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忌妒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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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31
罪與德

第九章

凌晨五點多,坐在汽車上的子誠和皓哲以及倪軒在台中的某個交流道附近。

「奇怪,約定時間已經到了他們怎麼還沒來。」
坐在駕駛座上的皓哲睡眼惺忪的說道。

「女生嘛,總是需要比較多時間。」
坐在副駕駛座的子誠也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不過是謝宥雅說要凌晨出發去屏東的耶。」
皓哲邊說邊喝著剛剛去超商買的提神飲料。

「我看我也先睡一下好了。」
子誠看著坐在後座熟睡的倪軒。

正當子誠喬好位置準備開睡的時候,皓哲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皓哲,我剛剛早上打算感知一下傲慢的準確位置。」
「結果意外感知到了忌妒的位置,他在台北市。」
皓哲一接起電話,電話另一頭的宥雅就開始狂說。

「什麼?!妳不是說感知不到他嗎!?」
皓哲突然精神來了。

「不知道,但他位置暴露的話,德里司那裡也會行動的。」
擔心忌妒之罪因為位置暴露會受到德里司的攻擊,宥雅緊張的說道。

「還是,我們已經在南下的交流道了,你們去找忌妒我們去找傲慢?!」
皓哲提議了兵分兩路的方案。

「我也是這麼想,但一定要保持聯絡喔。」
有同樣想法的宥雅隨即答應了皓哲的提案。

於是在南下交流道的皓哲三人將前往屏東尋找傲慢之罪,
而在台中市的宥雅與徐娜娜以及吳瑋將北上台北尋找忌妒之罪。

「冰霜忌妒之心」

經過將近兩個小時左右,從台中前往台北較近的宥雅三人已經抵達了台北市。

「宥雅,忌妒之罪在哪裡啊?!」
徐娜娜看著起霧的窗戶說道。

「應該是在這附近才對啊!」
宥雅吃力的看著雨刷不斷刷掉水蒸氣。

「奇怪,剛剛在台中天氣明明不冷阿!?」
吳瑋感受到車子外的溫度比內部低很多。

「的確,冷的有點太誇張了居然都是霧。」
徐娜娜看著窗外附和著。

突然間,汽車像是沒油了一樣熄火了。

「咦!?怎麼回事!?」
被突然熄火的車子嚇到的宥雅緊張地說道。

「奇怪,早上出發前不是剛加好油嗎!?」
徐娜娜看著一直不斷踩油門的宥雅。

「我下車看一下。」
話說完,宥雅就開了車門下了車。

宥雅下車後,因為眼前的狀況而看傻眼。

「怎麼了?」
徐娜娜和吳瑋看到宥雅沒有反應也下車察看。

而在他們三人下車後,進入眼簾的是已經被冰封的台北街頭。

「這未免也太冷了吧!!」
徐娜娜一邊冷得發抖一邊看著眼前被冰凍住的建築物和汽車。

「這裡真的是台北嗎!?」
吳瑋看著像是在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場景驚訝的說著。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宥雅看著自己開的汽車也像是被送進冰櫃一樣。

