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科動物都是治癒系

本章節 6282 字
更新於: 2019-01-22
  小騷動結束的隔天早上,正待在聯合辦公室的獄寺,還在讀著新進情報時,突然就被一身健碩的肌肉猛抱上,在掙脫之前都要先咳血了。
  
  路斯利亞無視被抱個滿懷的人受得了還是受不了,臉頰在銀髮上又磨又蹭地:「隼醬!不公平啦!為什麼隊長有工作我沒有!人家也要有可愛男孩紙的任務啦!」
  
  「住手、我要死了!不要搖啊!」獄寺咳了口血,翻白眼一副快斷氣的模樣。
  
  「喔呀~抱歉吶!姐姐我太激動了。」
  
  獄寺被路斯利亞放開後,花了點時間趴在地上喘氣,回過氣來先是一瞪,才站起來檢視清單:「先等我幾分鐘……靠!不要把酒拿進來!」
  
  路斯利亞正優雅地舉著盛半杯的紅酒品著,被罵了反而很開心扭捏:「隼醬真是愛生氣,但是姐姐不介意,隼醬生氣好可愛呦!」
  
  「別這樣!我全身起毛了!」
  
  嘴上雖然抱怨著,但眼睛和手全沒落下工作,一會兒便能回答路斯利亞:「目前有B級護衛任務,對你來說是沒什麼難度,要接嗎?」
  
  「推薦嗎?」
  
  「沒什麼好值得推薦的。」把任務表遞給路斯利亞。
  
  大略掃視過,路斯利亞回一句「好呦!」並開心地親吻獄寺的右臉頰,後者猝不及防,右眼反射性地猛眨一下,萌翻了在場其他人員:『好可愛!!!獄寺先生!』
  
  「不要親我!人妖混蛋!」獄寺一邊試圖推開他一邊發脾氣:「任務接著就快滾!」
  
  「好可愛!簡直是炸毛的小貓咪呦呵呵!」
  
  「不要因為瓜的關係就把我當貓!這是偏見!」
  
  被路斯利亞這麼一說,其他人都能看到具現化的貓耳和炸毛蓬蓬的貓尾了,那真的是,非常可愛啊!
  
  然而這樣賞心悅目的時刻很快就讓雲雀中斷了。突然挾帶殺氣地出現在門口,雖然一聲不吭,但反而更嚇人。
  
  路斯利亞拿起任務文件,狂冒汗呵呵笑地迅速閃人,其他人連忙低頭各忙各的,只有獄寺直面並迎上他面前:「有何貴幹?不是彭格列的內部人員不能進來這裡。」
  
  雲雀只是盯著他,數秒後,張臂將他擁入懷裡。這舉動驚得獄寺立刻推開他:「你幹嘛?!吃錯藥了是不是?!」
  
  「不是所有人都能抱?」語句冷淡中暗藏怒意。昨天下午忍著沒做的事馬上就有人替他做了,義大利這邊是怎樣?到處都有人在挑戰他的底限。
  
  剛剛路斯利亞的胡鬧,雲雀八成全看到了,所以現在是來找麻煩的嗎?說是歐洲人的社交禮儀呼攏得過去嗎?思考著,然後放棄掙扎般地主動抱上雲雀,以正常見面打招呼般的擁抱:「只是打招呼的話,誰都能抱。」
  
  雲雀環上身子,貼在背部的手心傳來的熱度,讓他感到無法承受,所以再度推開他:「打招呼只是抱一下而已,抱太久是很失禮的行為。」
  
  「是嗎?」
  
  「就是這樣。不過對日本人來講太刺激了吧。」轉過身去打算忙還沒忙完的事,就又被雲雀從後方抱上,耳畔傳來帶著熱度的低語:「剛剛那個奇怪的東西是這麼抱你?不像打招呼。」
  
  「只是不小心被奇怪的東西纏上而已,可不是我自個兒貼上去的。」雖然神情與語氣故作鎮定,但被貼著耳朵,也難忍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親吻呢?」
  
  獄寺再度掙脫,回過頭冷冷瞪著雲雀:「路斯利亞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別跟他一樣水平,雲雀大人。」
  
  「重點不是他對任何人都這樣,而是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對你這樣做。」
  
  有感於話題走向越來越像夫妻吵架,獄寺立刻將雲雀拉走:「換個地方說話,別吵到別人工作。」
  
  雖說是拉著他,但也只是拉著袖子而已。難得雲雀默默地跟著他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對獄寺而言,是第一次進到裡面。
  
  裝潢得很有並盛國中招待室的感覺,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瞬間移動了,獄寺撇嘴眉尾一挑,心想這傢伙有多戀家?其實他的戀人叫做並盛國中吧?
  
