是石洞,不過內部並不是石造的。
「阿露,這裡以前有做過什麼研究嗎?」
「研究?嗯……最多就是一些小型機器人吧?那種會發射小型石塊攻擊的。」
「小型機器人?」
「對啊,一般的遺跡或者洞窟什麼的,不是都會有些魔物住在裡面嗎?在這裡的不是魔物,都是些小型機器人,所以才被稱為機械遺跡。」
「等一下,妳的意思是說根本沒人知道這個遺跡以前是做什麼的?」
阿露點點頭說:「對,畢竟有那個機器人守著,所以打倒那個機器人才會成為我們的首要目標。」
「不是還有其他入口嗎?」
「喔,其他入口的話其實不用去也沒關係,都被探索完畢了,但是根本沒什麼發現。」
浩臣心想這樣實在太危險了,若是他一個人或許還可以,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他根本沒辦法保證能不能保護好阿露。
阿露說:「沒問題的啦,要是有什麼問題,還有我做的道具可以用。」
她自信滿滿的說。
「唉,該不會是我太多心了吧?」浩臣無奈的說。
杞人憂天,大概就是浩臣現在的心情。
阿露以前都是一個人冒險,一個人遇過不少危險的她,關於防身和自保的能力或許比浩臣還要厲害。
浩臣問道:「所以那個機器人在哪裡?」
「前面就是了。」
阿露指著前方,在迴廊的盡頭有一扇鐵門,鐵門旁的大傢伙應該就是大家所說的守衛機器人了。
全身都由褐色金屬組成的機器人,原本是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在眼睛處似乎有感測器,發出了一點紅光後,隨即面向兩人站了起來。
浩臣也發現,那股怪異的香味仍然持續著,似乎越裡面就越濃的樣子。
阿露真的沒問題嗎?浩臣的擔心的看著她。
「要是魅魔無意間使了什麼幻術就糟了,該怎麼辦?逃跑的話能確保阿露的安全,但是任務就失敗了,要是在對決這機器人的途中阿露產生什麼幻覺的話……」
浩臣的內心在掙扎著,要是隨便讓任務失敗那倒還好,若是她的生命有什麼閃失的話……
「浩臣?浩臣!」阿露大聲的喊著。
「咦?怎、怎麼了?」
「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嗎?我叫了好多聲,你都沒聽到。」
「不會啦……到是妳……沒有怎樣吧?」
阿露搖搖頭說:「沒事喔?怎麼了?突然間到底怎麼了?」
反倒是浩臣的行為讓阿露擔心起來,即使吸了過多的香氣,浩臣看的出來,阿露的精神狀態絲毫沒受到影響。
第一次吸了娜娜的氣味後她也只感到身體不適,如今已對身體產生抗體了嗎?
浩臣小聲的說:「真不愧是天才……」
「咦?你說什麼?」
「等等妳在旁邊看就好,我來先試試這個機器人有多少本事。」
阿露點點頭說:「嗯,小心點喔。」
在這段期間,機器人並未展開攻擊,浩臣猜測估計這個機器人有一定的守備範圍,只要接近被它偵測到就會啟動,而進一步接近的話才會展開攻擊。
浩臣快速的奔向機器人,對方果不其然揮舞巨大的拳頭想進行反擊,不過機器人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浩臣輕而易舉的就跳到肩上。
「咦?」浩臣遲疑了一下。
他先是對機器人的脖子重重的踢了一腳,不過完全沒用。
機器人為了抓住浩臣,左手伸到肩上,他又趁著這次機會,跳到左手腕上,並用力的拉扯無名指。
機器人手的動作隨即停了下來,手指也不斷往反方向撐,想避免被浩臣扯斷。
「真不愧是鐵做的啊……力氣看起來不小。」
他無預警的鬆開手,趁著機器人的注意力還沒恢復,雙手握拳跳起來直接往頭上敲了下去。
鏘!
