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D
本章節 4101 字
更新於: 2019-01-26
夏日的太陽仍無私地與每個生物光明，不過這時說是逞罰還比較恰當。就算只穿著輕便的衣物，汗還是如傾盆大雨般狂流，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弒神墜的消息，這點障礙怎麼可能阻止的了我。
真不愧被稱為「神隱之森」，其樹木分佈的範圍異常的大，周圍的風景一成不變，並且沒有任何人為開發的痕跡。要是迷失了方向感，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走出去了。
隨著行走的時間逐漸增加，似曾相似的景色也越來越常見，該不會走錯了的想法一直在心中揮之不去，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只能用手上的羅盤強行讓自己安心。
在越過了差點以為沒有盡頭的樹林後，終於看到情報中的惡神殿堂，一體成型的黑曜石地板異常的大，四周被白色的石柱環繞，中間放著傳說中滅世魔龍樣貌的雕像。
附近完全沒有任何鳥獸蟲鳴，彷彿在警告生者勿入，令人不寒而慄。傳說這裡曾進行許多召喚惡魔的儀式，但現在因長時間無人管理，變成了不毛之地。
「這種鳥地方真的會有弒神墜嗎？」我心想。而且還有一件事很怪，太順利了。如果這裡藏了秘寶，怎麼可能一位守門人都沒有，少說也要來幾隻魔獸吧。
正當我想咒罵情報屋的大叔並決定要向他討回我拼死拼活三個月才賺來的獎金時，中間的雕像被一股不可置信的力量往左推，原本雕像的位置下出現深不見底的階梯。我趕緊躲進草叢，從那裡走出了全副武裝的三個人。
「果然傳說中的神器沒這麼容易找到呢～」走在最前面的金髮男子用輕浮的語氣說。
「安靜點，赫爾特斯，如果有人在一旁竊聽怎麼辦。」在中間聲音深厚的男子斥責，因為戴著頭盔所以看不見臉。
「好了啦，這可是我們掌握的第一線情報，不會有人比我們早來這裡的，就算有人，我也不認為我們會輸。」走在最後面的男孩跑到弓手和劍士中間緩頰。
「還是亞修最好了~」
「不過你還是少講一點話比較好。」
「怎麼這樣~真傷心。」
那三人雖然對話都很普通，但是身上的裝備就連外行人也能知道非同小可，從頭到腳皆是些我只有耳聞卻從未親眼見過的神器。而且他們表面上看似放鬆，其實毫無任何破綻。
弓手那彷彿被看一眼就會死亡的深厚殺氣，與臉上掛著的虛偽笑容相浸相融，讓人誤以為他就是死神的化身，如果他說自己是死神便會令人深信不疑吧。若那弓手是死神的話，那魔法師和劍士就是撒旦和閻羅王。雖然稍微異於弓手，但身上散發的氣息還是讓人敬畏。
空氣在那時凍結，無論怎麼用力，還是呼吸不到氧氣，橫膈膜不聽使喚地僵住，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眼前是一片無底的深淵，身心被巨大的恐懼壓碎，時間的概念在腦中崩壞，一度以為自己將會持續現在的狀況直到靈魂腐爛。
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早已消失，摸著胸口確認心跳仍持續超時加班，並好幾次大口呼吸後，才明白自己還活在這塵世間。
之前好像曾聽說過人在危急時會覺得時間被停止，沒想到我會有切身體會的一天。雖然仍心有餘悸，冷汗也還冒不停，也不知道那三人走多遠了，但一直躲在這也不是辦法。
在做好心理建設後，開始前往調查「惡神殿堂」。真希望不會再見到他們，更不要說跟他們對上了，那絕對是地獄般的場景。
先在周圍用低階魔法卷軸設置好簡易的警報器，接著便走到雕像前，雕像已被放回原位。
