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Solitude·孤獨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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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2-02
見到燒灼者後,貝特哲思勉強相信,縱火犯也跟著來到了奧瑞格。
丹娜聳肩,她倒是想給貝特哲思更多的資訊,可惜她只知道這麼多,能告訴他的已經全部說出。而利吉爾呢,他或許知道得稍微多一些,但是他是不會告訴丹娜的。
「所以,有關燒灼者的頭領,你到底知道多少呢,梅西耶先生?」丹娜抬眸,盡可能打起精神,口中的薄荷糖一直清涼到胃裏。
「作為剿滅燒灼者隊伍的統領,對於他們的頭領,我自然是熟悉。但是,丹娜,這不是你應該涉及的領域。至於那兩個燒灼者的意思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告訴你,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你的安全我能夠保證。」利吉爾正襟危坐,他心裡有數,一旦丹娜知道事情,他一定會永遠失去丹娜。
「呵——」丹娜冷笑,隨後咬碎薄荷糖,站起來整理好長袍,「不知道真相,我是永遠不會留在你這個精神病身邊的。」
貝特哲思在和蓋娜研究奧瑞格的防禦工事,丹娜在不想看到利吉爾的時候只能去找卡佩拉,她的腳步輕快,拖地的長袍並不會阻礙她的速度。
明顯的熟能生巧。
丹娜推開卡佩拉所住房間的門,裡面竟然空無一人,頓時讓她愣在門口。按理說,一般這個時候卡佩拉都是在房間裏練習法術的,現在卻不在,難道說又被貝特哲思叫出去玩了?丹娜陰沉著臉,甩上了門。
她決定還是去找利吉爾吵一架比較痛快。
在丹娜殺回到利吉爾身邊的時候,卡佩拉正在和貝特哲思在附近的湖泊散步,真是不出丹娜所料。
卡佩拉有些苦悶,塞德娜是因為生下自己而死,並且自己又是為了成為光明法師而出生,她感覺這些規劃根本沒有道理,還讓自己落得一個私生子的境地。既然已經有光明法師的人選,為什麼還要用自己來保險?卡佩拉整個頭都大了。
貝特哲思拍拍她的肩,想讓她振作一些,從項鏈中引導出來的記憶,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如果你不介意我那混亂的城堡,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和我住在一起。」貝特哲思沒有從卡佩拉的肩上收回手,低垂的目光灼灼,「奧瑞格是一個非常適合你居住的城邦,這裡不會有人因為你的出身而說三道四,等明天,讓我帶你四處轉轉吧。」
「好啊,可是……」卡佩拉想到了丹娜,那個成為自己的老師,同時又在四處奔波的丹娜,她一定不會喜歡求與安穩吧,「我更喜歡和丹娜一起漂泊呢,之前的人生一直被困在奧瑞格,現在好不容易出來,我想到處看看。」
「唔?真是老師的好學生呢。」貝特哲思毫不忌諱的揉亂卡佩拉的頭髮,聽到她細細的尖叫聲沒心沒肺地笑出來,「你出門的時候沒給丹娜留字條吧?她肯定又找不到你了,等會回去你一定會被她收拾。」
「她才不會!」卡佩拉鼓著嘴扭頭,坐到親水準臺的臺階上,脫下鞋子把腳放入湖水之中,舒服的渾身放鬆下來。
春天的湖水溫溫暖暖的,對於卡佩拉經常冰冷的腳來說是十分的享受,她望著對面的湖心小島,上面鬱鬱蔥蔥的植被在雨過天晴後格外的蔥綠。
貝特哲思也坐下來,他很貼近卡佩拉,卻根本沒辦法找出可以打破沉默的好話題。卡佩拉和丹娜在一起的時候,總有沒完沒了的問題,換個人後,便歸於沉寂。也許是獨自在小城堡中成長的原因,她沒有形成對不太熟悉的人進行交談的能力。
不是誰都是丹娜,讓她想主動去親近。
