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確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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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19
  沈睫裸著身在一樓餐廳吃飯,對於三少說有事情要談,他很緊張。擔心著被趕走、擔心被辱罵嘲笑,他有點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偌大餐桌只有一組餐盤、一份餐點,也只有他一個人埋頭吃著東西,越吃越有點不安。
 
  終於吃了半碗飯,吃下了緣生指定最少該吃完的量,他放下碗筷收拾掉桌上東西,接著踩著沉重腳步上樓。
 
  二樓,百步內的距離,讓沈睫不停湧升退卻念頭。他多希望莫玹也能在這裡,陪著他面臨接下來不管是會被宣告辭退還是被狠罵一頓的可怕。上了樓梯,轉個彎就是目的地,裸著身的白皙男子站在深色門前,顏色的強烈對比很好看。
 
  深吸了幾口氣,他才鼓起勇氣敲響房門。轉開門把的手在輕顫,但今日體內藥物維持著還算穩定的濃度,讓他的情緒不至於像昨日一樣決堤。
 
  門後,緣生正認真看著電腦屏幕,一抬頭見到小助理滿臉緊張,他只點了點頭、示意先在一旁沙發稍坐便將視線轉回,繼續專注敲著鍵盤。
 
  緣先生認真工作的表情好好看!
 
  順從坐在沙發上等待的小助理內心激動驚呼,之前他不大被許可在僱主工作時間待在書房,最多只能利用送茶水時偷看幾眼,像今天這樣能一直看著還是第一次。
 
  緊張及不安雖然沒有完全退去,但他有點開心。
 
  「飯有吃完嗎?」在小助理的注視下,緣生然詢問了句。
 
  「嗯?」沈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遲疑了兩秒他才搖頭,「沒有,可是我吃了一半…」
 
  聽見沒有,緣生立刻轉頭投以凌厲目光。
 
  「我…我真的吃不下了…」像個做錯事孩子般,小助理縮瑟了下身體。
 
  如同驚弓之鳥般的孩子,讓緣生忍不住輕嘆口氣,「過來,以下的問話,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回答。」
 
  「是,先生。」起身,沈睫走到書桌旁,正要跪下卻被制止。
 
  對上小助理不解眼神,緣生沉默了幾秒才再開口,「我想知道你還願意留在這裡,繼續擔任助理工作嗎?」在沈睫兩眼發光,將要點頭之際,他又再次制止,「但是留下,不會再像之前只是工作這麼簡單。沈睫,你的病很嚴重,那道傷痕刻畫得太深、太大,我想你大概也有察覺藥物只能壓抑,無法真正將你從疾病中解救出來。我想過要偷偷用Ds介入引導你的心走出來,可是你知道我的狀況。不能為奴隸負責起照顧一輩子的責任,我已經不再收奴。」
   
  聽著緣生一句一句穩定緩慢說出的話,沈睫臉上快速轉換著幾個情緒。他不在意所謂的一輩子,他瘋狂想大喊不管被怎麼對待,不管要他答應什麼條件,他都想要留下。
 
  可一次次話語到口,都會被緣生的"我還沒說完,你不要插嘴"的視線逼回。
 
  「如果不確立關係,又要進行Ds的相處模式,我沒有把握。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必須臣服於我但不許叫我主人,不知道要怎麼在你對我們的關係感到徬徨迷惘時,繼續讓你保持對我的絕對信任以免彼此受到傷害。我想,要能安全進行我認為對你有幫助的引導,只能透過完善溝通。」
 
  「首先,沈睫我想問你,你願意繼續留在我身邊嗎?以一個sub的姿態。」
 
  平穩嗓音一停下,小助理含著淚點頭,「我願意,玹…玹哥最初就告訴過我,能待在您身邊的期限,我想…我會想要永遠留在您身邊,可是我知道…您的情形也不大能再拖延…我…」
 
  「那麼,你能做到對我完全坦白及信任嗎?」從沈睫那雙充滿焦急的眼中看到了答案,緣生直接中斷他的話語繼續往下詢問。
 
  以後多的是機會讓他好好傾訴,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釐清兩人關係。
 
  「能!我能,我會相信先生,在先生面前我也不會隱瞞任何事。」
 
  這孩子迫不及待的回答,讓緣生輕輕笑了,對於沈睫,他是喜歡的。一開始的成見及誤解,主要是來自對這孩子的好感。因為害怕深陷、害怕再受傷也怕傷害對方,所以才下意識的不停找藉口阻止自己及禁止沈睫靠近。
 
  是一種來自於喜歡的害怕。
 
  「如果你想清楚了,那麼跪下。再來我們需要談談關於擅自停藥的事,初罰本來不該太過嚴厲,而且也是我的疏忽才讓你決定偷偷停藥,但是莫玹氣壞了。我不給你相應處罰,他大概真的會親自動手。」
 
