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戰記,序章,三支箭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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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2-10
  序章,三支箭的價值


  基爾薩森林,一條經過開發的商業道路,美麗繁長的森林配上極度舒適的氣候,再加上金屬碰撞與各種叫囂咆哮,一天精彩 要素就可以輕易達成。

  一群綁著灰色麻巾的男人正在道路中央來回穿梭,有的舉起彎刀,帶著咒罵衝向某個目標,有的則是往目標反方向奔逃,嘴裡帶著各種哀號與求饒,還有更多的是倒在沙地上一動也不動。

  「可惡!快宰了她!」

  「她、她她她過來了啊!快、快逃!」

  「沒辦法啊!這母猩猩根本——咕呃!」

  男子重重撞在樹幹上,他翻起白眼全身癱軟向前撲倒。

  「你說誰是母猩猩啊!」

  一個豪邁奔放,具有強大穿透力的嘶吼聲震動著周圍空氣,在整片翠綠和一群穿著深色系衣服的男人之中,一道高聳的艷紅正在閃閃發光。

  一頭鮮紅偏橘四處亂翹的長髮,接近古銅色的美麗肌膚,豐滿胸口被帶有彈性的皮甲完美包覆著,那誘人線條的身軀下,帶著濃厚警告氣息的紮實腹肌,壯碩手臂肌肉向下牽動,揮舞著長柄大斧。

  但這些都不如她最與生俱來的特徵——巨人族的身高。女性即使是平均最矮也有將近250公分,眼前的男人們在她眼中都像個小孩一樣矮小。

  「媽的,總算繞到背後。」

  三個男人從樹林內輕探出頭,確認對方沒注意到這裡時,他們蹲低身姿,緩緩架起弓箭。

  「你、你確定沒問題嗎?那個母猩猩就算只穿皮甲,聽說巨人族的軀體非常強硬,要是失敗了……」

  「少廢話,聽我指令,拉弓……射!」

  三發箭矢準確朝向女巨人的背後飛去,她聽見弓弦震盪空氣的聲音,但這種距離已經不是反射神經能夠幫上忙的狀態,這一瞬間,她咬著牙,身心都已經準備好接受刺痛衝擊。

  「塔、塔瑞莎小姐!小、小心!」

  稱不上吶喊的柔弱聲音從旁發出,一個嬌小的身軀以斜身跳向被稱為塔瑞莎的巨人背後,他雙手提著半身大的銀盾,以飛身姿勢擋住了弓箭,而輕盈的身體也被強制改變了飛行方向,不偏不倚撞在聞風不動的塔瑞莎後背。

  「你小子!誰准你擅自救我了,哈?」

  沒有得到救命恩人該有的感謝與回報,嬌小的男人慌張縮起身軀,帶著抖音:

  「我、我只是不希望妳受傷……」

  「哈?說啥蠢話!受傷又怎樣!你小子想幫忙,就要幫到最好!」

  還未等到對方反應,塔瑞莎單手拎起他的後領,輕鬆地高舉過頭,男孩聽到手臂發出陣陣咯噠聲,在還來不及發出聲音時,他眼前已經是一陣模糊。

  「什、等、嘎!」

  當偷襲的弓箭手瞭解到迅速朝自己飛來的,是一個帶著盾牌的小男孩時,他們早已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強烈撞擊將四人撞入森林內發出大量的巨響。

  「好呀!全倒!」塔瑞莎帶著小跳步開心地握了拳,對於將一個想拯救她的小男孩投出去這件事情,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這噁心的怪物!去死!」

  趁著塔瑞莎被吸引注意力,一名男子拉起木槍刺向她的腰椎。

  塔瑞莎左腳突然猛力一踏,她迅速做了個側身,旋轉閃過了木槍,大手向前抓住男子的臉頰,狠狠地將後腦勺撞向地面,同時她拉起斧頭,以刺刃準確刺入接續而來,持彎刀男子的胸口。

  「你們人類就只知道偷襲嗎?這種習慣你老娘我看得可多啦!」她站起身,長斧猛力一揮將掛在上面的男子甩在地面上。

  「唔唔……怎麼、怎麼會這樣?」剩下三名男子紛紛後退著,他們眼中除了恐慌,大概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緒了。