  「好了,有話這裡說吧。」把雲雀拉進來後關上門。
  
  「說什麼?」雲雀挑眉回問。
  
  獄寺被氣到,正要甩門走人時,雲雀一聲「隼人,」讓他立馬凍結。
  
  「是該改口了吧?」雲雀的語氣依舊平淡,姿態隨意地倚坐於酒紅色天鵝絨沙發上。
  
  都已經公證了,叫他不要裝熟也說不過去,獄寺只得一臉不耐煩地回答:「隨便你,但是我不會叫你的名字。」
  
  「腦袋不好使才會亂安綽號的叫人嗎?」
  
  雲雀也知道就算是關係好的澤田和山本他也沒叫過名字。
  
  「隨便你怎麼看低我了,並盛的國王陛下。」像是賭氣般地立刻送上個綽號給他,並打開門:「我還要去工作,沒別的事就恕不奉陪了。」
  
  「明明是黑道,裝什麼白領?」
  
  碰的一聲,門被甩上。
  
  辦公室裡只剩雲雀一人,在孤高的牆闈中,細細回顧品嘗自己喜愛的事物。
  
  反正只是用來打發時間的東西,不想對他太上心……只是那氣味與觸感,令人流連難以知返。
  
  並盛的國王陛下嗎?
  
     *     *     *     *     *
  
  「可惡!一個一個的、淨是把我當笨蛋耍!」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便是氣得槌牆,接著扶額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每個都要計較會先把自己給氣死,划不來!』
  
  坐回辦公桌前,已經有一大疊申請書和報告得先過目了,實在沒空跟一群怪咖計較。於是戴上眼鏡,將散落的額髮夾到耳後,並以髮圈將頸後略長的頭髮繫起,提筆認真讀起並批閱桌上的文件。
  
  沒過多久,列維急沖沖地拍開門進來,嘟著嘴頗急的模樣:「斯庫瓦羅和路斯利亞都有工作,我也要!」
  
  「……」獄寺整張臉垮下來,一副很麻煩的模樣。就算是黑手黨,也不是總有搶劫、暗殺或護衛任務可幹,而早上派給路斯利亞的是唯一一件B級的,剩下的都是其他組員可以應付的C級與D級任務,丟給瓦利安的幹部做傳出去也不大好聽……
  
  「難得鯊魚跟人妖都不在,不正是讓你好好照顧XANXUS的時候嗎?真不明白一口氣全跑光留小刀混蛋跟瑪蒙去應付XANXUS是在幹嘛……」
  
  低頭翻閱文件加上自言自語般的碎碎唸,讓列維心中一驚,於是立刻說著「不需要!不用給我找工作了!我要把我的全身心奉獻給首領!!!現在只有我能好好照顧首領了!!!」然後急步離開獄寺的辦公室。
  
  趴在桌上長吐一口氣,這樣算是應付過去了嗎?一早就得應付兩隻瓦利安怪咖還被雲雀那混蛋氣個半死,真是累人……嚴重缺乏治癒感,如果可以逗逗瓜玩就好了,但現在要是放出來又會跑去找雲雀,自己最近在那個人面前出糗出得還不夠嗎?
  