  要是沈睫想維持這樣的關係,緣生決定立刻開始,畢竟兩人時間很有限,他不想浪費。
 
  「是,先生…」聽見要追究停藥的事,小助理緊張不已,心臟劇烈狂跳。
 
  前幾天,雖然在家裡都帶著項圈裸身活動,但除了初見面那天外,之後幾乎沒有任何調教跟處罰。而現在立刻就要進入處罰環節,沈睫有點期待也有點害怕。
 
  他期待緣生用好看手指、帶著關切眼神給予教訓,也害怕受罰中表現太差讓緣生失望。
 
  小助理緩緩跪下,用曾經被教育過的姿勢,緣生從那雙眼中看到了不安。曾經,能完美支配奴隸的感覺逐漸回來,他小心翼翼斟酌自己現在的掌控力,及沈睫的情緒反應。
 
  「對不起,我沒有跟您,也沒跟玹哥討論就擅自停藥,我以為…我…」沈睫低垂的頭猶豫了下,才抬起直視著緣生,「我以為我已經將近痊癒,以為停藥只會讓睡眠變差,我應該有能力掌控自己的情緒。」
 
  書房內輕顫懺悔的聲音停頓了下,沈睫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開口,「但是我錯了,我沒有能力…掌控我自己,對不起,請先生給予處罰。」
 
  緣生點了點頭,「很好,我喜歡你的反省,很高興你不是會找多餘藉口辯解的孩子。但是沈睫,今天處罰後我希望你能記住,做為Ds關係中的臣服者,你沒了對自己的決定權。我要你將一切都交給我,哪怕只是想要稍微晚一些吃飯、服藥、睡覺等這種生活瑣事,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給過稱讚及最後警示,如果這孩子還是不改變想法,那麼兩人這段關係將正式開始。
 
  「是的,先生。」
 
  那雙高仰著直視的眼堅定澄淨,沈睫沒給過多保證,但從聲音中、從眼神中,緣生明白他的決心。
 
  「到調教室去,以跪姿等待。」輕撫了撫小助理臉頰作為獎勵,緣生宣告處罰將要開始。
 
  四樓,許久未使用卻打理很乾淨的調教室中,沈睫裸身跪立於地毯中央。那天練習跪姿緣生曾告訴過他,地毯是為了讓奴隸罰跪時減少對膝蓋的傷害才特意設置,他曾經很遺憾也許再沒機會能被命令跪在這裡。可沒想到,那個將他救出破屋的恩人,現在說了想要一起拯救他那傷痕累累的心。這讓跪在柔軟地毯上的沈睫,內心激動到直接無視處罰可能會帶來的痛苦。
 
  回味著剛才被緣生摸了臉頰的感覺,他認真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也許晚些就能再獲得那渴求許久的撫摸。
 
  當身後傳來動靜時,地毯中央的沈睫眼角掛著幾滴晶瑩。不知道該不該伸手擦去,他有點猶豫。
 
  「為什麼哭?」緣生進入調教室後,直接走到地毯前的黑色皮製沙發上。雖然不多,但他好奇小助理這些淚水出現的原因。
 
  「我…」被這麼問,沈睫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不過是一種欣喜的激動,他猶豫著該怎麼將心情轉化成語言。
   
  緣生雙腿交疊身體右傾,右手指節撐著下顎,坐姿優雅中帶點慵懶。他放輕語調試探小助理情緒,「害怕嗎?還是不知道怎麼說?」但他知道應該不是害怕引起,這雙濕潤的可愛眼中沒有恐懼。
 
  「我不知道…怎麼說…」不想一開始就讓緣先生不滿意,沈睫很認真的試圖組織語言,「我…」
 
  小助理的粉色雙唇張了幾次又閉上,最後發出的聲音帶點焦急,這讓緣生決定打斷,「沈睫,慢慢說,我會聽。還記得我說維持這種關係,需要你的信任及絲毫不隱瞞嗎?我會給你足夠時間及引導,你只要試著接受並且配合。」
   
  感受到情緒被保護著、也感受到了被包容,沈睫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努力整理出現在的情緒,「是…我…主要應該是…因為高興,您許可我進入您的私人領域,還願意…替我修補創傷,我真的好開心。我…這兩年,我每天都好思念您,好想要靠近您的身邊,好想要…」
 
  「停。」聽著聽著,緣生臉上泛起了柔和笑意。眼看小助理越來越激動,他出聲打斷制止,「剩下的之後我會找時間聽你說,處罰前你要記得的只有犯錯原因及懺悔,而我會依照你的錯誤給予相應處罰。除此之外的戀慕、思念、感謝或是愛,之後會有時間讓你慢慢傾訴。」
 