打下去的瞬間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響,接著傳來的是不自然的熱度。
「這……」
浩臣馬上跳開,閃過了機器人的手。
接著他用著速度上的優勢,在機器人的腳邊繞了一個圈,一邊用手迅速的在腳周圍摸了幾下。
然後他又跳了起來,直接用身體撞擊機器人的胸口。
機器人被這一擊撞的搖搖晃晃,不過並沒有就此倒下。
「阿露,撤退!」
浩臣一邊說,抓住阿露的手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咦?撤退?為什麼這麼突然?」
「有點糟糕,等等在告訴妳。」
短短經過了半個小時的戰鬥,浩臣已經大致上明白了。
出了遺跡後,他們看見車伕正在餵馬吃蜂蜜和甘草。
車伕驚訝的說:「咦?這麼快就好了嗎?」
浩臣回答:「失敗了,可以的話等等就回城。」
「好好,那再等我一下,我先讓馬吃點東西。」
阿露坐在一顆石頭上說:「到底怎麼了?剛剛不是還挺順利的嗎?」
「糟糕透了,真該慶幸你們太弱,沒有打贏那個機器人。」
「什麼意思?」
「那個機器人裡面含著非常高的廣範圍熱能魔法,涵蓋了頭、身體、腳,幾乎全身都是,這有可能是陷阱。」
「所以……打倒到底會怎樣?」
「還不明白嗎?要是打倒那個機器人,有可能會讓那個熱能魔法從機器人體內爆發,這一帶都會因為高溫而被烤焦的。」
「咦?可、可是以前的情報,有接觸過的冒險者根本沒說過有什麼熱能啊!」
「當然沒說過啊,那是非常高級的魔法,不是你們這種普通的冒險者能感應到的。」
浩臣下意識的摸了下發燙的腳踝,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踢的那一腳,已經隔著鞋子,對腳踝造成些許灼傷。
「總之我們先回去吧阿露,要重新擬定對策才行,不光是要打贏,要是讓那個機器人在這裡爆發的話,就算沒傷到人也會讓這一帶都燒成灰燼。」
阿露點點頭表示同意,現階段也只能這樣做了。
其實浩臣完全不在意,他壓根覺得這根本無所謂,只不過是當初和阿露定下了約定,必須在冒險上幫助她。
熱能爆發的範圍非常廣,極有可能誤傷附近的冒險者,阿露是絕對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下午三點左右,兩人搭著馬車回到城裡後,由浩臣來向公會報告任務的進度。
他首先向服務員解釋機器人體內藏著高度熱能魔法,並建議公會今後禁止其他冒險者接受這項委託,由他們兩個想辦法解決。
聽完了浩臣的話後,服務員說:「好,那就先這樣吧,不管怎麼說還是要以安全為優先,那麼這個委託就麻煩你們多費心了。」
「好的。」
「對了,能否請你和阿露去一趟阿莉小姐那裡?」
「阿莉……啊!那個大小姐啊?為什麼?」
「她說想見你們兩個,有空就去一趟吧。」
「麻煩耶……不去不行嗎?」
服務員接著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看來又有可能挨罵了。
浩臣無奈的將這件事告訴阿露。
阿露一邊吃著點心,同樣露出驚訝的表情說:「咦咦?那個魔女為什麼要見我們啊?」
「你問我啊?我才想問妳咧!妳是不是得罪她了?」
「才沒有好嘛!」阿露大聲的反駁:「像我這種人根本連她的邊都摸不到,哪有機會得罪啊……」
啊,好像也是。
眼看離晚上還有點時間,乾脆就去阿莉那裡消磨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妳知道那個阿莉住哪裡嗎?」
「咦?真的要去嗎?」
「消磨一下時間,順便讓我想想要怎麼對付那個機器人。」
「住哪是知道啦……」
由阿露帶路,他們兩人來到都市中央公園旁邊的一座豪宅。
外觀看的出來特別設計過的。
成三角狀的屋頂,幾乎覆蓋了整面牆的落地窗,從屋外能看到圍繞著欄桿的走廊和陽台,外牆還覆蓋著魚鱗般的木片裝飾。
屋子左邊還有一座鐘塔,浩臣一直以為這座鐘是獨立的,他經常從遠處看著這座鐘來了解現在的時間,沒想到和阿莉的住宅是連在一起的。
