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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30
少主沒說什麼,只是表情有點顯得不悅。

桃櫻偷偷瞄了一眼,暗自竊笑。

三人來到大殿堂後,殿堂上有三個位子擺設在中間,那是主位,也是十方殿殿主三人的位子,大殿堂雖然比不上皇城的宮殿金碧輝煌,但也足夠讓人覺得有氣勢。

少主坐在中間的位子,而小璃坐在右邊,桃櫻則是站在小璃旁邊,顯然不打算坐下。

三人剛定位,大殿堂的正門口來三人。

其中一人是十方殿的人,而另外兩人則是從皇城過來的人。

「請坐。」少主開口,沒有寒暄幾句,而是讓來者直接入座,似乎打算開門見山不拐彎抹角的樣子,讓來者的兩位愣住一會才就坐。

「沒想到剛來,少主就先讓我入座,實在是不好意思。」年紀至少有六十來歲的老人,正是皇帝,剛入座就向少主致謝,雖然對方開口不見寒暄,顯然還有點敬老尊賢的禮教。

另一名約莫四十的中年人,站在皇帝一旁則是薛平,沒有入座而是以下人的身份站在皇帝身後。

少主不打算逢場作戲,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不知您老人家來我十方殿何事?」

少主老早猜出對方來此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十方殿當皇城的護衛,在皇帝的宴會上防止心懷不軌之人跑來暗殺,才會剛見面什麼都不說直接談;更何況,來十方殿十之八九肯定是請求協助或是參與宴會,少主已經懶得跟皇帝廢話太多,浪費自己的時間。

沒料想到少主什麼都不問,直接開口就是重點,顯然自己判斷錯對方的心思,皇帝也不打算周旋「朕想讓你們十方殿來參加朕的宴會,當然你們可以在朕的宴會吃喝玩樂。」

皇帝暗示少主,邀請他們參加宴會,雖然宴會上他們想怎麼玩鬧都行,但必須保護他的安危,更何況自己親自出面邀請,身為十方殿的少主總不會拒絕自己;本身有暗衛保護的皇帝,也許是認為暗衛會保護自己,而其他參與宴會上的人也必須一同保護,才打算讓十方殿邀請參與宴會。

「不過是宴會而已,寫張紙過來,我們也是會去的。」少主冷眼看著皇帝,自己根本不想參與皇帝的宴會,若不是這名皇帝的名聲還不錯,自己肯定老早在他們來前,關門不見人。

「沒想到少主還是願意參與朕的宴會,讓朕很是感激。」皇帝也不多說直接向少主道謝。

「不過這次有條件。」少主什麼也不掩飾地提出條件,讓皇帝一時間愣住。

一旁的薛平神色有些不悅的看著少主,他很想反駁少主,陛下已經給他們十方殿夠自由了,區區一個少主,竟然還想加個條件,豈不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裡!

桃櫻不動聲色的把皇帝兩人的臉色紀錄下來,雖然不怎麼同意少主忽然開口要求條件,但想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她向皇帝開口。

確實如桃櫻所猜的那樣,少主確實有其事才會開口提條件,至於是什麼事,少主沒有跟任何人說,只將事情暗藏心底。

「說來聽聽吧。」皇帝認為少主應該不會要求太過分的事情,才點頭答應。

「其一,讓我們十方殿隨意在皇城活動,但決不會隨便闖入;其二,你們的藏匿密件的那個地方讓我進去;其三,讓護衛不要跟隨十方殿。」少主一開口就是三個條件,而且每個條件都像是在挑戰皇帝的權威。

「你的要求,太不把我們皇族放在眼裡了!」薛平立刻打抱不平,這樣的條件對皇族來說可是奇恥大辱,然而,皇帝卻抬起手制止薛平。

「不知少主為何突然起意,難道朕做的還不滿意嗎?」皇帝表情看似疑惑,但內心也和薛平一樣,對於少主提出的條件實在不同意。

「放心吧,這三個條件對你們而言,有利無害。若不是為了百姓,我也不會隨便跟你談條件。」少主銳利的眼神看著皇帝,眼神表明了若是不答應條件,十方殿是不可能參與宴會「至於原因為何,日後會告訴你,時間地點,我會再派人告知。」

少主表明了一切,皇帝不答應,那麼宴會上就沒有十方殿的保護,若是答應了,皇族的威嚴就被一個年輕的少主,一腳踩在地,但少主會給一個交代,而利益則是屬於皇族。

進退兩難的選擇,皇帝知道少主話中有話,這話卻不能隨意外傳,一旦傳出去,對雙方都不好交代,而皇帝也清楚,少主敢開條件,就證明有事情非得動用到皇族的協助,若是自己放下身段,或許對大家都好。

