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之魔法使 Af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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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2-07
把孩子帶回家中好好地詢問一番,銀君才明白了來龍去脈,這孩子怕是已經不是第一次殺害魔女了,逼問魔女讓她們供出其他魔女,再將她們處理掉,到了現在他成了這次的目標才知道有這回事。

幾年過去了,當初小小的孩子也長成了出色的少年。

被銀君取名為納爾賽的少年覺得曾經懼怕過銀君的自己真是過於天真,因為現在的他已經認清銀君根本就只是個習慣邋遢的生活白痴。

在銀君按照自己隨意排定的課表教學後餘下的時間,無論是打掃、洗衣服、煮菜,全都由納爾賽一手包辦,畢竟魔女對於食物的需求並不高,所以銀君也是差不多能過活就好。

這讓完美主義的納爾賽相當無法接受。

「你的內褲又丟哪去了?給我找出來!」

「小納爾真囉嗦,我又不會把內褲吃掉,急什麼嘛!」銀君嘟囔,每隔幾天都會上演這齣戲碼,他也沒膩過。

「就是沒辦法讓它自己不見才急!你知道衣服晾乾要花多少時間嗎?」納爾賽一邊叨唸一邊將穿過的、沒穿過的衣服分好類,準備拿去河邊,「內褲找出來以後,馬上拿來給我洗。」

「知道啦!」銀君鼓起臉頰,不甘不願地在各個角落翻找起來。

兩人的關係按理說是師徒,不過相處模式卻跟「母」子無異,隨著納爾賽的年紀增長,銀君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越來越沒威嚴——雖然本來就沒有過。

而納爾賽壓根沒發覺,銀君的散漫有一部分也是他自己寵出來的。

納爾賽洗完衣服後,都沒見銀君過來,想著對方大概是沒找到,於是回去打算幫忙找,但他一進門卻驚訝地瞪大眼,看著失去意識倒在地上的銀君。

「唉呀,我剛才睡著了嗎?」銀君醒來後一臉茫然。

「長本事了?把自己弄暈,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是怎麼回事?」納爾賽雙臂交叉,帶著審問犯人的架勢。

「這樣喔……」不知想到什麼,銀君眨眨眼,答非所問回道,「我說小納爾啊,你覺得等我死去之後,葬禮那天會是什麼樣的天氣呢?希望是晴天,鳥兒都在為我的離去歌唱,花兒都盛開著為我送行,暖陽照耀著大地,帶來豐富的生機與鮮活的色彩。雨天的話也不賴,雨水洗去沉重的煩悶,也帶來清涼的氣息,烏雲遲早會散去,而從中灑落的光輝更顯可貴。」

銀君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像是沒骨頭似的,口中天馬行空地說著些話,納爾賽聽著卻有些心慌,像是要逃避什麼似的反駁道:「終於老人癡呆了嗎?別忘了你可是不老不死、連死亡都成奢望的魔法使。」

「啊啊~」銀君滿不在乎,就好像他們談論的是別人的事,「但是不吃『東西』也不行呀!」

納爾賽這才認真看了銀君一眼,隨後「切」了一聲:「這麼真難養又不早說,要吃什麼?我去找給你。」

「什麼都可以?」銀君追問。

「嗯。」

「就算是人類的小孩?」銀君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衝動之下如此反問。

納爾賽毫不意外這個選項,皺著眉吐出乾澀卻堅定的話語:「我……會想辦法。」

「我說,小納爾,你不是最討厭魔女了嗎?」銀君臉上是止不住的驚訝,「就這樣讓我自生自滅,就可以達到你想殺了我的目的呀!為了身為魔法使的我,就要打破你的原則?」

你覺得值得嗎?這句話他並沒有問出口。

「你可還沒有教我全部的魔法,怎麼可以輕易讓你死?」納爾賽擺出一副「這不是當然嗎」的表情。
果然跟他預料的答案一樣,銀君點頭,忽略了心底的一絲失落。

「我跟你開玩笑的!除非把魔女的心臟挖出來毀掉,否則再怎麼也不會死的。」銀君賊賊地笑起來,「小納爾這麼容易被騙,沒有變成無聊的大人真是太好了!」

納爾賽緩緩深呼吸,抬手壓著跳動的額角:「才不想變成你這種不牢靠的大人呢!」

銀君心情極好地「嘿嘿」笑了幾聲,納爾賽惱羞大吼:「不準笑!」

「等我死後,你就可以繼承我的內褲了,不開心嗎?」

「開心個鬼?我才不要你的內褲!!!」

銀君上揚的嘴角一直沒有緩和,小納爾還是這麼禁不起逗,真可愛!