  「所以呢,還要打嗎?來啊!」塔瑞莎猛力敲了自己胸口的皮甲,配合撞擊的聲音她拉起嗓門嘶吼。

  「咿咿咿——!救、救命!」這聲戰嚎為這場戰鬥劃下了完美的句點。男子此起彼落哭喊著,現場瞬間一鬨而散,只剩下數個昏迷與不幸戰死的人。

  「嘖!沒種的男人。」見對方鳥獸散,塔瑞莎不屑地吐了口白沫,她那猶如寶石的紫色細瞳,銳利地警戒周遭是否還有埋伏人士。

  「謝謝……謝謝英雄。」

  相較於方才剛烈的嘶吼與各種碰撞,從一旁樹林傳來的,是一對老夫妻的感謝。

  「……英雄?我談不上,是你們太過脆弱不堪,要做生意就請個保鑣吧,最好是僱用蜥蜴人或是牛頭人,你們的馬車應該沒有受損,去檢查一下吧。」收起剛才的奔放,她轉身揮揮手,不願再聽到人類的道謝。

  「啊!疼疼疼……」

  「啊!」聽到另一邊森林內傳出聲音,老夫妻發出驚恐的聲音,相互依偎著彼此。

  「啊、嗯,兩位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是剛才被當作武器拋出去的男孩。

  他站姿端正,禮貌地深深鞠躬,他有著灰淺短髮,湛藍雙瞳,鄉村男孩風格的褐色麻衣褲,整體看起來柔弱且細皮嫩肉,但這也可能只是剛剛看到了一個高標的關係。

  「盜賊已經排除了,兩位老人家趕緊上路,最近這一帶似乎不太安穩。」他拉起親切地笑容,同樣揮揮手準備離去。

  「孩子!等等,你……要去找那個……戰士?」老爺爺叫住了男孩。

  「嗯?是啊,我想要……不,我必須待在她的身邊!」他轉過頭,語氣有一些猶豫,但隨即變化成堅定。

  「她……可是巨人族啊!」

  這句話語氣內充滿著負面的意思,他明白對方的想表達的意思之後,臉瞬間一沉不再多發一語。

  「孩子,你別誤會。」老奶奶見到他的反應,連忙解釋:「我們很感謝她救了我們,但這跟孩子你……」

  「謝謝兩位的指教!請不用擔心。」男孩打斷了他們,他深深一鞠躬之後,頭也不回地快速離去。

  「——唉,傻孩子。」老奶奶在看不見對方的身影之後,嘆著氣,搖了搖頭。

  「喔?」伴侶突然發出驚訝的一聲,老奶奶也隨著他的視線一起跟了上去,是那位正跑回來的男孩!

  「忘、忘了拿盾牌!」他羞紅著臉,拉起盾牌重新一個鞠躬,便趕緊再度離去。

  「真年輕啊。」老爺爺似乎若有感慨。

  「想起了什麼嗎?」老奶奶瞥了他一眼,也拉起淡淡微笑。

  「想起為了追妳這死老太婆所做的一堆丟臉瘋狂的事情。」

  「那死鬼你現在後悔了?」

  老爺爺笑了笑,他走向商車檢查牽動馬匹的繩索,然後伸出手邀請對方入坐。

  「人生這一路上有太多後悔的事情了。」

  他牽起老奶奶的手,使勁力氣將她攙扶上車,無法掩飾自己的體能缺憾,他喘著氣,然後重新看向等待著自己的那位伴侶。

  「也有太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為了展現男子氣概,他大大喝了一聲。然後踏上商車,馬車往前移動的同時,他開了口:

  「不過唯有這件事情,絕不後悔。」





  ***************




  灼熱。

  有時候光是眼神就能明白一個人的情緒表現,睜大眼的時候多半是接受到新的想法與事物,瞇起眼則是思考或是別有目的,哪怕是強迫自己盯著對方,光是眨眼就能訴說自己的心理狀態。

  而眼神帶有灼熱,只有兩種情況,熱情如火,以及,憤怒煩躁。

  「抖抖抖抖抖抖——」

  「能把聲音抖出來也算是一種才能呢。」帶著紫色細瞳的塔瑞莎,她直盯著營火對面的小男孩。

  「因、因因因為平常塔瑞莎小姐根本不正眼看我啊。」相較於對方的耿直,男孩顯得驚慌失措,眼神飄浮不定。

  「所以你小子到底在這裡幹嘛?」塔瑞莎拿起凹凸不平的鐵碗盛水,一口飲下發出豪邁的哈氣聲。

  「我、我叫里翁,不是什麼小子……」

  「乾扁又瘦巴巴的,沒叫你瘦猴就很好了,你小子還嫌東嫌西。」

  「可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回答好幾次了!我、我、我想要保護塔瑞莎小姐!」雙手提起銀盾展現決心,就算會被對方恥笑,他也不願因此退縮。

