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三）
本章節 2776 字
更新於: 2019-01-30
「請您不要讓我們擔心啊！要是路上遇到壞人怎麽辦！您就不能老實待到祭典結束嗎！皇後殿下發現您不見的時候，簡直是嚇到快暈倒了啊！」
「我……每一次都是這樣……抱歉，布德，謝謝妳陪我這麽久，我一定會順利把禮物交給妹妹和妹婿。」齊格低下頭，臉色很陰沉，但隨即端起陽光燦爛的笑容，打算跟著將軍離開時，布德哥爾倫拉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霍德爾將軍，不能讓他完成和我的約定嗎？我們約好等一下要買晚餐給一對雙胞胎和達芙娜，買完我保證放人，求求你們。」布德哥爾倫低頭，敬禮懇求。
「十分鐘後，到水池前集合。」霍德爾嘆了口氣，帶走兩名士兵。他不是不能理解齊格亂跑的理由，而是職務在上，不然他也希望偶爾讓他喘口氣。
十分鐘之後，布德哥爾倫和齊格都到水池前，霍德爾和兩名士兵還沒離開，一見到齊格，馬上護著他離開。
□
隔天早上，距離祈禱儀式還剩下兩天，珀爾再次來到聖騎士團。
祭司們通常都會在祈禱大廳或禱告室內，而聖騎士團則在神殿軍營處聚集。
軍營處有三個區域，一個是集合廣場，一個是訓練室，一個是休息室，此時聖騎士們正在訓練室，由各組小隊長和皇家騎士負責操練。
珀爾默默走進去，默默坐在一旁看他們練習……一般來說，聖騎士的訓練禁止外人擅自進來觀賞，珀爾昨天得到團長的允許，而其理由是調查祭司遇襲的事情。
聖騎士團遭到懷疑，團長通常會第一個跳出來反懷疑珀爾是不是想挑撥團內的感情，一講到雅典娜和阿緹米絲的發現，聖騎士團團長不得不讓步。如果阿緹米絲那時看到的是真的，他們之中有內鬼的可能性很高。
——其實，聖騎士團團長還是不想相信正大光明的聖騎士團會有內鬼，只能祈禱是外人單純對祭司不爽所為。
負責訓練的皇家騎士看見珀爾坐在團長旁邊的椅子時，其中一人對他揮了揮手打招呼：「唷，你又來了啊？這次總不會又是來打招呼的吧？」
「這個嘛……你們知道祭司發生的事情嗎？」
「知道啊，傳到皇家騎士都知道了，你哥和你姐他們沒事嗎？」棕髮皇家騎士問道。
「安啦，昨天我是跟他們一起回去的，沒遇到襲擊，不過狄蜜特差點吃了有毒的食物，還好布德哥爾倫很敏銳，幫她換了一盤新的。查了之後才發現，那盤食物的毒是盜賊常用的毒，死不了人，但是足以讓人躺在床上三天下不了床。」
希莉雅驗了一下那盤食物的毒，剛好是她以前看過的毒藥，說給珀爾聽之後，猜測對方不見得百分之百想取祭司的命，讓祭司動不了可能是想讓儀式失敗。
「這可真是危險啊，看來那個兇手鐵了心想讓祭司沒辦法參加儀式……但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麼？我們和這位團長看了威脅信後實在搞不懂對方到底想幹嘛。」另外一名皇家騎士困擾地抓了抓頭，本來還在想是哪個祭司在外跟別人結怨，但又覺得不太對，十二個祭司都被攻擊過，有的還被攻擊或下毒下了兩三次。
珀爾昨晚反覆重讀那些威脅信，上面有明確寫出要如何殺人，但是下毒的部分不像是要殺人，真要殺人應該選那種吃下去立即死人的毒藥……代表對方的確有想弄死的目標，被下毒或單純被打傷的可能都不是主要目標。
威脅的內容上不像是直接祭司結怨，反而是……珀爾看了一下以前的同伴和後來才加入的成員，「在我辭職之後才加入的新成員中有神賜者嗎？」