「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時,也和你一樣,不喜歡和任何人說話。」貝特哲斯終於發現了一個可以拿出來說說的東西,「我是神鑄人,卻不像丹娜那樣從小長大,我出現在先王的面前時已經成年,而且帶著奇怪的閱歷。或許就是這樣導致我現在這樣吧,當時特別迷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腦子裏反復滾動我的任務,導致我見到人就躲。神鑄人真的是個特別寂寞的存在,為任務而生,想多說個藉口都找不到。你看相比一下,像你這樣自然出生的存在,是多麼的幸福。」
「或許吧,但這改變不了我的出生害死了我的生母。」卡佩拉擰起眉頭,從貝特哲斯混亂的話中努力提取重點,「等等,剛剛你有一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說丹娜是神鑄人?」
「有麼?」貝特哲斯故意裝作不知道,幹澀的假笑,他知道自己不小心捅出了不得了的真相,回去一定會被丹娜滅口的。
「你說你是神鑄人,卻不像丹娜那樣從小長大,難道不是說丹娜也是神鑄人的意思嗎?」卡佩拉狐疑挑眉,貝特哲斯的演技實在太差,越發證實了卡佩拉的話是對的,「別擔心,我很早就懷疑丹娜是神鑄人了,你只不過是論證了一下而已。」
貝特哲斯選擇靜默,不發表任何意見,不肯定也不否定任何言論,可以避免又不小心說出什麼事情,免得回到城堡的時候立刻就地死無全屍。
「那麼,是不是可以說,丹娜是鳳王利吉爾收養的養女,所以她的姓氏應該是梅西耶?」卡佩拉歪頭,用手肘捅了貝特哲斯幾下,表示自己願意和他做朋友,希望他給自己透露更多的東西。
貝特哲斯糾結的嘴角抽動,他特別想把知道的說出來,但是一想到丹娜那可以秒殺一切的眼神,他硬生生的把湧到嗓子眼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作為孤兒,是有專門的姓氏,丹娜的姓氏便是那個。」貝特哲思說的也算是事實,但並不具體到哪一個上,「這種問題,你還是親自去問一問比較好。」
「說的是呢。」卡佩拉晃著腿,注意力有些游離。
「真想讓你們在奧瑞格多停留幾天,或者說,我真的希望你永遠住在奧瑞格。」
「你又來,我都說我是跟著丹娜走的。作為神鑄人,她可比我寂寞多了。」卡佩拉蜷起身子,從湖水中拿出雙腳,「我記得,在奧瑞格與她相見的第一面,她竟然比我還要拘謹,在外面一個人漂泊一定特別孤單。」
貝特哲思閉嘴,他也算是看著丹娜長大的人之一,對於丹娜這個糾結的神經病,他實在是非常清楚,甚至在潛意識裏認為,丹娜和利吉爾這個精神病簡直是天生一對。
「嘛,以前我還奇怪丹娜為什麼不喜歡和別人在一起,加上她說她是孤兒什麼的,我很早就懷疑她是神鑄人。」卡佩拉站起來,拎著鞋子,赤腳在臺階上跳幾下,「現在確信她是神鑄人之後,我只想快點回到她的身邊。」
貝特哲思微笑著點頭,他雖然非常非常想留下卡佩拉,但是他尊重卡佩拉的選擇。見到卡佩拉站起來,他便起身跟上,赤腳的卡佩拉走在前頭,一步一跳的走著,沒有任何的特別規矩和收斂,完全是她自己的本性。
貝特哲思不禁父愛氾濫。
如此活潑可愛的女孩子不能留在身邊實在可惜。
「貝特哲思,來唱首歌吧。」卡佩拉甩著裙子,轉過身倒著走,愉悅的臉上綻開吟吟的笑容。
貝特哲思答了聲好,清了清嗓子,唱起他最熟悉的一首歌——《柯伊伯運河上的奧瑞格》。他的嗓音比較渾厚,唱出來自帶美聲效果,外加是奧瑞格本地的龍族方言,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卡佩拉一個字都聽不懂,她只是喜歡這個調子,可以跟著韻律踩著點向前走。她和貝特哲思走的路可以直接通向城堡後門,正宗王家道路,不用擔心遇上普通人有損形象。剛剛那個人工開鑿的湖泊,也算是半開放的,靠近城堡的一側是不會有普通人出現。
所以,卡佩拉可以一直盡情的放縱自己。
誰讓貝特哲思是一個喜歡玩鬧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