  畢竟現在是處罰時間,除了反省外不該被過多的情緒干擾。
 
  「是,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我會慢慢教你,讓你變成我喜歡的樣子。只是經過教育還做不好,我會給予重罰。」緣生俯視著染上慌張的眼睛,放輕了聲音說明。
 
  一般來說,還在調整中的孩子不應該給予過多溫柔,但目前兩人的熟悉度還不夠,且沈睫心上的傷也不能忽視。雖然用過藥了,還是得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害怕會是教育過程中一種很棒的調味料,只是對於沈睫的界線,他還不是很瞭解。
 
  所以只能暫時放下還不需要的立威。
 
  「是,請您教育我…」沈睫激動到都快哭了,能成為心儀對象喜歡的樣子,就算過程再痛苦他都會努力承受。
 
  「那麼,今天的處罰跟測試你身體的承受度一起進行。」伸手遞出眼罩,小助理的反應讓緣生喜歡到忍不住保持著臉上淡笑,「自己戴上,害怕就叫我的名字,我會停下等你消化,再接著繼續。」
 
  高仰著頭,沈睫伸出的雙手嚴重顫抖,他將有點厚度的黑色眼罩戴上,視覺立刻被剝奪。黑暗壟罩身周,除了激動顫抖外,他發現心底出現了微小的恐懼。
 
  很淡、很細,但很真實地存在並混雜於興奮情緒中。
 
  他,有點害怕。
 
  不是源自於創傷的恐懼,而是擔心會因為創傷被中斷調教的害怕。能跪在這裡、跪在緣生面前,是沈睫夢寐以求的事,他還不想結束、還想要多接觸緣生的世界。
 
  從眼罩覆上小助理雙眼後,緣生便靜靜觀察。從這孩子的急促呼吸、身體輕顫及不自主的縮瑟防備動作,他知道情緒開始出現了干擾。
 
  「你在害怕嗎?」
 
  黑暗中,溫柔低沉聲音突然竄出,沈睫嚇了跳,他遲疑著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要你相信我以及?」看出了小助理的猶豫,緣生在他說謊逞強前先制止。
 
  猶豫中突然出現的問題,讓沈睫猛然想起書房的對話,他想起了緣生的囑咐、想起了被提醒要維持這段關係的必要條件。深吸了口氣,他緊張回答,「坦…坦白…」
 
  「沒錯,坦白。但你剛才猶豫著要不要說謊,對嗎?」
 
  「唔…是…是的…」
 
  被剝奪視線,沈睫只能依靠聲音嘗試解讀對方情緒。但是他過去兩年因長時間住院極少跟人相處,以至於現在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判斷緣生是不是生氣或不高興了。
 
  「沈睫,專注。你的心裡裝了太多東西了,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聲音上。」小助理持續被情緒帶出了明顯身體反應,緣生知道這孩子一直無法進入狀況,於是輕嘆了口氣稍微冷下聲音提醒。
 
  他判斷,再繼續這麼下去步調會失控。
 
  站起身,房間主人緩慢走到一旁刑具架上選取東西。移動中,他刻意放大腳步聲,也在沈睫努力穩定紛亂思緒時收起冷冽聲音,「我一直在這裡,別怕。」
 
  站在收藏有各種處罰用具的架子前,緣生用修長手指在一個個刑具上遊走。他認真思考著該用什麼東西及進行什麼程度的處罰,才不會讓這孩子在初罰時受到過度驚嚇。
 
  黑暗中,沈睫緊緊抓著最後一句話,溫柔又穩定的「別怕」兩個字不停在他耳畔縈繞,給了他不少勇氣,心也逐漸安定。
 
  走回小助理面前,緣生很滿意他的明顯轉變。現在他的跪姿很美,顫抖已經消失,害怕似乎也被驅逐。他接著以平穩的語調繼續引導,「記得這一刻的信任,我希望你能繼續保持著。」
 
  「是。」
 
  「我要在你的乳尖上加刑具,疼痛到了極限請告訴我。」緣生在沙發上坐下,邊說明,手指邊將乳夾調鬆。
 
  沈睫點了點頭,「是的,我…我知道了…啊啊…」認真回著話時,他的乳尖突然感到一陣溫熱,胸前敏感點被碰上,如同電流從鑽入了皮膚,身體、大腦一陣酥麻。
 
  可愛輕吟從鮮紅唇瓣溢出,緣生用拇指及食指捏起小巧粉色乳粒輕輕搓揉,呻吟也伴隨著指尖力道斷斷續續迴盪在調教室中。
 
  紊亂呼吸下的身體,從頸項開始逐漸泛起大片淡色紅暈,白皙肌膚上的粉紅很誘人。
 
  如果這副身體染滿了慾望,會有多麼美味?
 
  知道接受處罰的孩子看不見,緣生放任情緒爬到臉上,嘴角笑容染滿了期待。