苦思許久,皇帝最終答應了少主的條件,少主滿意的恭送皇帝離開,雖然薛平仍然不滿但皇帝答應了,也不好再表示什麼。

兩人乘坐馬車離開十方殿。



皇宮寢室中,兩名男子正吃著糕點休息,這兩人是魏元風和夏涵煦,不久前魏亦淳的婢女茜兒,聽從魏亦淳的吩咐將糕點和茶,送到魏元風的寢室。

回到寢室的兩人,誰也沒開口,鬱悶的表情都寫在臉上。

「我說,一個女人不是應該彈彈琴學一點繡花什麼的,這個女少主卻學武,武藝還比我強!?」夏涵煦手拿著茶杯,一口也沒喝,抬頭望著上方也不知在看什麼。

「你也不想想,她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自然是學什麼。」魏元風躺在床上和夏涵煦一樣,望著上面,然而,卻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凡事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人,都會因環境而做出選擇,無論是出身在皇族或者平民,每個人都會因環境而改變,但也有極少數的人,不會因環境而有所改變,他們會遵從自己的想法、信念而活。

夏涵煦倒是無話可說,一個女少主究竟是因為十方殿的關係,而成為一個會武藝的女子,還是這個女少主是自願的?

搞不清楚的夏涵煦,索性將茶一口喝完,把剛才的想法通通拋到一旁去。

「對了,魏元風你三哥他們是不是今天回來?」夏涵煦突然想起魏元風另一名兄弟,以及同為貴族的友人,同時也是他們從小的玩伴,魏容黎和北冥翎。

魏容黎,是皇族三皇子也是魏元風和魏亦淳的哥哥,性格孤僻善於政治,其武術更是高超,夏涵煦的武藝就是向他請教的;而北冥翎,和夏涵煦同為貴族門閥,個性穩重善於謀略,其武術和魏容黎有得比較。

魏容黎和北冥翎兩人自小習武,經常互相比劃切磋,他們兩因各自擅長的事,經常互相討論,有時還會一起請教魏慕菱,漸漸的,也習慣出任務時一同去,而這股默契,也使兩人不必過多言語,也能知曉彼此的想法和後續行動。

就像夏涵煦提起的,兩人出任務去,而這個任務是魏容黎的,北冥翎則是一同前往,為皇子做出更好的謀略。

「算算這個時間,差不多要回來了。」魏元風記得他三哥去的地方,來回差不多要二十一天左右,因為再過幾天就是父皇的宴會。

然而,這個時候,在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有人進了宮殿。

「我說……」夏涵煦話還沒說完,倏地,起身拔劍,指著眼前忽然闖進來的黑衣人「你是誰!」

聽到夏涵煦忽然大聲斥喝,魏元風從床上跳起來,一名身穿黑衣的人出現在他的寢室。

「奉十方殿少主之令,前來告知魏元風殿下。」黑衣人從懷裡拿出十方令,並且毫無畏懼的給兩人看「少主有令,請魏元風殿下在皇帝陛下的宴會上,將十方令歸還少主。」

說完,也不給兩人有任何多說話的機會,立即離開。

夏涵煦愣了一會才回過神,眼前哪裡還有黑衣人,魏元風鬆下剛才緊張的情緒,像冰塊融化似的癱在床上「老天爺啊,剛才嚇死我了。」

夏涵煦看著癱在床上的魏元風,一點沒有驚嚇的感覺,好像曾經經歷過「魏元風你怎麼沒有嚇到?」

「之前,十方殿的人也是這樣無聲無息的闖進來,然後也沒有留太多的時間就走人。」魏元風想起在收到劉郁席的邀請不久後,十方殿的人用了不知道什麼方法,沒有驚動護衛直接跑來自己的寢室要求協助,那時還是十方殿少主親自前來賦予十方令,那時自己根本被嚇傻,完全忘記呼喚護衛來,那樣的糗態自己一輩子也忘不了。

夏涵煦聽到這樣驚人的事情,完全懷疑皇城內,是不是被安插十方殿的人,不然這些人是怎麼闖進來的,而且還可以避開護衛的監視,而剛才自己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甚至也沒發覺對方是怎麼闖入的,又是怎麼離開的,若此事是被皇帝知道了,自己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唉,十方令居然要等到父皇的宴會上才能還,你說這少主在想些什麼?」

「誰知道那個女少主的心思,反正這個少主應該不會明目張膽地,當著眾人跟你要回。」

夏涵煦說的沒錯,十方殿是不會當著所有人面前,拿回屬於他們的東西,畢竟公開場合上,若是被人知道,那不就說明十方殿覬覦皇帝的權力,再不然就是眾人會認為十方殿被皇帝拉攏成功,不管是何者都對十方殿來說太不利,尤其是掌權者十方殿殿主。

「暫且不說這個,你要是讓魏容黎兩人知道,我會跟你絕交!」魏元風立刻提醒夏涵煦,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寢室被人闖入,還跟十方殿的少主合作過,豈不是沒了命嗎!

「放心,我不會說的。」夏涵煦信誓旦旦的說道,他可是貴族子弟,被一個女少主打到,簡直是恥辱,一輩子的恥辱啊!

