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我還是她的sweet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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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2-01
  因為女子的發言,大中這一刻想起了自己被關在地下監獄五天之前,席琳娜跑去那裡大鬧的事。

  那個時候席琳娜倒在巷口,被墨莉找到,原因大中聽墨莉說了,是因為沒戴手套能力暴走的關係。

  席琳娜所戴的深色皮革手套,是能限制乙太少女能力的限制器。

  大中在入學之後,有聽聞過一些傳聞,據說席琳娜就是戴著限制器參加體能測驗,然後得到EX等級的判定的。

  戴著限制器,居然還可以最高等級──大中在聽到同學們之間的耳語之後,心情除了驚訝以外的情緒,似乎都不存在了。

  這種驚訝的程度,也和現在的他,聽到女子說席琳娜的能力很有可能會失控時,感覺差不多,不,甚至更加強烈。

  大中此時恨不得衝上去,幫忙席琳娜擋下幾刀。

  如果因為這樣可以讓她別那麼努力,大中一定會去做。

  如果可以的話,早就去了。

  對,可以的話。

  「不行。」Z喊聲:「大中哥,Z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現在離開Z的水球,知道會怎樣嗎?」

  「可是──」大中想解釋,但──

  「可是怎麼樣?『我想要聽過妳的煩惱之後再死』,這句話誰說的?誰啊?」

  「!」

  大中回想起自己在Z的空間中,跟Z說過的話。

  當時Z撞擊到大中的額頭,使其流血,後來發現大中居然沒有躲開的意思,於是Z問: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躲開?』軍服少女問。

  大中忍著痛,大力喘氣著,然後他微笑,且斷斷續續說出這樣的話語:

  『……這樣妳就知道,不是嗎?我是不是認真的。』

  『!!!』

  『不能死的原因有很多,好比說誰都不想在這麼莫名其妙的地方死掉啊、我的好朋友在等我啊、還有一些很重要的記憶沒想起來之類的,不過,其中一個──』

  『?』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聽過妳的煩惱之後再死。』

  Z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與大中雙目對視,就跟現在一樣,大中回頭看著Z的雙瞳,不自覺,腦海中閃過這一幕。

  「……」

  大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Z水汪汪的眼裡頭流轉的淚光,不一會兒就撇開了視線。

  Z見狀後,闔上眼說道:

  「大中哥……不對,陳大中。」

  「……」大中重新將視線擺在Z上。

  「Z不會說讓你不要去救人,畢竟這是乙太少女學院的校規,要對市民友善之類的,入學時班導有說過了,可是──」

  Z將手放在大中的手背上。

  「希望你可以不要那麼衝動,好嗎?」

  然後她的眼角泛出淚水,很快地,就在臉頰上形成兩道淚痕。

  啜泣聲使得大中心底的憤怒情緒漸漸平穩,不過副作用是兩手顫抖,有大約三秒不曉得該做什麼,對他而言,這不適感的體感時間大概超過一分鐘吧。

  不過在那之後,他就冷靜下來了。

  「……我知道自己的個性有點衝動,後果很嚴重的我當然知道,但──」

  『來來來,這個後果就讓我來回答的啦。』

  女子直接打斷這兩人的對話,說:

  『當然是被刺成馬蜂窩的啦,怎樣?夠刺激吼,超刺激的啦。』

  「閉嘴。」大中低下頭來

  『啊?』

  「給我閉嘴聽到了沒?」大中瞪女子。

  『……』

  女子愣住,然後瞇眼,嫣然一笑。

  鏘鏘鏘!金屬碰撞聲持續著,席琳娜身上的橘紅色光芒越來越亮,亮到已經讓大中、Z這兩人身後的影子越來越明顯程度了。

  『嗯?小帥哥,很有個性嘛。不然這樣好了,你現在衝過去,我數到十,如果沒有救出你女朋友跟小女孩,就直接在你額頭打一個洞出來的啦,如何?』

  大中將目光收回,放到席琳娜和她大腿旁的小女孩上。

  「如果救出來呢?」大中問。

  『到時候再說囉。』

  「這樣啊。」大中微笑。

  「不可以大中哥,沒聽到Z剛才說什麼嗎?」

  「聽到了,非常清楚。」大中說道,說完,他放低聲音。

  此時,大中異常冷靜,或許是方才的大吼「閉嘴」二字已經將不滿發洩完畢了也說不定。

  「就是因為很清楚所以才……」他喃喃自語,心理開始思考著下一步。

  思緒混亂到,大中已經視線模糊,頭疼欲裂,甚至有些噁心的地步,不過簡言之就是一個問題。

  ──到底要去幫,還是不要去幫?

  這個問題,就跟一條巨型鎖鏈一樣,雜亂無章,如同大中此刻的思緒一樣,沉重地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大中哥、大中哥!」

  這是Z的喊聲,但是,此刻的大中絲毫沒有聽進去。

  不,是有聽見,可是像是雜音一般,宛如他眼前的光景一樣,模模糊糊的。

  『趕快的啦,沒時間再拖了。』女子說道。

  「大中哥……可惡。」Z怒瞪女子。「妳講話小心一點,要是妳是真身站在這裡Z還不把妳痛打一頓。」

  『問題就是不是啊,妳還能怎麼樣呢?前反抗軍。』

  「閉上妳的狗嘴,前冒險者,被尤莉島唾棄的女人。」

  『妳說什麼?』女子的語氣驟變,變得憤怒。

  Z與以立體影像呈現的女子,這兩人的頭互相靠近,感覺就像兩頭在角力的牛一樣。

  同一時間──

  「說的也是。」大中說道,鬆開握緊的雙拳。

  Z察覺到之後,鬆了口氣。

  女子兩手交叉於胸前,嘟起嘴說:『什麼嘛,真無聊。』

  ──這樣就好了。

  大中這麼想,想著想著,重新將眼神對焦到席琳娜身上,只見她身體周遭亮起的光芒,一瞬間大中還得閉起眼適應一下才能直視。

  席琳娜持續擋開匕首,其手臂揮動的速度,已經堪比風扇的扇葉。

  ──這樣就好了,反正我配不上她,就算以前真的是島上最強,那也是以前,現在的島上最強可是她……

  然而,就在他有這樣的想法時──

  『不行喔。』

  大中的胸口有說話的聲音,聲音當然只有大中聽得見。

  『你不是已經想通,自己的所作所為無論如何都會對人造成影響的嗎?』

  「守護者?」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問題,重點是──』

  「是?」

  『「我,陳大中,就是妳sweet heart,直到我們畢業之前都不會改變,不,我不會讓任何人改變的」,難道不是嗎?』

  「!」大中恍然大悟。

  然後,抱著席琳娜大腿的小女孩叫了一聲。

  她好像被匕首刺到了,可能是席琳娜失誤的關係。

  ──不可能,席琳娜可是EX等級的乙太少女,怎麼會有這樣的失誤?

  大中這麼想,不過就算如此,也無法改變也眼前的事實。

  事實就是,小女孩的手有一條被割傷的傷口。

  這一幕,令大中想通了。

  ──對了,不管配不配得上,我還是她的sweet heart,有困難就應該要去幫,不論我是男是女,只要是乙太少女學院的學生,就要有拯救市民的義務,不是嗎?

  一想到這裡,大中咬緊牙關,大腿使力,一個箭步往前,衝了出去。

  「呀啊啊啊啊啊啊!」他往水膜的邊緣衝去。

  女子見狀,笑了,說:

  『很好,那麼七、八──』

  「!」Z大吃一驚。

  「!!!」大中也是,不過沒時間了。

  數到十,本來大中以為是從一數到十,結果竟然直接從七開始,聽到女子這麼數,大中差點摔跤。

  然而現在進退兩難了,不管有沒有幫到席琳娜,說什麼都要救到小女孩不可!大中是這麼想的。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大喊,然後衝出水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