「這難道是,忌妒之罪的能力?!」
吳瑋看著眼前正在閉眼感知的宥雅。

「感覺忌妒之罪是在這附近沒錯。」
宥雅睜開雙眼看著前方被冰凍的街道。

「應該要多穿幾件外套的。」
因為穿著薄外套和短裙的徐娜娜冷的不停發抖。

吳瑋見狀將身上的太空外套脫下來披在徐娜娜身上,
隨後三人便徒步往溫度更低的前方前進。

「奇怪,明明都已經快八點了怎麼半個人都沒有?!」
走了一段路的宥雅等人,因為沒有遇到任何人而感到困惑。

「大概是因為太冷了,全部都躲在家裡了吧。」
就算穿了吳瑋外套的徐娜娜依然冷的發抖。

「溫度越來越低了,感覺離他更近了。」
走在前方的宥雅像是沒有感受到寒冷一樣,無畏的向前走。

「咦?!那裡的咖啡廳有光!」
吳瑋看著前方的咖啡廳。

「大概就是在裡面了。」
宥雅看著咖啡廳沒有任何被冰凍的跡象。

「總之我們先進去吧!!」
冷到受不了的徐娜娜突然狂奔衝向咖啡廳。

「不好意思打擾了!!」
激動的徐娜娜開了門馬上踏入咖啡廳內。

只見坐在角落一名綁著淡藍色馬尾的女子,用那兇惡的眼神看著徐娜娜。

「去死。」
穿著白襯衫疑似店員的這名馬尾女子,像是看到仇人一樣。

「咦?!」
徐娜娜還來不及反應,全身像是被急速冷凍一樣。

走在後方的宥雅和吳瑋看到被冰成雕像的徐娜娜嚇得不發一語,
只看到在屋內那名女子脖子上也有圖騰,而且正在散發橘光。

「我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是怕德里司教會的人過來殺害妳。」
宥雅急忙的向這名眼神兇惡的女子解釋。

「女人,該死的女人。」
女子不聽宥雅的解釋,舉起了右手。

「宥雅小心!」
吳瑋抱住宥雅往後跳。

而宥雅原本站的位置以及旁邊的木門瞬間都被急凍住。

「看樣子他有嚴重的仇女呢。」
躲過攻擊的吳瑋和宥雅看著被冰成水藍色的木門。

「滾。」
本來坐在角落的女子,站到了桌子上。
而她的雙手不停的發出淡藍色的光芒。

「說了我們不是敵人!」
宥雅一心想解釋自己與女子是同一邊的。

而女子依舊聽不下去,對宥雅發動了攻擊。

「啊!!」
宥雅和吳瑋再次躲開了女子的攻擊。

「喂我說妳,好歹也聽一下我們說話吧!」
吳瑋看著剛剛站的地方也被冰成水藍色。

「去死吧。」
女子依舊針對宥雅發動了攻擊。

「可惡這女人根本聽不懂人話。」
吳瑋拿出了放在自己背包的啤酒。

「酒豪之力。」
喝下啤酒後,吳瑋發動能力的熱氣化解了女子的冷空氣攻擊。

「咦?!」
女子看到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而感到訝異。

「妳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吧。」
因為只有喝一瓶鋁罐啤酒的吳瑋,身體只有變大一點。

不甘示弱的女子,再度舉起了右手想再次發動攻擊。

「可惡,根本講不聽。」
吳瑋向女子衝了過去。

「啊!」
女子叫了一聲被吳瑋一手壓制在地上。

「我說妳啊,好歹也聽一下我們說話吧。」
吳瑋邊說邊被女子不斷的用指甲攻擊手腕。

「我知道因為妳被姊姊欺負的很嚴重,所以對女性都很不友善。」
宥雅突然走向兩人。

「不過妳放心,我跟娜娜是跟妳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不是壞人。」
宥雅看著不斷想掙脫的女子。