「啊？」兩名皇家騎士對聖騎士團雖然有相當的認識，但是人太多了，不可能每個都認得。
「為什麽突然懷疑神賜者？」聖騎士團團長搞不清珀爾到底在想什麼。
「麻煩你把信件內容重看，為什麽要弄死某些祭司？為什麽對某些祭司就只是下毒或單純打傷？上面還寫著『我的才能長久以來遭到壓抑』，這樣的字句明顯帶著嫉妒的意思。」
「那也不該推斷是神賜者所為吧？」
「喔？可是只有神賜者才能成為祭司吧？」
神賜者不等於祭司，但祭司必定是神賜者，亞諾斯卡和雲提特這種多神信仰的國家皆是如此。
「不愧是珀爾，好聰明的推論。」棕髮皇家騎士拍手稱讚。
「再者就是……那兩個人不夠謹慎，聰明的人犯案是不會穿著聖騎士團的衣服只裹一個斗篷，就認為不會被發現。同樣也代表了，即使是聖騎士，也不見得就對所有祭司的能力很熟，沒料到會被阿緹米絲姐姐看穿呢。」
「珀爾，你不當聖騎士，要不要來我們皇家騎士？不，你乾脆當偵探算了！」黑髮皇家騎士一掌拍上珀爾的肩膀。
「欸——才不要，這次是因為扯上阿波羅哥哥他們我才出手，而且我也不想讓希莉雅困擾，總不能要希莉雅一邊保護我哥他們一邊調查吧。」
「原來是為了心愛的女人啊……嘿嘿嘿……」黑髮皇家騎士露出猥瑣的笑容，圈住珀爾的脖子說：「要不要哥哥我交你幾招把妹技術，不管怎樣的妹都能騙到床上。」
「才不要咧，做那種事情還要脫衣服好麻煩喔。」
「這也能嫌麻煩，你乾脆說睡覺也很麻煩算了。」棕髮皇家騎士滿頭黑線，「算了，都能出於無聊辭掉聖騎士了，估計來當皇家騎士也會嫌麻煩吧？」
「被三個神祝福、還靠智計擊敗梅杜莎，連國王都想高薪聘用了，你居然嫌麻煩，這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吐槽。」黑髮皇家騎士哭笑不得，珀爾只有少數人才叫得動，其他時候大多是「好累」、「好麻煩」……之類的抗議。
聖騎士團團長也聽國王說過想把珀爾招攬進皇家騎士團，但不知道為什麽都給出高薪和工作和月休十天、節慶還有獎金拿的超高待遇，還會被拒絕。他自認年過半百，人生歷練豐富，就是搞不懂珀爾到底在想什麼。
注意到牆上掛鐘的時間，皇家騎士連忙過去整隊，珀爾緊盯著聖騎士們，發出沉吟。
珀爾站起來，聖騎士團團長去前面開始講解後天的儀式當天要注意的事情，他則是轉身，準備要走掉。他打算把十二位祭司全都叫來問一輪，問問看他們到底是怎樣被攻擊的，只要再確認一遍，就有頭緒了。
聖騎士中，有十幾個神賜者，要成為神賜者大多靠出生時的運氣。就算是神賜者也不見得能成為祭司，還不少神賜者當不了祭司，會願意成為聖騎士效忠自己國家的宗教信仰。
「等一下！珀爾，既然你難得回來一趟，要不要陪我和庫多對練？」茶色短髮青年從列隊中跑出來問。
「欸——好麻煩，不打，我要去跟希莉雅她們會合啦，改天見。」珀爾頓住腳步，回頭用慵懶的口吻回答。
「珀爾！」青年哀怨地瞪著以前的夥伴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暗暗握著拳頭，心想：這個人……明明很有能力卻什麼都不做，而自己不管怎麽努力都做不了大事……
「帕拉斯。」一名綁著一條麻花辮、戴著圓框眼鏡的女子揮了揮手，換回男子的神智。
「艾柯，幹嘛啦？」
「那個……看你心情不太好，有點擔心……」
「我沒事啦！只是有點不爽，雖然很感謝那傢伙幾年前救了我，但我果然沒辦法喜歡那種浪費才能的人。」帕拉斯撇了撇嘴，旁人不管怎麽努力修煉，珀爾永遠都是一臉輕鬆和懶散的樣子，甚至還以「無聊」當理由，退出了聖騎士團，好像不把聖騎士放在眼裡。