  「啾啾!」
  
  距離很近的鳥叫聲吸引了他,睜眼一看,雲豆正停在文件堆上,歪頭斜腦地,十分可愛。
  
  獄寺起身環視週遭,猜想著牠從哪兒飛進來?正好有事想知道,所以從抽屜裡拿出趕工沒空吃正餐時應付用的餅乾,打開捏碎一點灑在桌上,仔細觀察雲豆一跳一躍、低頭啄食的模樣。
  
  赴魯波的約時根本沒告知雲雀自己去哪裡,他怎麼知道要去哪兒找人?他對這裡應該不熟才對。所以獄寺猜想會不會在雲豆身上藏了什麼監視機關,否則怎麼老是一副知道他在哪兒的樣子?而且雲豆的確有過這種操作。
  
  但經過仔細觀察,外表看不出來有裝什麼電子機器,這隻應該不是機器鳥吧?會像機器人那樣從中間切開來露出內藏機器?還可以被雲雀增殖出一大堆出來?這些活見鬼的操作還真的有過,簡直精神汙染。
  
  雲豆吃飽了,打個嗝之後飛到獄寺頭上窩著。雖然想立刻弄下牠,但感覺不壞,有點重量、暖暖的小身子,感覺好像被撫著頭安慰了。而且不就是雲雀平常那樣嗎?感覺有點開心。
  
  身後窗戶被打開,鳥主人從那兒看進來,冷淡地說了句:「在這裡啊。」
  
  一聽到主人的聲音,雲豆啾啾啾地撲飛過去,停在雲雀頭上。雲雀看了眼桌上,丟了句「別亂餵牠吃東西。」便轉身離去。
  
  什麼啊這是。
  
  才剛心情好一點而已便立刻跌到谷底,這才知道前面的低潮還不算最底。收拾收拾桌上的餅乾渣,也該認真工作了。
  
     *     *     *     *     *
  
  下午,獄寺的工作早就做完了,但是仍待在辦公室裡,中餐也只是餅乾就著白開水湊和過一餐,心情糟到不想見任何人,但也不想待在臥室裡,如果回去臥室肯定要變成在床上躺一整天的廢人了。
  
  路斯利亞一貫地扭捏進門,推著太陽眼鏡對他呵呵笑:「隼醬~早上真是對不住,聽說害你被雲雀找碴了,現在精神還好嗎?」
  
  「還好哦。有什麼事嗎?還沒去報到啊?」無力地掛在辦公桌上,回以有氣無力的聲音。
  
  「唉呀!不妙了!隼醬看起來很糟啊!」路斯利亞在他身邊轉了轉後,立刻以公主抱將他抱起來,無視他的掙扎,笑著把他抱出辦公室:「這時候就是要曬曬太陽、品品紅茶、賞賞花呵!姐姐帶你去瓦利安別墅的花園坐坐吧!唷呵呵!」
  
  「放我下來!!!」
  
  「不行,你會逃跑吧?」
  
  說實話,獄寺很討厭跟這種肌肉值或那種武力值高於自己的人說話,因為是溝通不了的,所以沒多久就放棄掙扎了。以肌肉或武力溝通的人最討厭了。
  
  「隼醬中午沒好好吃嘛?真是不懂照顧自己,累垮了姐姐會心疼的。」
  
  「……不要說得好像我跟你很要好似的。」
  
  「姐姐覺得跟你很要好哦!因為,工作上也受到你許多幫助嘛。」
  
  「那些都只是份內事罷了,算不上交情。」
  
  「這樣的隼醬,姐姐很喜歡唷~」
  
  路斯利亞低頭看向他,但隔著全黑的眼鏡,獄寺看不明白,所以也只當他是說笑的:「只是喜歡作弄我吧?把我氣個半死很好玩嗎?」
  
  「那也是。」路斯利亞嘻鬧地將他放到一張雕工精細的白色木椅上。
  
  閒談中已經來到瓦利安的花園,這裡獄寺單獨來過幾次,也被路斯利亞邀來過幾次,但仍稱不上熟悉,這裡,也充斥著『你不屬於這裡』的氣息。
  
  「那麼,作為早上的賠禮,我現在去準備點心和紅茶,在這兒稍坐一下,不可以亂跑唷!」
  
  說著,路斯利亞腳步輕快地扭回別墅去。想著這也是個逃跑的機會,要不要趁現在離開?但是要逃哪兒去?從椅上起身步出涼亭,造型優美的賞花涼亭外是一叢叢月季花牆,長得都快比他高,簡直像是花的迷宮,幸好不是強香的品種,否則這麼種這麼多嗆都要給嗆死了。
  