  「……」

  塔瑞莎並沒有像里翁想像那樣捧腹大笑,透過營火,她的眼神堅定且嚴肅。

  「我不討厭男人……你小子應該叫男孩,總之就是你們雄性所展現的氣概或承諾,那很有魅力,但並不適合你。」

  「不、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我不會拖妳後腿的,請讓我跟在妳的身邊!」里翁加大了音量,但那也不過就是比塔瑞莎平時講話的聲音再大聲一點而已。

  「若是在戰場上,只有不拖後腿是不夠的,遠遠不夠。」塔瑞莎雙手撐在兩邊膝蓋上,她用拇指按摩著太陽穴,想要紓解眼前的天真言語帶來的煩躁。

  「那、那給我一點時間,一點點就好,我會努力進步到可以幫助妳的程度!」

  「你小子是頭去撞到啊!戰鬥可沒那麼簡單,那也不是你一時半刻就可以達到專精的事情。」塔瑞莎也加大了音量,但不同是,那聲音足以讓里翁嚇得退後好幾步了。

  「但、但是、我、我想……陪在妳身邊……保護妳……」

  雖然害怕,但他的眼中閃爍著毫不退讓的光芒,這個不知何時纏上來的小男孩,讓塔瑞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一般人類只要看見他們巨人族,多半都嚇得半死,一瞬間就能跑地不見人影,正因為習慣這樣的場景,里翁這種異類反應反而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保護我,憑什麼?」塔瑞莎聲音一沉,對方馬上就知道,這是塔瑞莎給予討論空間的最大讓步。

  「憑、憑、憑……」里翁雙眼左右飄移,似乎在找有什麼相關的東西可以用來加強推銷自己的說服力。

  「不用看了,除了我的斧頭,包含你小子那個盾牌,視野能見的所有東西我都能把它砸成碎餅。」

  「唔……」里翁似乎若有不甘,塔瑞莎嘆了口氣,她又將標準往後挪了些。

  「你會柔術嗎?專司反擊,繳械,壓制。」

  「呃?肉素?我、我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信!而且我學過如何徒手抓野雞!」

  「……算了,你至少會使劍吧?」

  塔瑞莎從腿邊束帶上抽出獵刀,順暢得在手上來迴旋轉。

  「不、不會,但硬是要刺什麼東西應該……辦得到……應該。」

  「弓箭呢?」

  「我……拉不動弓弦……」

  「棍術?」

  「我會桿麵皮!」

  「你再提到跟食物有關的東西,我就拿桿麵棒塞進你的腸子,讓你以後張開嘴就能桿麵。」

  里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冷顫,他驚慌地瘋狂點頭,並且用單手擋住自己的嘴。

  「你小子看起來就不會,但還是問一下,你會魔法?」

  「的、的確不會。」

  「那我有三個選擇給你,小子!一個是禮貌的,一個是豪邁的,一個是粗魯的,選一個吧。」塔瑞莎聽完回應之後,她露出難得的笑容,但平時不苟言笑的人如果突然笑了,那就是有人要倒大楣了。

  「我……能聽聽其中的差別嗎?塔瑞莎……小姐?」里翁提起在她面前一點用處都沒有的銀盾,全身縮在後面只露了顆頭出來。

  「禮貌的,是我現在站起來,轉身走人,為了怕你糾纏不清,我可能會給你一發腎擊。」

  「豪邁的,是我現在會給你一拳,問你要自己離去還是再吃我一拳。」

  「粗魯的,是我現在直接把你拎到懸崖邊丟下去,附贈野狼幫你收屍的售後服務。」

  「啊、啊哈哈哈,這、這個笑話不太容易笑啊,塔瑞莎小姐。」

  「我的臉看起來有在笑嗎?」

  塔瑞莎保持微笑,里翁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不斷抽動,那是身體不斷發出快逃的警訊之一。
  
  「真的……要選?」

  「不選就滾吧,知難而退並不是丟臉的事情。」

  「那、那我選豪邁的……」雖然語氣的抖音都顯示他怕到不行,但他還是做出了選擇,塔瑞莎反而翹起眉毛覺得有些意思。

  「喔?為什麼?」

  「因為、豪邁選項裡面……沒有你離去的前提,如果運氣夠好……可能只要兩拳我就能待在妳的身邊。」

  『你根本吃不了我一拳!』

  在這吐槽之前,有許多情緒更快的傾巢而出,那是一種對於自身堅定意志的嘉許以及──感動!無關乎到底做不做得到,而是他想這麼做。

  但這一切正面能量,在戰場上是脆弱不堪而且毫無用處的,塔瑞莎清楚,所以她更要堅定自己的立場,把他——把里翁趕離身邊!