「只要你努力爬到上位，就不用再嫉妒他了，別忘了珀爾當不了祭司。」被稱作艾柯的麻花辮女子這一提醒，讓帕拉斯的心中稍微平衡了一點。
「我……每一次都是這樣……抱歉，布德，謝謝妳陪我這麽久，我一定會順利把禮物交給妹妹和妹婿。」齊格低下頭，臉色很陰沉，但隨即端起陽光燦爛的笑容，打算跟著將軍離開時，布德哥爾倫拉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霍德爾將軍，不能讓他完成和我的約定嗎？我們約好等一下要買晚餐給一對雙胞胎和達芙娜，買完我保證放人，求求你們。」布德哥爾倫低頭，敬禮懇求。
「十分鐘後，到水池前集合。」霍德爾嘆了口氣，帶走兩名士兵。他不是不能理解齊格亂跑的理由，而是職務在上，不然他也希望偶爾讓他喘口氣。
十分鐘之後，布德哥爾倫和齊格都到水池前，霍德爾和兩名士兵還沒離開，一見到齊格，馬上護著他離開。
□
隔天早上，距離祈禱儀式還剩下兩天，珀爾再次來到聖騎士團。
祭司們通常都會在祈禱大廳或禱告室內，而聖騎士團則在神殿軍營處聚集。
軍營處有三個區域，一個是集合廣場，一個是訓練室，一個是休息室，此時聖騎士們正在訓練室，由各組小隊長和皇家騎士負責操練。
珀爾默默走進去，默默坐在一旁看他們練習……一般來說，聖騎士的訓練禁止外人擅自進來觀賞，珀爾昨天得到團長的允許，而其理由是調查祭司遇襲的事情。
聖騎士團遭到懷疑，團長通常會第一個跳出來反懷疑珀爾是不是想挑撥團內的感情，一講到雅典娜和阿緹米絲的發現，聖騎士團團長不得不讓步。如果阿緹米絲那時看到的是真的，他們之中有內鬼的可能性很高。
——其實，聖騎士團團長還是不想相信正大光明的聖騎士團會有內鬼，只能祈禱是外人單純對祭司不爽所為。
負責訓練的皇家騎士看見珀爾坐在團長旁邊的椅子時，其中一人對他揮了揮手打招呼：「唷，你又來了啊？這次總不會又是來打招呼的吧？」
「這個嘛……你們知道祭司發生的事情嗎？」
「知道啊，傳到皇家騎士都知道了，你哥和你姐他們沒事嗎？」棕髮皇家騎士問道。
「安啦，昨天我是跟他們一起回去的，沒遇到襲擊，不過狄蜜特差點吃了有毒的食物，還好布德哥爾倫很敏銳，幫她換了一盤新的。查了之後才發現，那盤食物的毒是盜賊常用的毒，死不了人，但是足以讓人躺在床上三天下不了床。」
希莉雅驗了一下那盤食物的毒，剛好是她以前看過的毒藥，說給珀爾聽之後，猜測對方不見得百分之百想取祭司的命，讓祭司動不了可能是想讓儀式失敗。
「這可真是危險啊，看來那個兇手鐵了心想讓祭司沒辦法參加儀式……但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麼？我們和這位團長看了威脅信後實在搞不懂對方到底想幹嘛。」另外一名皇家騎士困擾地抓了抓頭，本來還在想是哪個祭司在外跟別人結怨，但又覺得不太對，十二個祭司都被攻擊過，有的還被攻擊或下毒下了兩三次。
珀爾昨晚反覆重讀那些威脅信，上面有明確寫出要如何殺人，但是下毒的部分不像是要殺人，真要殺人應該選那種吃下去立即死人的毒藥……代表對方的確有想弄死的目標，被下毒或單純被打傷的可能都不是主要目標。
威脅的內容上不像是直接祭司結怨，反而是……珀爾看了一下以前的同伴和後來才加入的成員，「在我辭職之後才加入的新成員中有神賜者嗎？」
「啊？」兩名皇家騎士對聖騎士團雖然有相當的認識，但是人太多了，不可能每個都認得。
「為什麽突然懷疑神賜者？」聖騎士團團長搞不清珀爾到底在想什麼。
「麻煩你把信件內容重看，為什麽要弄死某些祭司？為什麽對某些祭司就只是下毒或單純打傷？上面還寫著『我的才能長久以來遭到壓抑』，這樣的字句明顯帶著嫉妒的意思。」
