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的黑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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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2-05
畫面中,類似低等旅館的昏暗破舊長廊,是銀髮少年的背影,畫面視角以三步距離緊跟著他。在一房門前停下,按了門鈴,側臉青澀總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這印象和他剛入學並盛國中時差不多,只有個子高了點,感覺瘦了些。
門開了條縫,獄寺迅速向旁閃身,幾發子彈打在對門和牆上,接著門縫處發生不算大的爆炸,牆和門板沒事但門鎖被炸壞了,門板朝內打開。
「呦~Smoking Bomb?好久不見!」
「這次當誰的走狗去了?」
獄寺十指甩出八個炸彈,在門處轉彎飛入,爆炸聲與大量煙霧相應而生。一陣槍響後,獄寺快步突入,視角跟著來到門口,滿是白煙中以紅圈標示出人的輪廓,有三人體型高大,一人體型與他們相比顯得瘦小,但很賣力地拔槍沿牆找尋遮避物,在這看不見的環境裡,一有動靜便朝之開槍,引得一時槍聲大作,然後是一聲哀嚎。
「住手!打到自己人了!」
「那該死的雜種在哪裡?」
「給我滾出來!」
幾聲槍響,那三人立刻倒地,然而開槍的並不是獄寺。此時聽到斯帕納的聲音:
「為什麼不改成攻擊模式?」
煙霧漸散,獄寺感受到這房裡只剩他一個活人,於是收槍站起:「你手動改模式嗎?」
「門開了以後改成攻擊模式對你比較安全吧?」
「我想親手解決掉他們。」
「第一次接這種要殺人的任務嗎?」
「不是,」獄寺低頭看著腳下,幽暗無光中這灘看起來像墨水般的血泊:「這三人我認識。」
「哦。」斯帕納的聲音依舊冷淡:「戰鬥不該挾雜私情,高效率才是保命的不二法門。」
「說我,那你呢?在安全的地方開槍殺人,跟玩遊戲一樣沒有實感吧?」
「快走吧,很多熱能反應正趕過來。」雖然這麼說,但語氣平淡毫無緊張感。
「知道了。」說著,連獄寺都聽得到的雜亂腳步聲正朝這裡過來。
視角衝上前,可推斷莫斯卡正扛起獄寺,打開窗戶躍出,身後傳來紛亂槍響,接著是連窗戶也轟飛的大爆炸。
離開前獄寺投下不少炸藥,估計那房間裡的人要死大半。
「任務完成。」
視角奔馳在另一住宅屋頂,明月當空,澄澈耀眼。身後傳來獄寺的聲音:
「你的忠告我會記著,這次的人情會找機會還你。」
「那你得好好活下去才能還,我還要上課沒空一直盯著你。」
依舊不鹹不淡地。
「呿。」
還人情這種事雲雀和獄寺之間也來過好幾次,才突然有種原來自己和他已經糾纏許久的實感,但是,背著自己和別人玩還人情遊戲……
影片結末,斯帕納加錄一段自己的音頻:「這是獄寺和莫斯卡第一次共同出任務,顯然獄寺還不太擅長指揮莫斯卡。本次莫斯卡最大的亮點在於遠端可視需求,臨時支援沒空或反應不過來的使用者。題外話,後來獄寺直接跑到大學送我一束百合花,惹出很大的騷動,以後別再這麼做了,一直被追問害我不能好好做研究。」
接著,雲雀隨便選了另一段視頻。
「你這傢伙不是Smoking Bomb?居然當上彭格列十世的守護者?彭格列也要完了!哈哈哈!」
看起來高級氣派、富麗堂皇的會客裡,群聚一群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名手持寶石手杖的男子是唯一坐著的人,面帶嘲諷對著眼前身著正裝、挑著眉一臉不耐煩的銀髮少年:
「你這種只能被掄在牆上幹的人有資格跟我說話嗎?叫你們十世親自過來!」
「你才要被掄牆上幹!瓜!」
被激怒的少年瞬間佩戴上大量炸藥,突然出現在他頭上的護目鏡後,一雙怒目殺氣騰騰,咬著管型點火器的猙獰白牙好似兇猛野獸,雙耳噴著嵐焰的巨大豹子晃起纏繞火焰的尾巴,嘶吼著朝眼前的男人飛撲而去。
「你這傢伙!放棄談判嗎?」
綠色電光流竄的大網撐起,擋在瓜與對方首領之間。
「幹死你們!炸裂吧!」
大量炸藥迅如流星,以獄寺為中心朝八方迸射四散,目標是周圍或舉槍、或打開閘兵器的黑衣護衛。
「獄寺君!快住手!」
最後一聲來自不在現場的澤田綱吉,影片就中斷在巨大火光與爆塵中。
雲雀才想到,上次見到瓜已經是六年前的事,影片推估是兩年前,已經長這麼大了?