  明明長得跟玫瑰相像,卻是一年到頭都在開花,高貴豔麗的貴族外表,富有野草般的生命力,長盛不息,四季如一,是很適合瓦利安的花。
  
  『雖然不是玫瑰,但不必成為玫瑰,雖然常被當成玫瑰,但也不輸玫瑰--根本就是XANXUS。』
  
  捧著一朵有他一手掌大的堂皇白花,想得出神,沒留意到巨大白影靠近,吼了一聲從側面把他撲倒在地,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以大舌由下到上舔了他一臉:「維斯塔!」
  
  「啊咧?!維斯塔怎會在這裡?難道首領到花園來了?!」才剛把茶送來的路斯利亞緊張地東張西望:「奇怪?沒看見首領啊!」
  
  「哈、哈哈!」躺在身長比自己還大的白色獅虎獸下,照理來說應該要感到害怕的,卻不由自主興奮起來,伸手撫上雪白柔軟的鬃毛:「好厲害!不管什麼時候看都覺得好酷啊!維斯塔!」
  
  低吼一聲稍退開,讓獄寺坐起身來,並低頭蹭進他的懷裡,讓他可以開心地笑著摟牠頸子輕撫、將臉蹭上牠的額頭磨擦,並瞇上眼一副很享受這樣被撫摸的感覺。
  
  「隼醬,你這樣不怕瓜吃醋嗎?」路斯利亞問。
  
  「吃什麼醋?牠又不喜歡我。」獄寺捧著維斯塔的臉,把自己的額頭貼上牠的額,闔上眼笑得極幸福:「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裡被治癒,維斯塔,真是太棒了……」
  
  「說得是呢,姐姐我也被治癒了唷~」路斯利亞在椅上坐下,欣賞著那方景色,並配上紅茶優雅享受中:「你是第一次和牠這麼靠近嘛?之前都只在作戰中見過牠,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沒要好過吧?我想應該只是牠還不餓。」獄寺回以嘻笑,被維斯塔舔上臉頰。
  
  「這個發言有點危險唷……」
  
  「能被牠咬死也算得上榮幸了,白色的成年獅虎簡直是奇蹟般的存在。雄性獅虎沒有繁殖的能力,就算沒有被做成匣兵器,也不會有繼承牠血液的下一代,是人為製造出、僅有一代的榮光。」獄寺撫著索性把頭靠在他大腿上趴臥著的維斯塔,眼裡有著孩童般純真的閃亮,神情裡盡是滿滿的尊敬與喜愛:「白子在野生環境裡是很難長大成年的。像維斯塔這樣混血的白子,雖然很得人類的尊敬沒錯,但原本該有自己的王國,卻被關在人類的居所,失去磨亮爪子與牙齒的機會,空有王者的資質卻沒有自己的領土與國民……」
  
  似乎說得多了點,而止了話語。維斯塔睜眼,玻璃球般美麗的瞳孔深處有著無以言喻的深邃,獄寺撫上牠的頭,輕聲淺笑地:「抱歉,不是在可憐你,只是覺得你很厲害而已。」
  
  路斯利亞接上話:「聽起來也有點像在說你呢,隼醬不也是混血兒嗎?一個人在街頭闖盪到長大,很辛苦吧?」
  
  「才不是那麼厲害的。聽過寓言裡,被老鷹摔死的烏龜嗎?我就是那隻烏龜。」自嘲地笑。
  
  「唉唷~隼醬受了什麼打擊?不要這麼看輕自己啊。」
  
  「沒受什麼打擊也沒看輕自己。」
  
  路斯利亞嘴角下彎,拄著下巴:『就算牠不餓,我們也不會和牠這麼靠近……是混血種的共鳴還是因為同為貓科動物?』
  
  『銀色的豹子和白色的獅虎……』
  
  「討厭啦~大貓們好可愛~」路斯利亞忍不住出聲。
  
  「為什麼是複數?」獄寺回以一瞪。
  
  月季花叢裡,XANXUS單獨躺在被花圍起的草地上仰望天空,閉上了眼睛。
  
  『那些話輪不到你說啊,渣滓。』
  
     *     *     *     *     *
  
  晚上送餐食到雲雀的和室時,草壁開了拉門讓他親自端進去,便見到頭上停了隻鳥一臉好像被倒債幾千萬似的並盛國王。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就被問了:「整個下午到哪裡去?」
  