「啊……是個超級有錢人……」
浩臣心想,這麼說來這個機械遺跡的任務也是她委託的,或許可以從阿莉這裡取得一些情報。
門廊左右各站著一位士兵,阿露緊張的跟其中一位說:「那個……我叫做阿露,從公會那邊收到了通知……」
浩臣輕輕的拍了一下阿露的頭說:「緊張什麼啦!」
接著他拉開阿露,大聲的對著士兵說:「你們的老闆啦!那個叫什麼阿莉的說想見我們是不是?」
阿露拉著浩臣的手臂,冒著冷汗說:「等一下,不要這樣……」
「煩耶……有什麼關係?搞清楚好嗎?是她要見我們耶?」
「可是也不能這麼沒禮貌啦!畢竟任務委託人是她……」
「我管她喔?那我要走了。」
「等一下啦!都來了還想就這樣走喔?」
就在他們兩人爭論的時候,楓花已經朝這裡走來,準備迎接他們。
她有禮貌的對兩人鞠躬,然後說:「我是楓花,這裡的傭人,我來替兩位帶路。」
對於這兩人的吵鬧,那兩位站在門口的士兵並沒太大的反應,浩臣推測是吸了太多的香氣,被迷惑了。
浩臣相當不領情,帶著不懷好意的表情說:「妳是魅魔吧?」
面對質疑,楓花不慌不忙的掛著一如往常的微笑,毫不猶豫的說:「是的。」
「喔?回答的倒是挺乾脆的。」
「反正也瞞不過你,對吧?」
她笑著再度點頭致意,並開始為兩人帶路。
對楓花的態度浩臣也沒有太在意,反正不要礙到他的話,什麼妖魔鬼怪都無所謂。
不過阿露卻開始緊張起來,彷彿入了虎穴般,走路的樣子變得非常僵硬。
楓花帶著他們來到了屋內三樓,她敲了幾下門後,裡面傳出了阿莉的聲音。
「進來。」
此時的阿莉正站在書架旁看書。
浩臣則是率先說到:「哇,這麼多書?」
他驚訝地看著一整排書櫃,沒想到這位傳聞中的魔女,興趣也和一般人無異。
楓花關上房門後,則是待在門口等待。
阿莉將書放回書架上,笑著對兩人說:「歡迎兩位,我是目前國王僱用的魔女阿莉,目前在這個都市協助發展。」
浩臣帶著懷疑的語氣說:「喂喂,魔女什麼的,妳不是妖怪嗎?一個魅魔當女僕,一個惡魔偷渡到國王底下做事,這是新流行嗎?」
「咦?」阿露大聲的說:「真、真的嗎?」
「廢話,我有騙過妳嗎?」浩臣帶著堅決的語氣回答。
浩臣果然沒讓她失望,一般的偽裝在他面前宛如碎石般脆弱。
她走到阿露面前,近距離看著阿露並笑著說:「妳就是那個頭號問題人物阿露?」
「是!」
連反駁的餘力的沒有了,阿露直接了當的承認。
面對緊張的阿露,阿莉靠在耳邊小聲的說:「不用這麼緊張也沒關係喔?又不會吃了妳。」
「吃、吃掉?」不過這讓阿露更緊張了,臉都紅了起來。
接著她來到浩臣面前,一樣上下打量著他,不過不一樣的是,她雙手抓住浩臣的肩膀,靠近浩臣的胸口並用鼻子嗅了下他的氣味。
浩臣帶著死魚般的眼神說:「妳是變態嗎?」
阿露則是臉紅心跳的看著這一幕。
阿莉鬆開手,退了幾步後說:「我從剛剛就一直在想一件事,你既不是惡魔也不是人類,到底是什麼?」
「誰知道呢?」
「什麼啊?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
「忘了啦!這樣可以嗎?」他聳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說:「啊就想不起來啦!我有什麼辦法?」
相較於緊張且冷汗直冒的阿露,浩臣的態度顯得輕鬆自在,甚至可以說是隨便了。
「失去記憶的意思嗎?什麼時候的事?」
浩臣沒有馬上回答,連那一派輕鬆自在的表情也消失了。
他根本不曉得外面到底還有多少惡魔在找他,要是繼續暴露他的事,那隻會增加被襲擊的風險,還會連帶拖累阿露。
阿莉察覺了浩臣的表情所傳達的意思,她說:「不想說是嗎?那阿露妳來回答,既然是妳帶隊的,總是知道一些事吧?」
「是的!那個、我……」阿露緊張到連判斷的餘力都沒了。
浩臣用左手賭注了阿露的嘴,大聲的回答:「就是不想告訴妳可以嗎?我怎麼知道妳在盤算著什麼?」
阿露這才想起了娜娜,想起了遺跡的事,的確不能隨便讓人知道這些。
不過阿莉早就料到浩臣沒那麼好說話。
她說:「別這樣嘛……要是跟我合作的話,可以撈到不少好處喔!」
「好處?別鬧了好嗎?不如妳先說明一下妳的目的怎麼樣?」
「當然可以。」