之後響起斯帕納的聲音:「這次的談判任務失敗,該家族解除同盟關係,正式成為敵對家族。作為懲罰,獄寺關禁閉一週,期間強制觀看『如何成為優良紳士』、『正確的談判技巧』等共計一百小時的影片教學。莫斯卡本次最大的亮點在於,大爆炸中保全被護衛者的生命安全。」
斯帕納不冷不熱地爆出個內幕,雲雀感到可笑。
接著,再換了部視頻。
「就是你這小子,到處打聽我們的事?」
影像中,光線昏暗的小巷裡,一群高大穿著隨便卻戴著黃金首飾與高級手錶的男人們,團團圍住雙手被反綑在腰後、跪在地上的少年,那少年有著熟悉顯眼的銀髮,而影像的視角似乎在男人們身後的雜物堆中。
看似首領的男人伸手抓著那頭銀髮,將少年的頭提起看個仔細,那帶著傷痕與血汙的臉,看著依舊清秀俊麗,儘管是咬牙切齒的表情。
「長得不錯,有這種臉就算是男的也沒關係。」
「嘿嘿嘿……」「首領的興趣真是難以恭維,不過,對著這張臉我也能硬。」
幾把手槍對著少年的頭,看著首領將褲子的拉鏈拉開,掏出硬挺的棒狀物,一手將少年的頭硬是壓下,笑著:「給我好好舔,敢咬就轟爛你的頭!」
少年牙一緊,迸射而出的血如煙火般,伴隨著男人的哀嚎慘叫。
「你竟然!」
身下滾滾而出的火星,視角立刻急速拉近,轉瞬放大到幾乎是少年臉部特寫,在那冷靜到空洞的眼神後,是可怕的大爆炸與令人耳膜疼痛的巨響。在煙塵稍稍消散後,站定的少年啐出一團血肉,一邊解開手上的繩索,一邊踩上倒於地面不停發顫的男人、那下身正不停淌血的傷處。
「我也請你吃個好東西吧,專門請你們這種渣滓的東西。」
少年咬牙切齒地叼起一根菸說著,將一把冒著火星的炸藥塞進那還沒斷氣的男人口裡,便轉身離去。
隆隆的爆炸聲、四散的血肉飛沫中,是一句冷冷的「任務完成。」
這任務目的是殲滅敵對家族旗下的小組織,這小組織做的就是給家族收收保護費、當當圍事再順便搶搶旅客之類的。
「在這次任務中,獄寺所下達的指令是保護他的人身安全,在他要大量投放炸藥時成為他的盾。在敵人聚集與目標出現之前,如何躲避被發現是本次莫斯卡最出色的成果表現。」影片之後是斯帕納針對莫斯卡起到的作用說明。
在完結之後,再度隨選了一段視頻。
「要上了!」
獄寺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影片中是他發動彭格列齒輪後、戴著護目鏡、叼著管型點火器的特寫,在他轉過頭去後,狂風吹散那頭銀髮,與鏡頭近得好似就在身前。
兩旁盡是草木的景色迅速向後流逝,場地應該是山林中,顛簸的視角與有時近到掠過銀髮的樹枝顯示,現在並不是在公路上,而且應該是騎乘重型機車或越野機車。
「殲敵模式!」
前方獄寺右手抬起,甩出四枚炸藥,那四枚炸藥飛射高空,再分裂四散,於多處造成爆炸巨響,既是通知敵人他來了,也是掩去機車行進移動聲。
莫斯卡雙手各提起輕型機槍,一左一右,畫面開始轉動,屏幕上出現不少人型紅色輪廓,機槍開始朝紅圈掃射,獄寺也跟著投擲具備追蹤能力的高性能炸彈。
射擊聲、爆炸聲此起,咒罵聲、哀嚎聲彼落。
「該死的獄寺隼人!老子一定要抓住你!讓你舔我的老二!」