「欸,你不覺得這少主,年紀是不是比我們小啊,感覺還滿嬌小的。」魏元風回憶起少主的身形,感覺比自己妹妹還要大一些,身材保持的很好,從夏涵煦和她對打時,能看出是一名習武之人,而且可能從小開始習武。

「嬌小?!你在跟我說笑吧,你有跟她打過嗎,比一般女子還要來的強壯,簡直跟男人有得比了!」夏涵煦立刻反駁魏元風的想法,親身體驗過,才知道這女少主的實力簡直不輸一般男子,而且他還能確實感受到,少主根本沒用上一、兩成的內力,要不是自己太大意,情況或許會不一樣。

「可我覺得,她跟魏亦淳身形很像,說不定可能還比她大了一點。」魏元風解釋他的看法,雖然他自己並沒有跟少主站的很近過,可是少主來找他的那天,他有注意到少主的身形比魏亦淳還要大一些,可能是習武的關係,不然應該跟魏亦淳差不多吧。

「誰跟魏亦淳很像?」

一道不屬於魏元風兩人的聲音突然竄出,兩人都愣住了,魏元風認得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自己的親人,三皇子魏容黎。

轉頭一看,兩道身影站在門口。

一名身穿白色袍服,衣襟上繡著白色花紋,一雙鳳眼明亮如星光,嘴唇紅潤,面色冷淡,身軀挺拔,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此人正是三皇子魏容黎;另一名則是貴族世家北冥翎,一身淡藍色的錦衣華服,頭髮高高豎起披散在肩頭,眼眸漆黑如墨,嘴唇有一絲有異常人的殷紅,面色沉穩,身姿矯健。

兩人剛回皇城,偶然經過魏元風的寢室,聽到有人在說話,才過來瞧一瞧,正好聽見有人在說魏亦淳與何人相像;他們本來打算先和聖上報備這次任務的情況,但一身髒汙也不好向皇上陛下敘述,因此才回宮殿先換身衣物,清洗身體。

兩人站在魏元風的寢室外,看見躺在床上的魏元風和坐在一旁喝茶的夏涵煦,魏容黎直接踏進自家弟弟的寢室,北冥翎則是先行禮才一同進去。

兩人都坐在夏涵煦旁邊,因為長時間待在外地,身上沾染不少沙塵,於是選擇和夏涵煦一同坐。

「你們說,誰和魏亦淳很像?」魏容黎自行拿著茶杯,替自己和北冥翎倒一杯茶,然後看相不知何時坐起身的魏元風。

「那個,我們受劉郁席的邀請,回來時偶然看見一個民間女子長得清秀,感覺像魏亦淳。」魏元風立刻大馬虎過去,他完全沒料到皇兄居然回來了,而且還會經過他的寢室,自己的寢室和他的寢室完全在不同邊啊!

「呃、對啊,我們回來的時候看見那個女子,但我覺得不太像魏亦淳。」夏涵煦意識到他和魏元風的對談,可能不小心讓他們聽到,也可能沒聽到,可若真是被他們兩聽到,自己可就慘了。

「你們今天出宮啊,難怪皇姐告訴我,你們在這裡。」魏容黎喝著茶,輕描淡寫道,似乎對於他們兩去做什麼,有點感興趣,尤其他們似乎正隱瞞著什麼事情。

魏元風和夏涵煦覺得隱藏不住了,非常緊張魏容黎對他們兩盤問,到時候紙也藏不住火,所有秘密水落石出。

北冥翎坐在一旁,什麼話也沒出聲,靜靜的喝著茶,暗中將三人的神色紀錄下來,他知道魏元風和夏涵煦兩人正面臨困境,他們正在隱藏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對他們而言很可能是面子,也有可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無論是何種,現在兩人的處境,猶如跳進蛇窩、騎虎難下。

已經快習慣替他們兩解決困境的北冥翎,心中嘆了一口氣,自小常看著這兩人經常鬧事,若不是有自己多注意些,恐怕早被魏慕菱和魏容黎兩人教訓一番,雖然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魏容黎我看先去換個衣物,陛下應該知道我們回宮的消息,我想還是盡早過去。」北冥翎向魏容黎提議,一來不只是為了幫助魏元風兩人不再被繼續查問下去,二來魏容黎這次的任務雖然結束,但有件事情必須向聖上告知,否則勢必造成後患。

「嗯……此事必須盡早通知父皇,不過,幾日後便是父皇的宴會……」魏容黎想起他們這次去的地方,當地雖然發生災害,但影響不大,可卻發生好幾起案件,若不是有他們在,恐怕此事都永遠不會被人知曉。

「皇兄,你們這次任務出了什麼問題嗎?」魏元風趕緊轉移話題,然而從兄長的口中聽出有點不對勁,好奇的詢問一下,看能不能幫上忙。

「其實,也沒什麼多大的問題,只是這個問題有點詭異。」魏容黎皺著眉,他示意北冥翎替他回答。

「在當地,有不少民眾的孩子都不見了,而且不見的都是女子。」北冥翎大概敘述此事。

當地居民,向官府報案,說是自家女兒不見蹤影,而且不少人也是同樣的情況,我們認為應該江湖之人才敢做這檔事,然而,回城的時候,路過其他縣府,也是發生同樣的情況,若真是江湖之人做的,應該不會只是單單抓走民間女子,而是連同幼童、男子一起。

顯然有人刻意抓住女子們,至於目的為何,沒人知道,唯一確定的事,此案不是江湖之人所為,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