「十二點鍾方向，長一公尺，高負二公尺，移動。」原本一片漆黑的走廊被突如其來的光圈照亮。隨著亮光消逝，雷德便在原本光圈的位置出現。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的頭卡在雕像裡啦！頸部以下的身體重複做著鐘擺運動，正當我想開始掙扎時，世界為了不讓法則錯亂，用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往下拉。
「好痛！」雖然這種事我早已經歷過無數次了，但始終無法習慣。
我拍拍屁股，從地板上爬起。首先要先確認裝備，腰間的德洛克沒有問題，背上的溫崔斯特也還在，用來掛魔法卷軸的肩帶也沒有遺失，接下來要繼續辦正事了。我用右手拿了卷卷軸。
「轉移，目標火把。」
原本手上握著的低階魔法卷軸隨著亮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普通的野營用火把，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的話，在手把上有個紅色的標誌。再來還得點燃它才行。
「火之精靈啊，請將汝之力量借給吾，將一切燃燒殆盡吧。」
左手的食指上冒出了與帥氣的臺詞完全不符的小火苗，將其小心翼翼的與火把接觸。
「啊...熄滅了...」因為火太小，一碰到火把便化為一縷煙消失了。我無奈地拿出放在胸口的金屬盒打火機。可惡，我本來想省煤油的啊！
剛剛的低階火魔法是我唯一學會的魔法，花了整整三年，而且到現在我還是需要三節詠唱，讓我徹底了解自己對魔法完全沒有天份，和隨處可見的平凡人沒什麼兩樣，就是所謂一百萬人中還不一定有一人的魔法天才的分母啊，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感嘆自己的運氣並接受了。
正當我要邁出步伐時，雙腳突然發麻，手也不停顫抖，是這世界的法則「等價交換」。魔法雖然很方便，但並不是萬能的。
魔法只不過是跳過過程直接到結尾，但是過程中所需的東西還是要由施術者償還。剛剛我就失去了將火把帶到這所需的力量和讓火苗燃燒所需的熱量。
魔法卷軸充其量也只是讓與想使用的魔法瞬間連結的作用而已，使用過後連結馬上又會斷掉，不過光有這樣的效果就已經夠厲害了。
走了好一段時間後終於到底了，有個相當寬敞的房間，但因為書架擺滿整個房間讓活動空間被大幅壓縮，架上的書五花八門，有「中文快速學成」、「如何與人溝通」、「地理大發現」......這裡的書籍全都意外的普通。
房間的最後面有扇木門，直覺告訴我不太妙，用右手確認著德洛克的觸感，指尖傳來了金屬槍管那熟悉的冰冷，也一併將勇氣與信心送至身體每一處，直到從腳趾滿溢出來，手才有握緊槍柄和扣下板機的力量。
深吸一口氣後，我將德洛克從槍套中取出並解除保險裝置，接著用肩膀把門推開。剎那嗆鼻的惡臭如同饑渴的猛獸般全力向我襲來，我用力地皺起眉頭。眼前充滿著各式各樣的新鮮屍體，死的氣息充斥每個角落。
血液如地毯般鋪滿整個走道，歡迎亡靈踏著紅毯前往奈何橋。地府大概跟現在的景象相差無幾吧。
屍體上有許多被銳器攻擊的撕裂傷，頭部大多都被弓箭射穿，皮膚還有大面積灼傷，每個屍體皆看不出原來的樣貌，死相十分淒慘，八成是剛剛的神器小隊幹的。我沒有感到生氣，畢竟自己也很常在幹這種事。
「不過回頭來看的感覺完全不同啊。」我感嘆
忍受著屍臭味並小心不濺起血地往前，終於來到走廊的盡頭，眼前出現了一片潔白的廣場,與前一秒的場景是兩個世界的差別。
該不會穿越世界了？腦中一瞬間閃過這個想法，不過當我回頭查看時，耳朵聽見了幻想破滅的聲音，我仍是殘酷現實中的其中一隻螻蟻。既然是螻蟻，也只能繼續向前了。