視角劇烈上晃再下落,重重躍下,一個半旋後停下,揚起煙塵,機槍不止地狂掃四周。
「那我下面很美味吧?死禿子。」
槍聲停止,視角向下,機車方才落地的地方躺著一名頭被輾得血肉模糊的男人,從那男人的頭部往機車輪胎下拖曳出一彎鮮紅,還有粉色零碎如花瓣的腦塊。
獄寺所騎乘的的確是重型機車,有著黑底佐以鮮紅的配色,獄寺全身黑色皮革緊身裝束、一身銀色炸藥,與週遭地獄血景同步了呼吸。
「防禦模式。」
莫斯卡發出幾聲喀噠,收回雙手上的機槍。獄寺從口袋裡摸索出一張紙,護目鏡後的雙眉皺起,叼著點火器的牙關緊鎖,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獄寺?你在這裡嗎?」
一旁樹叢中傳來山本武的聲音,接著,身著白色劍道服、手持練習用木劍的英挺男子出現,以著開心的笑容,但一見到那方的死屍與車輪曳出的紅汙,笑容立馬僵住,臉色變得蒼白:「你……」
獄寺冷漠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綱……阿綱說這裡有對方的守護者來了,叫我來幫忙……這些是你做的嗎?」
像解釋了方才心裡的疑問,獄寺將紙張折疊收好,視線落在機車前方,淡然地:「意外嗎?」
「當然!你這樣、不就簡直像是……」
「黑手黨嗎?」
沒有笑意,只餘冰冷刺人的視線,直直看向蒼白著臉的山本,發出低語:「為什麼要讓你過來?九代首領想什麼?」
「你……」
沒等山本說下去,獄寺朝他身後甩出一枚炸彈,轟隆巨響後,在煙塵中出現的,是全身包覆著雷甲、雙手持著雷矛、頭頂發著雷光的獨角盔的重裝武士,方才的爆炸似乎對他沒有作用。
一發聲,便有白煙從他嘴裡洩出:「你們,是彭格列的守護者嗎?報上名來!」
「山本,我的事不重要,」獄寺下了機車,十指間竄出八枚炸彈,咬著點火器:「你還是想想怎麼贏他吧。」
山本架起木劍,對著那人,眼神轉為凌厲:「雨守護者山本武,請多多指教!」
「有禮貌的男人,我先打倒你,再去給後面那個玩炸彈的教做人!」
「哈?你自己也沒報名字!」
雷矛轉瞬間來到獄寺身前,在肚子要被捅個大窟窿前,一道黑影突入衝開他的身子,以致於只在腰側劃開一道血痕。獄寺放手散出刺眼強光,在對方驚呼一聲「閃光彈!」時,另一枚落地的小炸彈爆射出大量嵐焰將敵人的雷焰沖散,同時大吼一聲:「山本!」
白光帶著雨焰一劃而下,只是憑著獄寺的聲音判斷方位,劈開鐵甲與骨肉的實感從劍上傳來。
「我們贏了嗎?」山本站定,但眼睛尚未從方才的白光中恢復。
「索敵模式。」獄寺一邊拔槍朝身下巨漢的心口打入一顆子彈,一邊對方才救了他的莫斯卡下命令。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槍聲嗎?獄寺,你殺人了嗎?」山本煞白了臉,直愣愣站著。
沉默好一會兒,看著並肩同行的戰友對自己發出的恐懼與質疑,堅定著眼神開口:「是,我殺人了。」
「為什麼?」視線稍微恢復,山本終於能聚焦在那凜然立於屍體旁的身影。
為什麼?還要問嗎?是獄寺的話,做著這種不想做的事,原因永遠只有一個。