而女子也因為宥雅的話語停下了攻擊。

「妳怎麼知道的?!」
女子驚訝地看著宥雅。

「我的能力是感知,也可以感知得到對方的過去。」
宥雅蹲了下來,看著躺在眼前的女子。

「所以,能請你把把娜娜恢復嗎?她很怕冷呢。」
宥雅看著在門口附近被冰成雕像的徐娜娜。

「我明白了。」
女子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突然冷靜了很多。

「我的天哪,我真的會冷死。」
被解除冰凍狀態的徐娜娜,抖得更嚴重了。

「我去幫妳泡杯熱咖啡吧。」
女子站了起來,走向吧檯。

咖啡廳內的溫度比外面高了很多,像是在深山裡開著暖氣的木屋。

「溫暖多了。」
徐娜娜雙手放在裝著熱咖啡的馬克杯上,鼻子紅紅的說道。

「真的很抱歉,我只要看到比較年長的女性都會比較激動。」
女子靠在吧檯旁,看著坐在旁邊位置上的徐娜娜。

「妳是七宗罪的忌妒之罪對吧?!」
宥雅看著女子。

「嗯沒錯,我叫安晴萱。」
女子將把圖騰遮住的馬尾掀了開來。

「妳應該知道德里司教會的人在追殺著七宗罪吧?!」
宥雅嚴肅的問道。

「知道,但是直到今天凌晨我的位置才暴露。」
「不然最近一直都沒有任何教會的人來我這裡找麻煩。」
晴萱戴起了一雙白色的手套。

「我也是到今天早上才發現妳的位置,不然之前也都感知不到妳。」
「不過為什麼妳之前位置都像是被人隱藏一樣,今天又突然出現。」
宥雅看著走向窗邊的晴萱。

「我也不知道,凌晨開始就有一些教會的人過來找麻煩。」
「為了阻止他們再繼續前往,我把整個城市冰了起來。」
晴萱看著窗外被冰封的台北街頭。

「感覺他們還是會再過來。」
宥雅雙手貼在馬克杯上說道。

「照片的是?」
吳瑋看著掛在牆上的照片,照片裡是晴萱和一名中年婦女。

「她是這間咖啡店的老闆娘,是收養了我的恩人。」
晴萱轉過來看向吳瑋。

「她現在不在嗎?」
吳瑋東看看西看看。

「她半夜就說有要緊的事就出門了。」
晴萱回道。

「她是在我對人最沒有辦法信任的時候接納我的人。」
晴萱看著一直看照片的吳瑋和宥雅等人。

「我出生在一個很平凡的小家庭裡,跟父母和一個大兩歲的姊姊住在台北的大樓。」
晴萱看著窗外被冰封的街景,想起七年前的所經歷的一切。

晴萱的姊姊名字為安晴雅,在晴萱以外的人眼裡是一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晴雅當時高三以全校第一名畢業並考上了第一志願,也因外表亮麗被星探發掘。
成為了高材生的新星上了許多雜誌的封面以及許多各大綜藝節目和訪談節目。