阿莉拉開抽屜,拿起一本介紹歷史的書,開始為他們說起英雄討伐魔王的故事,不過書當然是後來重新製作的,所以看起來非常新。
當然,阿莉隻字不提那位英雄的名字。
阿露在聽完故事後,疑惑的說:「果然和現在流傳的又是不一樣的故事了。」
阿莉點點頭回答:「沒錯,再來這就是我的目的了,英雄的下落我就沒辦法確定了,不過我非常懷疑魔王沒有死。」
「怎麼會?可是那也是幾千年前的事不是嗎?要是真的沒死,應該早就出來做亂了才對啊?」
浩臣想了一下,經過這幾天的經歷,他認為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他說:「不,魔王的確可能沒死,我認為還活著的可能性非常高。」
阿露不敢置信的說:「為什麼?」
「倒過來思考就可以了,首先阿莉所陳述的歷史魔王和英雄都死了,再來就是民間流傳的歷史則是有兩位魔王,一位魔王被英雄殺了,而另一位魔王就在暗中偷襲負傷的英雄,這兩個故事的共通點就是一定會有一位獲得神力的冒險者成為英雄,而且魔王也會死。」
「可是這樣也差太多了吧?民間流傳的故事有兩個魔王耶!我反而比較相信只有一個魔王的說法。」
「沒錯,兩個魔王的確不可能,那假設魔王只有一個呢?」
「什、什麼意思?」
「先思考一下為什麼會有兩個故事,原本的英雄討伐魔王一定有什麼隱情,為了隱瞞這件不為人知的事,所以才捏造了歷史,甚至還傳出了不同的版本,但是為了提高可信度,對於英雄的描述幾乎完全一樣,獲得神力的冒險者,如果不是成為英雄,妳認為會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那位冒險者才是魔王?」
「只是我過度推測而已,總結就是這樣,如果魔王和英雄都會死,那現在活下來會是哪一個?首先原本有隻有一位魔王,後來那位獲得神力的冒險者成功殺死了魔王,到這邊為止還是對的,接著不一樣的是其實那位冒險者沒死,他成為了第二位魔王並活到現在;這樣和歷史的共通點就都有了,兩位魔王、魔王被殺、英雄也被殺。」
「可是這樣也不能解釋現在的魔王真的是那位英雄啊!或者魔王還沒死什麼的……」
「這就是我現在懷疑的,妳今天有沒有發現?那個機械遺跡裡有魅魔。」
「咦?真、真的嗎?」
看來阿露果然沒有發覺,估計是吸了太多魅魔的香氣,雖然沒被迷惑,感應卻失靈了。
「嗯,魅魔這種東西就是魔王造成的,如今魅魔會這麼大膽的出現在遺跡,就很有可能是魔王的指示。」
「咦?」阿露轉過頭望著楓花。
楓花則是擺出不滿的表情說:「非常可惜我是自由的喔?阿露小姐,就算是魔王也沒辦法控制我的。」
阿莉也不由得配服浩臣的推測,雖然多半是胡說八道,不過可信度足以再出一個版本了。
她說:「前幾天遺跡發生的白光你們知道吧?我一直在想那有沒有可能是魔王甦醒的徵兆。」
「不知道。」浩臣果斷的回答,還是不願意說出真相。
「才不是那樣好嗎!」阿露回答,不同於浩臣的是,她相信浩臣絕對不是魔王,為了反駁那是魔王甦醒的徵兆而說的。
阿莉聽出兩人話中的差別,帶著懷疑的目光打量著。
不過她認為現在還不急,就算魔王真的還活著,如果現在沒什麼太大的動作的話,那就代表時機未到,只要趕上在魔王之前先進一步找出真相即可。
阿莉說:「對了,剛剛說機械遺跡裡有魅魔是真的嗎?」
浩臣點點頭說:「對,不會錯的,雖然沒實際看到,不過那個遺跡的確充滿了魅魔特有的香氣。」
「那麼守衛機器人呢?要見到那位魅魔的話,果然要將那個機器人打倒才行吧?」
「很難,今天早上去看過了,那個守衛機器人的內部充滿了高熱能的爆炸型的魔法,打倒的瞬間就會引發大規模的燃燒,會將那一帶化為灰燼的。」
「高熱能爆炸型魔法?可是以前接觸過的冒險者沒有說有這種事啊!」
「當然沒有啊!那是相當高級的魔法,而且真該慶幸至今沒被打倒。」
「所以……因為爆發的關係就打道回府了?」
浩臣聳聳肩說:「我是沒差啦!就算爆發了死一堆人也不關我的事。」
阿露拉著浩臣的手腕,著急的說:「不行啦!這樣不就失去冒險的意義了?絕對不可以傷害到其他人啦!」
他無奈的說:「對啦就是這樣,所以我就打道回府了。」
阿莉不滿的看著阿露說:「你為什麼要這麼乖?這個貧弱的女人到底哪裡好?」