「何況你的內褲我根本穿不下。」

兒大不中用,鳥大不得進!!!

前言撤回,這孩子的嘴巴依舊是毫不留情地毒,銀君捂著胸口鬱悶地想道。

夕陽從遠方的山頭落下,銀君的家裡也冒出裊裊炊煙。

晚餐的菜色是一如既往地豐盛,納爾賽硬是從這平淡中嚐出些許不尋常。

「轉眼間小納爾就從這一小點長得比我高了,歲月不饒人吶!」銀君一手比著食指到拇指的距離,一手用叉子撥弄著盤裡的食物。

「不要玩食物。」納爾賽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你怎麼突然間多愁善感起來了,更年期?」

「不不,更年期才不是這麼個表現。」銀君義正詞嚴澄清道,他的胃口小,三兩下就用完餐了,「就是覺得,遇見你的第十年很快就要到了。」

「嗯,是啊。」聽到這話,納爾賽也不禁柔和了表情,隨後看著銀君的盤子習慣性嘮叨,「你看你就是吃太少才會這麼瘦。」

他也知道食物對魔女並不是那麼重要,不過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罷了。

聽到這話,銀君掩下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隨後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如果明天早上我沒醒,記得要用王子的吻把睡美人喚醒喔!」

那是在納賽爾抽高完成之後,這種說法才出現在銀君的口中,當時的納爾賽信以為真照做了,結果被只是賴床的銀君用以取樂一整天,所以他怎麼都不會再上當了,只是將它當作耳邊風。

到了隔天,納爾賽照例去叫醒一個如果沒人管就會直接睡到午飯時間的懶蟲。

「喂!起床了。」納爾賽習以為常地持續叫喚,還伸手推了推橫在床上的小山丘,「睡神,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飯全吃了。」

就這樣叫了好多次,往常銀君再怎麼深眠也有點反應了,然而床上的人依舊毫無動靜,連一絲起伏都幾近全無。

起初納爾賽以為銀君又換了一種惡作劇方式,於是掀開被子確認裡頭真的有人,他意識到這是因為對方連呼吸非常輕淺,同時對方的臉色也沒了潤紅的時候,他才真正慌了起來。

「怎麼回事,老師?……銀君?」

他藉由魔法道具施了幾個治療魔法,依然毫無起色,情急之下,他根本就顧不上被銀君再度嘲笑的風險,乾脆死馬當活馬醫,抿緊著嘴對著銀君微微發白的唇印上去。

正當納爾賽以為自己做了白工的幾秒後,銀君終於緩緩睜開眼了。

納爾賽鬆了一口氣,便被剛醒來的銀君撲倒在地,他才驚覺對方的眼神非常渙散,顯然不正常。

「你……唔!」話沒說完就被銀君急不可耐的一吻給打斷,納爾賽甚至還可以感覺到一股濕熱柔軟在嘴裡肆意吸吮,他慢半拍地想著那似乎是銀君的舌頭。

銀君喘著氣,吸取了足夠精氣以後總算有些回神了,「欸?我剛剛……」

納爾賽瞪著他:「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原來銀君雖然不會死,卻也是會能量不足而造成長時間昏睡,他的能量來源便是人體內的精氣,只有偶爾才會找知情的魔女以親吻的形式攝取少量精氣,再深入的舉動就沒了。

自從收養納爾賽的幾年後,銀君更是沒有再找過人,以至於撐到現在終於耗盡了。

事已至此,納爾賽並不認為銀君在開玩笑,即便真是在說笑,他也賭不起,於是緊抿著唇抬手解開腰間的皮帶。

銀君被對方俐落的動作嚇住:「等等!小納爾……」

「閉嘴聽話,這玩意不是更多精氣嗎?」納爾賽直接打斷,大有一副「你敢拒絕試試」的架勢。

只是想解釋多親幾次就好的銀君吞回了即將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