「你不要再過來了,不管是誰叫你,十代首領也好、九代首領也罷。」獄寺別過頭去,視線落在地上:「專心玩你的棒球,最好玩得跟白痴一樣,以後不要再管彭格列的事了。」
「獄寺……」
山本突然朝獄寺撲去,被獄寺一閃對著他頸後一個肘擊放倒在地,獄寺一腳踩上他的背,黑著臉咬牙切齒地:「突然衝過來幹甚麼?混蛋。」
山本面朝下的掙扎,略帶點害羞:「我、我只是覺得剛剛的氣氛,我應該要把你緊緊抱住……」
「抱你個頭!去死!」踩著的腳再用力一跺才放開。
莫斯卡發出機械語音:「報告,確認使用者一名、友方一名,其餘無。」
「任務結束。」
和著獄寺冷淡的聲音,還有山本的哀嚎。
之後是斯帕納的聲音:「本次莫斯卡調整過重量,能配合騎乘機車而達到機動型砲台的水準,高速移動中實現的精密射擊是一大亮點。還有,針對獄寺的性騷擾頻率過高,能不能想點辦法?好不容易收集來的影片很難拿去當報告。」
然後冒出來獄寺的聲音:「怪我嘍?消音不就得了!是說就算只有畫面也不適合放給別人看。」
「我覺得跟動作電影差不多,選了幾個不暴力的當報告,得到不少好評。如果有血腥暴力成份的,來收觀賞費如何?」
「不行!絕對不行!尤其是不能讓十代首領看到!」
「嗯,我知道了。」
* * * * *
就算不想注意也會發現到,牽涉到殺人越貨的任務時,澤田綱吉不在,澤田綱吉在的時候,他的任務都是交涉、收保護費、收集情報等等不需動武的工作。
澤田綱吉也許並不知道他的雙手沾滿血腥。山本武知道,但是什麼也不說,沒聽從獄寺的話和彭格列斷個乾淨,他想成為獄寺的守護者嗎?
心裡像是被黑色的塊狀物體哽住,而感到難受。這種感覺很熟悉,只要獄寺和山本武、澤田綱吉站在一起時,就讓他想殺人。當時不想明白,現在不得不明白,這是佔有慾。
打開最近一次的任務影片,那是幾天前的而已,不出意料,很和平的內容,而且他的媳婦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調戲。這讓他想起,昨天一早有個金毛白痴變成自己的模樣想偷親他老婆,回想起來還是感到不爽,儘管因為那件鳥事才讓他正面承認自己的慾望。
屏幕右下角跳出一小小對話視窗,視窗裡有那金髮男子,依舊面癱:「雖然現在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獄寺起初並不信任除了十代首領以外的其他人,而且他的擅長武器是炸藥,也導致剛開始沒什麼人願意跟他一起執行任務。護衛型莫斯卡是獄寺指名的改良作品,在他經常使用下做了很多修正,現在已經有十具在各處被安排進情報小組中,在情報收集、護衛重要人士、執行小區域作戰有很大的幫助。如何?要不要跟我們訂一台?因為雲雀你也是偏好單兵作戰的人物,不是跟人組隊而是跟機械,心理負擔會減輕很多。」
「我想買那個鏡頭前的銀毛,他的話要多少錢?」
雲雀直直地看著屏幕中,那回過頭來說著「小心腳下」的俊秀臉龐,銀髮在陽光下好似造成了過度曝光,有點看不清他的表情,而自然而然的覺得,那人正在微笑。
刺痛。