角落有座小水池，雖然水池裡沒有任何生物，但是水還是源源不絕地流動。我將火把放入水中弄熄並掛在腰間。
明明是地下，採光卻相當地好，玻璃屋頂將光與熱引進這個空間。整體給人的感覺像是教堂或結婚禮堂，不過這裡沒有虔誠的信徒或熱戀中的新人夫妻，而是有一隻似狼的幻獸。
我從未看過這種種族，沒想到現在還有沒被發現的新物種。體型十分巨大，純淨的白絲相當高貴，就算全身是傷，被暗紅色沾染也絲毫不減，反而更多了一股惆悵，頭上還有個天藍色的符號，莊重的氣息充滿這空間。
「又是人類嗎，我不是說了我這什麼都沒有嗎?」幻獸突然開口。那沉重的眼皮也隨之睜開，深不見底的眼眸彷彿要將人吸入其中。
「什麼？」我深鎖眉頭搞不懂他的話語，在來回咀嚼一字一句時，忽然想起剛剛的神器小隊。
「抱歉，不過剛剛的那三位並不是我的同伴。」
「是這樣嗎？我沒有什麼時間了，就問你三個問題，第一，你的名字?」幻獸有些急躁的說。
「雖然我也想問什麼都沒有是怎樣，但好吧，我叫雷德。」
「第二，你的目的是?」
「弒神墜。」這時候直接講明比較好吧。
「第三，為何想要弒神墜?」
「不需要什麼理由，就是想得到它。」忽然想起糟糕的往事。
「嗯…」幻獸陷入了深思。
是因為我的回答太白目嗎？正當我想問牠我的疑問時，牠突然開口。
「沒辦法了，雖然我到現在還是不想承認你，但是我的女兒還沒辦法自力更生，只好拜託你照顧她了。」講完後幻獸挪動身體，原本腹部的地方出現一位小女孩。
「蛤?為什麼選我?」總覺得事情往奇怪的地方發展了。
「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況且我現在已經是風中殘燭了，你還真以為我想拜託你啊。」幻獸的語氣令人火大。
「總之就是這樣，我現在累的不得了，想先睡一下，你可不要對我女兒毛手毛腳啊小子，還有不要跟她說我的事，掰啦。」幻獸自顧自地說完，直接倒頭就睡，怎麼叫都沒有回應。
似乎得到了一件麻煩事，不過直接掉頭就走會良心不安。往前仔細端倪那女孩，有頭像是能包容世上一切黑暗的潔白直髮、一對小巧可愛的獸耳、一條蓬鬆柔順的尾巴，不時能聞到淡淡的茉莉香，五官相當地細緻，肌膚白得像是生了重病，微微血絲努力證明著生命之源還在持續運作。
身上穿著白色與粉紅互相搭配的連身洋裝，看起來相當時尚。睡得十分安詳，就像洋娃娃一樣，深怕一不小心觸碰便會就會支離破碎。
這也是從沒聽說過的新種族，而且從外觀看來，是人類與這幻獸生下的孩子吧！要是被教會發現可是死罪啊！這小女孩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孕育下一代的功能，實在相當地悲哀啊。
做好心理建設的我，小心翼翼地用雙手將她抱起，輕到讓人擔心她有沒有好好吃飯。不過仔細想想，這說不定就是所謂的撿女主劇情吧！
我的人生將會從現在起開始向著成功之路全速前進，成為後宮之王！唉～如果能這麼順利就好了，這種白日夢還是回家在做吧。況且我並不是蘿莉控，對幼女可沒興趣。
如果這位小女孩再大個十歲，應該會是個大美人吧。等等，我突然靈光一現，這根本就是命運要我執行老婆養成計畫吧！哇哈哈哈！
.........可惡，我傻了吧？肯定是地下的空氣吸太多了，堂堂正人君子怎能做這種骯髒齷齪卑鄙無恥下流之事呢！我要冷靜，不能精蟲衝腦。現在要先專注於眼前的事。
不過好不容易都來到這了，總不能還沒得到與弒神墜相關的情報就這樣回去，必須先徹底調查這裡才行。
找了好一陣子後，除了屍體以外什麼都沒發現，就跟那隻幻獸說的一樣。