「我也不想啊!」浩臣回答:「可是我和她做了個約定,她來幫我找回失去的記憶,我會在冒險上幫助她,所以就只能這樣了。」
「就這樣?」
「就這樣。」
守信,這是浩臣的堅持,就像他在遺跡還阿露一個人情一樣,他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則。
長期在經商的阿莉也擅長觀察一個人的個性,從對方的談吐、舉止來推斷這個人是否值得信任。
儘管短期間無法讓浩臣說實話,不過她認為也沒有敵對的必要,畢竟實力還是有的,同樣活了千年的惡魔阿莉,她也看出了浩臣的魔法資質異常的高。
阿莉嘆了口氣說:「嗯,那就這樣吧,接著有什麼打算?那個機器人想好對策了嗎?」
「還沒,我才想問妳,有沒有不引發魔法又能打倒的方法?」
阿莉發覺這是機會,要是能想辦法賣點人情給他,對於今後的相處一定有幫助。
阿莉思肘,開始在書桌旁來回踱步,在不確定是否為陷阱的狀態下,的確不能貿然將機器人打倒。
接著她說:「有沒有可能是咒術?解除掉的話應該可行。」
「不可能啊,要是我的話一定會把咒術埋在裡面,誰會那麼傻把弱點放在外面給敵人看啊?」
「那轉移魔法呢?只要不讓它在那邊爆發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不行啊!又沒辦法保證轉移的地點是安全的,要是有那種地方我早上就這麼做了。」
「喔,還真是麻煩耶……」
「是啊……」
兩人一邊說,同時無奈地望著阿露。
爆發的話其實也無所謂,在這裡兩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阿露不滿的說:「等一下啦!你們為什麼要看我?」
就在三人的討論陷入僵局時,楓花在後面舉起手,不好意思的說:「那個……也就是說不能阻止爆發的話,只要確保不傷害到人就行了吧?」
似乎是想到了好主意,楓花對著阿莉點頭示意了一下。
她說:「我擅長的魔法素質是土元素,只要在爆發的時候,用土牆將機器人包覆住應該就可以了。」
浩臣反駁道:「不行,那最起碼有幾千度以上的高溫,妳會有危險的。」
「可以的,只要在魔力耗盡前全力強化,幾千度還是可以承受的,只不過之後一段時間會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這樣啊……那姑且可以試試看。」
眼見浩臣同意,楓花對著阿莉比了一下手勢,要她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阿莉馬上明白楓花的意思,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所以,要不要藉由這個機會跟我合作啊?」
「麻煩,為什麼非跟妳合作不可?」
「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不是嗎?要是你答應的話,把楓花借你一天讓你去處理機器人也可以喔?」
「嗚咕……」浩臣的胃倒抽了一下。
他這才驚覺原來楓花也是阿莉的交易籌碼。
就在他遲遲無法下決定時,阿露在一旁小聲的說:「也沒辦法呢,雖然我很不甘心……不過總不能放著那個機器人不管,要是你也沒其他辦法的話也只能這樣了。」
「不甘心的不是只有妳好嗎?」
浩臣也相當不甘心,沒想到要淪落到跟一個惡魔和魅魔合作。
不過要是再拿不出什麼好方法,也只會讓他失約而已,而且善良的阿露也不願意看到其他人去冒險對付那個機器人,的確不能放著不管。
他勉為其難的說:「好……好吧,就合作一下……」
耗盡自己的魔力來阻止燃燒,浩臣覺得楓花真的願意做到這一步的話,或許短時間內阿莉也不會與他們為敵,要是有什麼意外他在帶著阿露逃跑也行。
不過那是最壞的打算。
阿莉開心的說:「這樣才對嘛……好啦,楓花,明天一天就拜託妳協助他們了。」
「好的,請放心交給我。」
楓花轉身在他們三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