但也正值高中的晴萱成績一般般,家裡的經濟投資一面倒的往晴雅丟。
晴萱總是穿晴雅穿壞或是用髒的衣物,被父母冷眼看待,被父母認為是累贅。

但晴萱一路走來都忍住了,直到暑假的時候想與班上心儀的男同學出門遊玩。

「姊姊,能跟你借件小洋裝嗎?」
晴萱走到了晴雅像是公主的房間門口。

「為什麼要借?妳要幹嘛?」
坐在化妝台前化妝的晴雅,繼續照著鏡子。

「下午要跟班上的同學出門,想穿好看一點的。」
晴萱緊張的開始摳手指。

「喔~想跟班上的男生出去玩呀?」
晴雅轉了過來看著自己那穿著破爛又邋裡邋遢的妹妹。

「笑死人,長這樣還想跟人出去玩啊?」
晴雅用著尖銳的聲音講著刺耳的話語。

晴萱被姊姊的言語喊得除了摳手指還開始腳趾磨腳趾。

「妳很噁心欸!」
晴雅看著晴萱的舉動,站了起來走向晴萱。

「啊!」
晴萱被晴雅推了一把,倒在房門口。

「誰準妳坐在我房間裡面的啊!?」
晴雅踢了一腳晴萱,將晴萱踢到了房門外。

晴萱因為被踢到肚子,痛得開始哭了起來。

「哭?妳哭什麼啊!」
晴雅看到晴萱開始哭反而更生氣了,一手抓住晴萱的頭髮。

「啊啊啊,姊姊妳要幹嘛啦?!」
晴萱頭髮被晴雅抓的痛得一直喊。

「妳啊,長這樣就別出門嚇人了啦。」
晴雅把晴萱拖到倉庫裡,並把門關了起來反鎖住。

「姊姊?!姊姊妳放我出去啊!」
晴萱不斷的拍著門,苦求著晴雅。

「妳放心啦,我會幫妳赴約的。」
晴雅話說完之後先是大笑後,就將晴萱自己留在家中。

被關在倉庫的晴萱,不知道什麼時候哭到睡著的。
突然被自己根本沒有響過的智障型手機鈴聲吵醒。

晴萱打開手機,看到的是姊姊傳來的影片訊息。

「嗨~今天天氣很好齁?!」
打開影片看到的是晴雅用著手機自拍影片。

「對阿!很舒服的天氣。」
在晴雅旁邊的正是晴萱心儀的男孩子與其他班上同學。

「你們比較喜歡我還是喜歡晴萱呀?」
晴雅對著鏡頭笑了一下,轉過頭問著其他人。

「當然是晴雅啊,哈哈哈哈。」
而全部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了,並開始嘻笑。

「聽到沒?!」
晴雅把頭轉向鏡頭前。

「那你呢?」
晴雅伸手把旁邊晴萱心儀的男孩子拉了過來。

「那還要說嗎?!」
男孩子話說完就將雙唇貼在晴雅的臉頰上。

「啊啊啊啊啊!!!!」
看到影片的晴萱,情緒失控的把手機摔爛。

「安晴雅,安晴雅!!」
晴萱憤怒的不斷嘶吼著自己姊姊的名字。

晚上晴萱的母親回家,進倉庫拿東西時才發現晴萱被關在倉庫裡。
而母親也沒有感到驚訝或是有任何疑問,晴萱也是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到晚上11點多的時候,晴萱的母親進浴室洗澡,
晴萱偷偷拿走了母親的手機,並發了簡訊給還沒有回家的晴雅。

「媽?妳在哪啊?」
收到簡訊的晴雅走進了簡訊寫的約定地點,父親的工廠。

但接近午夜,工廠根本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燈光。

「真是的,這麼晚約我來這裡要幹嘛啊?!」
晴雅在昏暗的工廠內拿起手機打算打電話給母親。

「鈴鈴鈴」
安靜的工廠傳出了母親手機的鈴聲。

「奇怪?!」
聽到手機鈴聲的晴雅走向聲音來源。

「啊啊啊!!我的媽啊!」
晴雅看到母親的手機被綁在自己的照片枕上,而枕頭上還被紅色的漆塗鴨。

被嚇到花容失色的晴雅跌坐在放著枕頭的椅子前。

「去死吧。」
而晴萱也在這時候默默的站在晴雅背後,手裡還拿著棒球棍。

「咦?!」
被嚇哭的晴雅回頭看誰在說話的時候,晴萱大力的將球棍往晴雅的頭揮棒下去。

被一棒打暈的晴雅倒在像是被惡魔附身的晴萱眼前,
不過晴萱並沒有再繼續施加暴力,而是將晴雅拖去父親工廠內的冰櫃裡。

晴萱將冰櫃門緩緩關起來的時候,晴雅的雙眼也緩緩地睜開。
而晴萱還對著晴雅冷笑了一下,反鎖就離開了父親的工廠。

直到隔天父親與工廠人員前來上班,
發現沾了血跡的球棍以及被塗鴉的照片枕,
還有昨晚母親發現遺失的手機。

沿著斷斷續續的血跡,父親走到了冰櫃前。
打開冰櫃,發現的是晴雅全裸的躺在面前被活活凍死。

「後來,我爸媽發現是我殺死了姊姊後就拋棄我了。」
「在六年前的寒冬裡,把我丟在荒郊野外。」
晴萱看著外頭被冰封的城市。

「是幸好,路過的老闆娘看到我將我帶上車。」
「不然我大概會冷死在荒郊野外變野狗的食物吧。」
晴萱轉過頭來看著,表情沉重的宥雅等人。

「忌妒姊姊所擁有的一切,也憎恨她奪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