不對，本來不一定什麼都沒有，也有早已被神器小隊拿走的可能性。好煩啊，就算想這麼多還是得不出答案，就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我將德洛克鎖上手動保險後固定在槍套中，接著把女孩揹起來。
「好了，回家吧。」
真不愧被稱為「神隱之森」，其樹木分佈的範圍異常的大，周圍的風景一成不變，並且沒有任何人為開發的痕跡。要是迷失了方向感，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走出去了。
隨著行走的時間逐漸增加，似曾相似的景色也越來越常見，該不會走錯了的想法一直在心中揮之不去，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只能用手上的羅盤強行讓自己安心。
在越過了差點以為沒有盡頭的樹林後，終於看到情報中的惡神殿堂，一體成型的黑曜石地板異常的大，四周被白色的石柱環繞，中間放著傳說中滅世魔龍樣貌的雕像。
附近完全沒有任何鳥獸蟲鳴，彷彿在警告生者勿入，令人不寒而慄。傳說這裡曾進行許多召喚惡魔的儀式，但現在因長時間無人管理，變成了不毛之地。
「這種鳥地方真的會有弒神墜嗎？」我心想。而且還有一件事很怪，太順利了。如果這裡藏了秘寶，怎麼可能一位守門人都沒有，少說也要來幾隻魔獸吧。
正當我想咒罵情報屋的大叔並決定要向他討回我拼死拼活三個月才賺來的獎金時，中間的雕像被一股不可置信的力量往左推，原本雕像的位置下出現深不見底的階梯。我趕緊躲進草叢，從那裡走出了全副武裝的三個人。
「果然傳說中的神器沒這麼容易找到呢～」走在最前面的金髮男子用輕浮的語氣說。
「安靜點，赫爾特斯，如果有人在一旁竊聽怎麼辦。」在中間聲音深厚的男子斥責，因為戴著頭盔所以看不見臉。
「好了啦，這可是我們掌握的第一線情報，不會有人比我們早來這裡的，就算有人，我也不認為我們會輸。」走在最後面的男孩跑到弓手和劍士中間緩頰。
「還是亞修最好了~」
「不過你還是少講一點話比較好。」
「怎麼這樣~真傷心。」
那三人雖然對話都很普通，但是身上的裝備就連外行人也能知道非同小可，從頭到腳皆是些我只有耳聞卻從未親眼見過的神器。而且他們表面上看似放鬆，其實毫無任何破綻。
弓手那彷彿被看一眼就會死亡的深厚殺氣，與臉上掛著的虛偽笑容相浸相融，讓人誤以為他就是死神的化身，如果他說自己是死神便會令人深信不疑吧。若那弓手是死神的話，那魔法師和劍士就是撒旦和閻羅王。雖然稍微異於弓手，但身上散發的氣息還是讓人敬畏。
空氣在那時凍結，無論怎麼用力，還是呼吸不到氧氣，橫膈膜不聽使喚地僵住，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眼前是一片無底的深淵，身心被巨大的恐懼壓碎，時間的概念在腦中崩壞，一度以為自己將會持續現在的狀況直到靈魂腐爛。
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早已消失，摸著胸口確認心跳仍持續超時加班，並好幾次大口呼吸後，才明白自己還活在這塵世間。
之前好像曾聽說過人在危急時會覺得時間被停止，沒想到我會有切身體會的一天。雖然仍心有餘悸，冷汗也還冒不停，也不知道那三人走多遠了，但一直躲在這也不是辦法。
在做好心理建設後，開始前往調查「惡神殿堂」。真希望不會再見到他們，更不要說跟他們對上了，那絕對是地獄般的場景。
先在周圍用低階魔法卷軸設置好簡易的警報器，接著便走到雕像前，雕像已被放回原位。
「十二點鍾方向，長一公尺，高負二公尺，移動。」原本一片漆黑的走廊被突如其來的光圈照亮。隨著亮光消逝，雷德便在原本光圈的位置出現。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的頭卡在雕像裡啦！頸部以下的身體重複做著鐘擺運動，正當我想開始掙扎時，世界為了不讓法則錯亂，用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往下拉。