  別過臉去,並賭氣回答:「某人的鳥不借我玩,所以我去偷玩別人的獅子。」
  
  聽在雲雀耳裡,以為他說的是澤田的納茲。
  
  「牠的確很可愛。」指天空獅,雲雀神情漠然。
  
  「牠超級帥氣的。」指天空嵐獅虎,獄寺雙眼閃閃發亮地笑。
  
  沒發覺形容詞指的對象不同,話題就這麼結束。雲雀強調一句:「雲豆不是玩具。」
  
  「知道了啦。」沒耐心在這上頭糾纏,隨便應付一句。把飯菜放於桌上,轉過身打算離開:「請慢用,晚安。」
  
  「等等,你用過晚飯了嗎?」
  
  「我去餐廳吃。」
  
  「我說過不許群聚。」
  
  「吃個飯不算群聚,而且今晚有烤牛小排!我想吃那個!」
  
  出乎意料的回答像個小孩子一樣,雲雀還想著他是否還在為早上的話生氣,結果看來忘得一乾二淨的樣子,單細胞笨蛋就是好。
  
  「草壁,你去拿給他。」「是。」「喂!我可以自己去!」
  
  沒一會兒,熱騰騰的西餐連同餐酒被擺在桌上,烤得極美、肉汁淋漓的牛小排有簡單的生菜擺飾,灑在上頭的香草與油脂的香氣混在一起刺激鼻腔,還沒坐下就快流口水了。可惡的雲雀和草壁,就是不讓他離開:「謝謝你們了。」
  
  雲雀想著還真的有這道主菜時,獄寺也認命地坐下來,先品起白酒來。
  
  白酒之後,動起刀叉。雲雀口裡細細咀嚼白米飯,眼睛則細細賞著前方優雅的餐儀。雪白的刀刃無聲俐落地分割肉片,由叉子叉起覆著香草與醬汁的小塊肉片,送進因沾上油脂而發亮的櫻色嘴唇中,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聽到他這麼說,獄寺回以:「想吃就挾去,這裡我沒碰到。」
  
  雲雀沒說話,獄寺察覺到他一直沒移開視線,取了餐巾擦嘴,此時雲雀才把視線移到肉上,並以筷子挾去邊緣一塊:「我不客氣了。」
  
  『奇怪,我吃得很髒嗎?』忍不住這麼想,並覺得丟臉:『煩死了,還是一個人吃飯要來得自在。』
  
  對雲雀來說,看起來好吃的當然不是指牛小排。
  
  和獄寺的相處總是可以感受到特別的感觸,而蒐集著說來微不足道卻異常喜愛的片斷。像是早上的擁抱、他的體溫與髮香、拋媚眼似的可愛表情、被雲豆騎在頭上的可愛模樣,還有剛剛看起來十分誘人的嘴唇。
  
  「合胃口嗎?」
  
  被打斷了思緒。
  
  「普通。」
  
  其實根本沒注意味道。
  
  「不需要勉強一起吃飯吧?你不是看我很不順眼?」
  
  「我沒說過那種話。」
  
  除了刺他之外,不懂其他的相處方式,被這麼認為也是必然的。
  
  「啊,是嗎?」
  
  獄寺一臉放棄溝通的模樣。
  
  「是。」
  
  能說出口的頂多只有不討厭,但不討厭不代表喜歡,說了也沒多大意義。
  
  重要的是,這份觸動對自己來說需不需要、重不重要,自己也還沒試探清楚。目前看來就是個嗜好品,有也好無也罷,只是生活上的調劑罷了。
  
  為了他,自己都搞成跟蹤狂、控制魔似的,居然還認為被討厭,不愧是遲鈍有名的生物。
  
  明明是貓科,遲鈍得跟犬科有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