  「你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塔瑞莎小姐?」

  「我說你小子根本辦不到任何的事情!保護我?你哪一點能保護我?我比你小子還要強壯!個性也比你剛烈,我受過巨人族『凌冬葬』最殘酷的考驗,懂各式各樣的武器與戰技!」

  塔瑞莎站起身,她將整片營火踢向里翁,看著對方提起盾牌為了擋住這些火苗而摔倒的樣子,塔瑞莎有更多對於這脆弱身軀的憐憫,但因為如此,她必須下定決心!

  「你呢?你小子什麼都辦不到!保護我?別說笑了!你連個男人的樣子都稱不上還跟老娘我談保護?」

  「我、我努力……」足以燒傷肌膚的柴火佈滿里翁全身,他努力撥開灰燼,同時也依然想辦法回應著對方。

  「努力就能改變什麼嗎?你的重量、你的價值依然輕如鴻毛!」

  「我盡我所能!」

  里翁顧不得身上還有一些餘燼,他站起身以最大的音量回應塔瑞莎。

  「你們人類常說要活出自己的價值,你小子有什麼價值!?」

  「三支箭!」

  里翁這句回應讓本來得理不饒人的塔瑞莎閉上了嘴,而里翁也趁勢比出三的手勢繼續追加打擊:

  「今天我為了妳擋下了三支箭!身為保護妳的人選,我有三支箭的價值!」

  「三支箭……算得了什麼……老娘我可以承受。」塔瑞莎硬是要反駁里翁的說法,即使她開始發覺情況似乎對她不利。

  「如果其中一支插入妳的肩胛骨,妳就不能揮動擅長的大斧,那群盜賊就會一湧而上,妳再怎麼強壯,只要受傷也無法應付四面八方的攻擊!」

  「如果射到妳的腳,妳失去敏捷與重心,情況就會跟上述差不多。」

  里翁最後臉一沉、他認真想著可能發生的事情,變得悲傷不已:

  「如果射到妳的腰椎,塔瑞莎妳……可能就因此癱瘓一輩子……我、我就沒有保護好妳……我沒有!」

  陷入思考混亂,里翁將腦袋和現實的情況混雜在一起,他想像著癱軟在床上的塔瑞莎,再也無法大聲嘶吼,也無法再敏捷地跳動,這一切、一切都是因為……

  「夠了!」

  思緒被強烈的嘶吼中斷,流著淚光的里翁緩緩抬起頭。

  「我還在這!蹦蹦跳跳!活得很好!你小子少在那邊詛咒老娘!」

  「啊……啊,我……」

  「訓練,不管你行不行,想不想,願不願意,巨人也好、人類也好,蜥蜴人、狼人,任何只要是血肉做的種族,透過訓練都能加強自己的體魄與能耐!」

  「呃?嗯?那個……」

  「回答呢?」

  「啊,啊!是!謝謝塔瑞莎小姐!」

  「之前就說過別那樣叫我,要叫,就叫老娘大姊吧!」

  「是!塔瑞莎大姊!」

  啊啊——耍什麼帥——輸了呢,徹底地被眼前這個脆弱不堪的雄性給說服了,但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三支箭的價值嗎?」

  塔瑞莎深思了一會,然後邁起她那尖銳的獠牙:

  「看來是找到了一個新挑戰呢。」

  「呃?塔瑞莎大姐?」

  「沒什麼,不過你小子皮準備給我繃緊啊。」

  「是、是的!」

  塔瑞莎拉起斧頭上肩,她笑著:

  「心情突然不錯,老娘我要徹夜穿過森林,你要跟就跟,別被狼群拖走啦!」

  「好的!」里翁很快收起喜悅之情,他雙手緊握銀盾,猛力得點了頭。

  「出發!」

  「是!」

  之後,一個高大的女巨人和一位人類少年,將在人類世界掀起許多討論與波瀾。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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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嗯~~打這篇花費的時間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長很多很多。

  在經歷各種事情影響著我的心情、人生、想法之後,度過了低潮,我總算將這個長篇原創連載PO上了網。

  是否會成為人氣作品,我可以確定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它並不大眾,至少這種壯漢女巨人不可能會是大眾會喜愛的角色,但我很喜歡她喔0.0

  接下來的幾篇,我會以比較快的速度更新,之後應該會保持一個禮拜到兩個禮拜放上一篇,目前的存稿量為二十二章,應該是夠應付我接下來的更新速度。

  若有讀者抽空來看,也請不吝嗇地給予我指教與支持,一點回應便會是我最大的動力,這篇凌冬戰記,是KK的第二篇原創,設計世界觀是一個很有趣也很累的事情,但也很容易上癮這個過程,讓人透入在其中。

  由於前面幾篇都是我很早期打的,我會再次檢查之後做出修正,希望給讀者們更好的閱讀感受,那麽閒聊就到這邊,請期待下一篇章節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