「好痛！」雖然這種事我早已經歷過無數次了，但始終無法習慣。
我拍拍屁股，從地板上爬起。首先要先確認裝備，腰間的德洛克沒有問題，背上的溫崔斯特也還在，用來掛魔法卷軸的肩帶也沒有遺失，接下來要繼續辦正事了。我用右手拿了卷卷軸。
「轉移，目標火把。」
原本手上握著的低階魔法卷軸隨著亮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普通的野營用火把，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的話，在手把上有個紅色的標誌。再來還得點燃它才行。
「火之精靈啊，請將汝之力量借給吾，將一切燃燒殆盡吧。」
左手的食指上冒出了與帥氣的臺詞完全不符的小火苗，將其小心翼翼的與火把接觸。
「啊...熄滅了...」因為火太小，一碰到火把便化為一縷煙消失了。我無奈地拿出放在胸口的金屬盒打火機。可惡，我本來想省煤油的啊！
剛剛的低階火魔法是我唯一學會的魔法，花了整整三年，而且到現在我還是需要三節詠唱，讓我徹底了解自己對魔法完全沒有天份，和隨處可見的平凡人沒什麼兩樣，就是所謂一百萬人中還不一定有一人的魔法天才的分母啊，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感嘆自己的運氣並接受了。
正當我要邁出步伐時，雙腳突然發麻，手也不停顫抖，是這世界的法則「等價交換」。魔法雖然很方便，但並不是萬能的。
魔法只不過是跳過過程直接到結尾，但是過程中所需的東西還是要由施術者償還。剛剛我就失去了將火把帶到這所需的力量和讓火苗燃燒所需的熱量。
魔法卷軸充其量也只是讓與想使用的魔法瞬間連結的作用而已，使用過後連結馬上又會斷掉，不過光有這樣的效果就已經夠厲害了。
走了好一段時間後終於到底了，有個相當寬敞的房間，但因為書架擺滿整個房間讓活動空間被大幅壓縮，架上的書五花八門，有「中文快速學成」、「如何與人溝通」、「地理大發現」......這裡的書籍全都意外的普通。
房間的最後面有扇木門，直覺告訴我不太妙，用右手確認著德洛克的觸感，指尖傳來了金屬槍管那熟悉的冰冷，也一併將勇氣與信心送至身體每一處，直到從腳趾滿溢出來，手才有握緊槍柄和扣下板機的力量。
深吸一口氣後，我將德洛克從槍套中取出並解除保險裝置，接著用肩膀把門推開。剎那嗆鼻的惡臭如同饑渴的猛獸般全力向我襲來，我用力地皺起眉頭。眼前充滿著各式各樣的新鮮屍體，死的氣息充斥每個角落。
血液如地毯般鋪滿整個走道，歡迎亡靈踏著紅毯前往奈何橋。地府大概跟現在的景象相差無幾吧。
屍體上有許多被銳器攻擊的撕裂傷，頭部大多都被弓箭射穿，皮膚還有大面積灼傷，每個屍體皆看不出原來的樣貌，死相十分淒慘，八成是剛剛的神器小隊幹的。我沒有感到生氣，畢竟自己也很常在幹這種事。
「不過回頭來看的感覺完全不同啊。」我感嘆
忍受著屍臭味並小心不濺起血地往前，終於來到走廊的盡頭，眼前出現了一片潔白的廣場,與前一秒的場景是兩個世界的差別。
該不會穿越世界了？腦中一瞬間閃過這個想法，不過當我回頭查看時，耳朵聽見了幻想破滅的聲音，我仍是殘酷現實中的其中一隻螻蟻。既然是螻蟻，也只能繼續向前了。
角落有座小水池，雖然水池裡沒有任何生物，但是水還是源源不絕地流動。我將火把放入水中弄熄並掛在腰間。
明明是地下，採光卻相當地好，玻璃屋頂將光與熱引進這個空間。整體給人的感覺像是教堂或結婚禮堂，不過這裡沒有虔誠的信徒或熱戀中的新人夫妻，而是有一隻似狼的幻獸。