「那也不該推斷是神賜者所為吧？」
「喔？可是只有神賜者才能成為祭司吧？」
神賜者不等於祭司，但祭司必定是神賜者，亞諾斯卡和雲提特這種多神信仰的國家皆是如此。
「不愧是珀爾，好聰明的推論。」棕髮皇家騎士拍手稱讚。
「再者就是……那兩個人不夠謹慎，聰明的人犯案是不會穿著聖騎士團的衣服只裹一個斗篷，就認為不會被發現。同樣也代表了，即使是聖騎士，也不見得就對所有祭司的能力很熟，沒料到會被阿緹米絲姐姐看穿呢。」
「珀爾，你不當聖騎士，要不要來我們皇家騎士？不，你乾脆當偵探算了！」黑髮皇家騎士一掌拍上珀爾的肩膀。
「欸——才不要，這次是因為扯上阿波羅哥哥他們我才出手，而且我也不想讓希莉雅困擾，總不能要希莉雅一邊保護我哥他們一邊調查吧。」
「原來是為了心愛的女人啊……嘿嘿嘿……」黑髮皇家騎士露出猥瑣的笑容，圈住珀爾的脖子說：「要不要哥哥我交你幾招把妹技術，不管怎樣的妹都能騙到床上。」
「才不要咧，做那種事情還要脫衣服好麻煩喔。」
「這也能嫌麻煩，你乾脆說睡覺也很麻煩算了。」棕髮皇家騎士滿頭黑線，「算了，都能出於無聊辭掉聖騎士了，估計來當皇家騎士也會嫌麻煩吧？」
「被三個神祝福、還靠智計擊敗梅杜莎，連國王都想高薪聘用了，你居然嫌麻煩，這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吐槽。」黑髮皇家騎士哭笑不得，珀爾只有少數人才叫得動，其他時候大多是「好累」、「好麻煩」……之類的抗議。
聖騎士團團長也聽國王說過想把珀爾招攬進皇家騎士團，但不知道為什麽都給出高薪和工作和月休十天、節慶還有獎金拿的超高待遇，還會被拒絕。他自認年過半百，人生歷練豐富，就是搞不懂珀爾到底在想什麼。
注意到牆上掛鐘的時間，皇家騎士連忙過去整隊，珀爾緊盯著聖騎士們，發出沉吟。
珀爾站起來，聖騎士團團長去前面開始講解後天的儀式當天要注意的事情，他則是轉身，準備要走掉。他打算把十二位祭司全都叫來問一輪，問問看他們到底是怎樣被攻擊的，只要再確認一遍，就有頭緒了。
聖騎士中，有十幾個神賜者，要成為神賜者大多靠出生時的運氣。就算是神賜者也不見得能成為祭司，還不少神賜者當不了祭司，會願意成為聖騎士效忠自己國家的宗教信仰。
「等一下！珀爾，既然你難得回來一趟，要不要陪我和庫多對練？」茶色短髮青年從列隊中跑出來問。
「欸——好麻煩，不打，我要去跟希莉雅她們會合啦，改天見。」珀爾頓住腳步，回頭用慵懶的口吻回答。
「珀爾！」青年哀怨地瞪著以前的夥伴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暗暗握著拳頭，心想：這個人……明明很有能力卻什麼都不做，而自己不管怎麽努力都做不了大事……
「帕拉斯。」一名綁著一條麻花辮、戴著圓框眼鏡的女子揮了揮手，換回男子的神智。
「艾柯，幹嘛啦？」
「那個……看你心情不太好，有點擔心……」
「我沒事啦！只是有點不爽，雖然很感謝那傢伙幾年前救了我，但我果然沒辦法喜歡那種浪費才能的人。」帕拉斯撇了撇嘴，旁人不管怎麽努力修煉，珀爾永遠都是一臉輕鬆和懶散的樣子，甚至還以「無聊」當理由，退出了聖騎士團，好像不把聖騎士放在眼裡。
「只要你努力爬到上位，就不用再嫉妒他了，別忘了珀爾當不了祭司。」被稱作艾柯的麻花辮女子這一提醒，讓帕拉斯的心中稍微平衡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