斯帕納起初聽到雲雀問價而有點發愣,搞清楚他想問的事後才感嘆地笑了笑:「不是已經是你的了嗎?何必再花錢買?就算可以買賣,那也是個非賣品,買不了的。」
「是我的嗎?」說起來很不真實,那人就算在眼前,也感覺很遙遠,沒有屬於自己的實感。也許是因為他另一個身份是澤田的部下,如果他在風紀財團工作,說不定就能真正意義上的屬於他吧?也不用去幹著這些隨時把他炸個稀巴爛或射成馬蜂窩的事了。
雲雀恭彌滿腦子只有如何變強與證明自己是最強的,而那個人幹的事情是殺戮,冒著被殺的危險殺死別人,無關力量的強弱,只關乎最後誰能存活的殘酷現實,那是草食動物不停打滾、流血、掙扎的美麗世界。
無關強弱、如此絢麗奪目,體內好勇鬥勝的血液叫囂著,要把這樣堅強的人折服於自己腳下,如果要掙扎,就在這腳下掙扎吧,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就算全身是血,也是很美麗的吧。
「不都結婚了嗎?連那種事都給你做了。」斯帕納咬著棒棒糖,無所謂地說著,因為他對別人的事從來不上心,他只在意雲雀要不要買他的莫斯卡而已:「考慮考慮吧,護衛型莫斯卡也很適合你使用,我列了清單費用,根據配備不同價格也有差異,你收個信。」
尤其是喜歡搞單兵作戰的人,免得死在哪裡都沒人知道。
一提到這個,雲雀火氣就上來了:「說說看你在哪裡,我立刻去咬殺你。」
斯帕納笑笑:「我不在總部哦,只能先這麼跟你說,免得你拆了總部。」
技工部門分散在好幾個點,斯帕納和入江正一人都在日本分部,因為斯帕納很喜歡日本文化的關係。
「今天先這樣,影像檔很多你慢慢看,我先去忙了,有事就用清單信件回信,再見。」
斯帕納的通信框從屏幕下角退去。
影像播完,雲雀退出打算再看看其他影像時,發現新增了一部,一點開來,就是今天早上在獄寺房裡的影像。
看來又有一個活膩了的傢伙出現,就這麼喜歡被他咬殺嗎?彭格列十代認識的人好像都很想被他咬殺。
螢幕上那兩人糾纏著的影像,讓他全身的血液又開始起騷動,只得立刻關掉視頻。
而此時在獄寺的房裡,把筆電搬來房間用的獄寺正把這則視頻的檔名編進請求刪除的清單中,一邊紅赧著臉。
連同不適合給十代首領看到的影像,也一起編進請求刪除的清單。
* * * * *
傍晚,雲雀來到獄寺的房間,即將下沈的陽光映著房內昏黃,桌上擺著的電腦畫面一片漆黑,獄寺坐在床與桌間的地板上,背倚著床沿、側著頭熟睡著。
雲雀悄聲坐到他身旁,靜靜欣賞晚霞在他髮上的顏色變化。以指尖拂開遮住眼睛的銀絲,長長的睫毛勾勒著靜謐的美好,所以又忍不住低頭吻上那微紅柔軟的唇瓣,感受他溫和低淺的呼吸。
「雲雀?」
因觸碰而微微睜眼,確認眼前的人,又閉上眼,低頭靠上雲雀硬實而溫暖的肩膀,額頭在他的頸下蹭了蹭,熟睡依舊。
雲雀順著他的姿勢把他放倒在自己大腿上,輕輕撫著那頭有微微涼意的銀髮。這一連串動作,讓雲雀想起六年前會瞞著主人偷跑來找他的小嵐貓。
「原來只是個想撒嬌的傢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