我從未看過這種種族，沒想到現在還有沒被發現的新物種。體型十分巨大，純淨的白絲相當高貴，就算全身是傷，被暗紅色沾染也絲毫不減，反而更多了一股惆悵，頭上還有個天藍色的符號，莊重的氣息充滿這空間。
「又是人類嗎，我不是說了我這什麼都沒有嗎?」幻獸突然開口。那沉重的眼皮也隨之睜開，深不見底的眼眸彷彿要將人吸入其中。
「什麼？」我深鎖眉頭搞不懂他的話語，在來回咀嚼一字一句時，忽然想起剛剛的神器小隊。
「抱歉，不過剛剛的那三位並不是我的同伴。」
「是這樣嗎？我沒有什麼時間了，就問你三個問題，第一，你的名字?」幻獸有些急躁的說。
「雖然我也想問什麼都沒有是怎樣，但好吧，我叫雷德。」
「第二，你的目的是?」
「弒神墜。」這時候直接講明比較好吧。
「第三，為何想要弒神墜?」
「不需要什麼理由，就是想得到它。」忽然想起糟糕的往事。
「嗯…」幻獸陷入了深思。
是因為我的回答太白目嗎？正當我想問牠我的疑問時，牠突然開口。
「沒辦法了，雖然我到現在還是不想承認你，但是我的女兒還沒辦法自力更生，只好拜託你照顧她了。」講完後幻獸挪動身體，原本腹部的地方出現一位小女孩。
「蛤?為什麼選我?」總覺得事情往奇怪的地方發展了。
「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況且我現在已經是風中殘燭了，你還真以為我想拜託你啊。」幻獸的語氣令人火大。
「總之就是這樣，我現在累的不得了，想先睡一下，你可不要對我女兒毛手毛腳啊小子，還有不要跟她說我的事，掰啦。」幻獸自顧自地說完，直接倒頭就睡，怎麼叫都沒有回應。
似乎得到了一件麻煩事，不過直接掉頭就走會良心不安。往前仔細端倪那女孩，有頭像是能包容世上一切黑暗的潔白直髮、一對小巧可愛的獸耳、一條蓬鬆柔順的尾巴，不時能聞到淡淡的茉莉香，五官相當地細緻，肌膚白得像是生了重病，微微血絲努力證明著生命之源還在持續運作。
身上穿著白色與粉紅互相搭配的連身洋裝，看起來相當時尚。睡得十分安詳，就像洋娃娃一樣，深怕一不小心觸碰便會就會支離破碎。
這也是從沒聽說過的新種族，而且從外觀看來，是人類與這幻獸生下的孩子吧！要是被教會發現可是死罪啊！這小女孩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孕育下一代的功能，實在相當地悲哀啊。
做好心理建設的我，小心翼翼地用雙手將她抱起，輕到讓人擔心她有沒有好好吃飯。不過仔細想想，這說不定就是所謂的撿女主劇情吧！
我的人生將會從現在起開始向著成功之路全速前進，成為後宮之王！唉～如果能這麼順利就好了，這種白日夢還是回家在做吧。況且我並不是蘿莉控，對幼女可沒興趣。
如果這位小女孩再大個十歲，應該會是個大美人吧。等等，我突然靈光一現，這根本就是命運要我執行老婆養成計畫吧！哇哈哈哈！
.........可惡，我傻了吧？肯定是地下的空氣吸太多了，堂堂正人君子怎能做這種骯髒齷齪卑鄙無恥下流之事呢！我要冷靜，不能精蟲衝腦。現在要先專注於眼前的事。
不過好不容易都來到這了，總不能還沒得到與弒神墜相關的情報就這樣回去，必須先徹底調查這裡才行。
找了好一陣子後，除了屍體以外什麼都沒發現，就跟那隻幻獸說的一樣。
不對，本來不一定什麼都沒有，也有早已被神器小隊拿走的可能性。好煩啊，就算想這麼多還是得不出答案，就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我將德洛克鎖上手動保險後固定在槍套中，接著把女孩揹起來。
「好了，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